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来，我和妻子李丽省吃俭用，供养着姑姑吃喝看病，像伺候亲妈一样操心她的每一次医院检查。
可谁能想到，在她老房子拆迁得了300万后，她竟一分钱没留，全被她送给她那两个从不露面的混账儿子。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的儿子是我的命根子！”
李丽气得满脸通红，我却顾及她是长辈，还得压着火。
直到那天晚上，姑姑抓伤了我妻子的脸。
我再也忍不了，收拾起她的行李，冷冷地说：“你儿子那么好，你去找他们过吧！”
她哭着求饶，可我心意已决，直接拨通开锁公司的电话：“常青小区456室换锁。”
她吓得脸色惨白，嚷着“别换”，可我只觉得15年的包袱终于要卸下了。
01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在盘算着十一长假的出游计划。
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想带老婆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
这十几年，我们为了生活和姑姑的医药费没日没夜地忙，日子总算稍微宽裕了些。
可一想到家里那位“特殊”的长辈，我心里总有点不安。
姑姑在我家住了快十五年了，吃喝看病全靠我们。
她有两个儿子，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从来没来看过她一眼。
我叹了口气，推开家门，喊了声：“小丽，我回来了！”
客厅里安静得有些不对劲，我心里咯噔一下。
放下包，我走到餐桌旁，发现妻子李丽低头摆弄着手机，脸色阴沉。
桌上散落着几张医院的缴费单，显然又是姑姑最近检查的费用。
我试探着问：“小丽，十一的机票我订好了，咱们去哪儿玩？”
李丽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我放下包，凑到她身边，低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姑姑又惹你生气了？”
李丽冷哼一声，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姑姑，没说话。
姑姑翘着二郎腿，盯着电视，嘴里嘀咕着什么，语气不太高兴。
我心里明白，估计她俩又闹别扭了。
这些年，李丽为了姑姑没少受委屈，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02
我拉着李丽走进卧室，关上门，小声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条银行转账记录。
屏幕上显示姑姑把300万的拆迁款全部分给了她的两个儿子。
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委屈：“王强，这十几年，我伺候她跟伺候自己妈似的，医院跑了多少趟，药费花了多少？”
“她倒好，房子拆迁得了300万，一分不留，全给了那两个不孝子！”
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300万？她竟然一分养老钱都没留？
我忍不住问：“她一分都没给自己留？”
李丽冷笑：“留？她电话里还跟她儿子说，‘你们放心，钱都给你们了，王强家我还能再赖几年！’”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我感觉胸口闷得慌。
十几年了，我们省吃俭用，供她吃喝看病，她却把我们当冤大头？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走出卧室，我看着姑姑，语气尽量平和：“姑，你拆迁得了300万，全给儿子了？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怎么办？”
姑姑猛地转头，瞪着我，语气不善：“我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你管得着吗？”
她顿了顿，又理直气壮地说：“再说，我当年救过你爸的命，你们养我不是应该的？”
我被她的话噎住，强压着火气说：“我们养你十几年，图过你什么？但你总得给自己留点养老钱吧？”
姑姑冷笑：“我儿子是我命根子，他们日子不好过，我能不管？”
她这话让我心里一凉，李丽在一旁气得攥紧了拳头。
03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回忆起十五年前父亲找到我的场景。
那时候，我刚和李丽结婚没多久，日子过得紧巴巴。
父亲眼泪汪汪地说：“强子，你姑姑小时候救过我的命。”
“当年我掉进河里，要不是她跳下去拉我，我早就没了。”
“她现在命苦，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孝顺，你就收留她吧，行吗？”
父亲声音哽咽，眼神里满是恳求，我心一软，答应了。
可这些年，姑姑从没提过她儿子的事。
她偶尔来家里时，总带点土特产，笑得和蔼，可从没说过一句感激的话。
我还记得有次姑姑生病，李丽彻夜陪她看病，回来累得瘫在沙发上。
姑姑却只抱怨药太苦，连句谢谢都没说。
想到这些，我心里一阵发酸，感觉这些年的付出像喂了狗。
我看着姑姑，继续问：“姑，你那两个儿子十几年没管过你，你还把钱全给他们？”
“你就不怕他们拿了钱不管你？我们也不是开银行的，凭什么一直养你？”
姑姑一听，立马跳起来，指着我鼻子骂：“王强，你这话什么意思？嫌我吃你家几口饭？”
李丽再也忍不住，冲到客厅，喊道：“嫌？我们伺候你十几年，医院跑了多少趟？”
“你那两个儿子，一个偷电瓶车，一个吃喝嫖赌，你把300万给他们，明天就得败光！”
“你凭什么让我们继续当冤大头？”李丽气得胸口起伏，眼睛都红了。
04
姑姑被李丽的话激怒了，指着她鼻子吼：“你个外人，管我家的事干什么？”
“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们养我是因为我救了你公公的命！”
李丽气得声音都颤抖了：“外人？我在这家伺候你十几年，换来你一句外人？”
“我们不稀罕你的钱，但你现在一分没有，就想赖着我们？”
“我告诉你，钱你爱给谁给谁，但现在你给我走，我们养不起你了！”
姑姑一听，立马跳着脚嚷嚷：“我钱都花出去了，现在一分没有，你让我走，是想饿死我？”
“我救了你公公的命，你们养我是天经地义的！”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我站在一旁，拳头攥得紧紧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一方面，我理解李丽的愤怒，我们付出了太多。
另一方面，姑姑的无理取闹让我无奈又生气。
我尽量平静地问：“姑，你到底怎么想的？300万全给了儿子，你以后靠什么？”
姑姑瞪着我，一脸震惊：“王强，你也这么跟我说话？”
“你爸的命是我救的，你最没资格质问我！”
我被她的话气笑了，忍不住说：“首先，李丽不是外人，她是我最亲的人。”
“这些年，她为这个家付出太多，容不得你这么说她。”
“再说，你救我爸的事，我没考证过，但我一直把你当长辈。”
“就算那是真的，我们养你十几年，够还你了吧？”
“你的钱我们不稀罕，但你一分不留，还要我们养，凭什么？”
姑姑气得大喘气，指着我喊：“王强，你这是要翻天了！”
“我要是不救你爸，哪有你？你们养我就是应该的！”
05
我再也忍不住了，针锋相对：“应该？我们是直系亲属吗？”
“我得养我爸妈，养我岳父岳母，但凭什么养你？”
姑姑气得手都抖了，嚷道：“好，好！等着，我给你爸打电话！”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哥，你快来，你儿子让我滚出去！”
“你儿媳妇更狠，伸手就要打我了！”姑姑哭喊着，声音刺耳。
李丽气得满脸通红：“我什么时候要打你了？你别满嘴胡说！”
我拉住李丽，示意她别冲动，低声说：“别跟她吵，省得气坏自己。”
没多久，父亲就黑着脸冲进门，一进门就吼：“王强，你胆子大了，敢赶你姑姑？”
我一点不意外，父亲一直是个“扶妹狂魔”。
小时候，家里穷，只能供一个人上学。
父亲成绩比姑姑好得多，却主动让出了名额。
结果姑姑上了没几天就辍学了，害得老王家没出个大学生。
这是我妈在世时告诉我的，可父亲的说法却完全不同。
他说：“别听你妈胡说，我成绩烂得很，还老打架，被学校开除了。”
“你姑姑下跪求情都没用，她还想辍学给我攒钱娶媳妇，我拦住了。”
当时我信了，觉得姑姑形象挺高大。
可后来，我在老柜子里翻到父亲当年的试卷。
试卷上字体工整，成绩几乎满分，老师评语写着：“王明，成绩优异，望继续努力。”
我没戳穿，因为觉得父亲撒谎有他的理由。
06
可现在，面对姑姑的无理取闹，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我冷冷地问父亲：“爸，300万拆迁款的事你知道吗？”
我以为他会惊讶，可他表情一点没变，淡淡地说：“那是她自己的钱。”
我心凉了半截，忍不住笑出声，笑得满是苦涩。
看来，这事他早就知道。
我强压着怒火，问：“300万全给了两个不孝子，现在她一分没有，还要我们养？”
“这合理吗？她儿子一个比一个混账，凭什么让我们当冤大头？”
姑姑一听，急了，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我骂：“王强，你敢说我儿子不孝？”
我怒视她：“不孝？他们十几年没管过你，我说他们不孝都是抬举了！”
姑姑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嚎道：“活不下去了，晚辈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老王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尖锐。
父亲气得身体发抖，指着我吼：“300万是她的，跟你没关系！”
“赶紧去做饭，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打断他，态度坚决：“她的钱我不稀罕，但我也不是开慈善堂的。”
“她把钱都给了儿子，现在又赖着我们，凭什么？”
父亲眼睛瞪得通红，吼道：“你说什么？”
我一字一句地重复：“我们不养了，之前的事也不追究了。”
“你混账！”父亲冲过来，一拳打在我胸口。
我咬牙没吭声，胸口生疼，但没还手。
李丽急忙跑过来拦着，我赶紧让她退后。
我怕父亲气急了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不想让李丽受伤。
07
父亲怒目圆睁，吼道：“我跟你说过，你姑姑救过我的命！”
“没有我，哪有你？没有你，哪有你现在的家！”
我冷笑，问：“怎么救的？”
父亲又把当年落水被姑姑救的事说了一遍，语气里满是感激。
我听着，笑意更浓，眼神里满是讽刺。
我瞥了眼还在地上耍赖的姑姑，说：“爸，你说你掉河里，姑姑拉你上来的？”
“你俩差六岁，她比你小，水性那么好？她是水里长大的？”
这话一出，父亲和姑姑都愣住了。
我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说：“这十几年，我把她当长辈，没想过别的。”
“没人照顾她，我就照顾，尽点孝心而已。”
“可她今天这话，把我十几年付出全当应该的，我凭什么应该？”
“再说，你被救的事，就算真的，那是你们的事。”
“她救了你，凭什么让我们买单？养她十几年，够还清了吧？”
父亲惊恐地看着我，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念叨：“逆子，逆子！”
他突然把矛头转向李丽，指着她喊：“是不是你挑唆的？”
“结婚那天，你就说过不养姑姑！”父亲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我立刻把李丽护在身后，怒道：“别血口喷人！”
“李丽跟我吃了十几年苦，帮别人养妈，够可以了！”
“今天的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她没关系！”
08
姑姑突然发疯似的扑过来，面目狰狞，伸手抓向李丽的脸。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绷了十几年的弦断了。
我猛地一脚踹在姑姑肚子上，用尽全力。
姑姑被踹得人仰马翻，躺在地上嚎：“反了，反了！”
我赶紧查看李丽的伤势，她脸上被抓出几道血痕。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我心如刀割。
从结婚到现在，我一直小心呵护她，她跟我吃了这么多苦。
现在却被姑姑抓成这样，我气得咬牙切齿。
我冲到姑姑面前，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吼道：“给李丽道歉！”
姑姑被打懵了，呆呆地坐在地上，没反应过来。
父亲彻底暴走，像头愤怒的狮子，冲过来要打我。
他是我亲爹，我再气也不能还手，但也不会让他得逞。
我侧身一闪，躲开他的拳头，我们俩僵持着扭打在一起。
吵闹声惊动了邻居，有人敲门问：“怎么回事？别打架啊！”
有个邻居看不下去了，低声说：“这老太太太不像话，王强两口子够仁义了。”
最后，邻居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
09
警察到来后，家里的喧嚣才稍微平下来。
对于家庭矛盾，警察一般调解为主。
可我们家这事，明显不是调解能解决的。
我们的诉求很简单：让姑姑离开，别再烦我们。
可父亲和姑姑却坚持让我们养她到老。
警察见情况复杂，一时也没好办法。
出乎意料的是，警察刚走，姑姑突然收敛了嚣张。
她语气低下来，说：“王强，我承认，我之前是自私了点。”
“我只想着儿子们没享过福，那房子本来也有他们一份。”
“我就一人给了150万，至于你爸的事，我发誓，真救过他！”
“不信我出门就被车撞死！”她语气决绝。
我冷笑，没接话，她这套说辞我听腻了。
她继续说：“不过，你们夫妻俩这些年也辛苦了。”
“我给你们指条路，保证大家都舒心。”
她话锋一转：“你媳妇不是有个妹妹吗？让她嫁给我大儿子吧。”
“我大儿子现在有钱了，买了房，嫁给他你们也能沾光。”
“这也算我报答你们家的恩情！”她说得理直气壮。
李丽一听，气得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愤怒。
我心里的火也蹭蹭往上冒，她那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混账。
大儿子吃喝嫖赌，小儿子整天泡网吧，偷电瓶车。
我小姨子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白领，事业有成。
让她嫁给姑姑的儿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冷笑：“你大儿子买房？钱早赌光了，你还蒙在鼓里？”
“小丽她妹妹，你儿子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李丽瞪着姑姑，说：“你这算什么报恩？拿我们当傻子？”
姑姑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不想再跟她废话，打开家里的灯，开始收拾她的行李。
一件件衣服、杂物被我塞进麻袋。
我发现她箱子里有张旧照片，是她年轻时跟两个儿子的合影。
照片背后写着“我的命根子”，我冷笑一声，继续收拾。
姑姑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这幕，惊呼：“王强，你干什么？”
我头也没抬，冷冷地说：“你儿子那么好，你去找他们过吧。”
姑姑急了，冲上来抢行李：“你干什么？反了你了！”
我怒喝：“滚开！白天给你好聚好散的机会，你不要脸。”
“你赖着不走，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滚！”
我拿起手机，拨通开锁公司的电话：“喂，常青小区456室，换个锁。”
姑姑吓得脸色惨白，嚷道：“别来，不用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