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慰失恋的我，室友从网上给我找了一个虚拟男友。
起初，我还很排斥这件事，「这不就是赛博鸭子？」
可是当我连线后，才发现对面是个八块腹肌的超级大学霸。
只是……怎么越来越觉得这人像我的死对头，校草成沭。
1
我火急火燎地赶到医务室的时候，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一群穿着球衣的男生。
我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终于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金扬的好兄弟谢哲。我一把拉过他来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看见我，谢哲回头望了一眼拉上帘子的医务室，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攸宁姐，你……你来了。金扬哥正在里面上药呢，虽然挂了彩，不过你放心，没伤到什么要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下午和你们计院打球，双方闹了点不愉快，当时争执了几句，本来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不知道你们院那个成沭犯了什么邪，都走出去篮球馆好几百米了，突然冲过来把扬哥按在地上打，我们好几个人拉都没拉住……」
成沭？
品学兼优的校草，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别说他发怒了，都很少能看到他有太大的情绪变化，这种人居然会为了一场篮球比赛和别人动手？
原来有人表面是清冷的高岭之花，实际上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再次刷新了我对这个人的认知。
本来就挺讨厌他的，这下更讨厌了。
2
想起我的明恋对象正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我进去看看金扬怎么样了。」
谢哲一脸为难，「攸宁姐，你先别……」
说着我正要进去，却看见舞蹈系的系花沈霏霏扶着金扬一瘸一拐地出来了。
金扬额头上是一团涂抹开的紫色药水，嘴角也挂了彩，脸肿得像猪头。
系花沈霏霏精致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想必是刚梨花带雨哭过一场，看见我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又很快隐藏起来。
「攸宁姐，金扬哥伤成这样住宿舍不方便，这几天就先住我在校外租的公寓里吧，正好我也可以照顾他。」
金扬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就要跟着沈霏霏离开。
大家都知道我和金扬不是情侣胜似情侣的关系，他们这样分明是想让我下不来台。
「金扬！从高中开始你就在追我，虽然我们还没有真正在一起，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大家都心照不宣，我的好意你照单全收，却又一边和沈霏霏暧昧不清，你不觉得这是脚踩两只船的渣男行径吗？」
沈霏霏收起了那副娇滴滴的小白花做派。
「陶攸宁，你也说了，你们根本没在一起。
你为金扬做的那些事都是你一厢情愿！
现在却反过头来指责金扬是渣男，少在这道德绑架了！
金扬最大的错误就是太善良，没好意思直接拒绝你，反倒给了你自作多情、纠缠不休的借口！」
在她的口中我活像一个爱而不得、还恶意诋毁的恶毒女二。
在场的人显然被这两女追一男的修罗场剧情大大激发了八卦之心，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我还以为金扬和陶攸宁早在一起了呢。」
「是个男人都会选沈霏霏啊，漂亮又体贴，不像陶攸宁整天素面朝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这样的女人太不解风情了。」
……
他们的话像一根根针刺痛着我的心。
我直直盯着金扬，想要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想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只是淡淡说了句，「陶攸宁，我喜欢的是霏霏，以后你不要缠着我了。
另外，作为朋友，我好心提醒你句，你太强势了，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争强好胜的人，没有男生会喜欢自己驾驭不了的女生。」
「不劳你费心！」
他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那一刻我真正明白了血液倒流是什么感觉。手脚冰凉，几乎快要难受得喘不上气来。
他们离开后，大家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都纷纷散去了。
我把脸埋在膝盖上，蜷成一小团，抱着自己失声痛哭起来。
金扬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我清楚他说的没错。
是啊，都是我自作多情，怎么会有人喜欢我这样的人呢？
男人们喜欢的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会撒娇，笑起来甜甜的软妹。
可我偏偏全是反着来的。
我二十多年来，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不会恋爱，更不会打扮，我的人生里好像只有成绩排名。
想要成为胜者的念头无时不刻地驱使着我前进，连和金扬约会前多捯饬一下自己，我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我反倒更愿意把时间花在看书上。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陶攸宁，别哭了，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3
成沭？
我循声抬头望去，他高挺的鼻梁上贴了创可贴，但依然难掩他的帅气，看起来比金扬狼狈的惨状好一点。
我连忙抹了把眼泪，不想被人看见我这副脆弱的样子，尤其不想被我一直以来的竞争对手成沭看到。
「怎样？我的笑话还好看吗？」
他用一种十分欠揍的语调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在这里难过，人家可不会愧疚。」
被成沭看笑话还不如杀了我。
我恨不得把后槽牙咬碎，从嘴里挤出一句话：「真谢谢你关心我，你这顿揍真是挨得一点也不冤枉！」
成沭眼神暗了暗，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我没给他这个机会，转头就离开了。
回到宿舍我开始和舍友们哭诉，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自作多情，错误理解了金扬多年以来的意思。
「我的好攸宁，你可别被渣男pua了！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谢哲把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你知道金扬是怎么在背后说你的吗？我一定得让你知道真相！」
舍友许欣清了清嗓子，开始模仿着金扬语气说话，我甚至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的神态。
「陶攸宁啊……我和她走得近不过是因为高中那会她学习成绩好，长得还可以，谁会拒绝一个免费的家教呢。
坦白讲，我是对她有过那么一点动心的，但是上了大学后，美女如云，择优而从是人的本能。
可我还需要她帮我补习高数、写课程大作业，没有她我的绩点怎么办？
只能吊着她咯。
不过最近她好像发现了我和霏霏走得很近，万一哪天被撞见要怎么和她解释还真有点让我头疼……」
「你看，今天他把话挑明，就是怕冠上渣男的名头，所以把问题都推给了你！」
其他舍友也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我们家攸宁是美女学霸，稍微打扮打扮不比那个沈霏霏好看多了，追你的男生不得从这排队到校门口，还轮得到他金扬?」
「攸宁，打起精神来，早日走出阴霾！两条腿的男人和四条腿的蛤蟆一样多，想要什么样的没有，过几天姐儿几个给你搞个大惊喜。」
……
4
我就是那种失恋了第二天也会准时出现在实验室的狠人，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坐在工位上，我打量了一圈实验室。
奇怪的是今天成沭那家伙居然没来，往常这个点他应该已经坐在他的工位上打游戏了。
哼，趁他不在，我要疯狂学习卷死他。
正当我在复现论文里的实验程序时，突然微信消息闪烁起来。
一个叫「不AK的coder不是好coder」的人突然加我，备注「你好，我是你的朋友‘我要超猛男’为你点的虚拟男友。」
我差点一口水喷在电脑屏幕上，左眼皮开始突突跳个不停，这就是许欣她们给我准备的惊喜？
瞄了眼他头像，是在健身房里的对镜自拍。
点开大图一看还蛮有料的。
图中人咬着衣角，露出八块腹肌，脸被帽子挡了个严实，即使这样也依稀能看出是个帅哥。
我带着几分好奇通过了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你的虚拟男友，Charles，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现在方便语音吗？」
还要语音！玩这么大？
我立刻跑到宿舍群里疯狂输出，「谁是我要超猛男！！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杀了你！！！」
接着她们发了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却没有一个人承认。
「虽然我不想说，但这不就是赛博鸭子？总觉得我是在……」
「点都点了，攸宁你就好好享受吧。」
「他现在要和我语音怎么办？」
「当然是接听啊，这可是姐儿几个凑了一天的饭钱给你找的呢，特意和店家说要声音好听的学霸，别浪费，哪怕你让他帮你做题也行呀。」
我默默抚额，回到和Charles的对话界面，回了一个「方便」。
紧接着他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我脚趾抠地，却还是硬着头皮点了接听。
「喂，你好。」
他的声音清冷里透着一丝撩人而不自知的性感，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声音说英语应该会很好听吧。只是这人说话的语气莫名熟悉，可我仔细想了一圈认识的人里没有谁的声音是这样的。
「你……你好，看你昵称你也是打ACM比赛的？」我试图没话找话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是的，我现在计算机大二在读。」
「好巧，我也是！」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了共同话题，从形式语言自动机聊到了人工智能，再到我最近复现论文时遇到的问题，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一一帮我解答了。
我一边对他的专业水平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边感叹贵是有贵的道理。
「你有事可以先忙，我会一直在这里，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叫我。」
用好听堪比cv的嗓音说出这么暧昧的话，哪个女生听了能不迷糊啊，我感觉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好。话说，我朋友她们下单时订了多长时间呀？」
对面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略微沉吟一下，「她们说你最近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心情恢复。」
啧啧，这回答也太敬业了吧。还是说干这行的人都是这样，撩人的话信手拈来？
尽管我知道他会这么说是出于金钱的力量，但我依然小小开心了一下。
5
课题组的群突然蹦出一条消息，是吴老师发的。
「恭喜我们组的成沭同学论文被SCI一区顶刊接收！」
他还发了一个超大额的红包，把大家都炸了出来。紧接着下面是一串恭喜成沭的复读。
吴老师说今晚要请大家吃饭，算是给成沭庆祝，我在群里机械地回了个「收到」。
怪不得他今天没来，原来是论文已经中了。
望着屏幕上我已经无数次推翻重来的实验代码，我攥了攥手指。
我和成沭相识已久，还住在同一个小区，但一直是水火不相容的状态。
从高中起我妈就经常拿他作为标杆，每次夸他的时候，顺带踩一脚我。可以说我一直活在他光芒的阴影下。
「你说物理难，那人家成沭怎么就能拿满分呢！我看就是你不努力，还找借口。」
「成沭英语演讲比赛拿一等奖了，你就不能多和人家学学，平常让你练个口语比让驴上套都难。」
「陶攸宁，假期你别光在家宅着，得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成沭成绩这么好，也没落下锻炼身体，我看人家天天去打篮球呢，你怎么不出去运动运动。」
……
「人家成沭保送A大了，陶攸宁同样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成沭，成沭，你这么喜欢他，干脆让他做你儿子好了，还要我这个女儿干嘛！」
那是我印象里为数不多和我妈几次顶嘴之一。
每次我在学业上取得一点进步时，我妈第一反应不是夸我，而是拿出成沭来佐证我做的还远远不够。以致于后来我已经形成了心理习惯，不管我做得有多么出色，只要想到成沭会压我一头，我的喜悦就瞬间荡然无存。
在我妈日复一日的比较里，我羡慕他，讨厌他，努力成为他，妄想超过他。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事实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成沭是我人生路上无法翻越的一座大山。
悲哀的是，当我们拼死拼活追赶他的步伐时，他只需正常发挥他应有的水平，就能轻而易举地取得各种令人羡艳的成就。也许，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努力，他根本都毫不在意。
「还在吗？怎么不说话了？」对面好听的声音再次通过耳机传过来，我才想起来还连着麦。
「Charles，我问你，如果你的竞争对手取得了成就你会为他感到开心吗？」
他略微沉吟，「当然，如果对方太过平庸，那完全是单方面碾压，岂不是很无聊。只有对方越优秀，才能使得竞争越有趣。」
「……」
这就是大佬的格局吗？
成沭呢，他会是什么想法，还是说，他完全没有把我纳入到他的竞争对手中？
「可是每次他取得成绩时，我好像都很难开心，你说，是不是我太小心眼了？」
「你……很讨厌他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很讨厌他吗？
在我的青春里，成沭的名字和我难以取悦的母亲深深绑定在一起，他的每一次成功都映照着我的失败和母亲对我的苛责。
与其说我讨厌的是他，不如说我讨厌的是永远无法让母亲满意的自己。
可我实在太懦弱了，不敢承认我的失败，只能欺骗自己，我讨厌的是他。
然而，成沭又做错了什么？
一直是我单方把他视为假想敌，而他除了散发出本就属于自己的光芒外，什么都没做。却无端承受着我的巨大恶意，实在是无辜。
我依旧羞于对别人承认我内心的真实想法，这无异于在他人面前剖白自己。「或许吧……我也不知道。」
6
雅致的包间里，成沭坐在吴老师的身侧。
他穿了件黑色衬衫，将腰身的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好看的腕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敲击键盘时最为赏心悦目，此刻它们交叠在一起，支撑着他大卫雕塑般流畅的下颚。
他坦然接受着老师和同门的夸赞，能中顶刊的人已是凤毛麟角，更不用说是一个大二本科生，他担得起「意气风发」这个词。
我望着他深邃的眉眼出神。长相好，能力强，这样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人，只有我这种活在阴沟里的鼠鼠才会因嫉妒而厌恶吧，正常女生追捧他还来不及。
「攸宁，攸宁。」
直到老师叫我，我才回过神来。
「哎，吴老师，您说。」
「你也加把劲，遇到不懂的问题多向成沭请教请教，他积累的经验还是有很多借鉴意义的。」
「好。」我点点头。
我再次顺着老师的目光向他望去，他竟然移开了视线，似乎是不想和我对视。
作为本课题组唯二的本科生，整顿饭吃下来如坐针毡。
席间，老师不停cue我，这无异于对我进行反复鞭尸。
我只能进行心理建设：我没有做到，不是因为我太差了，而是因为成沭太强。别说是我，就连研究生师兄们，到现在也没几个中了一区顶刊的。
只可惜我的比较对象是成沭，这一切自我安慰的托辞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
比不过，终究是比不过。
想到这，原本坐得挺直的后背，瞬间塌了下来，散架一般靠在椅背上，
沉默地坐在角落里一瓶接着一瓶喝啤酒。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成沭好像时不时往我这边瞟一眼，只是他眉头紧皱，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不是吧，大哥，你都中了一区顶刊，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只是因为我没向你祝贺吗？
唉，得意的人哪懂失意的苦闷。
饭局终了，老师要先回家照顾孩子，有师兄提议我们接着去唱歌，大家纷纷应和。
真心话大冒险作为KTV的传统项目，自然是没被落下。
好巧不巧，就轮到了成沭。
见到今天的主角中枪，不少人开始起哄。
「成沭作为校草，他的感情生活是全校女生都关心的事情，今天咱们得发扬雷锋精神，做件服务大家的好事，死活从他嘴里撬出来点什么。」
成沭淡定从容，「我选真心话。」
「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
包厢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就说吧，这小子肯定不是清心寡欲那派的。」
「谁啊谁啊，我们认识吗？」
「男的女的？」
「废话肯定是女的，成沭看起来也不像喜欢男的。咱们院的吗？」
……
「只能问一个问题，其他问题等下次轮到我再回答。」
大家有些不甘，也只能继续游戏。
没成想，刚吃了成沭的瓜，下一个倒霉鬼就轮到了我。
如果选真心话，他们大概率是要问我和金扬的事，实在不想提这个晦气东西，于是我选了大冒险。
「请从在座男生里选一个，公主抱10秒。」
什么鬼?！
我环视一周，课题组里的男生不是200斤的胖子，就是满身肌肉的撸铁达人，抱十秒，我的胳膊恐怕是不想要了。
我正准备直接接受惩罚，酒瓶都举到嘴边了，不知是谁说了句：「成沭是这里最轻的男生了吧。」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他。
成沭长长的睫毛覆在脸上，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他忽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喉结滚动一下，「来吧。」
「啊？真的要抱吗？」
7
成沭的举动将今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他明明可以不站出来的，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想整我。
「不…不用了吧，我抱不动的。」
他微微歪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我，像是在挑衅。
被他这么一看，我的胜负欲突然被点燃。
成沭，这可是你自找的，我要是把你摔了，可别找我赔医药费。
我活动了一下肩膀，假模假样地搓了搓手，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从他膝下抄过，猛地发力。居然还真的把他抱起来了。
他长得高，看起来也不是精瘦类型的，没想到这么轻，岂不是一丝赘肉都没有。
他的呼吸吐在我的脖颈处，痒痒的，被沾染到的皮肤像是烧起来般灼热。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周围人的倒数声变成了同一频率。
「3——2——1！」
终于到了时间，我把他放到地上。没想到卸力的瞬间，没站稳，一头扎进了成沭的怀里，脑袋结结实实撞在他的胸肌上。
他身上干净的木质香气钻进我的鼻腔，竟有几分眩晕。
「还好吗？」他扶住我，清冷如玉的声音从耳边幽幽传来，整个人像是在梦里，摇摇欲坠。
周围响起一片起哄声。
光线晦暗的包厢里，他的眼睛明亮如星，在这样澄澈目光的注视下，我的脸颊微微发烫。
有好事者问他，「成沭，你喜欢的人不会就是攸宁吧？」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甚至有些期待他接下来的答案。
他垂下眼皮，望向地面，嗓子里淡淡飘出两个字，「不是。」
大家见没热闹可看，都十分失望。
不知为什么，感到失落的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陶攸宁你在期待什么啊，他会喜欢你才奇怪吧，毕竟这么久以来，你对他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友善。
聚会在欢声笑语中散了场，回寝的路上大家一个个到达了目的地，师姐临走前还细心叮嘱，「成沭，麻烦你送一下攸宁咯，一定要把她安全地送到宿舍楼下，不然拿你是问。」
最后只剩下了我和成沭。
我俩尴尬地站在那互相看了一会。
「走吧。」他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我们一前一后地慢慢走着，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我每一步都踩在他的脑袋上。
空气里是浓稠到化不开的寂静，只能听到路两旁草丛里不知名昆虫的鸣叫声。
夜风吹过，裹挟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清新香气钻进我的鼻腔，这才让我清醒一点。
「不开心？」
「嗯？」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
「还在因为金扬的事难过？」
「别和我提他。」
「那看来是了。」
「成大校草是嫌那天的笑话看得还不够过瘾？」
他没接我的话，而是放慢脚步和我并肩走着，「攸宁，你很好，金扬不喜欢你，是他眼光有问题，你会遇到更好的。」
他望向我的目光十分诚恳，不像是故意要揭我伤疤。
我苦笑一声，这算什么？强者对弱者难得的怜悯吗？
「谁在乎。胎死腹中的爱情只不过是为我本就失败的人生增添了几分悲凉的底色罢了，即便没有金扬这事，也难改我是个loser的事实。」
「为什么这么说自己？」他又流露出那种痛惜的神情。
这哥们今晚是闲出屁了，没事关心起我的精神状态来，果真是论文发表完没事干。
「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毕竟你没体会过万年老二的感觉。」
一路上我们没再说话，我回到宿舍简单洗漱下就躺在了床上。
手机屏幕亮起，是Charles发来的消息。
「本次套餐里包含一次哄睡服务，你想什么时候使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