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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才过成婚年龄,北静王就急了,连忙进宫向皇上求取赐婚圣旨!

01京城北静王府的书房里,北静王水溶坐在雕花木桌前,静静地凝视着墙上的一幅画,陷入深思。画上是一盆洁白的海棠花,旁边题着

01

京城北静王府的书房里,北静王水溶坐在雕花木桌前,静静地凝视着墙上的一幅画,陷入深思。画上是一盆洁白的海棠花,旁边题着一首诗,字迹清秀,诗句哀婉动人,读来让人心生怜惜。

桌上放着一张烫金喜帖,红底金字,写着“谨定于十二月初六,假荣国府为次子贾宝玉与薛氏缔结连理”等字样,喜庆的字眼却让水溶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水溶拿起喜帖,手指轻轻摩挲,眼神复杂,低声自语:“宝玉,你不是说从小你祖母就和林姑娘的母亲口头定下了婚约吗?怎么如今你要娶的却是别人?难道贾府欺负她父母双亡,毁了婚约?当年听你这么说,我以为她已有归宿,只能把对她的爱慕藏在心底,偶尔从你那儿听到她的消息,读到她写的诗聊以慰藉。现在你另娶他人,我是不是终于有机会了?贾府这样对她背信弃义,弃她如草芥,我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把她在贾府受的委屈加倍补偿回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一阵轻叩门声打断了水溶的思绪,他回过神,沉声道:“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水溶的贴身侍卫黄少鹤,穿着暗色劲装,步伐稳健。

水溶放下喜帖,问:“打探得怎么样了?”

黄少鹤恭敬答道:“回王爷,已经打听清楚了。贾宝玉要娶的是他的姨表姐薛宝钗,薛家和贾家一样,都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听说贾宝玉的母亲王夫人早就看中了薛宝钗,而贾老太太更喜欢林黛玉,为这事婆媳俩斗了好多年。如今薛宝钗已经二十九岁,她母亲薛姨妈急得不行,王夫人才入宫请元妃下旨,促成了这门亲事。”

水溶冷哼一声,不屑地说:“王夫人怕是为了贾府的权势,选个自己娘家亲近的媳妇好掌控吧?若是夫家亲戚,怕就没那么听话了。林姑娘现在怎么样?”

黄少鹤脸色一沉,低声道:“不太好。听说贾府竟然想把林姑娘嫁给忠顺王做庶妃。”

水溶闻言,震惊地站了起来,怒道:“什么?竟有这种事?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贾府和忠顺王府向来没交情,怎么突然要联姻?”

黄少鹤连忙解释:“王爷有所不知。前几天,薛家的薛蟠在锦香院和一位公子争女人,失手把人打伤了。薛蟠仗着贾府的势头,根本没当回事,可没想到那公子是忠顺王侧妃的侄子,父亲又是顺天府尹陈栋。这下薛蟠捅了马蜂窝,当天就被抓进衙门。薛姨妈和王夫人这几天四处奔走,想救他出来。贾府在顺天府尹面前还能摆点架子,可忠顺王的侧妃岂能让人欺负娘家?她当即请忠顺王出面。忠顺王府可不是贾府惹得起的,虽然贾府有元妃,又怀着龙种正得宠,但忠顺王毕竟是皇上的叔叔,手握重权,贾府哪敢硬碰?无奈之下,薛姨妈捧着贵重礼品登门赔罪,也不知她怎么和侧妃说的,二天薛蟠就被放了,而林姑娘再过半个月就要被送进忠顺王府。”

水溶气得一把将桌上茶盏扫到地上,怒吼:“薛家和林姑娘非亲非故,不过是同住贾府的交情,凭什么用她去换薛蟠的命?薛蟠不是有个妹妹吗?为什么不让她去?贾老太太竟然也同意这种荒唐事?”

黄少鹤低头道:“属下听到消息就赶回来禀报,具体详情还没查清。”

水溶长叹一声,强压怒火,说:“若忠顺王执意要娶,贾府也不敢违抗。现在只能想办法救林姑娘了。”

黄少鹤问:“王爷有何妙计?”

水溶目光坚定:“眼下只能进宫,请皇上为我和林姑娘赐婚。”

黄少鹤担忧:“先不说皇上会不会同意,就算同意了,这么做岂不是得罪忠顺王?他心胸狭窄,朝堂上怕会为难王爷。”

水溶咬牙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忠顺王荒淫残暴,府里侍妾男宠无数,稍有不顺就往死里打。庶妃不过比侍妾高一点,命都捏在别人手里。林姑娘那样清灵的女子,进了那种地方怎么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落入虎口!别说忠顺王报复,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救她!”说完,他唤人准备入宫事宜,匆匆赶往皇宫。

02

皇宫御书房里,皇帝龙晟正和刚从外地回京的皇叔忠孝亲王龙沂商议政事,听到小太监禀报北静王求见,龙晟挑眉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那个出了名的懒散王爷怎么主动来了?平日里他不是躲着皇宫像躲瘟神似的?”

说话间,水溶已大步走进来,恭敬跪拜。龙晟挥手:“爱卿平身,今日何风把你吹来了?”

水溶却未起身,跪着说:“臣今日来求皇上为臣赐婚。”

龙晟一愣,随即大笑:“快起来!朕等你成亲等得头发都要白了!京城谁不知北静王眼界高,十五岁后多少王公大臣托媒人求亲,没一个入你的眼。偏偏朕给了你‘婚姻自主’的圣旨,让北静太妃管不了你的婚事,害你都快三十了还没娶亲,太妃没少在皇后面前抱怨朕。还好你今天开窍了!快说,是哪家千金?朕这就下旨!”

水溶起身,恭敬道:“臣想娶的是前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林黛玉,现居荣国府……”

“林黛玉?”龙晟吃惊地打断他,“她不是和贾府的贾宝玉有婚约吗?这婚可不能赐!”

水溶心中疑惑,但没急着追问,沉声将事情原委详细禀报,从贾府毁约、贾宝玉另娶薛宝钗,到忠顺王欲娶林黛玉为庶妃,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龙晟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忠顺王要娶黛玉时,猛地一拳砸在桌上,紫檀木桌面应声裂开,他怒吼:“一群背信弃义的混账!来人,速宣元妃!”旁边的太监吓得连忙跑去凤藻宫传旨。

水溶更觉疑惑,偷偷瞥了忠孝亲王龙沂一眼,发现平日笑脸迎人的龙沂也阴沉着脸,双手紧握,青筋暴起,显然怒火不比龙晟少。他心里的困惑更深,却不敢开口,只能静静站在一旁。

御书房里,只剩龙晟沉重的呼吸声和他来回踱步的脚步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03

“元妃娘娘求见。”小太监的声音打破了沉闷。

“宣!”龙晟绕回龙椅坐下,沉声道:“皇叔、水溶,坐下吧。”

太监搬来椅子,龙沂和水溶谢恩坐下。不一会儿,元妃盛装走进来,头戴串珠凤钗,身穿杏红朝服,外披绣金龙霞帔,气度华贵,腹部微隆,显然怀孕数月。

元妃久在宫中,擅察言观色,一进门就觉气氛不对,龙晟似在发怒,她心生不安,忙跪下:“臣妾叩见陛下。”

龙晟冷冷看她一眼,不让她起身,命龙沂和水溶坐下,半晌才冷笑:“听说爱妃的弟弟不日大婚,娶的是哪家千金?”

元妃心中疑惑,答道:“是臣妾的姨表亲,金陵薛氏。”

龙晟故作不解:“既是姨表亲,婚事由父母定就好,何需爱妃出面?”

元妃怎不知母亲求旨的缘故,但不敢明说,只道:“因臣妾弟弟自小得祖母疼爱,大婚想办得体面,家母才来求臣妾下旨。”

龙晟冷笑:“是吗?朕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元妃心头一紧,暗想:“往日嫔妃为家人赐婚,皇上从不过问,今日为何发怒?我在这事上没逾矩啊?”她跪得久了,十一月的地面冰冷,孕身让她有些撑不住,忙说:“启禀皇上,臣妾弟弟的婚事,祖母和母亲一直有分歧。祖母看中臣妾姑母之女,母亲看中姨母之女,多年争执不下。今年薛表妹已二十九岁,母亲和姨妈急了,才求臣妾下旨。”

龙晟问:“薛氏有何好,你母亲如此执意?”

元妃答:“两位表妹都极好,只是弟弟顽劣,不爱读书。父母年过半百,只此一子,盼他早日开枝散叶。薛表妹比弟弟大三岁,稳重,常劝他上进。林表妹比弟弟小,未及笄,身体虚弱,母亲怕她命短,故违背祖母意愿,让臣妾下旨。”

龙晟故意问:“林表妹可是林如海之女?”

元妃点头:“正是。”

龙晟装疑惑:“朕怎么记得林如海生前与贾府定过婚约?”

元妃一愣,急道:“绝无此事!皇上定是听错了。”

龙晟不怒反笑:“当年朕奉先皇命去扬州,遇贾老太太派人向林如海提亲,林女才五岁,林如海以太小拒绝。一年后,林夫人去世,朕吊唁,贾琏带来老太太的信再次提亲。林夫人临终愿与贾府联姻,林如海未拒,只说口头定下,等女儿长大行文定。老太太怕他反悔,多次派人接林姑娘入贾府。爱妃可知她为何如此?”

元妃呆住,凉意从心底升起,半晌才说:“臣妾不知。”

龙晟冷笑:“林如海任巡盐御史,收入丰厚,家世清贵,贾府早已入不敷出,老太太精明,怎会不知?林夫人去世,林如海可能续弦,贾府怕亲戚关系淡化,便接林姑娘入府,培养祖孙情,让她与贾宝玉青梅竹马,联姻水到渠成。爱妃,你说对吗?”

元妃吓得说不出话,龙晟继续:“三年后,林如海去世,林姑娘成孤女,贾府嫌她无依,不再是理想媳妇,但她继承巨额遗产,贾府为谋遗产,建大观园,挥霍无度。如今遗产耗尽,又攀薛家,毁亲不算,还要将她嫁给忠顺王做庶妃!更别说你们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爱妃,你以为你因除义忠王之女才得主位?可卿是朕堂妹,无威胁,朕本想让她安稳做宁府少奶奶,你为献媚害她,朕本欲赐你白绫!念林如海临终遵夫人遗愿与贾府联姻,朕才升你主位。新仇旧恨,今日不赐你白绫,难消朕心头之恨!”

元妃面如死灰,瘫倒在地,磕头求饶:“臣妾罪该万死,但身怀龙种,求皇上饶命!”

龙沂上前劝:“皇上,元妃有错,罪不至死,且怀龙种,请网开一面。”他朝龙晟使眼色。

龙晟会意:“念你怀龙种,从轻罚。元妃降为贵人,在凤藻宫闭门思过,家人不得探视。下去!”

元妃谢恩,起身无力,太监扶她回宫。

04

元妃离开,龙晟问龙沂:“皇叔刚使眼色,有何主意?”

龙沂道:“北静王来前,臣本要禀义亲王龙旭之事。探子回报,有人将可卿死因密告龙旭,欲挑唆他与皇上矛盾。”

龙晟问:“是谁?”

龙沂答:“尚未查清。龙旭闻讯大怒,誓要找贾府和元妃报仇。若他误以为皇上因可卿升元妃主位,恐被利用。不如告知真相,给他报仇机会,龙旭明哲保身,出气后不会被利用。”

龙晟笑:“皇叔考虑周全,此事交你负责。至于林姑娘……”他意味深长地看水溶。

水溶跪下:“求皇上成全,臣定不负林姑娘!”

龙沂笑:“皇上,不如让臣占便宜,认林姑娘为义女,封她郡主,再赐婚北静王。臣可名正言顺接她到府中,免她在贾府被算计。忠顺王也不好再打主意。”

龙晟点头:“好!朕封林黛玉为和硕宁馨郡主,入宗人府玉牒,享郡主俸禄,赐婚北静王为嫡妃,婚期定在明年二月十二花朝节,务必隆重,朕要她风光大嫁!内务府按固伦公主规格置办嫁妆。”水溶喜不自胜,连连谢恩。

龙沂坏笑:“说到嫁妆,林如海给林姑娘的遗产,贾府毁亲,须讨回。”

龙晟也笑:“当然!林夫人为扶持娘家,与贾府联姻,林如海为女儿准备巨款,盼贾府置田庄店铺。不想贾府子孙无能,建大观园,挥霍无度,怕所剩无几。皇叔,当年贾琏带回多少?”

龙沂道:“二百三十万两!臣处理林如海后事,知他不愿联姻,奈何夫人执意,为护女儿,给了这笔巨款。”

龙晟怎么舌:“林如海大手笔!水溶,你发财了!”

水溶坚定:“就算林姑娘一文不名,臣也不离不弃。”

龙晟笑:“朕和皇叔看你真心,才爽快许婚,不然就算你是我小舅子,朕也不误她终身。”

龙沂对龙晟说:“林如海料事如神,早知贾府会毁亲,让我们为林姑娘另配好亲,今日不负所托。”龙晟大笑。

水溶惊讶:“林公早料到?”

龙沂点头,忆起当年往事……

05

当年林如海病重,龙晟派龙沂赶赴扬州。龙沂到林府,见林如海瘦得脱形,面色苍白,似老了十岁,心痛不已:“如海兄,你得何病,怎如此憔悴?”忙让随行孙御医诊脉。

林如海摆手:“不用诊了。王爷,让他们退下,我有事相商。”

龙沂劝:“孙御医医术高明,皇上特命随行,先诊治,不差片刻。”

林如海苦笑:“无用了。紫琼真人诊过,只能让我多活几月。”

龙沂心痛,紫琼真人医术通神,若他无能为力,林如海命不久矣,只能安排后事。他挥手让众人退下。

林如海说:“我遭人暗算,中了一掌,幸亏林文铮喂我大还丹,又遇紫琼真人,才苟延残喘,等王爷和小女。”

龙沂惊问:“何人所伤?为何?”

林如海摇头:“是个蒙面男子,用毒辣掌法。”他掀衣露出胸前赤红掌印,触之灼热。

龙沂问:“这是何功夫?”

林如海道:“紫琼真人说是失传的赤焰掌,掌心赤红,中掌如火烧。对方功力浅,练不到一成,否则我早死了。可能与我查的私盐案有关。”

龙沂黯然:“若你当年未失武功,今日不会如此……”

林如海道:“我不悔!为昊儿,无怨无悔!”

龙沂泪下:“是我连累你,若非我,昊儿不与你分离,你不会重伤不治。”

林如海安慰:“往事莫提,生死有命,昊儿或有此劫,过劫后当平安。你别自责,我要托付儿女和百花山庄。”

龙沂坚定:“我定护他们周全,查凶手为你报仇!”

林如海道:“查私盐案才是正事。昊儿需练成玄冰神功,二十三至二十五岁出大雪峰,紫琼真人说他天赋高。昊儿归来前,劳你关照玉儿。”

龙沂问:“玉儿未从贾府回来?我想认她为义女,带回王府。”

林如海摇头:“玉儿须回贾府,及笄前莫与她有瓜葛。”

龙沂惊起:“为何?”

林如海让他坐下,详述贾府提亲、贾母算计及贾敏遗愿。

林如海说:“我不喜贾宝玉,贾府枉为诗礼之家,让公子在内宅厮混,不读书,摆弄胭脂,怎有出息?我女儿熟读经书,琴棋书画精通,宝玉怎配?”

龙沂道:“既不喜宝玉,又未文定,让玉儿随我回王府,我为她寻好亲。”

林如海苦笑:“敏儿临终允婚,我怎能反悔?宁世人负我,不可我负世人。我死后,贾府不知昊儿,视玉儿为孤女,觊觎林氏家产,贾琏已来,我让林文铮应对。”

龙沂问:“贾府不知百花山庄?”

林如海叹:“不知,知道了还了得?贾府入不敷出,敏儿在世,节礼银两无数,玉儿去后,每年四万两,怎用得完?贾府拿钱不提,反传玉儿白吃白住。我在世已如此,我死后更不堪。”

龙沂怒:“就眼看玉儿被欺?”

林如海道:“贾府会毁亲。”

龙沂惊:“怎讲?”

林如海胸有成竹:“玉儿除遗产,无其他好处,遗产到手,成鸡肋。且有‘金玉良缘’之说,指宝玉与薛宝钗。薛氏皇商,富而不贵,宝玉是良配,王夫人喜她,与敏儿不和,待玉儿虚情假意,亲事难成。”

林如海喝茶,继续:“薛氏大玉儿四岁,我定婚期在玉儿及笄生日,十四岁是关键,薛氏二十九岁不嫁便晚。你留意贾府动静,若毁亲,接玉儿走。我准备二百三十万两让贾琏带回。”

龙沂惊:“如此多!毁亲岂不白送?”

林如海道:“贾老太太精明,太少起疑,须瞒百花山庄。巡盐御史肥缺,银子多才合理。我盼贾府置田庄店铺,坐吃山空,银子耗尽。若毁亲,钱须讨回,背信之人,不配挥霍。”

林如海体力不支,龙沂扶他躺下:“你休息,余事交我,定不负托。”

06

荣国府,申时,门吏慌张报:“六宫都太监夏老爷来宣旨!”贾府上下惊慌,贾赦、贾政、贾琏摆香案,跪接。

夏守忠乘马而至,身后跟许多内监,手捧圣旨,下马至厅上,南面而立,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妃贾氏降为贵人,在凤藻宫闭门思过,家人不得探视。”交旨给贾赦,不饮茶,乘马离去。

贾赦、贾政、贾琏吓得呆住,半晌才哆嗦着看旨,似多看几遍能改变内容。

贾母闻讯,扶鸳鸯颤巍巍赶来,见三人跪地,喝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打听怎么回事!”

三人惊醒,分头打探。贾府上下不安,众人聚在贾母房中,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下人窃窃私语,府里乱成一团。

潇湘馆却寂静如隔世。自得知要嫁忠顺王为庶妃,黛玉被软禁,王夫人派心腹周瑞家的日夜看守,宝玉、姐妹皆被拦。

黛玉倚在床上,慵妆髻仅用白珠簪挽,脸色苍白如纸,眉间紧锁,娇弱不堪。一阵咳嗽,想吐痰,紫鹃拿痰盂接,竟是血!

紫鹃哭:“姑娘,何苦糟蹋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再求老太太。”

黛玉冷笑:“傻紫鹃,老太太怎会为我得罪忠顺王?我只求速死!你下去,我想静静。”

紫鹃抹泪退出。

黛玉回想往事,母亲去世,初入贾府,外祖母疼爱,与宝玉形影不离,情意深厚。

好景不长,三年后,父亲病重,外祖母派贾琏送她回扬州。父亲独召她到书房,问:“玉儿,贾府可好?”

黛玉笑:“很好,外祖母疼我,姐妹们好,宝二哥哥也好。”

林如海摸她头,笑:“玉儿贴心,总报喜不报忧。王嬷嬷常写信告诉我你在贾府的情况。”

黛玉吐舌,俏皮笑。

林如海问:“宝玉如何?”

黛玉歪头:“二哥哥若投女胎就好了,可惜投错了。”

林如海笑:“何出此言?”

黛玉道:“他爱在内宅与姐妹丫鬟玩,摆弄脂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真好笑。”

林如海问:“宝玉会有出息吗?”

黛玉摇头:“他不爱仕途,说读书人是国贼禄鬼,连爹爹也骂了。爹爹是玉儿最佩服的人。外祖母、二舅母溺爱他,慈母多败儿。二舅舅只打他,没用心教。爹爹再忙,也教玉儿。”

林如海欣慰:“不愧是我女儿,见识不凡。你知二舅母为何不喜欢你?”

黛玉摇头。

林如海道:“你母亲选秀,圣祖欲指她为先皇侧妃。我与她御花园邂逅,一见钟情,求圣祖赐婚。你母亲说‘宁为穷人妻,不为贵人妾’,圣祖大笑,成全我们。贾府怪你母亲,若她做侧妃,贾府或出贵妃。我与你母亲烦扰,调回苏州。你大表姐入宫,多年难出头,你二舅母思女,对你母亲怨恨加深。”

林如海叹:“其二,你母亲生日,贾府送礼,你珠大哥随船南下,遇强盗,腹部受伤,留病根,早逝。你二舅母怨你母亲。”

黛玉怒:“二舅母没道理,怎怪母亲?”

林如海道:“她中年丧子,女儿难见,我与你母亲忍让。你母亲临终,贾府提联姻,知委屈你,她仍同意。你怪父母吗?”

黛玉脸红:“婚姻由父母定。”

林如海道:“我与你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本想为你寻知心人,奈何上一代恩怨由你承担。我时日无多,护不了你。玉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林如海问:“知陆游和唐婉的故事吗?”

黛玉点头,讲两人青梅竹马,婚后恩爱,因唐婉才华横溢、不育,陆母不满,逼陆游和离,各自再嫁,婚姻不由自主。

林如海道:“陆游尚不能自主婚姻,宝玉能抗父母吗?莫对宝玉投注太多感情。”

黛玉点头。

林如海道:“你与宝玉的婚事,我死后恐生变数,贾琏态度可见。我本可另作安排,但你母亲允婚,我不背信。及笄前你或受委屈,及笄后龙沂叔叔会照顾你,他可信赖。林家事牵涉多,你小,暂不告诉你,将来龙沂会说。未来风雨多,玉儿要坚强!”

黛玉泪流满面:“爹爹,玉儿想坚强,离及笄还有三月,不知去哪找龙沂叔叔。半月后忠顺王花轿要来,娘说‘宁为穷人妻,不为贵人妾’,那是大火坑,玉儿宁愿‘质本洁来还洁去’!”

又一阵咳嗽,一口血喷出,黛玉昏倒。紫鹃闻声冲入,见状大哭……

07

贾府乱成一团,贾赦、贾政、贾琏打探无果,贾珍一家、薛姨妈赶来,宝钗因待嫁未至。众人无计可施,晚饭无人有心吃。

潇湘馆,紫鹃见黛玉昏迷,大哭。周瑞家的闻声进来,吓一跳,忙向王夫人请示。

王夫人正与薛姨妈说话,哭道:“娘娘熬到主位,怀龙种,本以为荣华在望,怎突然降位?”

薛姨妈安慰:“姐姐莫伤心,娘娘怀龙种,皇上气消后,或念龙种,恢复主位。”

王夫人叹:“但愿如此。”

周瑞家的禀报黛玉状况,王夫人心烦,恨道:“那狐媚子,早该死了,不用理!”

薛姨妈提醒:“姐姐忘了忠顺王府?”

王夫人醒悟:“瞧我这脑子。你说怎么办?”

薛姨妈道:“别惊动上头。我药铺的张大夫不错,姐姐让人和守园婆子说,我偷偷带他给林姑娘看,撑到嫁入忠顺王府。”

王夫人点头:“就这么办。那狐媚子命硬,临死还能利用。”

薛姨妈唤张大夫,亲自带往潇湘馆。

潇湘馆哭声一片,黛玉昏迷未醒,紫鹃、雪雁哭得死去活来,春纤等小丫头抹泪。虽外人说黛玉孤高,潇湘馆丫头知她真诚,待人客气,节庆赏钱从不吝啬,众人打心底喜欢她,见她病重,伤心不已。

王嬷嬷被关在角落小屋。自黛玉回贾府,受排挤,王夫人说她年老享福,不用管黛玉。她本不到四十,当年与夫逃难苏州,林如海夫妇救他们,夫死后早产女婴夭折,伤心欲绝。贾敏带三月大的黛玉探望,黛玉甜笑让她忘却丧亲之痛,一心照顾黛玉,林如海夫妇辞旧奶妈,聘她为黛玉奶妈。多年视黛玉如亲女,虽被疏远,情分不减。

闻黛玉要嫁忠顺王,王嬷嬷冲进房,抱住哭泣的黛玉:“姑娘,奶娘带你回苏州,老家有几间房,粗茶淡饭,强于被糟蹋!”

黛玉抹泪,坚定:“好,奶娘,回苏州。”

她让紫鹃、雪雁收拾行囊,二人忙去准备。

婆子听到,报王夫人。王夫人带周瑞家的和婆子冲入,见收拾行囊,冷笑:“大姑娘,贾府待你不薄,养你多年,寻了好亲,你不知感恩,想一走了之,像书香闺秀吗?”

王嬷嬷怒:“二太太说什么?你们昧姑娘钱,还推她入火坑,卖了她还要她数钱!好亲?怎不让你家姑娘或宝姑娘去?”

王夫人恼羞成怒:“来人!把这无主奴才打四十板撵出去!”

黛玉护王嬷嬷,瞪王夫人:“二太太忘了?王嬷嬷是我林家奴才,轮不到贾府作主!闹到老太太那,不好看!”

王夫人被瞪得心虚,半晌道:“大姑娘身子弱,早休息。半月后出嫁,需准备,你不懂,我让周姐姐帮你。王嬷嬷老了,帮不上,回屋休息。”她命婆子将王嬷嬷关起,软禁黛玉。

薛姨妈带张大夫到潇湘馆,紫鹃放下帐幔,扶黛玉出,遮手诊脉。张大夫诊后,变色,对薛姨妈说:“小姐脉呈釜沸脉,浮数不清,如沸水无根,老朽无力回天,太太早备后事,一两天的事。”他告辞离去。

薛姨妈呆住,踉跄去找王夫人,姐妹商量到半夜,无计可施。

紫鹃等人闻大夫言,放声大哭。王嬷嬷推开婆子,冲进房,抱黛玉大哭。

贾府众人为元妃事焦头烂额,无人顾及潇湘馆。

08

次日早朝,贾赦、贾政、贾珍无消息,贾母派贾琏送五百两银子给夏太监,只探得元妃被召入御书房后降位,余不知。

下朝,贾赦、贾政、贾珍到贾母房,王夫人、邢夫人、凤姐、李纨、尤氏在,贾琏讲探得消息。林之孝冲入:“大老爷、二老爷、珍大爷、琏二爷,快出去!忠孝亲王和北静王来宣旨!”

众人惊慌,整理衣冠,贾政、贾赦、贾珍、贾琏迎出。忠孝亲王穿亲王冠服,北静王穿郡王冠服,骑马而来。

忠孝亲王入大门,对贾政道:“请贾大人请林如海之女林氏接旨。”

四人惊疑,惊于黛玉接旨,忠孝亲王、北静王亲宣,北静王是世交,忠孝亲王高不可攀;疑旨意内容,是否与元妃有关。贾政迎二王入荣禧堂,派人告知贾母。女眷惊疑,贾母遣鸳鸯请黛玉。

王夫人不安,知黛玉昨日昏迷未醒。昨晚薛姨妈想起一药方,病重者服后可缓十天半月,过后无救,药难配,今晨薛姨妈去配,未回。王夫人不忧忠顺王事,怕贾母怪她,昨晚命周瑞家的封锁潇湘馆。

鸳鸯慌张跑回:“不好!林姑娘病危,昨日昏迷未醒!”

贾母惊起:“当真?”

鸳鸯点头:“紫鹃说昨日昏迷至今。”

贾母怒:“周瑞家的干什么?不回报?”她命人告知贾政,扶鸳鸯赶往潇湘馆,王夫人等人跟随。

龙沂、水溶闻讯,脸色煞白。龙沂道:“速带本王去潇湘馆!”他遣侍卫朱麟请太医,与水溶随贾政赶去。水溶心急如焚,恨不得飞到黛玉身边。

到潇湘馆,贾母等人也到,跪行礼。龙沂道:“免礼,众人进去恐扰病人,贾政陪本王和北静王,余人等候。”他与水溶大步入屋,众人不敢违,焦急观望。

屋内,王嬷嬷和丫鬟围床哭泣,泪眼红肿,声音嘶哑。贾政喝:“拜见二王!”王嬷嬷、紫鹃等跪下。

水溶急到床边,见黛玉面如雪,气息微弱,昏迷中仍清逸如仙。他扶起她纤手诊脉。

水溶少年救毒仙雁鸣飞,拜师学武,雁鸣飞欲传制毒解毒,水溶拒学毒,学医术,医术颇佳。

诊脉后,水溶脸色大变,再细诊,轻轻放回黛玉手,盖好被子,问:“谁是林姑娘贴身丫鬟?”

紫鹃上前:“回王爷,奴婢打理姑娘饮食起居。”

水溶问:“姑娘睡眠如何?”

紫鹃道:“姑娘一年睡不满十夜,平时睡一更就醒。”

水溶点头:“睡眠不好多久?”

紫鹃想:“去年秋天开始,以前浅眠,入睡慢,但能睡几更。去年秋天睡得更差,身子渐弱。冬日妙师父给吃百羽凤凰丹,师父说增强体质,身体好转,正月后又转差。”

水溶道:“对,百羽凤凰丹乃武人至宝,增二十年内力,常人服强身治病。若无此丹,姑娘早不在了。”

龙沂问:“玉儿何病?”

水溶目露寒光,咬牙:“中了见月愁慢性毒!”

众人震惊,龙沂心痛:“玉儿,龙叔低估贾府歹毒,以为一家骨肉,至多委屈,不至害你。贾府为钱不择手段,你放心,龙叔为你讨公道!”他问:“有解药吗?”

水溶悲伤摇头:“无解。”

龙沂急:“难道看她香消玉殒?”

水溶道:“宫中有千年雪莲果,解毒圣物,可暂保无恙。我再找师父,或有办法。”

龙沂唤侍卫雷远,命取雪莲果,雷远飞奔皇宫。

龙沂问:“平日看病,大夫未察觉?或被收买?”

水溶道:“见月愁乃西域剧毒,无色无味,如清水,每日滴入食物或药,中毒者神经兴奋,睡眠差,旧病加重。一般大夫诊不出,银针探不出。”

王嬷嬷道:“怪不得!紫琼真人说姑娘先天不足,配人参养容丸,调理几年可好。病重后,我疑丸药,拿给外头大夫看,说无问题,我还以为多心。”

水溶叫取药,紫鹃拿人参养容丸,水溶闻舔,怒:“毒在丸药!下毒者心思缜密,知食物不稳,丸药必服,只需收买配药者。”

龙沂冷视贾政:“谁负责配药?唤来,本王亲审!”

水溶道:“王爷,玉儿在此危险,下毒者有见月愁,恐再害她。先宣旨,带她回王府治疗。配药者让两人随贾政找,押回王府审。”

龙沂点头。

09

龙沂持圣旨出潇湘馆,南面而立:“圣旨到,贾府接旨!”众人跪下。

龙沂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如海之女林黛玉品貌端庄、贤良淑德,忠孝亲王认义女,封和硕宁馨郡主,入宗人府玉牒,享郡主俸禄。赐婚北静王为嫡妃,婚期明年二月十二。钦此。谢恩!”

贾府谢恩,未缓神,龙沂又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如海生前交林黛玉嫁妆二百三十万两由贾琏带回贾府保管,今林氏赐婚北静王,着贾府一月内如数送忠孝亲王府。钦此。谢恩!”贾府呆住,迟谢恩。

龙沂冷视众人:“北静王查出林姑娘中见月愁毒,本王彻查,下毒者严惩!”他返身入潇湘馆。

一旨令贾府喜忧参半,二旨如晴天霹雳,龙沂的话令人胆寒。贾母颤抖指贾赦等人:“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未说完,昏倒。众人慌乱抬贾母回屋,贾赦、贾政、贾珍留守等候。

贾琏请太医,在门口遇朱麟带五太医来,含王太医。贾琏招呼,请王太医看贾母,王太医冷淡:“看完宁馨郡主再说。”径往潇湘馆。贾琏初遭冷遇,心酸复杂。

潇湘馆,太医依次诊脉,无人识毒或知解法,龙沂、水溶遣回。龙沂命紫鹃收拾黛玉物品,三辆马车候门外,驶入。水溶裹黛玉于棉被,抱上车,紫鹃搂着,王嬷嬷、雪雁同车。另两车装物品。龙沂、水溶与贾赦招呼,骑马护车,往忠孝亲王府。

贾母房,王太医诊脉:“老太君急火攻心,无碍。银针扎人中,服几帖药即好。”他扎针,贾母醒,写药方告辞。贾琏命配药,得知配药房贾菖、贾菱被带走,只得外购。

贾母醒,看儿孙,叹气。她忆嫁贾代善,多年未育,受白眼,忍妾室。贾赦乃苏姨娘生,贾政生母静儿忠心,贾母疼政儿,政儿孝顺,赦儿荒唐。元春入宫,熬多年得贵妃,突降贵人,令人唏嘘。

她原支持宝黛婚事,林如海死,黛玉成孤女,身弱无依,非理想媳妇。宝钗出身皇商,家世逊黛玉,且薛蟠惹祸,贾母不喜,奈何王夫人执意,她默许。

她未料今日,忠孝亲王与林如海交好,元妃降位、黛玉封郡主、赐婚,皆其促成,报复贾府毁亲。省亲别院耗八十万两,公账剩十余万,贾府难还二百三十万两,须从黛玉处想办法。

黛玉本拟宝玉婚后另配,不想王夫人许忠顺王庶妃,为救薛蟠,贾母未反对,愧对黛玉。下毒之事更棘手,贾母盼黛玉解毒,免二王报复。

贾母叹,对凤姐:“查账,有多少钱?”

10

凤姐查账,忐忑取账本,翻看后道:“本月结余十二万五千三百四十七两。”

贾母笑:“凤丫头,看错了,是一百二十万五千三百四十七两吧?”

凤姐摇头,递账本。贾母狐疑,戴眼镜细看,越看越惊,手抖。

贾母扔账本,怒视众人:“为何只剩十二万五千多两?一百一十多万哪去了?几年吃山珍海味也用不完!说!钱哪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贾赦支吾:贾母欲入公账,众人瞒贾政,贾赦想私吞,王夫人不愿分给贾环,贾珍欲分一杯羹,贾琏、凤姐也想捞好处。他们定:三十万入公账,余一百万,贾赦、贾政各四十万,贾珍二十万。贾赦不分贾琏、凤姐,二人白忙。

贾母听完,问:“皇上命还钱,怎办?”

贾赦道:“二房管家,老太太问她们。”

贾政道:“私吞的还好办,省亲别院八十万,公账十余万,怎凑?”

王夫人嘀咕:“我们养林姑娘多年,吃穿如三春,身弱看病吃药,燕窝人参不断,住大观园,算那么清干嘛?”

贾赦附和,贾政道:“皇上下旨,不还抗旨,掉脑袋。”

王夫人道:“皇上没闲工夫管,黛玉若念骨肉情,在皇上和忠孝亲王前应承,皇上不会点银子。北静王府有内务府和忠孝亲王府嫁妆,够体面。她无父无母,靠贾府才有今日,怎能不助?”

众人点头,贾母道:“只能如此。我有二十万,你们拿私吞的。明日我去亲王府看黛玉,若她醒了,给她银两。”她擦泪,哭:“我可怜的玉儿,不知醒没醒?谁下毒?我死后怎见她父母?”她嚎啕大哭。

众人安慰,凤姐道:“老祖宗,北静王知中何毒,必能解。林妹妹有福,封郡主、做王妃,天下几人有这福气?老祖宗福气,孙女当娘娘,外孙女是郡主、王妃。”

尤氏笑:“凤丫头利嘴!老祖宗莫伤心,保重身体。宝玉、林妹妹一娶一嫁,府里热闹。生了重孙重外孙,老祖宗别嫌抱不动。”

贾母破涕为笑,问:“宝玉好些没?”

宝玉闻“金玉良缘”,闹过,王夫人哄他明年娶黛玉,他搬出园子。闻黛玉嫁忠顺王,他吵着退亲,怒忠顺王荒唐残暴,黛玉弱体难耐。王夫人说忠顺王不可得罪,黛玉乐意,袭人附和,宝玉吐血昏迷,贾府大乱。

王夫人答:“这两日忙,忘了看宝玉。老太太刚醒,莫操心,我去看。”

贾母叹:“两个玉儿让人操心。你去看,众人散了吧。”

众人告退,各回房。

11

忠顺王府,龙浙斜靠榻上假寐,丫鬟捶腿,侍妾弹琵琶唱曲。

心腹太监李延英进来,轻唤:“王爷。”

龙浙闭眼:“何事?”

李延英道:“今晨忠孝亲王和北静王去荣国府宣旨。”

龙浙睁眼,感兴趣:“何旨?要二王亲宣?与贾元春降位有关?”

李延英摇头:“无关,与王爷有关。”

龙浙喝茶:“怎讲?”

李延英道:“忠孝亲王认林如海之女林黛玉为义女,皇上封和硕宁馨郡主,赐婚北静王为嫡妃,命贾府还遗产。”

龙浙站起,踢开丫鬟,在屋内烦躁踱步,怒踹丫鬟侍妾,喝:“滚!”二人吓得连滚带爬逃出。

龙浙冷静,对李延英:“我早疑林黛玉与百花山庄有关,被龙晟抢先,控制江南经济。我须主动出击。林黛玉在哪?”

李延英:“忠孝亲王府。”

龙浙皱眉:“不好办。”

李延英问:“王爷想干嘛?”

龙浙道:“探百花山庄庄主玉扳指是否在林黛玉处,若有,派人偷。但忠孝亲王府戒备森严,闺房难下手。”

李延英道:“薛王氏是林姑娘干妈,住过一段,画扳指式样让她认,叫她去亲王府走动,若见扳指,盗来。”

龙浙苦笑:“我不知扳指式样,只知与六大管事扳指拼成花形,管事扳指各刻一花,庄主扳指刻六花。”

李延英道:“简单,扳指是男物,闺女少有。林姑娘房中扳指,必是我们要的。命薛王氏盗一只。”

龙浙点头:“我想复杂了。你脑子活!命人告诉薛王氏,盗扳指,搞砸了小心她儿子命!”

李延英去传话。

北静王府,水溶回府,喜对太妃:“母妃,你要有儿媳了!我求皇上赐婚,定明年二月十二花朝节。命人准备婚礼。”

太妃惊喜:“真?哪家千金?”

水溶笑:“荣国府表小姐,林如海之女林黛玉。”

太妃一愣,不悦:“见过她,美如画中仙女,但身子弱,似先天不足。我们家三代单传,想你早开枝散叶,你眼界高,满京城闺秀看不上,又要‘婚姻自主’圣旨,我管不了。你好容易看上,偏是病美人。你外祖母多年生贾敏,贾敏多年生黛玉,不让纳妾,林家绝后。皇上旨意不可违,我安排婚礼,你须娶侧妃纳妾,莫断水氏香火。”

水溶气:“太祖父、祖父、父王娶侧妃纳妾,三代单传。命中无子,纳再多妾无用,徒乱家宅,母妃未吃够苦?好容易平静,母妃还要重蹈覆辙?”

太妃无言,咕哝:“得找身子壮的,像我和你祖母,顺当生继承人。贾敏、黛玉只生女。”

水溶苦笑:“未成亲,怎知她不生?林姑娘有兄弟。”

太妃不解:“怎讲?多年未闻,贾府不知,你哄我?”

水溶白眼:“怎乱编?忠孝亲王说的,林姑娘兄弟因故隐秘,几年后现身。”他详述入宫之事。

太妃泪汪汪:“林姑娘好可怜!贾老太太糊涂,嫡外孙女,怎由人欺?”

水溶冷笑:“贾老太太精明,为贾府地位,谁都可牺牲。”

太妃气:“忠顺王不堪,年纪可做她父,嫁过去是推入火坑,幸你救她。”

水溶狡黠:“林姑娘在贾府受欺,嫁来,母妃若不给好脸,她多可怜?”

太妃笑:“好小子,媳妇未娶,怕我欺负她?我做不了恶婆婆。”

太妃道:“林家与皇室有瓜葛,家世不简单,百花山庄富可敌国。贾府算计,捡芝麻丢西瓜,便宜你小子。”

母子闲话,各自休息。

12

龙沂、水溶带昏迷的黛玉出贾府,疾驰忠孝亲王府。亲王妃穆樱携世子龙晔、世子妃莫小蝶、小世子龙暄、郡主龙晨雨迎接,以为见天仙美女,不料水溶抱出棉被裹着的女子。

众人疑惑,穆樱问:“怎么回事?玉儿怎了?”

水溶抱黛玉急走,龙沂答:“玉儿中毒,危在旦夕!快带水溶去她房间!”

众人惊,穆樱引水溶至露香苑。水溶将黛玉放床上,盖被,转身问好。穆樱急问:“玉儿中何毒?怎不请太医?”

水溶沉痛:“中见月愁剧毒,无药解。已命雷远取千年雪莲果,或有用。”众人叹贾府狠毒,穆樱牵黛玉手,泪流,莫小蝶红眼。

雷远报:“取到雪莲果!”

水溶接盒,闻清香,见红色珍珠大小果子,命紫鹃扶黛玉,撬开她唇,放果子。穆樱端水,水溶试温,喂水,黛玉吞不下,水流脖颈,水溶擦净,含水覆唇灌入,喂两口,果子入腹,水溶松气。

众人惊水溶举动,未言,二人已赐婚。龙晨雨脸色微变。

水溶诊脉,黛玉脉息稍强,气息稳,命暂保。他对龙沂:“玉儿暂无碍,王爷累了,休息吧。”对穆樱等人:“玉儿未解毒,恐难醒,王妃、世子、世子妃、小世子、郡主先休息,醒后通知。请王妃在旁收拾屋子,玉儿解毒前,水溶打扰。”

穆樱笑:“何言打扰?玉儿是我府二郡主,你是未来郡马,一家人。等玉儿好,筹办婚礼。”

众人笑,水溶脸微红。众人离开,穆樱派丹华、春华侍候。水溶命侍卫吴东升回府禀太妃,太妃送衣物,留小太监陈宏侍候。

数日,龙沂、水溶动用二府人力寻雁鸣飞,龙晟派人助寻,在京郊酒肆找到醉饮的雁鸣飞,请至亲王府。

雁鸣飞如顽童,见黛玉赞:“溶小子,你媳妇真漂亮!为师未见如此美人,可惜中见月愁,红颜薄命,为师无能。”

水溶急:“师父,想法压毒,救醒玉儿,再寻他法。”

雁鸣飞苦脸:“见月愁非西域毒,是我所制,因令人失眠、见月发愁而名。我制毒必配解药,唯此毒无解。”

水溶气:“无解药还用!”

雁鸣飞辩:“我未用!”

水溶问:“玉儿怎中毒?还有人会制?”

雁鸣飞小心看水溶:“别生气。十四年前,我在金陵,制成见月愁,无解药,随身带。一户人家门前搬两盆银叶雪兰,我挪不开步。此兰茎叶银白,生长大雪山,极难寻,是制毒佳材。我求买一棵,主人不卖,说救女儿。我好奇,银叶雪兰怎救人?主人说女儿生带热毒,需以毒攻毒。我看女娃,唇红眉翠,脸如银盆,眼如水杏,颇美,但不及你媳妇。”

雁鸣飞讨好笑,见水溶瞪,吐舌继续:“女娃散发恶臭,非热毒,是红玉血蛙毒。我说无解,但可压毒,需四季白花,春分晒干,研末,加雨露霜雪水、蜂蜜白糖,丸龙眼大,埋花根下,发病服一丸,以黄柏汤送下。我给药引子,名‘冷香丸’。”

紫鹃惊:“冷香丸!宝姑娘吃的药!怪不得耳熟。”

水溶问:“宝姑娘是谁?”

紫鹃答:“二太太外甥女,薛宝钗,与宝玉成亲。”

水溶低头,问雁鸣飞:“后来?”

雁鸣飞小声:“主人请喝酒,我兴奋,展示毒。他对见月愁感兴趣,要买,我不卖。他拿西洋‘威士忌’和雪兰换,我答应。”

水溶肯定:“那家姓薛。”雁鸣飞点头,怯看水溶。

水溶道:“师父,喝酒误事,玉儿解毒前禁酒。”雁鸣飞惨叫,无奈下去研解药。

水溶遣紫鹃等人,坐床边,轻抚黛玉脸:“玉儿,撑到师父制解药。薛家为宝二奶害你,我让他们付出代价!”他眼中嗜血光芒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