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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深秋的赣南,赖家大院的油灯亮到后半夜。 账房先生看着账本直搓手,五十

1927年深秋的赣南,赖家大院的油灯亮到后半夜。 账房先生看着账本直搓手,五十支德国造手枪加两千斤炸药,几乎掏空了赖家三代人的积蓄。 谁也没想到,这位平日里连佃户欠租都睁只眼闭只眼的地主,会把家当换成军火塞进儿子的背篓。 赖世璜这辈子做得最出格的事,就是让独子赖传珠带着枪去参加共产党。 1927年的赣县还没见过这样的地主,粮仓里的谷子宁可低价卖给贫民,也要省下钱托人从广州买军火。 邻居劝他当心掉脑袋,他总是摸着算盘笑,"我儿子说要让穷人过上好日子,这账我算得清。 " 枪声还是响在了那年冬天。 秋收起义的消息传到赣县时,国民党民团包围了赖家大院。 十七岁的赖传珠正在山里联络农会,回头望见家的方向燃起冲天火光。 后来他才知道,父亲被吊在村口老樟树上,母亲和妹妹被推进了烧着的粮仓,账房先生抱着账本死在柜台前,满院的火药味混着血腥味,在赣江的雾里飘了三天三夜。 赖传珠把枪擦得锃亮,枪托磨出的包浆里渗着汗渍。 在井冈山的寒夜里,他总想起父亲教他打算盘的样子,"一五一十,二一添作五",现在他用枪杆子算账,每一颗子弹都要算在反动派头上。 长征路上右臂被子弹打穿,卫生员要锯胳膊,他咬着木棍摇头,"这只手还要握枪,还要写遗书。 " 二十二年后,解放军的队伍开进赣州城。 已是四野四十三军政委的赖传珠,在指挥部地图前站了一夜。 参谋说该回家看看,他手指在赣县的位置按出红印,"部队还没过江,家乡的事不急。 "其实谁都知道,那座只剩下断壁残垣的赖家大院,一直压在他心里最沉的地方。 授衔那天,赖传珠看着肩上的上将军衔,突然想起父亲当年藏军火的地窖。 警卫员递来钢笔让他签字,他却在纸上画了个算盘。 后来有人问他为什么推辞军衔,他只说,"我这条命是全家换来的,肩上扛着的不是星,是赖家二十一口人的名字。 " 1965年冬天,病床上的赖传珠让儿子拿来那个磨旧的牛皮枪套。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枪套的铜扣上,映出他布满弹痕的右臂。 "把这个捐给纪念馆吧,"他声音很轻,"让后人知道,当年有个地主,用算盘算出了革命的账本。 "床头柜上,那本泛黄的《革命回忆录》里,夹着半张烧焦的账本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