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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骗》-旧案新痕 第三回

第三章:旧案新痕案子分到了女警官林芳手里。她约莫四十岁年纪,齐耳短发,眼神冷静,身上有种经年累月与各类案件打交道沉淀下来

第三章:旧案新痕

案子分到了女警官林芳手里。她约莫四十岁年纪,齐耳短发,眼神冷静,身上有种经年累月与各类案件打交道沉淀下来的沉稳和干练。

接待小卉和她父母时,林芳耐心听着小卉带着哭腔的叙述,看着那本伪造得足以乱真的不动产权证书,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经验告诉她,这种针对情感的诈骗,往往伴随着受害者强烈的羞耻感和复杂的情绪波动,取证和定性都比普通诈骗要棘手。

初步调查很快展开了。查询刘洋登记在酒店的身份证信息,发现地址是虚构的,关联的手机号码已经停机注销。追踪小卉母亲转账的银行账户,开户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农村老人,经核实,其身份证曾遗失,对转账一事完全不知情。资金在到账后一小时内,通过多次复杂流转,最终在境外ATM机上被取现。

“手法很老练,”林芳对搭档的年轻刑警说,“身份是假的,收款账户是买来的,资金流向清晰且迅速切断,反侦查意识很强。不像新手,倒像个……熟练工。”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促使林芳在处理完基础流程后,坐回了电脑前。她打开内部警务综合应用系统,在查询框里输入了“刘洋”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太普通,搜索结果浩如烟海。她尝试着结合已知的、可能关联的出生年份段,以及小卉描述的体貌特征进行筛选。

一条条信息滚动过去,大部分无关。但渐渐地,几个分散在不同分局、不同年份的记录引起了她的注意。

2011年,城西分局: 一条民事纠纷调解记录,涉及一名王姓女子与“刘洋”的情感债务问题,女方声称恋爱期间被借走十余万元后对方失联,但因无法提供有效借据,最终调解未果,记录备注“证据不足”。

2015年,开发区派出所: 一名李姓女子报案,称被丈夫“刘洋”诈骗,称其以投资项目为名,骗取她娘家六十多万元后消失。后续记录显示,该女子在报案后不久又主动撤案,原因不详。

2018年,邻市公安局协查通报: 提及一名使用“刘洋”身份的男子,与多名女性同时交往,涉嫌情感诈骗,但因其使用的身份信息无法核实,且受害者提供信息有限,未能立案。

2021年,本市另一区法院: 一桩离婚判决,原告女方称“刘洋”在短暂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以多种名义向其及其家人借款共计二十余万元,婚姻维持不足五个月。法院虽判决离婚,但因借款证据链存在瑕疵,对债务问题未予支持。

林芳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起来。她将这些零散的记录的时间、地点、事件核心提取出来,在笔记本上简单罗列。时间跨度从十多年前的2009年左右开始,断断续续,一直延伸到近期,涉及至少三四个不同城市,受害者姓名、年龄各异。

这些记录像散落在时间河床上的珍珠,被一条名为“刘洋”的暗线隐隐串起。每一起单独看,似乎都有解释的空间——情感纠纷、借贷矛盾、证据不足……它们大多被归入“民事”范畴,或者因为受害者撤案、证据链断裂而不了了之,从未被真正串联起来,深入追究。

但此刻,在林芳的视野里,这些孤立的点开始连接,勾勒出一条模糊却令人极度不安的轨迹。这个“刘洋”,似乎是一个幽灵,游荡在不同的城市之间,以婚姻或亲密关系为猎场,以女性的情感和信任为猎物,周期性地出现、狩猎、然后携带战利品消失。

他极其谨慎,每次使用的身份信息都有细微差别,或者像这次一样,根本是虚假的。他选择的猎物看似随机,但似乎又暗含某种规律——渴望稳定关系、社会经验未必丰富的女性。他的要钱理由五花八门,买房、投资、家人重病……但核心目的从未改变。

林芳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小卉的案子,恐怕不是终点,甚至可能不是他最新的一次作案。这背后,是一个潜藏了至少十五年,利用婚姻关系作为掩护,进行系统性、流窜性诈骗的资深惯犯。

她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队长的号码,语气凝重:“头儿,我手头这个情感诈骗案,可能牵出一个系列案。需要申请扩大侦查范围,进行并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