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那年，拥有青春却没钱。
顶着一张校草脸过着最穷的苦日子。
因为不同意辍学，我妈把我赶出了家门。
下着大雨，我饿着肚子蹲在校门口。
直到沈明月递给我一个面包。
五年后，沈明月开着直播，对着镜头。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暗恋了十年的白月光，他如今是我的未婚夫了。”
1
高二那年，我走读。
因为交不起住宿费，我每天早起晚睡。
我见过凌晨的天空和夜晚的天空一样黑。
我喜欢跳舞，将来的梦想是当一名舞蹈演员。
即便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一个男生走这条路，可我依旧义无反顾。
因为我喜欢那种站在舞台上闪闪的发光的感觉。
原本我是可以顺利地念书，艺考，上大学，完成梦想。
直到我妈欠了赌债。
我爸扔下我跑了，我妈不再给我交学费。
在学业压力最大的这一年，我连生存都很难了。
我妈问我之前交的学费能不能退，我说不能之后，她气得怒摔桌子。
“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念什么书？赶紧辍学回家找个女人娶了，养你这么多年有什么用？”
我大哭一场，她嫌我晦气，把我赶出了家门。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饿着肚子一个人蹲在学校门口。
沈明月撑着伞朝我走过来，她递给我一个面包。
“晚自习快迟到了，许默，你不进去吗？”
我没敢抬头，害怕被别人看见哭肿的眼。
也许是为了照顾我的自尊。
她没有停留。
我也没有抬头。
我将面包一捏，实实的，吃完那个面包用了不到三分钟。
后来，沈明月时不时都会给我桌洞里塞吃的。
豆浆，牛奶，小面包。
旁人见了都一脸吃瓜的表情，那么耐人寻味。
“中国好邻居，没什么特殊关系。”
我们家与沈明月家就隔着一条走廊。
有时候，我去阳台晾衣服甚至都能看到她在卧室写作业。
我爸还没跑的时候，家里经常吵架。
我一个人偷偷躲在阳台，时常撞上她抬头望向这边的目光。
她通常用手指一指自己的耳朵。
示意我她戴着耳机，什么也听不见。
她是年级第一，同学们眼中的学霸，家长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为了报答她，我常替她去食堂打饭抢座。
因为经常同时出现在一起。
她有些担忧地问道：“许默，咱们俩这样，不会被老师当成早恋抓起来吧？”
会不会被抓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没有她我可能会露宿街头。
2
被我妈赶出家门以后，我无处可去。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沈明月家那个堆放杂物的地方住着。
她告诉我住在那儿安全，她爸妈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几次。
为了能像个住的地方，她甚至将里面能搬走的搬走，能扔掉的扔掉，硬是凑出来一个空间。
学校放假的时候，我曾偷偷溜回过家。
我妈不在，我实在饿得不行了。
一回家就往厨房里跑。
冰箱里还有半碗剩米饭，我也没来得及热。
找了个勺子便开始吃了起来。
锅里也没有什么剩菜，只有角落里还有两根生黄瓜，我洗了洗啃了起来。
虽然不怎么新鲜了，但嚼起来也还算脆。
吃完我就走，本着这个想法。
没承想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我妈回来了。
我赶忙躲进了衣柜里。
透过缝隙，光照进来还有些刺眼。
“王姐，您放心，还，还，还，我一定还。”
“您再宽限我两天，这几天手头确实有点紧。”
“等我回头一定亲自给您送过去。”
我知道，我妈又去赌了。
电话那头催债的喋喋不休，嘶喊声像是开了外放。
“给你三天时间，要是还不还钱……
听说育明中学你有个儿子还在念高中吧？”
“姐几个打听过了，好像长得还挺帅气的，是个校草。”
“实在不行，拿你儿子换钱！”
接着，电话挂断了，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我缩在衣柜里，整个人都在发颤。
我妈挂了电话之后，又继续翻腾她手机里的通讯录。
“喂？那个他三舅啊，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最近不是创业吗。
你那边能不能借给我点钱，你放心，连本带利我……”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那个，老姐。姐妹我最近遇到难事了，你那边能不能……”
电话再次被对方挂断。
她气得将手机往床头一摔，整个人瘫在上面。
我不敢出声，努力地压着自己呼气的声音。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亮屏了。
我妈打来的，她要找我。
铃声从衣柜里传出。
我妈寻摸着声音，边走还振振有词道：
“这个死小子，还不快回来帮帮他妈，他妈都快被人追着屁股砍了。”
我紧张得汗都要出来了。
挂断电话，我赶紧给沈明月发了个消息。
“救我！”
3
就在我万分希望有个人能来敲门的时候。
沈明月忽然从走廊那边跳窗户进来了。
我妈吓了一跳。
“老沈家的闺女？你来干嘛，要抢劫啊？”
“先说好了，你方才踩坏了我的窗户要赔的！
不要以为你一个孩子我就可以不跟你计较的。”
“这俗话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你这是……”
沈明月打断了我妈的话，将一大叠现金往她手里塞。
看着零零散散的，有10块的，20的，50的，还有几张100的。
“这些够了吗？阿姨？”
我妈满意地点点头，嘴里嘟囔道：
“这些顶多够摸一把，喝一顿小酒。哎，算了算了，就当够了吧。”
沈明月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往衣柜这边瞧了一眼。
“许阿姨，我来是想给你说，楼下李大妈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说前几天好像看见许默的爸爸了。
你要不再去问问，我就听了这一句。”
我妈将手里的现金赶紧塞进裤兜子里，转身就下楼了。
沈明月敲了敲柜门。
“出来吧。”
听着我妈走远了，我推开柜门。
沈明月一把把我从里面拉出来，拉着我往她家里跑。
我挣开她的手，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看着我。
“哎呀，放心吧，我爸妈没在家，我家没人。”
我抬眸撞上了她的目光。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她总是先一步排解掉我的顾虑。
令我无法拒绝。
沈明月的家很大，复式，上下两层。
整体看起来都很整洁。
我这才明白，为何沈明月之前跟我说那间杂物间她爸妈平常是不会去的。
因为整个家足够放任何东西。
“我今天在楼下看见一帮人去找你妈了，许默。要不你还是别回去了吧。”
“一帮人？”
难道是那帮追债的？我以为她们只是打电话来，没想到真的找到了这儿。
沈明月见我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连忙解释道：“不过你不要慌啊，我已经把她们打发走了。
我就说，这栋楼没有姓许的，让她们去隔壁小区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
见我冷静下来，沈明月给我递过来一瓶果汁。
“喝吧，你不是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吗？”
我眉头一皱，看向她。
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给我解释说，她自己爱喝所以以为我也爱喝。
我有些窘迫，难道是我那天一口气喝完那瓶饮料的时候被她看见了？
“那个，沈明月？今天，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她或许就不会踩坏我家窗户，也不会被我妈坑钱。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放心，那些钱我会凑齐还你的……”
“一共多少钱？我写个欠条给你。”
沈明月被我的认真劲逗到了。
她噗嗤一笑。
“那是我存的压岁钱，实话说，我也不知道那有多少钱，抓了一把就去了。”
我拿出笔记本，撕了一张纸。
写了一张欠条。
“许默欠沈明月人民币600元。”
沈明月接过我的欠条，见我坚持的样子。
她拿起笔改成了300元。
“哪有那么多，你现在哪有什么钱？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按300算吧。
剩下的就当是我请你吃糖了。”
我从书包里掏出钱包，打开一看，只剩下20块钱了。
沈明月看我这样子，突然认真地盯着我说：
“许默，要不，我养你吧！”
4
“养我？”
我有些震惊，虽然沈明月家有钱吧，但是平白无故养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被她爸妈知道。
虽然我确实缺钱，但是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再耽误别人。
“不用，我有钱。”
我冷冷地说道。
沈明月嗯了一声。
“没开玩笑，许默。我认真的。”
“你就当我是投资吧。”
我有些疑惑，哪有投资一个还在念书且缺钱的邻居的。
“什么意思？”
我好奇道。
沈明月不慌不忙地说：
“你看啊，你长得帅气，人又上进。万一你将来成了人人喜欢的大明星。
我也能分一杯羹是不？”
“你那么有舞蹈天赋，如果不用。那多浪费，我这叫提前投资，你懂不懂？”
我若有所思，但还是不敢想。
大明星？怎么可能，那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舞蹈天赋，我倒是很庆幸。
“不用，我会好好念书，寒暑假去打工赚学费。”
“你还未成年，你觉得有人会要一个学生吗？雇佣未成年，你都不看看你的身份证吗？
许默？”
我被沈明月的话给问住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我都没有说话。
半个小时之后，沈明月突然给我递过来一封保证书。
“呐！签了它吧。”
我看了看。从今日起沈明月负担许默的学费，生活费，以及学舞蹈所需要的一切费用。
所耗费的所有钱将由许默的意向归还。
没有利息，没有限制。
“这份保证书到底是保证你还是保证我？沈明月你真的看了吗？”
“那当然了，中国好邻居！”
我有些哭笑不得。
从那以后，沈明月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从一个人人称赞的学霸变成了一个沉迷网络的游戏少女。
她爸妈和老师都引起重视，却没人能劝得动她。
我那段时间一直在准备艺考的事情。
那年冬天，天气很冷。
刚下了初明月，连路面都是白的。
老师知道我跟沈明月关系走得比较近，那天老师让我劝劝沈明月。
我这才知道她所说的挣钱是靠打游戏。
知道真相的我生气地把沈明月的游戏机给砸了。
“沈明月，我警告你。我不允许你拿自己冲刺的时间去浪费在游戏上。”
之后，我从沈家搬走。
在学校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待了一宿。
行李箱里甚至都没什么御寒的衣服。
迷糊间，我趴在桌子上。
没多久便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