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的一本笔记中，记载了中国人下南洋必备的三样物品：农具、种子，以及棺材。

用于耕作的农具和种子，说明下南洋的中国人，总能凭借勤劳与勇敢，在异国他乡耕耘种植、繁衍生息；而棺材，意味着他们在出发前就已经做好了客死异乡的心理准备，这趟艰难的旅程，注定充满辛酸血泪。

广东人，是下南洋的主角之一。

珠江两岸，图源：图虫创意

自古以来，广东人面朝大海，敢闯敢拼。

南岭山脉犹如巨龙般拱卫着广东，省内山地、平原、丘陵交错分布。

雄伟险峻的山脉一度成为岭南沟通南北的天然阻挡，而在大陆之南，绵长的海岸线上港口密布，珠江水系以“三龙吐珠，八门入海”的磅礴气势，与其他江流一同浩浩汤汤地奔向南海。

蔚蓝的海水承载着先民飘洋过海、追寻财宝的南洋梦，也抚慰着游子返乡归家、寻根问祖的中国心。

下南洋前传

公元411年，年迈的高僧法显历经多日漂泊，来到耶婆提国（在今印度尼西亚爪哇岛或苏门答腊岛）。

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海域，他们一度被海盗盯上，也曾遭遇暴风雨。船老大为了减轻负担，险些要将法显辛苦取得的佛经丢到海里，幸而被老和尚拼死守住。

从东南亚往来中土，有一条古老的航线。法显取经的归途正是经由这条航路，以南海沿岸的商业巨埠广州为目的地。不过，他的船在风吹浪打之下发生偏航，漂到北方港口才成功靠岸，回到中原。

法显的亲身经历，印证了“海上丝绸之路”的悠久历史。在他之前，这里有开辟航路的先民，在他之后，则有下南洋的航海者。

海上丝绸之路艺术公园，图源：图虫创意

所谓南洋，是明清至近现代对东南亚一带的称呼，泛指马来群岛、中南半岛沿海等地。

从地图上看，东南亚的岛屿星罗棋布地散落在广阔的海域之间。号称“东方十字路口”的马六甲海峡地处马来半岛和苏门答腊岛之间，如海上运输的咽喉，沟通东西方世界。

走入这幅南洋画卷，海水、沙滩、雨林，构成了海岛独特的天然风光，美食、民俗、古建，吸引着八方游客。现在，东南亚的诸多海岛成为度假胜地，而在过去，这里有南洋华侨艰苦奋斗的足迹。

下南洋路线。图源：网络

下南洋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秦汉时期。

位于中国大陆最南端的广东徐闻县，三面环海，日照充足，盛产热带水果，拥有一片甜到心里的“菠萝的海”。

这座古老的港口城市，还有“汉代海上丝绸之路始发港”之称，其古港遗址在今徐闻治下的二桥村，南面临海，与三墩岛相望，是一个天然的避风良港。古人远航南洋，主要依赖中国南部的洋流、季风，船只从南海乘季风向南航至东南亚诸岛，等待季风转向后再北上广州。

《汉书·地理志》记载，汉代的船只从徐闻、合浦等地出发，向南航行，最远可到“已程不国”，即今斯里兰卡——这座位于印度洋上的岛屿，终年如夏，拥有别具一格的热带风情。

这个呈扁球形的银盒，出土于南越王棺椁的“足箱”内。银盒盖和盒身有凸纹，使用“锤揲（yè）法”制作，即用模子压着捶打而成。这种工艺、纹饰和造型是古代西亚波斯一带银器的特点，而与中国本土的不同。图源：南越王博物院

在涨海（南海古称）的潮声之中，汉代的番禺（今广州）成为东南沿海重要的贸易枢纽和商品集散地。广州的西汉南越文王墓，出土了波斯银盒、红海乳香、蜻蜓眼式玻璃珠等海外舶来品。

隋唐时期，国力强盛、开放包容，海上与陆上丝绸之路交相辉映。

作为天下名港的广州，是中外远洋商船停泊之处，隋朝在此修建了祭拜海神的南海神庙，祈求海不扬波、一帆风顺。

南海神庙，图源：图虫创意

隋唐时，从南海沿岸出发，穿越马六甲海峡，可进入印度洋，到达今斯里兰卡和印度南部。这条8-9世纪世界上最长的远洋航线，在《新唐书·地理志》中，被称为“广州通海夷道”。

中国船员到达东南亚诸国，带来无数财富，也得到了当地人的尊崇。直到现在，海外华人华侨仍自称为“唐人”，称祖国为“唐山”，而华人华侨的聚居地被称为“唐人街”。

宋元时期，海外贸易进一步繁荣，广州、泉州等港口享誉世界，闽、粤沿海千帆竞渡。

郑和下西洋邮票，图源：图虫创意

明朝永乐三年（1405年）至宣德八年（1433年），三宝太监郑和率领的庞大船队七下西洋， 实现了东方历史上的远航壮举。

在漫长的岁月中，包括广东人在内的东南沿海各省居民，不仅打通了前往南洋的航路，也掀起了数次移民南洋的浪潮。

光荣与苦难

乾隆三十七年(1772 年)，广东嘉应的书生罗芳伯再次在乡试落榜。科举时代，功名利禄是很多读书人的毕生所求，屡试不第，便上进无门。

但，35岁的罗芳伯不认命。他放弃科举，与100多名同乡亲友，从广东虎门出发，下南洋闯荡。经过一番颠簸漂流，他们到达了遍布金矿的婆罗洲（今属印度尼西亚）。

在古代，每当王朝更替、战乱袭扰时，遥远的南洋就成为中国移民的避难所，而在农业时代，生活艰苦、丧失土地的农民、手工业者，或科举失意的读书人，也将下南洋当作改变命运的机遇。

唐人街，图源：图虫创意

广府人、潮州人、客家人等群体，将下南洋称为“过番”，他们携亲带友、相伴而居。南洋各大港口兴起了华人华侨聚居的唐人街，他们建起妈祖庙、关帝庙和宗祠，供奉故乡的神祇和自己的祖先。

广府人来自珠江三角洲。珠江下游多优良港湾，鹤山、台山、恩平、开平、中山等皆是著名的侨乡，人口稠密，村落连绵。珠三角西部、北部和东部为丘陵、山地环绕，珠江在此分八口出海，因而形成“三面环山、一面临海，三江汇合、八口分流”的独特地形，自古以来，这里是对外开放的门户。

香港，图源：摄图网

清朝中后期，广州一口通商，是全国惟一的外贸口岸。近代以后，香港迅速崛起，成为繁荣的国际商港。无数广府人从故乡的海港扬帆起航，漂泊到海外各地。如今，作为广府文化核心地带的珠江三角洲，正携手香港、澳门，建设粤港澳大湾区。

潮州人分布在韩江、练江和榕江冲积而成的潮汕平原，以明清潮州府的潮安、潮阳、揭阳、饶平、惠来、澄海、普宁等县为代表，当地先后崛起了潮州港、樟林港、汕头港等贸易商港。

潮州，图源：摄图网

位于粤东的潮汕平原是广东第二大平原，虽名为“平原”，却是河流和海洋相互作用的产物。其土地有“平土可耕、高土可种、下土可渔、下卤可盐”的说法，沿海居民长期过着“耕三渔七”的生活。随着人口增加，古代的潮州人不得不开垦山林、围海造陆，但面对过高的人口压力，也有很多潮州人选择下海经商、出洋务工。

近代以前，潮州人多从樟林港（在今汕头市澄海区）造船出海，潮州人在南下帆船上涂上带有标志性的红色，既可辨明方向，也可表明籍贯，俗称“红头船”。

客家人在广东的聚居地，以粤东梅江流域以及粤中北江、东江流域为主。客家人大力发展农业，兴办教育，而客家山区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说法，勇于拼搏的他们也经过长途跋涉，出海谋生，将客家文化传播到南洋诸岛。

红头船，广州越秀公园博物馆内景，图源：图虫创意

17世纪，当荷兰的殖民者来到东南亚时，他们不得不承认华人在南洋的影响力。

印尼的荷兰总督在1620年的一封信中写道，不论是谁要在这里建立和扩大势力，都必须与华人合作，因为他们是坚毅、勤俭、不怕疲劳、工作熟练和纪律性强的民族。

下南洋的广东人开拓进取，其中不乏一时风流人物。

泰国（古称暹罗）湄南河西岸，古朴而庄重的郑王庙每年都会举行隆重的祭典，纪念一位祖籍广东的英雄。

18世纪，暹罗内外交困，局势动荡。寓居暹罗的广东澄海籍华侨郑信（也称达信，其名为暹语财富之意）凭借其华人血统，聚集了众多华人华侨，带兵驱逐外敌。

击退侵略者后，郑信一统暹罗，被当地人拥立为王。他在位期间大力招徕华侨，善待侨胞，移民暹罗的潮州人络绎于途，被誉为“王室华人”。

郑信雕像，作者：2T

直到20世纪，以商人、社团、华侨官员为核心的暹罗华侨社会，仍是南洋最大的华侨社会。现在，泰国还有专门纪念郑信的郑王节，泰国很多知名企业的掌门人都具有华人血统。

乾隆年间出海闯荡的罗芳伯，也在南洋闯出了一方天地。他在老家怀才不遇，到南洋后却很快展现出了出色的才干，被推举为同乡会的领袖。

当时有一股开金矿的热潮，罗芳伯发现，当地华人以地缘、族源、血缘聚集成各种小团体，彼此之前形成恶性竞争，还难免遭到东印度公司等强大势力的打压。

为了团结同胞，他在西婆罗洲创立“兰芳公司”。起初，其组成人员以广东韩江流域的嘉应与大浦乡亲为主，后来联合、兼并多个华人公司，成为当地最有实力的自治组织之一。作为创始人的罗芳伯，被尊称为“大唐总长”。

这一独立自治组织自1776年成立，存续了百余年，深受南洋侨胞的拥戴，成为广东人在南洋书写的辉煌一页。

然而，下南洋不仅有华人华侨积极进取的海外创业史，还有一段受尽屈辱的血泪史。

华人劳工，来源：网络

晚清时期，入侵南洋的欧洲殖民者为了加紧掠夺东南亚的自然资源，以各种手段从中国广东等地拐骗了大批契约劳工，将他们送往南洋的种植园和矿场劳作，史称“卖猪仔”。

这些被蔑称为“猪仔”的劳工被关在狭窄的船舱中押送到南洋各地，远离家乡和亲人，在恶劣的生活条件下承担繁重的劳动。

按照签订的“契约”，这些华工往往只能拿到微薄的工资，甚至还被诱骗欠下债务，延长了被剥削的期限，很多人直到生命尽头也难以摆脱苦难的命运，最终客死他乡。

当代学者葛剑雄在《简明中国移民史》中做过统计：“从清道光二十年（1840年）到民国十九年（1930年）的90年中，由闽、粤两省输出的流民每年平均10万以上。”其中有大量移民涌向了南洋。

可以说，东南亚的开发和建设离不开广大华人华侨的血汗付出，而远渡重洋的华人华侨也不忘将他们的辛勤所得反哺于中华。

叶落归根，振兴中华

在下南洋的风潮中，一艘艘载着陶瓷、丝绸、茶叶等货物的商船从广东启航，缓缓驶向南洋，无数商人、工人出海追寻财富。

历经日日夜夜的辗转拼搏，他们又将一封封“侨批”从南洋寄回广东，侨汇、侨资刺激了侨乡经济的发展。

位于珠江三角洲西缘的广东开平，河网密布，地势低洼。从高空俯瞰，可以发现田野间略显突兀的多座高楼。这就是，我国首个华侨文化世界遗产——开平碉楼。

秋收时节的开平碉楼村落，来源：图虫创意

据统计，开平现存的1800多座碉楼，大都修建于近代以后，它们寄托着海外华侨的乡愁。

西江流经的江门因商贸而兴盛，其下辖五邑（新会、台山、开平、恩平、鹤山）为广府人的聚居之地，也是闻名中外的侨乡。由于家乡濒临南海、交通便利，五邑百姓便通过台山等港口到海外谋生，足迹遍布美洲、大洋洲和东南亚等地。

晚清时，许多下南洋或到美国淘金的开平籍华侨，将在国外辛苦积攒的血汗钱寄回家乡。随着大批侨汇的输入，侨眷和归侨的生活大为改善。

同时，为了防卫乡里，华侨斥资新修碉楼，让建筑师仿造西方古典建筑的古罗马式、巴洛克式、哥特式等风格，并沿袭开平传统建筑的高墙、小窗等，设计成中西合璧、亦土亦洋的开平碉楼。

开平碉楼，来源：图虫创意

于是，开平碉楼如雨后春笋般耸立，尘封了久远的华侨历史记忆。

广州珠江之畔，中山大学的校园内，分布着多座历史建筑。

曾为中山大学档案馆所在的“张弼士堂”，为一座红墙绿瓦、古色古香的四层小楼，掩映在康乐园的草木之中。这座建筑最初是海外华侨在岭南大学捐资建造的校舍，由南洋华侨张弼士的夫人朱润芝及儿子张秩捃捐献。

张弼士，本名张振勋，以字行于世。他是广东大埔人，小时候家境贫寒，他和村里几个老乡到汕头坐船漂洋过海，下南洋谋生。

大埔为客家人聚居的山区县，群山环抱，溪流众多，森林覆盖率高达79%。在过去，由于山多田少，大埔人多外出谋生，逐渐形成了特有的风俗，也涌现了多位知名华侨，可谓人杰地灵。

张弼士，来源：网络

在南洋，张弼士白手起家，经过多年经营，成为富甲南洋的华人首富。发家后的张弼士从未忘记他的祖国，他拒绝了荷兰殖民当局的官职。别人问他何故，他说：“吾华人当为祖国效力。”

张弼士言出必行，他用自己在南洋赚得的财富，在国内大量投资设厂，成为华侨回国投资办实业的带头人。

广东的广州亚通织布公司、佛山裕益砂砖公司、惠州福惠玻璃公司，山东烟台的张裕葡萄酿酒公司，以及当时在南京举办的“中国第一次世界博览会”南洋劝业会等，都有张弼士的贡献。

时人称他“所费总共数百万，诚有功于国”。

1905年,张弼士在新加坡同济医院内筹组中华商务总会,主张“实业兴邦、利不外溢”，来源：网络

1916年，张弼士去世后，其灵柩从南洋运回汕头，溯韩江而上归乡安葬。其家人遵照其遗愿，在岭南大学捐建了“张弼士堂”（现中山大学校园内）。

在广东，与南洋华侨缘分匪浅的高等学府，还有暨南大学。其前身暨南学堂，由清廷应南洋华侨倡议兴建，后经多次迁址，落户广州。

暨南大学，来源：图虫创意

“暨南”一词，源自《尚书·禹贡》：“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寓意为，中华文明优良的道德风尚和文化教育，将随着海风传扬到四面八方。

这所高校有“华侨最高学府”的盛誉，至今仍张开怀抱，迎接港澳台的同胞，以及来自海外的侨胞。

近代以来，还有许多为祖国做出贡献的粤籍南洋华侨：如投资修建潮汕铁路的广东梅县籍华侨张榕轩兄弟，扑灭东北鼠疫的台山籍华侨、剑桥大学医学博士伍连德，回国兴办第一家缫丝厂的南海籍华侨陈启沅，以及投资汕头建设的泰国米业大王、澄海籍华侨陈慈黉等。

近现代，来自广东的南洋华侨与故乡人民同命运，共荣辱，纷纷支援祖国建设，甚至回国参加革命斗争。

广州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来源：图虫创意

坐落于广州白云山南麓的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气魄雄伟，庄严肃穆，园中遍植黄花，以其傲霜节操喻为英烈。这里是中国近代史的重要遗址，也是南洋华侨回国参加革命的见证。

1911年，黄花岗起义开辛亥革命之先声。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中，原籍广东南海的余东雄、原籍蕉岭的林修明，以及原籍增城的郭继枚等，都是南洋华侨商人的子弟。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粤籍华侨在南洋建立多个抗日救乡会，他们为了救援桑梓、抵御外侮，向国内捐赠大量财物。

抗战雕塑，来源：图虫创意

据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的司令员曾生回忆：1938年，当他受中共党组织委派，从香港回到广东组建人民抗日武装，开展敌后抗日游击战争的时候，东南亚和美洲的华侨从政治上、经济上和人力物力上给部队巨大的支持，先后参加东江纵队的华侨子弟和港澳同胞共有1000人以上。

有的南洋华侨为了祖国的独立和民族的解放事业，献出宝贵的生命，其中有血染长空的马来亚归侨林日尊、祖籍广东吴川的爱国华侨将领张炎、泰国侨商家庭出身的海军战斗英雄林文虎等。

落叶归根，魂归故土，南洋华侨的爱国精神永载史册。

继往开来续新篇

在广东潮州，“中国四大古桥”之一的广济桥横跨韩江，至今已近千年，如今，每当夜幕降临时，流光溢彩的灯光点缀韩江两岸，映照在古桥之上。距离广济桥不远处，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座沟通闽粤要冲的现代桥梁——韩江大桥，而韩江大桥的建设与南洋侨胞也有一段故事。

20世纪80年代末，泰国华侨谢慧如终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故乡潮州。这是他旅居泰国半个多世纪后首次回乡。

远赴南洋时，谢慧如只是一个14岁的学徒，回国省亲时，他已是富甲一方的企业家。

潮州韩江大桥，来源：图虫创意

潮州人说：“新加坡出了个陈嘉庚，泰国出了个谢慧如。”

这不是因为谢慧如富有，而是称赞他热心家乡公益事业。由谢慧如捐建的泰佛殿、慧如公园，至今仍是潮州的重要地标，而韩江大桥、潮州体育馆等工程修建时，也有他的资助。他常说：“办好事没有地域界限之分，只要做得到，都乐意尽力而为。”

热爱祖国、热爱家乡，正是无数南洋华侨的缩影。

广东是中国最大的侨乡。据统计，当今海外粤籍侨胞人数为3000多万，占世界侨胞总数的一半以上。粤籍侨胞分布于世界160多个国家和地区，其中，华人人口占比较高的东南亚国家有新加坡、文莱、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等。

广东也是全国安置归国华侨人数最多的省份。数据统计，截至2021年底，省内约有8.8万名归侨、3000多万名侨眷，主要集中在珠江三角洲、潮汕平原和梅州等侨乡地区以及23个原华侨农场所在地。

华侨华人返乡，犹如落叶归根，他们在海外开枝散叶，亦是落地生根。

四海一家，血浓于水。海外华侨华人，始终不忘念祖爱乡的光荣传统。

俯瞰珠江，来源：图虫创意

自改革开放以来，海外华侨华人捐助广东教育、卫生、体育、工业、农业、交通等方面社会公益项目约5万多宗，侨捐项目遍布全省侨乡。

截至2021年底，在粤创业发展的侨资企业占广东全省外资企业半数以上。

随着“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重要战略构想的发展，中国人的南洋之路也将迈向新的时代，继往开来，续写篇章。

...   完   ...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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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人民政府地方志办公室：《省情概况：侨乡侨情》，广东省人民政府官网，2023-0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