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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妲己,靠剧本杀救周公(二)

三高台上的旨意如同巨石投湖,余波在苏妲己耳边嗡嗡作响。“为奴为婢,任凭处置”。八个字,定下了她未来的基调,也从公开的刑场

高台上的旨意如同巨石投湖,余波在苏妲己耳边嗡嗡作响。“为奴为婢,任凭处置”。八个字,定下了她未来的基调,也从公开的刑场,将她拖入了另一个未知的、或许更为复杂的境地。

两名甲士松开了反剪她双臂的力道,但依旧一左一右将她牢牢钳制。她没有挣扎,甚至没有抬头去看高台上那道决定了她命运的身影,只是顺从地、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被他们带离了这象征着死亡与新生的祭坛。

身后,登基大典继续进行,献俘、歃血、盟誓……那些喧嚣与荣光,已与她无关。她被推搡着,穿过肃立的甲士行列,走向未知。

没有回到原先阴湿的囚牢,而是被带入了一处相对干净、但依旧简陋的宫室。这里曾是某个低阶女官的住所,如今空置,门窗破损,但至少有了墙壁和屋顶,隔绝了外面的大部分视线。

“在此等候周公发落。”甲士丢下一句话,便守在了门外。

苏妲己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紧绷了数日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的不是轻松,而是排山倒海的虚脱感。手腕和脚踝被木枷磨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胃部因饥饿和紧张而阵阵抽搐。 她活下来了。用一场惊世骇俗的赌博,换来了喘息之机。 但“为奴为婢”……她咀嚼着这四个字,唇边泛起一丝苦涩。在周公旦那样的人身边,一个身份是前朝妖妃的“奴婢”,处境会比囚犯好多少?监视、试探、猜忌,恐怕一刻也不会少。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和低语。随即,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周公旦,而是一个面容严肃、衣着整洁的中年妇人,身后跟着两名低眉顺眼的侍女。

那妇人目光如刀,上下打量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鄙夷:“奴婢季嬴,奉主上之命,前来照料……苏娘子。”她刻意在“照料”二字上顿了顿,语气生硬。

苏妲己没有起身,只是微微颔首。她知道,这就是周公旦派来“管束”她的人。

季嬴对身后侍女示意。两名侍女上前,一人端着一盆清水,一人捧着一套素色的、质地粗糙的麻布衣裙。

“请苏娘子沐浴更衣。”季嬴的语气不容置疑,“主上府中,容不得污秽之人。”

苏妲己没有反抗。她知道,这是去除她身上“前朝妖妃”印记的第一步。她在侍女的帮助下——或者说监视下,艰难地清洗了身体,换上了那套毫无装饰的麻衣。清水触到伤口,带来刺骨的疼,她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沐浴完毕,季嬴又让人送来食物:一碗清澈见底的粟米粥,一碟盐水煮的野菜。

“用饭吧。”季嬴站在一旁,如同监工。

苏妲己默默地吃着。粥是温的,菜是苦的,但她吃得很仔细,每一口都缓慢咽下。她需要体力,需要保持清醒。 刚放下碗筷,季嬴便又开口:“主上要见你。”

心,猛地一跳。 该来的,总会来。

她跟着季嬴,走出这间临时居所,穿过依旧残留着战火痕迹的宫苑。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围偶尔走过的周人士兵或宫人,无不投来或好奇、或厌恶、或恐惧的目光。

最终,她们在一处较为完整的偏殿前停下。这里守卫明显更加森严,气氛肃穆。

季嬴进去通报,片刻后出来,对苏妲己道:“进去吧。记住你的身份。”

苏妲己深吸一口气,迈过高高的门槛。

殿内燃着灯烛,比外面明亮许多。周公旦背对着她,站在一幅悬挂的、绘制着粗略山川地貌的羊皮地图前,身姿挺拔。他已换下了祭祀时的隆重冕服,穿着一身玄色的深衣,更显得身形清瘦,气质沉凝。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这是苏妲己第一次在相对明亮的光线下,仔细看清这位历史上被称为“元圣”的男人。他看起来约莫三十许岁,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长期思虑留下的浅痕,鼻梁高挺,唇线紧抿,一双眼睛尤其深邃,此刻正平静无波地看着她,仿佛能洞穿人心。

没有那日在囚室时的情绪波动,此刻的他,恢复了那个执掌礼乐、辅佐君王的周公应有的威严与距离感。

苏妲己垂下眼睫,依着这几日零碎学来的周人礼节,缓缓跪伏下去,额头触地:“罪奴苏氏,拜见殿下。”

声音不高,带着刻意的柔顺与沙哑。

上方没有立刻传来声音。她能感觉到那审视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她的头顶、脊背,久久不曾移开。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良久,周公旦才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抬起头来。”

苏妲己依言抬头,但目光依旧低垂,不敢与他对视。 “那日竹简上的话,还有今日高台之言,‘制礼作乐’,‘文明一统’……”他慢慢踱步,走到她面前不远处停下,“这些,你是从何得知?”

来了。核心的试探。

苏妲己早已准备好说辞。她不能说自己来自未来,那只会被当成疯子或妖孽。她需要一個合理,又能引起他兴趣,且与他自身抱负相契合的解释。

“回殿下,”她声音依旧带着一丝虚弱,但语气清晰,“罪奴……自幼长于深宫,无所事事,唯有翻阅些宫中残存的、前代乃至更古老的典籍竹册,聊以度日。其中有些记载,语焉不详,艰深晦涩,罪奴愚钝,只能胡乱揣摩……”

她微微停顿,像是在回忆:“那些竹简,有些来自夏后氏之庭,有些甚至传闻源自更久远的年代……上面记载着一些关于‘礼’的雏形,‘乐’的功用,以及……如何让不同族群的人,遵从同一种秩序。罪奴当时只觉新奇,并未深想。直至……国破被俘,生死一线间,往日所读那些零碎字句,不知怎的,竟纷至沓来,串联成章……”

她将一切推给了“古籍”和“生死间的顿悟”。这个时代,知识被垄断,上古典籍散佚难寻,真假难辨,给了她最大的发挥空间。

周公旦沉默地听着,目光锐利如鹰,似乎在判断她话语中的真伪。

“哦?是何等古籍,竟有如此见识?”他追问,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年代久远,竹简残破,名目已不可考。”苏妲己应对从容,“只记得有些提及‘明堂’之制,‘辟雍’之教,‘井田’之规……还有……一些关于‘德’与‘刑’的论述,言‘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她小心翼翼地抛出几个后世归于周公旦名下的、或与他思想密切相关的概念雏形,既显示自己的“价值”,又不敢过于超前,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周公旦低声重复着这八个字,眸中闪过一丝极亮的光彩。这正是他近来反复思虑的核心!他看向苏妲己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难测。

这个女人,要么是天赋异禀,在绝境中真的顿悟了某种天地至理;要么,就是心机深沉到了极点,不知从何处窥得了他内心的蓝图,以此作为保命的筹码。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她绝不简单。

“你可知,本王为何留你性命?”他换了个问题,声音微冷。

苏妲己再次俯身:“罪奴不知。但罪奴知道,殿下留我,绝非因妇人之仁。殿下所求,乃江山永固,天下归心。罪奴……或可为此尽绵薄之力,以赎前罪。”

她将姿态放得极低,却再次点明自己的“用处”。

周公旦凝视着她伏地的、纤细而脆弱的背影,许久没有说话。 殿内的空气仿佛再次凝固。

最终,他淡淡开口,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主宰命运的威严:“记住你今日之言。从即日起,你便留在本王身边,充作……侍墨婢女。”

侍墨婢女?苏妲己心中微动。这比普通的洒扫奴婢地位稍高,能接触到文书竹简,正是她所需要的。

“但你需谨记,”他的语气骤然转厉,带着冰冷的警告,“安分守己,恪守本分。若敢有丝毫异动,或行那蛊惑之事,本王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罪奴……谨遵殿下教诲。”苏妲己深深叩首。

“季嬴会安排你的起居。”周公旦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下去吧。”

“是。”

苏妲己起身,低着头,一步步退出大殿。直到走出殿门,感受到外面微凉的夜风,她才发觉,自己的内衫,已被冷汗浸透。

与周公旦的第一次正式交锋,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她不知道他相信了多少,但至少,她获得了在他身边立足的初步许可。

抬头望去,夜空繁星点点,陌生而古老。 她知道,她踏入的,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她必须更加小心,更加谨慎,在这位心思深沉的圣人身边,利用自己超越时代的知识,一步步赢得生存的空间,甚至……更多。

季嬴正等在殿外,看到她出来,依旧是那副严肃刻板的表情:“跟我来。” 苏妲己默默地跟上。

新的身份,新的囚笼,也是新的战场。她的穿越生涯,从这一刻,才算真正开始。

季嬴将她带到离主殿不远的一处窄小耳房。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除了一张铺着干草的简陋床榻、一张歪斜的木案和一个陶制水罐,别无他物。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但比起之前的囚牢,已算得上是“优待”。

“以后你就住这里。”季嬴语气冷硬,“每日卯时起身,清扫主殿外回廊,辰时初刻至主殿听候差遣,侍奉笔墨。未经允许,不得擅离此处,不得与外人交谈,更不得靠近主上书房内室。听明白了?”

“明白了。”苏妲己低眉顺眼。

季嬴冷哼一声,目光在她洗去污秽后更显清艳的脸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主上留你性命已是天恩,若再行那狐媚之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说完,转身离去,将门重重带上。

苏妲己走到床榻边坐下,干草发出窸窣的声响。她环顾这间斗室,心中并无多少波澜。从必死的绝境到如今有一隅安身,已是侥幸。至于季嬴的警告……她现在的处境,哪里还敢有半分“狐媚”的念头?活下去,获得信任,找到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根本,才是当务之急。

夜色渐深,她躺在坚硬的床榻上,望着从破损窗纸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毫无睡意。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与周公旦的对话,分析着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试探。侍墨婢女……这是一个机会。

翌日,天还未亮,苏妲己便被季嬴毫不客气地叫醒。她穿上那身粗麻衣裙,跟着季嬴走到主殿外的回廊,接过一把比她人还高的扫帚,开始清扫落叶和尘土。

这具身体娇生惯养,没做过粗活,没几下便气喘吁吁,手腕的伤口也被磨得生疼。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放缓了动作,尽量节省体力。季嬴抱着手臂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她没有偷懒耍滑,也没有叫苦连天,眼神中的鄙夷稍减,却多了几分审视。

辰时初刻,她准时进入主殿。

殿内,周公旦已经端坐在案几之后,正凝神看着一卷摊开的竹简。晨光透过窗棂,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神情专注而肃穆。

苏妲己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走到角落的墨砚旁,跪坐下来,开始默不作声地研墨。她的动作很轻,很稳,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打扰到他。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周公旦时而翻阅竹简,时而提笔批注,时而凝眉沉思,似乎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苏妲己低垂着眼,目光却小心地掠过他案几上的竹简。那些大多是各地送来的军报、政情汇总,以及关于分封诸侯、安置殷遗民的初步构想。字迹古奥,但她连蒙带猜,也能看懂大概。周朝初立,百废待兴,东方不稳,内部亦有纷争,压力可想而知。

她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周公旦握笔的手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运笔沉稳有力。这就是那只未来将要制定《周礼》、奠定华夏文明基石的手吗?

不知过了多久,周公旦放下笔,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他抬眼,目光终于落在了角落那个一直安静研墨的身影上。

“过来。”

苏妲己心中一紧,放下墨锭,起身,垂首走到案前几步远处停下。

“认得字?”他问,语气平淡。

“回殿下,略识几个。”苏妲己谨慎地回答。在这个时代,识字是贵族的特权,她不能表现得太突出。

周公旦从案几上拿起一片空白的竹简和刻刀,推到她面前:“将你昨日所言,‘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刻下来。”

这是一个测试。测试她的识字程度,测试她是否真的“顿悟”了那些道理,还是信口胡诌。

苏妲己没有犹豫,跪下身,拿起刻刀。刀柄冰凉,竹简坚硬。她回忆着这个时代金文的大致字形,努力控制着有些发颤的手指,一笔一画,缓慢而认真地刻下那八个字。字迹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些歪斜,但结构清晰,笔画无误。

刻完,她将竹简双手呈上。

周公旦接过,仔细看了看,目光在她因用力而微微泛红的指尖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看来,你所言非虚。”他将竹简放在一旁,语气听不出喜怒,“除了这些,你还从那些‘古籍’中,看到了什么关于……‘明堂’的记载?”

他果然对这个问题最为关注。明堂,是古代帝王宣明政教、举行大典的地方,是礼制建筑的核心,象征着天命与王权的合一。

苏妲己心中快速思索。关于明堂的形制,后世考证众说纷纭,她不能说得太具体,但可以抛出一些方向性的概念。

她依旧跪着,低着头,声音清晰而恭顺:“罪奴愚见,那残简之上,似乎提及明堂之设,乃法天象地。其形或方,以象地;其顶或圆,以象天。四方或有门户,以通四时之气。内部格局,或依五行方位,以定君臣尊卑之位……其功用,不止于祭祀,更在于布政、施教、朝诸侯、明律法……乃统合天人,昭示王权之重器。”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周公旦的反应。只见他 平静的眸中,渐渐泛起波澜,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轻敲击,显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她所说的,并非具体的建筑图纸,而是一种理念,一种将政治秩序与宇宙观、哲学观相结合的宏大构想。这正是周公旦内心深处正在酝酿,却尚未完全体系化的东西!

“法天象地……统合天人……”他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光芒越来越盛。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苏妲己,“继续说!”

苏妲己被他眼中骤然迸发的锐利与热切惊得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睫:“罪奴……所见残简有限,只余这些模糊记载,具体形制、礼仪细节,早已湮灭……不敢妄言。” 她适时地止住,留下余地和悬念。她知道,对于周公旦这样的思想家和政治家,一个模糊而宏大的概念,远比一份现成的、详尽的图纸更具吸引力和探索空间。

周公旦凝视着她,许久,眼中的热切慢慢收敛,恢复了平时的深邃难测。

“起来吧。”他淡淡道。

苏妲己依言起身,垂手侍立。

“日后,本王翻阅古籍,或思索礼制之时,你可在旁侍墨。”他重新拿起笔,目光落回竹简上,语气恢复了平淡,“若有所感,可直言。但需谨记,不可妄加揣测,不可泄露半分。”

“是,罪奴明白。”苏妲己心中暗喜。这意味着,她获得了有限的“议政”资格,虽然身份依旧是奴婢,但至少,她的话,他能听进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妲己过着规律而谨慎的生活。清晨打扫,白天在殿内侍墨,晚上回到那间狭小的耳房。她恪守本分,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应答,从不主动开口。研墨、铺展竹简、整理文书,她做得一丝不苟。 而周公旦,似乎真的将她当成了一个可以偶尔交流思想的“特殊”奴婢。他时常会就某个礼制的问题,某个安抚殷民的政策,甚至某个占卜的卦象,突然发问,语气随意,目光却锐利。

苏妲己每次回答都极其小心,引用的都是后世经过历史检验的、符合周初实际情况的理念,或者抛出一个开放性的、能引发他更深层次思考的问题。她从不给出完整的答案,总是点到即止,将思考和创造的空间留给他自己。

她让他觉得,她只是一个“古籍”的搬运工和启发者,真正的智慧,来源于他自身的思索与决断。

这种若即若离的辅助,潜移默化地发挥着作用。周公旦看她的眼神,渐渐少了几分最初的审视与怀疑,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他依然威严,依然保持着距离,但苏妲己能感觉到,那堵无形的墙,正在慢慢出现缝隙。

有时,他会因为一个棘手的政务而眉头紧锁,久久不语。苏妲己便会适时地递上一杯温水,或者将灯烛拨得更亮一些。她从不逾矩,只是安静地做好一个侍墨婢女的本分。

偶尔,在只有两人的殿内,他会放下竹简,揉着额角,似是自语,又似是对她说道:“东方诸国,虽表面臣服,其心难测……分封诸侯,以藩屏周,然诸侯势大,亦非社稷之福……这其间的平衡,何其难也。”

苏妲己不会直接回答,只会轻声附和一句:“殿下深谋远虑。”或者,引一句似是而非的“古籍”之言:“罪奴曾见残简有云,‘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或可借鉴?”

周公旦便会陷入更深的思索。

日子一天天过去,朝歌的秩序逐渐恢复,周武王也开始筹划返回镐京。苏妲己知道,一旦离开朝歌,进入周人的核心统治区,她的处境可能会更加微妙。

这天傍晚,她侍奉完笔墨,正准备退下,周公旦却叫住了她。

“准备一下,三日后,随驾启程,前往镐京。”

苏妲己心中一凛,面上依旧恭顺:“是。”

周公旦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忽然问了一句:“你可知,镐京与朝歌,有何不同?”

苏妲己微微一愣,谨慎答道:“镐京乃周室王畿,礼乐之源,自是不同。”

周公旦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缓缓道:“镐京,没有苏妲己的传说。”

苏妲己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中。他这句话,是提醒,是警告,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他不再看她,挥了挥手:“下去吧。”

苏妲己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躬身退出大殿。 夜风微凉,吹在她脸上,带来一丝清醒。

镐京没有苏妲己的传说。是的,在那里,她将彻底摆脱“殷商妖妃”的阴影,但同时也将作为一个完全陌生的、依附于周公旦的“侍墨婢女”存在。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但无论如何,她必须去。

新的征程,就在眼前。她回头望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主殿,那个男人身影在窗纸上投下清晰的轮廓。

前路漫漫,吉凶未卜。但她知道,从她决定用知识换取性命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和这个时代,和这个男人,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她转身,走向那间狭小的耳房,步伐坚定。(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