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破产,我收留他,又为他拉投资,喝酒喝到吐血,喝进ICU。
他靠我盘活现金流,救了公司。
却在我孕期,搞大了他总嫌娇气的,大小姐的肚子。
他说,这一辈子他欠我,余生他绝不负我。
现在,他却要另娶千金大小姐为妻。
他忘了,他对我许下的承诺。
他忘了,我们之间,先说爱上我的人是他。
他忘了,他说过,除非他死,否则他都会遵循本能爱我到天荒地老。
又或者说,他没忘,他都记得。
他只是——不爱我了。

1,
妇产科医院一楼,本该出差英国的霍明,小心翼翼地护着小腹微微隆起的大小姐周桥,慢慢往前走。
平时他总嫌她娇气烦人,现在却骗我出差英国,陪她做产检。
我捏着怀孕诊断单,在孕反胃酸倒流的痛苦中,突然反应过来。
半夜三更,她喝醉打他电话,哭得稀里哗啦地问他,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
他嘴上骂她有病,让她以后别给他打电话烦他,却还是丢下发烧的我,开车赶去酒吧送她回家。
事后,他又在我面前,说了一大堆她的毛病。
他不是真的厌烦她。
他在我面前,特意表现出的,对她喋喋不休的厌烦与不耐,都是欲盖弥彰的欢喜和在乎。
眼泪不知不觉间,落下砸在手背上。
我忍着艰涩,压下眼泪,抖着手,按了三次他的号码才按对,
【霍明你现在,在哪?】
大雪纷飞中,他搂着她,亲了亲她的脸颊,坦然道,
【在英国出差呢,宝贝老婆.....
你乖乖在家,等老公带你最爱的甜品和生日礼物回去给你,最近天冷,要多穿衣服知道吗?】
我僵在那。
话到唇边却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嘟嘴索吻。
他甚至等不及挂电话,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眼神一深,迫不及待地狠吻上去,带出一个湿热缠绵的吻。
我甚至听到了唾液交换的声音,
一颗心像是被冰冷铁丝紧箍,越箍越紧,剧痛伴着凉意渗入四肢百骸,刺得心脏疼痛难忍。
他敷衍地解释了句,
【宝贝老婆,我在忙,先挂了,一会有空打给你。】
他挂了电话后,迫不及待地,按着她后脑勺,狠吻上去。
他总是在忙。
忙着跟她接吻,跟她上床,搞大她肚子,忙着骗我,就是没忙工作。
我握着电话的手,无力垂落。
我蹲下身,吐了一地过后,迷迷糊糊地想,他们的关系是什么发生改变的呢?
哦,是五个月前,她给他送饭盒。
他对她态度一如既往地恶劣,却在看到她烫伤的胳膊时眼神一软,第一次吃了她做的饭菜。
或许就是那一刻,他对她的感情有了变化。
面对我的质问,他叹了声,【许灵,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我们相恋七年。
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死皮赖脸地追了他三年,又送了三年的饭,讨了他三年的嫌……在他眼里确实可怜至极。
我冷脸无话。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他说,
【老婆,我保证,我就可怜她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可怜她了。】
周桥离开时,特意找到我办公室,对我说,
【许灵姐姐,你知道我手上的疤,是怎么烫伤的吗?】
我敲键盘的手指一顿。
她勾起抹得意的笑,
【告诉你吧,疤是我自己烫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阿明心疼我,从而爱上我——】
我没空跟她扯,关掉电脑,去给策划部门发文件。
她拦下我,不让我走,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眼尾上扬,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许灵姐姐,你说,霍妈妈那么喜欢我,我要是成功让阿明哥爱上我——到时候,该滚蛋的人,会是谁呢?】
我告诉他,她的原话。
他大骂了她一顿,让她滚。
她嚎啕大哭,他只是冷眼旁观,让她滚远点,装可怜。
那会,我天真的以为,他会一直爱我,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
可扑在我脸上的风雪,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看着他们相拥着走远,只余下雪地里,两排相互依偎的脚印。
那一刻,我在想。
也许,在另一个时空,他没违背诺言,我们还相爱着;
也许,在另一个时空,我们白发苍苍,正相约赶赴下一个相爱的百年。
可是,关于我们没有平行时空。
那个眉眼青涩,满眼是我的男孩,终究还是失信了。
2,
开车回家路上。
我攥紧方向盘,就像攥紧这段,他随时会放弃的七年感情。
堵车时,他给我发了条消息,
【宝贝老婆,今晚我会赶回陪你,但是到家会很晚,你先睡别等我。】
直觉让我点进周桥朋友圈。
几分钟前,她发了张,与他十指相扣的图片,配文【妈妈说,牵过手的就一辈子不分开了,哈哈哈——】
定位是宝格丽酒店。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恨不得跟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在床上度过。
我心脏骤停,后视镜映出我惨白的脸色,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后,孕反让我吃什么吐什么。
我裹紧毛毯,缩在沙发上,自虐般地,翻看着我们七年的聊天记录。
一年,两年,......七年。
我忽然发现,原来他不爱我这件事,早有端倪。
他从最初,连一朵怪异的云都要分享的热切,到骗我出差跟她睡后,回复变短,语气也日渐敷衍。
我傻傻地,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更加心疼他工作繁忙,特地报了厨艺班补偿他的辛苦劳累。
为此,他看着我做的一大桌,他爱吃的饭菜,哭了。
他说,我这么爱他,他还不清了。
那会我不懂,误把他的心虚当成了,他决心跟我白头偕老的感动。
所以,我更加努力地对他好,更加用心地爱他。
他却用千百倍的痛回报我。
抽痛的指尖,无意识划动屏幕,最终停在那句,曾让我感动得泣不成声的话上。
那会他破产在工地搬砖还债,不小心踩空,高空坠落。
他以为他要死了,昏迷前刻,撑着最后一口气,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宝贝老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如果哪天我不爱你了,大概是因为我快死了,也就不能再继续爱你了。】
当时有多感动,现在就有多讽刺。
霍母的电话,拉回我的思绪,
【许灵,周桥怀孕了。
霍明决定在一个月后向你坦白,然后举办婚礼娶周桥为妻。
阿姨提前通知你一声,也省得你到时候接受不了——毕竟你跟了霍明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怔住,哑声道,
【阿姨,你觉得你们家对得起我吗?或者说,你觉得霍明对得起我吗?】
霍母挂了电话。
是了。
他母亲只是代表他,提前通知了我这个,被他抛弃的弃子而已。
我同不同意,无人在意,也改变不了什么。
凌晨四点,他带着一身寒气推开门进来。
黑暗中,他察觉我情绪低落,眉头微蹙,又很快舒展开。
【等久了?】他边换鞋,边哄我,【不是说了,飞机落地会很晚嘛。别气了,宝贝老婆。你就是要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好不好?】
那时我在想,他刚跟她上完床,就厚着脸皮回来骗我,又对我说这些肉麻的话,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口的。
我不懂。我只是恶心。
我越是悲伤,越是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
【我没生气。你在英国的六天,玩得开心吗?】
他走过来,将我抱起,转了几圈后,在我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没有宝贝老婆在,我怎么开心得起来。
你知道老公在英国多想你吗?
睡觉想你,吃饭想你,走路想你,满脑子都是你。
那时候我就在想,完了,我离开你活不下去,我这辈子算是彻底栽在你手里了。
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不能抛弃我,知道吗?】
他说得好真诚,真诚到,如果我没看见雪地里他们拥吻那幕,没有接到他妈妈的电话,此刻我的眼泪就已经掉下来了。
可他骗了我。
我心疼他,倒时差出差英国工作,独自去医院孕检时,他陪了周桥六天,睡了六天。
并在这六天里,决定娶她为妻,让我滚蛋。
我唇角轻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哦,是吗?辛苦了。】
他轻揉我头发,品出我的阴郁后,叹了声,
【我就离开了六天,你就闹脾气了....那以后,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了....】
他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话就戛然而止。
我无力纠缠这个话题,瞥向他空空的手,明知故问,
【你从英国带的甜品呢?】
他一如既往的冷静,
【公司有事,回得急了,就忘带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忘记.....】
我打断他,眼里只有一片死寂,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
他眼神一滞,欲言又止。
我起身走向卧室,【今晚你睡客房。】
那时候我就在想,霍明其实挺残忍的。
他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他要和周桥结婚了。
他不想要我了。
我可以挑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拖着厚重的行李箱,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离开。
他偏不告诉我。
他偏要一边跟人上床,把人肚子搞大,一边继续说爱我,让我在最后的日子里,记住他虚伪的温柔。
我关上门。
他与我一门之隔,他问我,是不是因为忘带甜品生他气?
我回他,我睡了。
他走后,我看着满墙,他给我拍的照片,发了很久的呆。

霍明执着于捕捉,我每一个充满生命力的瞬间。
他总说,他不仅要跟我白头偕老,还要留下永恒的我。
等他头发白光了,牙掉完了,我还是扎着马尾,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女孩。
他的办公桌上,摆着我相框。
有年轻合作方,以为我是他姐姐,问他要我的联系方式,说爱上了我。
那人不懂。
观赏者爱上照片里的人,不是观赏者爱她,是拍摄者爱她。
是了,连路人都知道他深爱过我。
可这份爱,却像内里发霉长蛆的橘子,看着完好无损,咬下去却是满嘴的恶臭腐烂。
手机振动了下。
周桥给我发了条消息,【我现在怀孕了,该滚的人是谁呢?】
到底是二十岁出头的姑娘,耐不住性子,沉不住气。
又或许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自然也就是嚣张幼稚,不怕留下把柄。
舌尖尝到苦味,胃因孕反阵阵绞痛。
我吞下止痛药,蜷缩在床上。
给手机充电,屏幕亮起二十岁眉眼青涩的霍明。
七年一晃而过,他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有魅力了,也变得不爱了。
胃疼得迷迷糊糊的,我梦到,我遇见霍明的那年。
他家里公司破产。
他辍学回国,靠几滴眼泪,把已经拿到高薪工作的我,哄去当他的秘书。
说是秘书,其实是我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他。
那段日子,我为给他拉投资,厚着脸皮求见公司老总,往往是被公司保安连人带资料一起丢出去。
好不容易约到人,老总为难我,让不会喝酒的我喝下两瓶白酒。
为帮他拿到投资,我硬生生往下灌,喝到吐血,被他送去医院抢救。
他的泪砸在我的氧气面罩上,他说,这一辈子他欠我,我是他此生唯一的妻,他绝不负我。
后来,他靠我拉到投资,救活了公司,公司光景一年比一年好。
他却忘了。
在出租屋那张,窄小得像末日一叶扁舟的床上,他许下的,非我不娶的诺言。
难过之后,我乐观地想。
其实,某种程度上,他也没骗我。
他深爱过我,他什么都能给了我,除了.....一个家。一个有他的家。
我没回周桥消息,激怒了她,她消息发个不停,
【你不过是比我早遇上他几年,恰巧陪他吃了点苦而已。
他骗你出差英国,陪我的这六天里,我问他,有没有爱过你——他为了哄我,在床上说没爱过你,你觉得你赖着他,还有意义吗?】
我恍惚地想,他真的,如她所说那样,没爱过我吗?
最穷那会,我连着发烧几天,烧成肺炎。
他搬砖还债,已经要了他半条命。
为凑我医药费,又找了个扎钢筋的活,扎钢筋扎得,手上裂了很多很深的口子。
我给他包扎伤口,问他疼吗,他说,本来是很疼的。
但他一想到,要和我共度余生,就一点都不苦,一点都不累,一点都不疼了。
我被他逗笑,我说,我又不是灵丹妙药——说着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他盯着我,眼睛亮亮的,他说,许灵,我喜欢你。
我擦碘伏的力度一重,他倒吸口凉气,嚷嚷道,
【你不喜欢我,也不能痛下杀手啊!】
我没事找事,
【你喜欢我,然后呢?】
他眼睛一瞪,
【然后,我现在就命令你跟我相爱。】
我收起碘伏,白他一眼,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他贱兮兮地冷笑,
【我就胡搅蛮缠,缠死你,让你这辈子眼里只有我——】
爱在这里,痛也正痛在这里。
思绪回笼,我压下眼中的泪,拉黑了周桥。
她却不依不饶换了手机号,给我发了很多他们在酒店,不堪入目的私密照和视频,恶心我,逼我离开滚蛋,好成亲他们的爱情。
视频里,他在床上和她变换各种姿势,边把她弄哭,边喊她宝贝老婆柔声哄她。
大概,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下,她问他,有没有爱过我。
他为了哄她,在发泄的低吼中说,
【没有,我没有爱过许灵——老公现在,将来都只爱你一个人。】
我该痛哭一场,却发现悲伤到极点,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样,不仅哭不出来,脑子还凝成了浆糊。
孕反导致胃部痉挛抽搐,我跑洗手间吐得一塌糊涂。
我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憔悴的自己,我迷迷糊糊地想。
我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离开呢。
红色的太艳,白色的又太素.....
我想了想,不管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离开 。
围上那条,他在廉租屋里,笨手笨脚地给我织了一个月,才织好的紫色围巾吧......
在这个又干又冷的冬天,围上那条他笨手笨脚织了一个月,才织好的紫色围巾,离开刚刚好。

3,
后半夜,他进来,从背后抱住我。
呜咽的冷风划过我的窗口,带着玻璃窗振动了几下。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他很小声的说,【对不起....】
他以为我没听到,其实我听到了。
他见我没反应,又窝在我颈间,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
说他在英国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跟别人结婚了,他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把枕头哭湿了。
他的话像一团,吸满水的湿冷棉花堵在我心口,让我心脏被冷意浸透的同时,窒息得喘不上气来。
我盯着黑夜虚无的点,发呆着想,他的话,我还能信几分。
他忽地将我掰过来,面对他。
他对上我空洞的眼,怔了下,【你没睡?】
我沉默许久才出声,
【霍明,你....对我还有感情吗?】
他没说话。
他的沉默将我血肉丰满的心,肢解得支离破碎地泡在酸汤里,小火慢熬,吸满酸汤,酸得我眼睛发涩,
【所以....你不爱我了,是吗?】
他嗓音沉又闷,
【七年,不是一年,也不是两年,是整整七年,是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七年.....】
爱的时候,他说,‘‘老婆跟你在一起,时间过得好快——就好像,今天我说,我们要白头偕老,一眨眼,我们就变成了老头老太太。’’
现在不爱了,七年就变成了,漫长得惹人生厌的七年。
他顿了下,鼓起勇气,
【我也不清楚,我到底还爱不爱你......又或者说,我还爱着你,只是爱变质了,从爱情变成了亲情.....】
他不清楚到底还爱不爱我,所以他一边让我怀孕,一边搞大她的肚子,既成全了爱情和成全了亲情。
我心脏骤停,胃跟着发胀。
想说点什么,在医院受了冷,我咳了声,一咳就停不下来。
他手忙脚乱地,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喂我喝了口温水止咳。
我咳出眼泪,他眉头紧皱,
【这几天,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出去乱跑着凉了....早知道这样,我就叫别人去英国出差,留在家照看你了......】
泪眼朦胧中,我看见二十岁眉眼青涩的霍明,在廉租屋内,温柔缱绻地吻遍我全身。
他捧着我脸说,这一辈子,我是他唯一的爱人。
他永远忠诚于我,绝不欺我,骗我。
他失信了。
他笃定,即使我发现端倪质问他。
他只要找几个拙劣的借口加以掩饰,再做出心痛的模样指责我,
往后,他再借口出差,压着她,全身肌肉紧绷,低吼着对她说出,“宝贝,我爱你”的那十秒里——
我只会愧疚,我玷污了他真心,然后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弥补他。
我不会想到,那十秒里,他有多恶心,有多肮脏。
我喘着粗气,带着某种执念,红着眼逼视他,
【英国的雪下得大吗?你告诉我?】
他怔了下,继续面不改色地骗我,
【大,你帮我准备的那件大衣薄了点,下次再去英国出差,要带件厚的。】
我望着他,泪就盛在眼里,夜色中,他看不见。
他抚上我脸,满目柔情,
【不高兴?老公给你讲个笑话怎么样?】
他绞尽脑汁地逗我笑。
我该笑的,却哭了。
我哭的,不仅是他骗我,要娶她为妻,还有这个注定无法出世的孩子。
有几滴泪砸在他手背上,他愣了下,他问我,
【我现在讲笑话,这么好笑了吗?】
多年后,或许是他陪孩子玩闹的瞬间,又或许是某个他和妻子静谧相拥的夜晚——他忽地愣住,原来多年前那个临近离别的夜晚,我哭了,他却误以为我在笑。
又或许,他偶然得知,我们曾有过一个孩子。
他抱着娇美的妻子和乖巧的孩子,愣怔片刻后,神色复杂地轻叹一声,都过去了——那七年,就像书页,被他轻轻一翻,就都过去了。
从此他幸福到站,我却因为他的欺骗和抛弃,一生淋雨发烧发热。
【霍明。】我哑声道。
【嗯?】他轻轻擦去我的泪,嗓音发紧。
我一本正经地问他,
【你觉得,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看呢?】
他缄默许久,才挤出几个沙哑的字眼,
【紫色,你穿紫色好看。】
紫色....我恍惚地想起,他破产了还到我们学校招聘。
那会我穿着一件紫色连衣裙,他傻傻地看着我说,
【同学,你结婚那天,穿紫色婚纱肯定美得像仙女下凡一样......】
他不解,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转身背对他,闭上眼,没理他。
半个小时后,他问我,
【你呢?你爱我吗?许灵。】
我背脊一僵。
爱的。
爱他,所以收留他,所以两瓶烧得胃出血的白酒,我硬生生灌了下去。
爱他,所以选择独自承受两人的错误。
爱他,所以即使他背叛了我,我也不恨他,只是担心离开他后,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可是他不爱我了。
那个为凑我医药费,扎钢筋扎到,手裂出密密麻麻的口子,也嘴硬说有我在,就感受不到疼的男孩;
那个说会一直爱我,除非他死,才会失信的男孩;
那个说要纠缠我一辈子,要给我一个家的男孩——他不爱我了。
他没有执着的要一个答案,他睡着了。
我爱或不爱他,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
临近分手。
他推掉公司所有事务,他说,这半个月,他打算带我到处玩玩。
这会他和周桥正处于蜜月期,能挤出半个月陪我,我该知足,我该感恩他给我的,这最后的温柔。
我唇角微勾,笑着说,【好。】
旅行期间,我跟他开玩笑说,我怀孕了。
他唇边的笑,瞬间僵住,看着我许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