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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为我挡下子弹后,重伤昏迷48小时,苏醒后我骗他说已经过去两年,他却脸色骤变

为我挡下那颗子弹时,他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我的特种兵男友周霆峰就这样倒在我面前,作战服被鲜血浸透。医院惨白的灯光下,他昏

为我挡下那颗子弹时,他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

我的特种兵男友周霆峰就这样倒在我面前,作战服被鲜血浸透。

医院惨白的灯光下,他昏迷了整整48小时。

直到他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我扑到床边,握住他冰凉的手。

他苍白的嘴唇翕动,喉间挤出沙哑的气音:“……安安?”

我想驱散这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气氛,便开玩笑道:“霆峰,你终于醒了。有个秘密得告诉你——你已经睡了两年啦。”

他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之大,瞬间在我皮肤上留下红痕,完全不像一个刚从重伤昏迷中苏醒的病人。

“两年?”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嘶哑。

就在我慌忙想要解释这只是个拙劣的玩笑时,他用那种完全陌生的、冰冷的语调,问出了一个让我彻底愣住的问题。

01

鲜血在雪白的床单上凝结,像朵残忍绽放的玫瑰花。

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了。

我的特种兵男友周霆峰,为了替我挡住那颗流弹,像座山一样轰然倒在我面前。

医生说他早已脱离危险期,可始终陷入深度昏迷没有醒来。

我寸步不离地守着,直到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霆峰?你醒了?”我惊喜地扑到床边。

他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声音沙哑得厉害:“晴晴……是你吗?”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为了缓和这沉重的气氛,我强忍着哭腔,用轻松的语气逗他:“是啊,霆峰,你终于醒了。偷偷告诉你哦,你已经睡了两年啦。”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原本涣散的目光刹那间聚焦,眼底迸射出一种冰冷而锐利的光芒,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我的骨髓。

他的脸色骤然变了。

周霆峰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力道大得吓人,完全不像刚刚经历大手术的病人。

他握得我生疼,疼痛让我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会温柔吻我发梢的周霆峰。

“两年?”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我被他这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我本以为他会笑骂我一句“小笨蛋”,然后抱怨自己错过了多少训练和任务。

他一向是那么冷静克制的人。

“骗你的啦!”我赶紧收敛笑容,意识到这个玩笑可能开过头了,连忙解释,“逗你玩的!你才昏迷了两天。医生说你恢复得特别好。”

我试图抽回手,去给他倒杯水。

然而,周霆峰并没有松开。

他的目光直直地锁住我的眼睛,那眼神里有疑惑,有探究,甚至还有一种近似于……警惕的审视。

“两天?”他重复了一遍,紧绷的身体似乎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但他握着我的手,依旧没有完全松开。

他缓慢地转动视线,环顾这间病房,窗外是熟悉的城市天际线,天色微亮,显然是清晨。

“我怎么会在这儿?”他问道。

我心里有些委屈。

我放下水杯,用手指轻轻抚摸他额头上包扎的纱布:“你当然在这儿,在市第一医院。那天你替我挡了子弹,就被送进来了。”

“挡子弹……”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像失忆了似的,在记忆里搜索着什么。

“对啊,在城西那个废弃的机械厂。那伙歹徒不是要抓人质吗?你发现他们瞄准我的时候,直接就扑过来了。霆峰,你真是吓死我了。”我的声音又哽咽起来,想起他倒下时,鲜血在地面大片蔓延的场景,我的心到现在还抽痛着。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又要昏迷过去。

“晴晴……”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奇怪的疏离感,“这次……是哪个任务?”

我愣住了。

“什么哪个任务?就是前天晚上的反恐行动啊!代号‘曙光’,你不是和陈队他们一起去的吗?”我困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是不是麻醉药效还没过?连自己的任务都记不清了?”

周霆峰终于松开了我的手,他缓缓向后靠回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有点累。”他轻声说,“让我再歇会儿。”

尽管满肚子疑问,但看他脸色苍白,我也只好不再追问。

毕竟他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也许大脑还需要时间恢复。

我轻轻地替他掖好被角,心里却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

周霆峰,我的特种兵男友,素来以冷静、强大、记忆力超群著称。

他醒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难道不应该是关心任务后续,或者先安慰受惊吓的我吗?

可他问的却是“我怎么会在这儿”,以及“这次是哪个任务”。

就好像……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为我挡子弹这件事。

我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荒谬的念头。

一定是我多想了。

才两天时间,他可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陈队走了进来。

陈队是周霆峰的直属上级,身材魁梧,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霆峰醒了?”陈队看见周霆峰睁着眼睛,脸上露出了罕见的轻松表情。

“陈队。”周霆峰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正常了些,虽然依旧沙哑。

陈队走到床边,压低声音说:“放心,任务圆满完成,人质全部安全救出。你的伤口处理得非常及时,不影响你明年回炉特训。”他拍了拍周霆峰的肩,动作透着熟稔。

然而,周霆峰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神里并没有战友重逢该有的欣喜,反而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的意味。

这种疏离感,让我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

陈队又跟我聊了几句,叮嘱我好好照顾周霆峰,便匆匆离开了。

他说部队还有不少后续收尾工作需要处理。

我端起水杯递给周霆峰,柔声说:“喝点水吧,你嗓子都哑了。”

他接过水杯,目光却一直落在病房角落里那个小花瓶上。

那里面插着我前天特意买来的向日葵。

“晴晴,”他突然开口,“你这两天……一直在这儿守着我?”

“那当然!”我故作轻松地说,“我哪儿都不敢去,就怕你醒来看不见我。我特意请了三天假呢。”

他盯着我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那天……”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有没有受伤?”

“没有,多亏了你!”我心里一暖,这才是周霆峰该有的关心。

我把手轻轻覆在他温热的手背上,低声说:“当时我真的吓傻了,就看着血不停地流,你知道吗,医生说子弹要是再偏一点点,你就……”

我的话被他突然的动作打断了。

周霆峰猛地将手抽了回去。

“对不起。”他略微低头,声音有些冷硬,“我……手有点疼。”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手疼?

以前他受更重的伤时,我握着他的手,他哪怕疼得额头冒汗,也绝不会这样直接抽开。

我勉强维持着平静:“没事,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点粥。”

我逃也似的冲出病房,站在医院走廊里,心跳得像擂鼓一样。

太不对劲了。

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眼前这个人,虽然有着周霆峰的样貌、周霆峰的声音,但内里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我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努力整理混乱的思绪。

首先,他对“两年”这个玩笑反应过度,甚至带着一丝恐慌。

其次,他对反恐行动的具体细节表现出遗忘和陌生。

最后,是他对我肢体接触的明显抗拒。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必须冷静。

周霆峰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他的大脑不可能因为一次手术就轻易失忆。

如果他真的失忆了,表现应该是完全的空白,而不是这种有选择性的遗忘。

我决定回去再试探他一次。

我买好粥回到病房,周霆峰正靠在床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他看到我回来,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又迅速被镇定所取代。

“粥很香。”他接过我递过去的勺子。

“霆峰,你以前喝粥,总喜欢先喝一口底下的米汤,说这样最养胃。”我装作不经意地说起。

他拿着勺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他舀起一勺米汤,送进了嘴里。

“嗯,是这样。”他淡淡地回应。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在模仿。

真正的周霆峰,根本不需要我来提醒这个习惯。

而现在这个“周霆峰”,似乎是在努力扮演我男朋友的角色。

“霆峰,上次我们吵架,是因为我偷偷把你的作训服给洗了,你气得一整晚都没理我,还记得吗?”我继续试探。

这是我们交往三年里,唯一一次真正的冷战。

他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回忆。

“记得。”他点了点头,“因为那件衣服上有重要的标识,我当时没来得及告诉你。”

“不对。”我轻声打断了他,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当时是说,那件作训服上沾着你战友的血迹,那是你对他们的承诺。你说军人最看重承诺和战友情,对吗?”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瞬间捕捉到了我话语里设下的陷阱。

“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他迅速弥补道,“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所以只强调了标识。”

他解释得滴水不漏,逻辑上也说得通。

但正是这种过于“合理”的解释,让我心里更加不安。

真正的周霆峰,从来不会给我这种刻意表演、时刻在伪装的感觉。

我假装相信了他的解释,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喝粥。

我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试图找到更多的证据。

如果他不是周霆峰,那他会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队又为什么要配合他演戏?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废弃机械厂发生的事情。

我们原本只是去郊区看一个艺术展,结果意外被卷入了那场反恐行动的外围地带。

周霆峰立刻让我找地方隐蔽,然后迅速联系了陈队。

后来,我因为担心,偷偷跑出来找他,正好目睹了他中枪倒下的那一幕。

他倒下之前,嘴里好像喊了句什么。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那混乱不堪的场景。

火光,硝烟,还有——

“晴晴,快跑!告诉……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

我的思绪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嫂子,吃点水果吧。”

是白霖,周霆峰的战友,也是随队的军医,这两天正好在医院值班。

他推着摆放药品和水果的小车走了进来。

白霖是个性格活泼的年轻人,此刻脸上却带着异常的沉重。

“峰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可把我们吓坏了。”白霖看着周霆峰,语气里充满了敬佩和后怕。

周霆峰回了他一个很淡的微笑:“辛苦你了。”

白霖把水果放下,偷偷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刻会意,跟着白霖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白霖压低声音问我:“嫂子,峰哥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是醒了,但总觉得有点怪。”我直言不讳,“他好像对任务细节记不清,而且……对我有点疏远。”

白霖的脸色瞬间变了,显得比我还要紧张。

“这……这是正常的!”白霖赶紧解释,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他中枪的位置,靠近重要的神经丛,医生说可能会有短期的记忆混乱。嫂子,你别多想,他只是需要时间恢复。”

“神经?”我感到一阵眩晕,“可陈队说他只是皮肉伤,恢复得很好啊。”

“那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啊!”白霖急切地说,“峰哥的身体素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扛得住。但是嫂子,你一定要记住,最近这几天,尽量不要让他回忆太多的细节,特别是任务中的细节。”

白霖的解释,听起来像是部队为了保护家属而常用的说辞。

但我注意到,白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白霖,那天霆峰倒下之前,他跟我说了句话,你听到了吗?”我紧紧盯着他,追问道。

白霖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他让你快跑啊。”白霖说,“他让你注意安全。”

“不对!”我断然否定,“他说了‘告诉他’,告诉谁?告诉什么?”

白霖沉默了,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的心彻底凉了。

白霖在撒谎。

陈队在撒谎。

连眼前这个醒来的“周霆峰”,也在撒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他不是周霆峰,那真正的周霆峰在哪儿?

我猛地想起了那个让我脱口而出的数字——两年。

他听到“两年”时,脸上骤然出现的警惕和恐慌,那绝不是一个刚昏迷两天的病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难道……他真的昏迷了两年?

可病房里的日期、墙上的挂历、我手机显示的时间,都清清楚楚地证明,只过去了短短四十八小时。

我回到病房,这次我没有再试探,而是开始仔细观察。

我发现,他握着水杯的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有一道细微的疤痕。

那道疤很浅,是几年前他为我学做饭时,不小心被热油烫伤留下的。

我心里一喜,这是周霆峰身上独有的印记!

“霆峰,你手上这道疤,是上次在西南边境执行任务时,手背被岩石划伤留下的吧?”我指着那道疤痕问。

“记得。”他回答。

“那这疤痕具体是怎么来的?”我追问。

他微微蹙眉,似乎对我的刨根问底感到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训练时,被攀岩绳磨破的。”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那道疤痕,明明是他三年前休假时,在家里偷偷给我做生日蛋糕,不小心被溅起的滚油烫到的。

根本不是什么训练伤。

那是我和周霆峰之间,一个甜蜜又私密的小秘密。

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周霆峰。

确认这个事实后,我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冰冷而陌生。

我必须装作一切正常,绝不能让他察觉我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

如果他不是周霆峰,那么他潜伏在这里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我坐回床边,努力挤出笑容:“霆峰,你昏迷的时候,我把咱们的相册都带来了,想着等你醒了给你看看。你看,这是我们第一次去海边……”

我拿出手机,翻开了电子相册。

一张一张照片划过屏幕,每一张都承载着我们三年来的点滴回忆。

“这是我们第一次闹别扭,你把我丢在地铁站,后来又跑回来抱着我道歉,记得吗?”我指着一张照片说。

他看了一眼,点点头:“对。”

“这是咱们一起收养的那只叫‘小虎’的流浪猫,它最爱吃你买的鳕鱼条了。”

他继续点头,眼神却变得越来越警惕。

直到我翻到一张照片,手指停住了。

那是周霆峰穿着便装,站在我家楼下银杏树旁的照片。

照片里,他穿着一件纯白色的T恤,搭配一条军绿色的工装裤,表情是惯有的严肃。

这张照片是我半年前偷偷拍的。

“霆峰,你看这张,你当时穿的这件白T恤,你还记得是什么牌子的吗?”我问。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手机屏幕。

“牌子?不太记得了,我平时不太在意这些。”他回答,语气听起来很自然。

“不对。”我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你特别在意这件T恤。这是我给你买的第一件‘名牌’衣服,是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限量款,你还怪我乱花钱来着。”

他沉默了。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危险,仿佛我刚才的话,暴露了一个致命的秘密。

“晴晴,我刚醒过来,记忆确实还有点混乱,你别再问这些细节了。”他开始表现出烦躁和不耐烦。

“是吗?”我放下手机,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他,“那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地方?”

这是我抛出的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如果他能准确说出那个特别的地点,我或许会相信他只是记忆出现了错乱。

如果他答不上来……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没有回答。

他突然抬起手臂,似乎想用手遮挡一下自己的眼睛,但这个动作却显得有些生硬,不够流畅。

“晴晴,别闹了,我真的需要休息。”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压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闹?”我冷笑了一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头顶包裹的纱布,动作温柔得仿佛在抚摸爱人的脸庞。

“你不是周霆峰。”我说,语气平静,却带着斩钉截铁的肯定。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他的身体猛地僵直,连呼吸都好像停滞了。

“你胡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明显的怒意。

“别装了。”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周霆峰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有一道因为长期练习射击形成的老茧,颜色是偏黄的,质地很硬。而你的手上,虽然也有茧子,却是偏白的,而且质地比较软,更像是长期握笔或者使用精密工具磨出来的。”

我是个珠宝设计师,对细节的观察力,比大多数人都要敏锐。

这两天,我无时无刻不在观察他。

“还有,周霆峰如果受伤了,第一件事永远是先问我有没有被吓到,而不是问‘是哪个任务’。他会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而不是问我‘你是不是一直在这儿守着我’。”

我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说,你到底是谁?我的霆峰在哪儿?”我几乎是吼着问出这句话。

他终于放弃了伪装。

他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动作迅速而干脆,全然没有重伤病人的虚弱感。

那双原本试图模仿出柔情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冰冷的警惕。

他抬手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同时,目光迅速扫过病房的门和窗户,像在评估环境。

“你太聪明了,苏晴。”他的声音彻底变了,不再是周霆峰那种温厚中略带沙哑的嗓音,而是一种更为清亮、同样充满力量的声线。

“我劝你保持冷静。我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

用一个天大的谎言,假扮成我的未婚夫?

“我的周霆峰呢?”我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质问他。

“他在一个……你暂时还不能知道的地方。”他回答。

这时,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应该是医院的护士或者值班医生听到呼叫赶来了。

他突然站起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向他。

他低下头,用一种冰冷而近乎残忍的语气,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我的世界瞬间崩塌。

“你得配合我演戏。因为,你不是我唯一的保护目标,你,还有周霆峰的孩子。”

我浑身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小腹传来一阵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抽痛。

我怀孕的事情,只有周霆峰知道,而他,是四天前才刚刚知道的。

我猛地挣脱了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深深的恐惧。

他知道我怀孕的事,这足以证明,他绝对是与周霆峰有紧密关联的人。

“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在颤抖。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下头,迅速而准确地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是一个模仿周霆峰安慰我时的习惯动作,但带着一种强烈的、根本不属于爱人间的侵略性。

病房门被推开,医生和一名护士快步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亲密”相拥的姿势,略微愣了一下。

“周先生,您按了呼叫铃?”医生询问道。

他松开了我,脸上瞬间切换成焦急和虚弱的模样。

他指着我的手,语气温柔又充满自责:“医生,不好意思,我刚醒过来,情绪有点激动,不小心弄疼她了。麻烦您帮她检查一下好吗?”

医生看我脸色苍白,以为是受了惊吓,连忙过来安抚我。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如此完美地演绎着一个受伤后深感自责的未婚夫角色,我的心像被无数冰锥狠狠扎穿。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的孩子……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在他耳边低语。

他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

“意思就是,”他抬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极了真正的周霆峰,声音却带着无可置疑的命令口吻,“从现在开始,我的名字,就是周霆峰。”

“而你,需要知道一个真相。”

“真正的周霆峰,不是昏迷了两天,而是已经失踪了整整两年。”

02

这句话像一道撕裂长空的闪电,狠狠劈开了我的意识。

两年。

那个我原本以为只是随口一说的玩笑,竟然就是残酷的真相。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

医生和护士正在忙碌地为我做简单的检查,但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眼中只剩下这个假扮成周霆峰的男人。

他用眼神示意我保持冷静,然后对医生说:“医生,我未婚妻可能需要安静休息一下,请你们先出去吧,麻烦了。”

等病房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声响,我再也控制不住,压低声音吼道:“失踪两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骗我,你们全都在骗我!陈队,白霖,他们为什么要联合起来骗我?”

“冷静,苏晴!”他突然抓住我的双肩,将我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语气不再有丝毫温柔,而是充满了特种兵执行关键任务时的果断和强制。

“你必须听我说完。我叫周凌宇,是霆峰的双胞胎弟弟。”

双胞胎弟弟?

这个听起来有些荒谬的身份解释,却让之前所有不对劲的地方,似乎都找到了合理的注脚。

他们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有类似的训练痕迹,但在细微之处却又存在着差异。

而霆峰,确实从未向我提起过他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我哥是正统军校毕业,进了特种部队。我读的是警校,后来转入了一个特殊的情报部门。我们家庭情况有些特殊,兄弟俩从小就被分开抚养,我的身份信息,甚至在他的档案里都不能留下关联记录。”周凌宇语速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焦急。

“你相信我,我来这里,是为了继续完成霆峰未竟的任务,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你。你怀孕了,现在是极其敏感和危险的时期。”

我颤抖着抬起手,轻轻覆盖在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我怀孕刚满四周,胎儿还只是一个微小的胚胎。

“为什么说霆峰失踪了两年?他不是刚刚才执行完‘曙光’行动吗?”我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周凌宇深吸一口气,他走回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黑色的微型U盘。

“‘曙光’行动,本身就是一个幌子,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掩护。”

“两年前,我哥执行了一项绝密等级的任务,代号‘暗影’。任务的核心内容是,渗透进一个国际性的犯罪集团,这个集团不仅涉及军火走私和毒品交易,更在进行一项关于时间干预技术的研究。”

我听得瞠目结舌。

“时间干预?你是在跟我讲科幻故事吗?”

“不,这是真实存在的。这个集团内部,有一个代号‘涅槃’的顶尖科学家团队,一直在研究一种能够短暂影响局部时间流速的技术。霆峰当时被派去卧底,但就在两年前,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突然中断,被军方高层判定为失踪。”

“那‘曙光’行动呢?”我追问。

“‘曙光’是这个犯罪集团在蛰伏两年后,重新浮出水面,准备进行一次大规模洗钱和新型军火交易。上级指派我接手这个任务,一方面是要破坏他们的计划,另一方面,也是试图找到霆峰下落的线索。”周凌宇耐心解释道,“我们在调查中发现,这个集团的幕后掌控者,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了霆峰身边最重要的人——也就是你身上。”

“他们并不知道霆峰已经失踪了两年,他们依然以为他还在执行卧底任务。所以,他们企图绑架你,用以逼迫霆峰现身,或者扰乱他的行动。”

我这才恍然大悟,那天在废弃机械厂,那些歹徒根本就不是随机抓捕人质,他们从一开始,目标就是我。

“那天,我们提前截获了一些情报,但时间紧迫,来不及部署周全的防护。我原本的计划是潜伏在暗处保护你,结果……”周凌宇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我没想到你会在那个关键时刻自己跑出来,彻底暴露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所以,当时挡子弹的人,其实是你?”我的目光落在他胸口缠绕的纱布上。

“对。那天我看到狙击手瞄准了你,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能用霆峰的身份,来演完这场戏。”周凌宇低声说,“我必须‘中枪’,让所有人都相信,‘周霆峰’还在执行任务,并且因此受了重伤。只有这样,犯罪集团的人才不会产生怀疑,我才能有机会继续深入调查。”

“可是陈队他们为什么愿意配合你?他们难道不知道霆峰已经失踪了吗?”

“陈队是知情者之一。他们知道霆峰失踪的消息,也知道我会作为替身出现。但他们对外统一宣称霆峰是受伤昏迷,一方面是为了稳定部队的军心,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就是为了保护你,不让你被卷入更深的危险。”周凌宇解释道。

“那个‘告诉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问出了心中盘旋已久的最大疑问。

周凌宇的表情变得异常沉重:“那是霆峰留给我最后的紧急暗号。他当时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他知道一旦自己暴露或者失联,我就会被派来接替他的位置。‘告诉他’,是告诉我在他失踪期间,所发现的那个最关键的情报。”

“可他只说了‘告诉他’,就被子弹击中了啊。”我沮丧地说。

“不。”周凌宇摇了摇头,他走到床头柜边,拿起了我带来的那本纸质相册,翻到了我之前给他看的那张,他穿着白色T恤站在银杏树下的照片。

“霆峰知道,我对他个人的生活习惯和恋爱细节一无所知,所以当你问我T恤牌子的时候,我露出了破绽。”周凌宇说,“但这张照片本身,就是线索。”

“线索藏在照片里?”我疑惑地看着那张看似普通的照片。

“你还记得,你刚才说这件衣服是国外带回来的限量款吗?”周凌宇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我。

“对,国内根本没有发售。我托了在巴黎的朋友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周凌宇拿出自己的手机,迅速对着照片拍了一张,然后将照片放大。

他的手指点在T恤胸口下方,一处几乎看不见的、细微的纹理上。

“你仔细看这里。”

我凑近屏幕,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那个痕迹非常小,只有米粒大小,如果不借助工具放大细看,只会以为是衣物本身的织造纹理或无意沾染的污渍。

“这是……一个非常小的环形痕迹?”

“这不是普通的痕迹或污渍,这是用某种特殊的光敏染料点上去的,只有在特定波段的紫外光照射下才会显现出完整的图案。”周凌宇解释道,“霆峰知道最终会由我来接替他,他必须想办法,把卧底两年所发现的、最关键的信息传递出来。”

“这件衣服是他故意留下的?而不是你身上穿的这件?”

“我身上这件,是我根据他的着装习惯,重新找渠道定制的,用来扮演你的未婚夫,以免引起怀疑。”周凌宇说,“而霆峰留下的那件真正的原版,就藏在你家衣柜最里面的暗格中。你当时以为他发脾气是嫌你乱花钱,但实际上,他是在用激烈的情绪提醒你,这件衣服非同一般,必须妥善保存。”

我恍然大悟。

原来,他当时对我发那么大的火,是真的在演戏,是为了让我深刻记住这件衣服的特殊性。

周凌宇迅速从随身携带的黑色背包侧袋里,取出了一个钢笔大小的微型紫外线灯。

他将紫外线灯的光束,对准了手机屏幕上那张放大的照片。

下一秒,我惊得捂住了嘴。

原本几乎看不见的痕迹,在幽蓝的紫外光线下,显现出了微弱的荧光。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环形,而是一组由数字和英文字母构成的复杂坐标!

“这是‘涅槃’团队进行时间干预实验的秘密基地坐标!”周凌宇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闪烁着特种兵执行终极任务时那种义无反顾的光芒。

“那霆峰现在……是不是就被关在那个基地里?”我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根据现有情报推断,他极有可能被那个组织当作了重要的实验对象或人质,囚禁在那里。”周凌宇的语气冰冷下来,“‘涅槃’这个组织,一直试图通过霆峰来测试和完善他们的时间干预技术,因为霆峰是顶尖的特种兵,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意志力,都远超普通人。”

“所以,他们才会对‘两年’这个时间概念如此敏感?”我终于完全理解了,为什么病床上的周凌宇在听到“两年”时,脸上会爆发出那种近乎本能的恐惧。

“没错。”周凌宇点了点头,“我哥失踪的这两年,极有可能并非我们正常认知中的两年。如果这个组织真的掌握了某种时间干预技术,那么对于身处实验核心的霆峰来说,时间流逝的方式和速度,可能与我们外界完全不同。”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必须继续扮演‘周霆峰’和‘苏晴’的原因。如果‘涅槃’组织知道周霆峰其实已经失踪了两年,而我这个‘替身’又表现出了完全符合‘昏迷两天’的反应,他们就会逐渐放松警惕,认为一切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我看着他,虽然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是我的“敌人”,一个假扮我挚爱的骗子,但此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兄长深切的担忧,以及对肩上任务沉重的责任感。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最终问道。

周凌宇从自己脖颈上,摘下了一条穿着军牌项链。

那是周霆峰的身份识别牌,正面刻着他的姓名、血型和部队编号。

但周凌宇将身份牌翻了过来,背面镌刻着一行细小的、手工刻上去的字迹:

L.Y.KeepHerSafe.–T.F.

“L.Y.是周凌宇的缩写,T.F.是霆峰。这是我们兄弟俩小时候就约定好的暗号。他说如果有一天他需要我,他会想办法把这牌子交到我手上,让我代替他,守护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周凌宇的声音,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他把这枚还带着体温的身份牌,轻轻放在了我的掌心。

冰冷的金属触感,却让我心头猛地一热。

“他知道我会来。他甚至为了我能顺利扮演他,提前做好了这么多的准备。”我喃喃道,握紧了手中的身份牌。

“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周凌宇的目光落回我脸上,眼神恳切而坚定,“你是我目前唯一能够完全信任,并且有机会接触到关键信息的人。你必须配合我,继续扮演好周霆峰未婚妻的角色,直到我们把他安全地找回来。”

我紧紧攥着那枚身份牌,冰凉的边缘硌着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却也让我更加清醒。

“好,我配合你。但是周凌宇,如果我的霆峰,哪怕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用我的生命向你保证,我会把他完完整整地带回来。”他斩钉截铁地承诺道。

我们达成共识之后,周凌宇立刻进入了行动状态。

他告诉我,他必须尽快离开医院,根据照片上解读出的坐标,去寻找那个隐藏在未知地点的秘密实验基地。

“可是你的伤……”我担忧地看着他胸口洇出淡淡血色的纱布。

“只是穿透伤,没伤到要害,不影响行动。我必须在对方察觉到我只是个替身之前,抢先找到霆峰。”周凌宇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我急切地问。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同时在家里保持高度警惕,观察一切不寻常的动静。”周凌宇的神情异常严肃,“如果有人来试探你,特别是问起我‘受伤’前后的细节,你必须坚持一个统一的口径:我是因为保护你,被流弹击中,昏迷了两天。”

“如果他们追问,周霆峰倒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你就说,他只来得及说了‘我爱你,别怕’,然后就失去意识了。”周凌宇补充道,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复杂,“这也是……他经常会对你说的话吧?”

我的鼻子猛地一酸。

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似乎在某些方面,比我更了解周霆峰。

就在周凌宇收拾好东西,准备悄悄离开病房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没有存储名字的陌生本地号码。

我看向周凌宇,他眼神锐利,微微点头示意我接听。

我按下接听键,一个经过明显变声处理、带着嘶哑磁性的男声传了出来。

“苏晴小姐,听说周队长已经苏醒过来了?”

03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通过电子设备伪装过的,带着一种阴冷而刻意的试探意味。

“请问您是哪位?”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

“我姓章,那天在废弃机械厂,有幸目睹了周队长舍身救人的英勇一幕,深感敬佩。”对方在电话那头笑了笑,那笑声隔着电波传来,让人格外不舒服,“特地打电话过来,问候一下周队长的情况。”

我立刻明白了,这是“涅槃”组织派来试探的人。

我看向周凌宇,他朝我微微颔首,用口型示意我继续周旋。

“谢谢您的关心,霆峰他恢复得还不错。”我顺着对方的话说,“医生说他身体素质好,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哦?那真是万幸。”章先生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玩味,“那天,我看到周队长中弹倒下的时候,好像挣扎着对您说了句什么悄悄话?不知道……是不是交代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关键的试探点来了。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一点劫后余生的、带着哭腔的笑意:“哪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呀?他就是太担心我了。”

“他担心您什么?”对方紧追不舍。

“他说,‘晴晴,我爱你,别怕’。”我完全按照周凌宇教我的回答,“然后,他就昏迷过去了,再也没能说别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短暂的寂静,却仿佛被无限拉长,让人窒息。

“真是感人肺腑。”章先生冷冷地笑了笑,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温度,“苏晴小姐,您和周队长的感情真是深厚。不过,据我所知,周队长在执行紧要任务的时候,通常是不会说这些……嗯,略带冗余的情话的。”

我的手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冒汗。

对方显然对我的回答产生了怀疑。

周凌宇迅速靠近我身边,他用口型无声地提醒我:“孩子。”

我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

“他平时当然不会说这些!”我的声音陡然提高,带上了一丝女性特有的委屈和气愤,“但那天情况根本不一样!我怀孕了,他是因为要保护我和孩子,才会那么紧张,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我把怀孕这件事,作为堵住对方怀疑的最后一道“防线”,抛了出去。

这确实是最能解释一个素来冷静克制的特种兵,为何会在关键时刻情绪失控的理由。

电话那头,对方的呼吸声明显加重了一瞬。

“怀孕?”章先生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一丝真实的震惊和措手不及,“周队长有孩子了?他……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执行任务的前一天晚上。”我镇定地回答,心里却捏着一把汗,“我们本来计划,等他这次任务结束回来,就去民政局登记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苏晴小姐告知我这个好消息。”章先生的声音重新恢复了那种刻意伪装的平静,但语速明显快了一些,“恭喜您。请务必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未来的小生命。”

说完,不等我回应,他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我脱力般瘫坐在椅子上,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他们暂时相信了。”周凌宇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你应对得非常出色。他们现在大概率会认为,霆峰是因为得知即将成为父亲而心神激荡,才会在行动中出现疏漏,导致中弹。”

“但是周凌宇,如果他们事后仔细推敲,发现霆峰失踪了两年,我根本不可能在‘前天晚上’才知道自己怀孕。”我忧心忡忡地说。

“这一点他们短期内来不及深入查证。”周凌宇分析道,“他们现在最迫切想知道的,是霆峰有没有在倒下前,透露关于‘涅槃’组织的核心情报。你把焦点巧妙地转移到孩子身上,这会让他们倾向于相信,霆峰的‘重伤昏迷’只是一场意外,而不是有计划的掩护行动。”

周凌宇将那个存有坐标信息的黑色U盘,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我随身携带的一个口红形状的金属录音笔夹层里。

“这个坐标是关键,我必须立刻出发。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与外界联系的唯一安全节点。我会用一个经过加密的临时号码与你保持单向联系。如果超过约定时间我没有消息,或者你察觉到任何异常,你必须立刻启动应急预案,优先保证自身安全。”

“记住,无论是谁给你送东西,还是试图以任何方式接近你、套你的话,都必须保持万分警惕。霆峰的失踪,背后牵扯很深,你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潜在的威胁。”他最后郑重地警告我。

我用力点了点头,看着他动作轻盈而敏捷地翻出病房窗户,沿着排水管道迅速下降,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医院后院茂密的绿化带中,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悄无声息。

我重新躺回病床上,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等待着真正风暴的来临。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必须演好“苏晴”这个角色,直到我的霆峰平安归来。

两天后,我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了我和周霆峰共同居住的公寓。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时的模样,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熟悉的气息。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仔细检查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周凌宇说过,霆峰心思缜密,极有可能在家里还留下了其他线索。

我的目光落在了客厅墙壁上悬挂着的那幅抽象油画上——这是霆峰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由大块的深蓝、墨黑和暗红构成,我一直看不懂其中含义,只觉得压抑又神秘。

我忽然想起霆峰曾经说过,真正的艺术,是凝固的时间,是瞬间的永恒。

心中一动,我找出周凌宇留下的那支微型紫外线灯,将幽蓝的光束对准画布上颜色最深的区域。

果然,在画面中央那片浓得化不开的深蓝色块里,逐渐显现出了一串微弱的、荧光绿色的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