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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死了你终于想起爱我了?

今天是我和周止瑞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可我在医院他却带着小三回家了。我看着诊断书上冰冷的字,下定决心明天就离开他。再见了周

今天是我和周止瑞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可我在医院他却带着小三回家了。

我看着诊断书上冰冷的字,下定决心明天就离开他。

再见了周止瑞,我马上就要死了。

1

晚上10点,我拿着诊断书蹲在医院路边,回想医生说的话。

胃癌转移到了淋巴,积极治疗也许还能活半年。

我自嘲地笑了笑,结婚后我与周止瑞的感情恶化,他带着一个个小三出现在我面前。

本来每年两次的全面体检,这三年一次都没做过了。

手机响了,是周止瑞。

「你跑哪去了?」

「纪念日不老老实实在家等我?」他大声地质问着。

今天是我们三周年结婚纪念日,我一早醒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他说今早一定回来,我一直等到下午才来医院。

「我爱去哪去哪,你管我?」我把玩着指甲,漫不经心地回答。

「江林曼你什么意思?」

「是你让我今天回家的,你敢耍我?」

「哥哥,别生嫂子气了,她肯定是有什么急事的。」电话那头传来乔欣矫揉造作的声音。

我直接挂了电话。

带着小三来和我过结婚纪念日,真够恶心人的。

恋爱七年,结婚三年,我也是真贱,快要死了才看明白,

无论我多么精心的照料亦或是用多么珍贵的肥料。

邪恶的种子开不出向阳的花。

2

我绕着路走着,到家时已过了十二点。

周止瑞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看着他的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上挂着副装饰用的金丝镜框。

哎,长得再好看也终究是个叛徒。

我一脚把他踹醒,「还不快滚回去和你心爱的小三睡。」

周止瑞早就与我分居了,一个月都难得回来一次。

「江林曼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是我后立马大喊了起来。

「我只是喝了点酒让乔欣送我回来。

「再说了,我就和她玩玩而已。

「结婚证上写的还不是我们俩的名字。

「这点小事就刺激到你了?」

呵,被爱的人果然有恃无恐。

电话里我可以装作毫不在意,可真在面前就没法隐藏情绪了。

我摔碎了他面前的两个红酒杯,朝他嘶吼:

「滚啊。

「你怎么玩关我什么事?

「结婚证上写我们是夫妻又关我心里不认你这个老公了什么事?」

周止瑞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然后站了起来,几乎要和我脸贴脸。

他咬牙切齿地说:

「好好好,既然这样我就满足你。」

「可千万别像条狗一样回头继续舔我。」

周止瑞把我推倒在沙发上,摔门走了。

3

第二天下午,我把离婚协议签好字,和诊断书一起放在桌子上。

随便拿了几件行李,去了机场。

我要去旅行,把这几年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

两天后,我正准备从酒店去景点,周止瑞又打来电话。

「江林曼你犯贱没头了是吧?」

「我确实犯贱,接了你这么个晦气东西的电话。」我一边穿鞋一边不耐烦地说。

「别说这些没用的。」

「离婚协议和癌症报告都整出来了,你觉得我信吗?」

「还玩消失,快给我滚回来!」

我揉了揉额头,找的私人导游给我发消息已经到酒店门口了。

「随你怎么认为好了,离婚协议你也别签,反正我快死了,到时候财产都是你的了。」

「还骗是吧?你真的比我包养的所有女人还婊啊。」

「骂吧,反正几个月后就再没人管你了。」

「你就是包养一百个也没关系。」

「什么意思?」

「别再见的意思!」我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拔掉了电话卡。

这一天的好心情全被他毁了,真该死。

4

半个月过得很快,本来说好的旅行到最后也只是走马观花。

也是,这些规划过的目的地本该两个人去的,现在独自一人自然就没了感觉。

飞机落地,福城。

故乡就是不同,连空气都带着寺庙里的香火味。

可惜,家已经不在了。

十年前的一场大火,把福利院轻飘飘地抹去了,院长妈妈也为了救孩子没能逃出来。

我把车开到一个露天停车场,用手指点了点车上挂着的晴天娃娃,随后靠在座位上闭上眼。

我把双手握在一起做出祈祷的姿势,轻声说:

「我回来了。」

「院长妈妈肯定想我了吧?」

「曼曼这一年很乖,没有挑食、没有打架……」

……

「好吧,骗你的,曼曼最近变得很爱发脾气,吃饭也不规律,还经常吃两口就浪费了。」

「不过,院长妈妈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曼曼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

我和周止瑞是她最看好的两个孩子,高中毕业我们俩在一起了,她高兴地睡不着觉,还把挂在她房门上的晴天娃娃送给了我。

很抱歉,让院长妈妈失望了。

她走后我一直认为我和周止瑞是互相唯一的亲人了。

所以在感情上我一直都迁就着他。

可原来,他不需要亲人啊。

5

「咚咚咚。」没人应答。

院子门没锁,我又叫了几声李叔。

大概是出去了吧。

李叔是福利院孩子共同的好朋友,他就住在福利院对面的巷子里,他喜欢种花,还经常偷偷给我们带小零食。

传言李叔喜欢院长妈妈,这么多年我也始终无法确定传言是否真实。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如往常一样种满了花花草草,只留下一条正对着客厅的鹅软石路,岁岁正趴在客厅门外晒太阳,它十岁了,已经是只老狸花猫了。

我蹲下来摸了摸岁岁的头,它慵懒地蹭着我手心。

「岁岁,我带你去看年年好不好?」

它站起来伸了半个懒腰后又躺下了,爪子朝我挥了挥。

大抵是真老了吧。

我走入客厅。

客厅里的一切和我一年前来时一模一样,除了新表在墙上的军装。

军装胸袋上还别着一个二等功、两个三等功勋章。

我把带来的茶叶放进茶柜里,大前年的茶叶都还在,李叔总嫌贵重,不太舍得喝。

岁岁站了起来,朝门口喵喵叫。

我回头望去。

「呀,曼曼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李叔站在门口爽朗地笑着,顺便踩灭了刚点燃的香烟。

「来得急,忘了。」我把茶柜里的茶具拿出来,给李叔沏茶。

6

寒暄了快半个小时,我还是好奇:

「李叔,怎么把军装挂出来了。」

李叔端茶杯的手在空中滞了一下,随即得意地说:

「年龄大了,听不得闲言碎语。」

「这不,我把衣服拿出来洗干净,穿着它在小区里走了一圈。」

「那些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我感到疑惑,李叔儒雅随和了一辈子,邻居嘴再多,也不应该多在李叔身上啊。

不过见李叔没有想说的意思,我也没多问。

7

第二天在李叔家吃完中饭后我就带着岁岁来到了小区的后山。

快到山顶时我停了下来,我的面前是一个小猫的墓,立了个超小号的墓碑。

墓碑上是一张躺在懒人沙发上,四仰八叉沐浴着阳光的小狸花猫照片。

它叫年年。

两年前,那时我还会打理公司业务。

那天我在隔壁市出差,周止瑞喝醉回到家,他想抓年年。

年年被他吓得炸毛,最后应激。

等我回来时已经晚了,年年没能抢救过来。

两只猫是高中毕业的暑假我和周止瑞在公园的角落里捡到的。

可它们总打架,我只好连哄带骗劝李叔收养了岁岁,我和周止瑞养年年。

我把岁岁从怀里放下来。

它走到年年墓前。

嗅了一圈又一圈。

躺在了上面。

我用食指挠了挠它的头,对它说:

「我会告诉年年你想它了。」

岁岁轻轻地喵了一声。

风很大,面前的柏树林被吹得沙沙响。

我坐在一旁,透过树叶摇曳的间隙窥探不远处的福城市区。

仔细瞧,还能看见福岭三中的钟楼。

不知是微风太凉爽还是回忆太磨人,我不小心靠在一边睡着了。

8

半梦半醒时我微睁眼,发现岁岁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我怀里,还有一双修长的手正抚摸着它的肚子。

我顺着手臂歪了下头,一个带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男人蹲在一边。

嗯?

「鬼啊!!!!!!」我吓得直接蹭一下站了起来,岁岁也被我抛了出去。

「曼曼,是我。」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是我最熟悉的声音。

哦,原来不是鬼,是王八蛋。

嗯,还不如鬼。

我立马把岁岁重新抱了起来,朝山下走去。

岁岁冲着我叫个不停,显然是对我刚才的行为很不满。

「天地良心,我不是故意的!」我三指并拢朝天,对岁岁解释。

不过它好像并不是很接受,控诉的声音更大了。

这时周止瑞又跟了上来,他抓着我的手臂用不耐烦的语气说:

「闹够了没有?」

「我没那多时间陪你赌气,跟我回家。」

我甩开他的手,心也慢慢冷了下来。

我失望地看着他说:

「闹?周止瑞你是有多大的脸值得我跟你闹?」

「假惺惺地让我跟你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

「装你妈深情呢。」

「不就是急着领离婚证吗?!」

周止瑞一只手握紧拳头另一只手指着我鼻子:

「老子费尽心思找你。」

「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看着他气得发抖的样子,他到底凭什么啊?

搞的好像我才是那个犯错的人。

「滚,别把你的晦气带到年年墓前。」

「你没资格来这里。」

他听到这句话时像条失了魂的疯狗,一双红眼睛死瞪着我说:

「年年的死,我不是故意的。」

「但在你心里我就连个畜牲都不如吗?」

「啪!」我给了他很重的一耳光,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扇他。

「年年是我亲人,你才是个畜牲。」我转身下山,他愣在原地。

年年陪了我们八年,是根电线杆子都该有感情了吧?

我无法理解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

就算薄情但也该有个度。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

我们明明共同走了那么远的路,到最后却发现对方如此陌生。

也许是情绪起伏太大,我感觉头有点晕,走了没多远就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9

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安静的环境里医疗仪器发出「滴嘟」声。

「再睡一会吧。」周止瑞坐在病床前,握着我的手轻声说。

我白了他一眼,询问:

「岁岁呢?」

「医院不让带宠物,我把它送回李叔那了。」

我点了点头,尝试着坐了起来。

「我要回酒店。」

医院太压抑,多待一秒我也不愿意。

「曼曼别忘闹了,医生说你的情况很不乐观,要化疗,可能还要手术。」周止瑞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又红了。

他不去演哭戏真的可惜。

我没有理他,也没有听之后医生的劝阻。

任性,是我对我最后的生命最大的尊重。

10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服下了超剂量的止疼药。

我回到了福岭三中。

校门口的早餐店还是那个老板,味道也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我吃了三个大包子!

我心满意足地走出早餐店。

「美女,给个微信呗?」周止瑞靠在门边,笑着对我说。

昨晚我拒绝了他的同房请求,他只好在同一家酒店自己开了间房。

我出门并没有叫他,但还是没摆脱掉。

「不给。」我坐上主驾驶准备开车走人。

再多说一个字我怕刚吃的早餐全吐出来。

周止瑞抓住门把手不让我关门。

「难得来一次,不回学校看看?」

……

11

这么多年保安换了一批又一批,却还是不太靠谱,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

我直接走进了校园。

「她能进我为什么不能进?」周止瑞指着我对保安大叔控诉。

保安大叔扯着嗓门,坚定地说:

「人家一看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你看看你,鬼鬼祟祟的,明显是个二溜子。」

好吧,我收回刚刚的话,并默默地给大叔竖了个大拇哥。

12

路过操场,有几个班正上着体育课。

我看着操场上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把少女的皮筋扯下,少女红着脸追赶少年。

校园外昂贵到无价的青春气息在这里廉价得像是玻璃瓶装的橘子味汽水。

我继续向教学楼走去,高三(3)班在一楼。

我佝偻着身子穿过1、2班,没想到3班竟然没人。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在曾经的座位上坐下。

桌子上的书堆得很高,我看了看是个男生的名字,大概又是个不好好学习的少年吧。

这时周止瑞走了进来,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保安大叔放行的。

「坐吧。」我拍了拍边上的凳子对周止瑞说。

周止瑞有些犹豫,他一脸疑惑地坐在我旁边。

沉默了一会后他红着眼,颤抖着问:

「曼曼,你原谅我了?」

我摇了摇头,

「不原谅,下辈子也不会原谅。」

「周止瑞,你知道吗,高二你拿着草绳编织的戒指向我表白时,我以为我会成为最幸福的女孩。」

「那个沐浴阳光的少年治愈着我满是疤痕的身体。」

「可你不是那个少年了,我们也该结束了。」

毕竟这世上哪有能痊愈的伤疤,只不过是风湿换了个名字罢了。

到了阴雨天,该疼还是会疼。

周止瑞抓着我的手,急忙说:

「曼曼,我错了。」

「我只是被不断的应酬蒙住了眼。」

「乔欣我已经让她滚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陪着我入坟么?」我盯着他眼睛。

……

有时候沉默和闪躲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看了眼窗外半红的枫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夏天结束了,我最喜欢的夏天。

我回过头来认真地对他说:

「不必了。」

十几年的感情,我们俩都太熟悉彼此,周止瑞听懂了我没在开玩笑,他立马埋着头哭了起来……

这时下课铃响了,我虽然觉得他恶心,但还是拖着他出了教室。

毕竟,我嫌丢人。

13

出了教学楼,我本想把学校每个角落再逛一遍,可周止瑞一直在我身后跟着,我们俩吸引了很多学生的目光。

我只好朝门口走去。

如果是我一个人来的就好了,毕竟这里承载着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可偏偏是两个人一起来的,便煞了风景。

快到门口时我最后一次回望福岭三中,我只想再看它一眼。

只此一眼。

……

上课铃声响起,我们急急忙忙退出校园。

14

我还是和周止瑞一起回到了魔都,不过代价是他得跟我离婚。

民政局里,我利落地签好字,他有些犹豫,但还是签了。

领到离婚证后我潇洒转身,头也不回。

「曼曼,不回家吃饭吗?」周止瑞在我身后说着。

「回你个大头鬼,以后注意用词,你家可不是我家。」

他还是跟了出来,都前夫了还这么难缠。

「那你去哪,我陪你。」

我坐上车,这次我没给他机会,顺利地关上了车门。

他疯狂敲着车窗,我只好打开一条缝确保他能听见我的声音。

「好好去管理公司做你的周总吧,再见!」

我轻点油门驶了出去。

「江林曼你个骗子!!!」周止瑞大喊着。

可是,是你先骗我的啊。

你骗我会爱我一辈子,骗我永远是我家人。

……

我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街道上。

我该去哪呢?

止痛药吃得越来越多,我应该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可我,不想死在我最讨厌的冬天。

15

飞机落地,港城。

闺蜜苑苑开着台红色法拉利488带着我行驶在绕城高架上。

她是我的大学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苑苑猛踩一脚油门,巨大的推背感让我再次体验了魂在后面追的感觉。

「苑苑好勇啊。」我崇拜地看着她。

「打住嗷,再给我来这套脑袋给你敲碎。」苑苑还是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脾气。

「女强人了,开大公司了,看不起小曼了,开始嫌小曼烦了,小曼走就是了!」我立马阴阳怪气起来。

苑苑被我气笑了,只好转移话题:

「吃饭还早,是想要逛街还是先去我家?」

「去你家吧。」

……

16

我和苑苑轻碰酒杯,在我们面前,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繁忙的港口。

禁渔期结束后无数渔船在海面上游动,巨大的货轮发出轰鸣声。

我们像是在现代版的《圣阿德雷斯的阳台》油画里。

「你和周止瑞咋样了?」苑苑透过杯璧打量着我。

我轻抿了一口酒,看向窗外,淡淡地说:

「离婚了。」

「啊?我只知道你们矛盾闹挺大。」

「没想到你是猴子屁股抹脑门,通透了!」

「噗~」还好我没对着苑苑,不然口水要喷她一脸。

「不过李叔还是牛啊,一巴掌就把周止瑞拍晕了。」苑苑笑着说。

???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苑苑惊讶地瞪着我,随后掏出手机翻找着什么。

她把手机递给我,是一段视频。

「这是上个星期六的视频。」苑苑对我说。

我想了想,那就是我回福城的前两天。

李叔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周止瑞正站在门外朝里喊:

「死老头,你让江林曼滚出来!」

「她肯定在你这。」

见没人回应他又开始猛锤门。

这时李叔从人群里挤了进来,手上还拿着鱼竿。

「瑞瑞来了啊,和曼曼又闹矛盾了?」李叔笑着打量了下周止瑞,还用他那熊一般大的手掌拍了拍周止瑞肩膀。

可周止瑞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扯着李叔衣领暴躁地说:

「老东西别装了,让江林曼那个婊子出来。」

周围的邻居也在嘴贱:

「我说老李啊,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就是,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呢?」

「都一把年纪了消停消停吧。」

「让那女的出来吧,你又护不住。」

李叔被气得涨红了脸,他对周止瑞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刚刚叫曼曼什么?」

周止瑞这些年早就被惯得无法无天了,身边的狐朋狗友也竭力哄着他。

所以他只觉得李叔这是赤裸裸地挑衅。

「婊 子 」周止瑞云淡风轻般说了出来,随后摆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