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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生日,我成了自己的神明

生日之夜,母亲颤抖着按住我的手,说道:“许愿会折寿,。当镜子里美得令人惊叹的我、银行卡里突然多出的一亿、国际人贩子接连死

生日之夜,母亲颤抖着按住我的手,说道:“许愿会折寿,。

当镜子里美得令人惊叹的我、银行卡里突然多出的一亿、国际人贩子接连死去之时,我笑了

原来我能用恶人的命,兑换一切愿望,

直到那个神秘男人嗅出我身上的契约气息,

直到母亲哭着道出:“二十年前,父亲已然为我化作了神,;

直至我察觉,每许下一个愿望,都在加速自身“存在”被抹去

当宇宙的清道夫举起刀准备砍下来之际,我朝着法则露出了笑容:

“我要用我之所有去改变这冷酷规则,此乃最后一愿

1

客厅中仅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光线如同一层薄纱,轻柔地覆盖在沙发旁,今日是我二十岁生日,蛋糕上那两根孤零零的数字蜡烛,便是这场庆生的全部嘉宾了。

“许个愿吧岁岁,”妈妈说话时透着倦意,可声音依旧柔和,她自小唤我“岁岁”,此乃我的乳名,亦似计时器警示我,时间正悄然一分一秒地消逝

我双手合起,刚要闭上双眼,将那句已念了十九年的套话,“身体健康,一切顺利”,又在心里默念了一回。

“不行!”

寂静被一声尖锐的制止声打破,妈妈突然按住我的手,指节因用力过大而发白,瞳孔里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惊恐。

“岁岁,你不能许愿,绝对不能!”

“妈?”我被她吓得一颤,

她哆嗦着压低声音,仿佛怕空气听见一般说道:“你的愿望会达成但代价是你的寿命,一年、五年、十年都会被火苗直接抽走,”

我当即愣住,大脑瞬间空白,客厅中仅余烛芯爆裂的细微声响,仿佛两粒火星子,跳到耳膜之上。

愿望会成真,

这块石子落入静水中,溅起的并非是恐惧,而是近乎狂热的欣喜,原来我并非是普通人中最无特色的那一个,原来我手中握着一张能扭转局势的牌。

寿命?这是何等荒谬之事,倘若愿望能够指向任何人,那其中的代价为何就不能进行转赠?

一个极为大胆且略感诡异的念头,恰似闪电劈入黑暗之中,将一条捷径清晰照亮,

我抬起头看向妈妈,望着她瞳孔中那个渺小、平凡仿佛一辈子都要被禁锢的我,嘴角不由自主地就上扬了,

“妈,”我那平静得近乎陌生的声音响起,“你所说的是真实的吗

她被我笑得发怵,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

我将手抽回,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又重新合拢双手,闭上双眼,这一次心跳得如同钟摆般稳定。

“头一个心愿乃是,我得有充足钱财令家人生活安定,不必因房租与医药费而难以入眠

第二个心愿是,我期望拥有一张不会遭人恶意指点的面容,无需惊艳众人,只盼不因平凡而被欺辱”

我的第三个愿望是拥有一个清醒且清晰的头脑,能够辨别善意与陷阱,既保护自己,也守护身边之人”

第四个心愿为,期望所有被命运逼至绝路的善良之人,都能遇到拉他们一把的光芒”

我停顿了半秒钟,于内心补入最后一句,亦是最为关键的一句—

若必须有人付出代价,便让那些凭借他人痛苦牟利且证据确凿的坏家伙来承受,法律未能覆盖之处,以契约予以补充”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吹灭蜡烛,

暖黄色灯光里,火苗“嗤”地一下熄灭,一缕青烟缓缓升腾而起,裹挟着淡淡的奶油甜香,渐渐消散不见,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妈妈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我能清晰感知到,有某种古老且冰冷的协议,正沿着脊柱,一点点印刻进骨头之中,

2

我于一股奇异暖流中苏醒,阳光自窗帘缝隙透入,在地上投下一道金边,我睁开双眼,只觉身体轻得无以复加,仿佛卸去了经年的沉重负担。

我不由自主地朝着洗手间的镜子走去,仅仅看了一眼,我当即就愣住了。

镜子里的人,是我,又不是我,

肌肤柔滑好似优质羊脂玉一般,绝无瑕疵,透着浅浅且健康的粉色光彩,五官仿佛被无形的妙手重新精心雕琢,眉眼若画,鼻梁高耸,嘴唇为天然樱红色,最叫人惊叹的是那双眼睛,以往黯淡无光的瞳仁,此时如同两颗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转动之际,似有星光闪烁。

这不仅仅是变美,而是完全改变,“变得很美”的心愿以超出我预想的形式完美实现了。

我尚沉浸于新身体带来的震撼之中,手机忽然“叮”地响了一声,有一条银行短信进来,我漫不经心地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呼吸便停滞了。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匿名储蓄账户于X年X月X日03:14收到一笔转账,金额为100000000元,当前可用余额同样是100000000元】

一亿,

我反复对那一大串零确认了好几遍,心脏突然猛地跳起来,我根本没有那个账户,这笔钱仿佛是凭空出现的。

几乎在同一时刻,床头柜上妈妈遗忘关闭的收音机中,正播放着早间新闻,

今日凌晨,国际刑警组织发布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

三小时前,在其金三角的秘密据点内,全球头号通缉犯、代号“秃鹫”的跨国人口贩卖集团头目被发现死亡,

据他的亲信称,“秃鹫”前一秒还在正常下达指令,下一秒便突然倒地,随即失去了生命迹象,

法医初步判定为“猝死”只是他身体机能衰竭的速度极为异常,仿佛几十年的生命瞬间消逝…”

播报员说话时声音冷静且客观,传入我耳中,仿若惊雷一般,

凌晨三点瞬间衰竭抽空生命

一个亿到账的时间,与“秃鹫”死亡的时间恰好相互对应,

原来如此,

一笔巨额钱财入账,那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贩子的命换来的,

我的第三个愿望,超凡的智慧,在此时展现出力量,我丝毫不慌乱,反倒如同局外人般冷静,立刻理清了这件事的逻辑链。

许愿后触发契约,随即锁定目标为人贩子,而后抽取寿命作为“燃料”以达成愿望,

这是一个完美而冷酷的闭环,

我开启手机,点开新闻应用程序,搜索“人贩子猝死,

紧接着的几分钟内,世界各地的即时新闻不断弹出,

泰国警方通报称,当地最大人口贩卖组织的头目在家中离奇死亡”

欧洲有消息传来,一个很坏的东欧人贩集团的七个核心成员,于同一时间殒命于不同之地…”

每个人的离世,都使我账户里的钱逐笔增多,还有镜中那个愈发好看且不似真人的我,

我未感丝毫恐惧,反倒有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以及正义感我正以一种无人能及的方式,清理这世间的垃圾。

我迈向窗边,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倾泻而入,我却惬意地眯起双眼。

自今日起,我不再是那个祈求神灵庇佑的女孩了,

我就是神明,

3

愿望的力量,扩散开来,

“暴富”与“暴美”以最直接、最震撼之态降临,而第四个愿望,“助力身处困境的好人”,却以一种更隐秘、更温柔之式渐次发挥作用

我匿名创建了一个名为“甘霖”的基金会,启动资金便是“秃鹫”留下的“遗产”我极为聪慧,能迅速找出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而后以恰当的方式把钱送予他们。

新闻里渐渐有暖心报道,面临倒闭的孤儿院得到一笔“凭空而降”的巨额捐款,身患重病没钱医治的贫困学生被一家神秘慈善机构全额资助,一个被拐多年饱经磨难的女孩在志愿者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最终找到回家路,而那些志愿者就是我用资金支持的队伍。

我于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前落座,俯瞰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内心满是别样的满足,我正以自身的方式改变世界,财富与美貌仅为工具,那仿若“代行天罚”般的权力,才是最为诱人的。

但,力量的另一面,是风暴,

一夕之间,全世界好几十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骤然离世,离世缘由皆为“自然因素”,但他们死得这般同步,再加上受害者的身份,已然引发全球情报机构的关注,网络中各类阴谋论传播得相当厉害,有人宣称这是超级大国运用了隐秘武器,有人说是黑客组织开展了“网络裁判”,甚至有人在研讨这是否是某种超自然力量的“神谴。

“神罚”他们猜对了一半,

而最先感受到这场风暴的,是我的妈妈,

她整日将自己封闭在房间内,对着电视新闻里不停滚动的罪犯死讯直打颤,她看着我日益出众的美貌,看着我账户里多如天文数字般的余额,眼神从最初的惊恐,变为了深深的畏惧。

一日晚间,她终拦住我道:“岁岁收手吧你此乃玩火,是在与魔鬼做交易,”声音沙哑地哀求着”

“魔鬼?”我笑着说“妈,你瞧见没那些坏人死了,好多好人得以获救,若这是魔鬼所为,那我便甘愿堕落,”

“那可是生命,是活生生的生命,”她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臂,“就算他们是罪犯,也应由法律来审判,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法律?”我轻轻将她的手推开,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法律能让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重回往昔吗能让那些夭折的孩子重获生机吗?法律有其缺陷,可我没有,”

此刻我们的价值观产生了强烈冲突,她代表传统秩序与对未知的畏惧,我代表一种全新的、以暴力对抗暴力的绝对正义。

吵架后不欢而散,我能察觉到,我与她之间生出了一道无形的墙,

正当自认为一切会依我所想那般有条不紊地推进时,一位不速之客到来,打破了宁静,

那日午后,门铃响起,我透过可视门禁,瞧见一位穿着得体、气质温和的中年男子,他称自己是社区服务中心的,前来做住户回访。

我的直觉当即给我敲响了警钟,此人的心跳、微表情以及他手指不自觉摩挲的动作,都使我感觉他并非如他所言的那个身份。

他是一个伪装者,

我没有揭穿他,而是平静地打开了门,

男子走进来之时,目光不经意扫向我,随后瞳孔蓦地一缩,那是极为震惊且强自压抑的神情,他因我的容貌而震惊,更似在确认什么。

按流程他问了几个没什么用的问题,不过我能察觉,他真正的心思全在我这里,

当他正打算告辞离去时,仿若不经意地说道:“小姐您家中似乎有着很独特的香气,是新换的香薰吗?”

我心中一凛。我从不用香薰,

“可能是蛋糕的味道吧。”我淡淡地回答,

他笑了笑,笑容颇具深意,说道:“也许吧不过这样的味道,我仅仅在某些极为古老的契约现场闻到过,”

他刻意加重了“契-约”两个字的发音,

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凝固,

他转过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回头朝着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抱歉林小姐期望咱们能尽早再次相见”

门关上了。我站在原地,全身冰冷,

他知道,

不光他知晓我的存在,而且“契约”的秘密他也清楚,

此人为谁?其隶属于哪个组织?他是敌人,抑或是是同类?

刹那间愿望达成的狂喜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未知与危机感,我知晓我开启的那扇门的背后,不单连着财富和力量,还有一个我全然不了解的、隐匿于世界阴影里的神秘领域。

4

那名自称是社区服务工作者的男子,仿佛一枚投入宁静湖面的石子,余韵多时未散,他所说的“陈旧的契约现场”这类话始终在我脑海里萦绕,我初次真实地察觉到,自己一向觉得强大的力量,在另一个陌生的世界中,或许早就被标注且定好了价钱。

接下来的几天,我陷入了一种高度的警觉,

超凡的智慧让我拥有了猎豹般的敏锐直觉,

接连三日,街角卖报刊的那男子老是在同一个地方,我能够明晰地辨认出他,他的视线会不经意间掠过我公寓的窗户;从手机中近乎听不见的电流声响,我能推测我的通讯或许被窃听了;深更半夜里,我依旧能察觉到对面大楼某个黑窗户后面,有一架高倍望远镜正对着我的卧室。

我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他们究竟是谁?难道是那个男人的同伙吗?

母亲的状态日渐欠佳,她不再试图劝我,而是陷入一种矛盾的恐惧里头,她会因新闻中报道某个被“甘露”基金会资助的家庭脱离困境而绽出欣慰的笑容,可紧接着,当电视里插播另一条关于“全球罪犯怪异死亡事件”的专家剖析时,她又吓得脸色惨白,瞧我的眼神仿佛把我当作怪物。

某夜子时,我正凭借初得的智慧,于暗网寻觅有关“超自然契约”的线索彼时一个加密的匿名聊天窗口蓦地弹出。

“许愿者,你好。”

我的心脏骤然一缩,

“你是谁?”我飞快地打字回复,

“一个历经众多奇景’且目睹不少消逝的人,”对方的文字毫无情感,“你行事太过莽撞,动静还相当可观,你抽取的燃料’虽说来自无赖,可能量的剧烈起伏已然让所有人知晓了,你觉得代价仅仅是那些人的寿命吗

不等我回答,他又发来一句,

“你过于单纯,你每一回许愿,都是在消耗自身的‘存在锚点’,寿命仅仅是最浅显的代价,当锚点耗尽之际,你这个人便会从时空连续体中完全被消除,没人会记得你,就好像你未曾降临过一样,而且在这之前,‘收割者’会找到你

收割者,

这把冰冷的词似钥匙,开启我心恐惧之门,我立刻忆起那神秘的来访者。

“收割者是什么?”我追问,

他们乃契约法则之执行者,为宇宙之清道夫,他们需在“锚点”能量耗尽之前,回收溢出之能量,还有回收失控之许愿者”

“就像你这样的。”

消息就到这里了,无论我再发什么,那个聊天窗口都毫无回应,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存在锚点收割者这类新名词令我心生不安,我向来自认是规则的制定者,可如今才知晓,我或许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一个会触发系统警报的漏洞

更为让我心生不安的是,我的第四个愿望已然出现可怖的“副作用”,

我资助的一位单亲妈妈,拿到钱后带孩子治好病,可第二天却因一场蹊跷车祸双腿致残;我曾帮助过的一位见义勇为的青年,拿到奖金后,家中突遭火灾,所有物品皆被烧成灰烬。

仿佛我强塞给他们的“好运”被一种更具力量的东西以另一种形态的“厄运”加倍返还,宇宙自身好似在冷酷地矫正我所造成的“失衡”。

比起任何敌人,这更令我恐惧,我所做的“好事”正在化作对他人的诅咒。

我得弄明白这一切的根源,我将调查重点聚焦于那个唯一的线索,即神秘访客,我凭借如顶级黑客般的智慧,侵入了我家小区以及周边所有的监控系统,经过大量的数据比对与行为轨迹分析,我最终找到了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他不在任何政府机构之中,他的身份信息在官方系统里被层层加密,可我还是查找到了一些,他的名字,和一个已然注销的名为天衡的组织相关联。

当我正破解他部分个人资料之时,一张陈旧的电子照片,令我仿若遭雷击一般,

照片中是二十年前的妈妈,她笑容灿烂,她身旁站着一位意气风发的男子,搂着她肩膀的,正是我几天前见到的那位神秘访客!

5

我手持平板电脑,将放大的照片举至妈妈面前,她脸上顿时失去血色,那并非惊讶,亦非疑惑,而是秘密被戳穿后,无法掩饰的恐慌与绝望。

“他是谁?”我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妈妈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

“他是否为天衡’组织之人?‘收割者是何缘何他会与你合影?”我连续发问,每一问皆似重锤击向她那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

最后她支撑不住了,她瘫在沙发上,掩着脸哭了起来,那是隐忍许久的哭泣。

一个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在哭哭啼啼中渐渐被揭开,

我们家乃“守秘人”家族血脉中存有微弱却特殊之力量,可让我们察觉,极少数时候还能缔结“契约”然而这种能力被家族视为诅咒,遭严格禁止运用。

然而妈妈是家族百年来唯一打破禁忌的个体,

二十年前,我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亲爹,乃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职员,因撞见上司的重大商业犯罪而遭陷害,背负了一大笔债务,还被黑道追讨,走投无路之际,年轻的母亲动用了禁忌的力量。

让所有伤害她丈夫之人受到相应惩处,是她的心愿”

代价,是她自己一半的寿命,

愿望达成了,一夜之间,那个公司高层以及所有相关的黑道人物,皆因各种离奇的“意外”而离世然而她也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她的身体迅速衰老,更糟糕的是,她被天衡组织盯上了。

天衡乃由收割者构成之组织,他们是宇宙法则的维护者,肩负着监控所有契约能量流向、清理异常状况以及消除威胁之责,照片中的那个男人代号“信使”,便是当年负责她那个案子的“收割者

“他他没将我抹除,”妈妈嗓音沙哑,“由于我的愿望触发了法则,不过规模较小,并且动机是守护而非贪婪’,他便给我一个警告,还让我发誓一辈子不再使用这力量,要监视自己的后代

原来并非妈妈不许我,而是她在信守她与收割者的誓言

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讲,

“我怎敢!”她抬起满含泪花的眼,“我就担心你知晓后更加疯狂岁岁天衡’你可无法抗衡他们并非人类,乃是法则的化身!你抽干众多罪犯生命弄出的能量空洞,已足以让他们将你当作最高级清除目标!”

我终是明白了收割者的含义也知晓了那个男人离开时所言“很快会再见面”究竟所指,那并非是寒暄,而是要下达判决的预告。

妈妈言道:“是我致使宇宙出现‘能量不平衡’,此乃那些好人遭遇厄运之缘由,我恰似一名不称职的会计,从一个账户胡乱拿钱,最终令整个金融系统陷入混乱之境,。

妈妈仿佛耗尽了最后力气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去寻找遗落者’,”

“遗落者?”

一部分与你我相同,却选择对抗天衡或者从其处逃离的许愿者,

在世界的暗处,他们结成一个不算紧密的联盟,来对抗天衡的追捕

信使他那会儿放过我,不只是由于我的案子小,还因为他好似对天衡的铁律并非全部认同,

他偷偷给我一个地址,言明:“若有朝一日我后代也踏上此途,可往那里寻得一线生机,。

她向我递来一张泛黄纸条,上面仅有一个地址,本市一处早已废弃的防空洞入口,

这就是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

我紧握着纸条,心中首次失去了以往那种对一切都能掌控的狂妄之感,取而代之的是面对未知庞然大物时,最本能的求生欲望。

我要为自己好好活下去,并且要找到解决“能量不平衡”的办法绝不让那些被我帮过的好人,因我而再遭遇厄运。

当晚我向母亲告别后,独自走向那个黑乎乎的入口,

6

防空洞的入口隐匿于一片废弃工业区的深处,那扇生锈的铁门上绘有一个奇特符号,似眼又似漩涡,我依母亲所言,将自己的血滴在符号中心。

片刻后沉重的铁门发出“嘎吱”声响向内开启出一道缝隙,

里头是个全然不同的世界,通道两侧并非潮湿的墙壁,而是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线路与符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仿若松香和金属相混合的气息。

在通道尽头,有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子在等候,他年纪轻轻,然而眼神却异常沧桑,流露出长期身处险境的警觉。

“你是林岁岁?”他开门见山,声音很低沉,

我点了点头,

“我是陈野,二十年前,信使传来消息称,或许会有个变量出现没料到,这变量闹得还挺厉害,”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很锐利,“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天衡’几乎把亚洲所有监测站都启动

他就是“遗落者”的联系人,

接下来交流时,陈野向我展现了他们那个联盟的部分情形,他们是一群在困苦境遇中谋求生存的人,有的可以许愿,有的拥有其他对抗天衡的特殊本事,他们的目标相当简单:存活下去,而且打破天衡对所有超自然力量的独占与消灭。

陈野对我的能力颇为感兴趣,尤其是当听到我能够指定“燃料”来源时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狂热,

你的能力极为出众,或许是我们对抗天衡的最强力量,他严肃地对我讲:“你当下好似抱着核弹按钮的孩童,胡乱按动会酿成大祸,你得学会把控,学会精准运用能量,”

他称有一交易,他会教我怎样控制、引导契约的能量,以减少对现实世界的“能量反噬”,而我需帮他们达成一个计划。

他们的目标为潜入本市天衡的一个数据中继站,窃取一份名单,这份名单记录着所有在天衡监控下尚未被“清除”的潜在超能力者的信息。获取名单后,他们便可团结更多力量。

除了同意,我别无他法,这不仅是为了自身安全,更是要解除因我而致使陷入不幸之人的“诅咒”。

于陈野的指导下,我开端测验更详尽地掌握我的希望,不再是“一夜暴富”这类含糊的许愿,而是“使A公司股价在明日下午三点零五分上升百分之三点一四”,我惊诧地发现,希望越详细,耗费的“燃料”越少对周围环境的能量搅扰亦越小。

一周后,行动开始,

规划极其完善,陈野负责破解中继站的物理防御,另有一位精于精神入侵的“遗落者”会远程干扰天衡人员的感知,而我则要在最紧要的时候,许下一个格外精准的心愿,“让数据中心服务器的散热系统超负荷0。1秒”这短暂的故障,足够让陈野在不触发警报的状况下达成数据拷贝。

所有事宜均依计划进行,我们顺利潜入其中,精神干扰也发挥了效用,我立于指定之处,闭上双眼,于心中默念那精准至毫秒的心愿。

然而就在我刚吹灭心中那根“蜡烛”之际背后忽然有一股极大的力量,将我用力往前推!

此时整个基地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色光芒刹那间照亮通道,四周墙壁上,原本隐藏着的攻击武器全都显露出来,并且全都对准着我!

我蓦地回头,见陈野立于安全门外,面上有一抹冷酷且残忍之笑,他手中拿着一个装置,刚才的警报便是他弄出的。

“为什么?”我难以置信地嘶吼道,

“就由于天衡’给了我更优的价钱,”他隔着行将关上的合金门,冷冷地说,“他们称只需我将你这个史无前例的能量源’生擒送予他们,便完全消除我的遗落者身份,让我成为他们傍边的一员,比较于你们这些老鼠东躲西藏,我更乐意做猫

合金门“砰”地一声关闭,将我彻底锁在这处满是陷阱的牢笼之内,

天衡的抓捕小队已从通道另一端现身,他们身着银色制服,脸上毫无表情,仿佛是一群冰冷的机器人

最可怕的敌人,被我最信任的盟友当作投名状,献给了我,

7

冰冷的金属墙旁,刺耳的警报持续响着;通道尽头,面无表情的天衡抓捕小队正缓缓靠近,陈野的背叛使我陷入绝境,这是一个专为我设置的、无法逃脱的牢笼。

我第一时间反应是生气,欲让陈野即刻暴毙,然而就在该念头浮现之际,我体内的超凡智慧忽然发出警报,我猛然意识到,我每次许愿,都在暴露我的能量模式,恰似在黑森林中点火,只会令猎人更快寻到我。

不能再用老办法了,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大脑快速运转着,抓捕小队未使用致命武器,他们手中的装置有着奇异能量波动,仿佛在干扰、压制我与“契约”的关联他们不想将我置于死地,而是想要活捉一个史无前例的“能量源”。

我就是他们的猎物,也是他们的目标,

恐慌与愤怒渐渐消散,心中涌起绝境中觅得生机的清醒之感,我忆起妈妈所言,家族乃“守秘人”,家族力量不唯许愿而已,那被视作诅咒的血脉里,定有其他东西存在。

我不再向外寻觅,而是转至内心探寻,我闭上双眼,隔绝外界一切干扰,将所有心思都聚焦于自己身体深处,我能察觉到血液在流淌,心脏在跳动,还有在那下方,有一股沉睡的、微弱却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能量流。

它并非如同“契约”那般外来且具交易性质的力量,它是属于我自身的,是与生俱来的,是我血脉的一部分,

在抓捕小队即将碰到我前的那一刻,我以意念触碰了那条金色的溪流,

“醒来!”

转瞬间一股暖流自吾之脊椎直涌至天灵盖,世界于吾眼中尽皆改了模样,吾不再仅以肉眼观世界,吾能“瞧”到能量在流淌,空气中纵横交织的,乃天衡基地安保系统的能量线路;抓捕小队身上,是其所着制服所供给的能量屏障;而他们手中的抑制器,好似水泵一般,欲抽走吾周遭的契约能量。

我察觉到自身已然觉醒“守秘人”的真实能力,并非是许愿,而是能够感知并解析能量,

我立刻发现这个牢笼存在致命弱点,整个基地的能量供应,全都依赖我脚下的一根主能源管道;并且抓捕小队手中的抑制器,与这根管道有着某种共振关系。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形成,

我未许愿逃跑,亦未许愿攻击他们,我闭上双眼,于心中构筑起一个极为微小且精准的愿望:“令我正下方那根能源管道里的能量频率,与那些抑制器的频率全然同步共振,”

此乃技术性指令,非凭空而至之奇迹,所耗费的“燃料”极为稀少,

愿望达成之际,我听见了极为刺耳的嗡嗡声,抓捕小队手中的抑制器开始剧烈抖动,其上的指示灯不停闪烁,他们惊愕地望着失控的设备,随后所有的抑制器瞬间全部爆炸!

爆炸威力虽小,可连锁反应却十分棘手,共振的能量顺着主管道瞬间传遍整个基地,所有的灯光、警报以及武器系统,在同一时刻全部熄灭了。

基地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我睁开双眼,金色能量于我瞳孔中流转,我已非往昔那个只会许愿的女孩。

我转过身,望向那扇将我锁起的合金门,抬起了手,我许下了逃离此地后的第一个愿望,一个冰冷且含杀意的愿望:

期望那个被称作陈野的叛徒,始终遭受他人的背叛”

8

回到地面之时,我未觉自由有何欣喜,唯感浑身发冷,我逃离了一处牢笼,却又踏入了一个更大的捕猎场,天衡定不会放过我,而我也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了。

我的首要目标是清理门户,让陈野付出代价,然而我未被仇恨冲昏头脑,凭借新获得的能力,我轻易追踪到其他几位“遗落者”的藏身之处,这一次我能清晰地“看见”他们身上的能量与情绪:有恐惧有迷茫但并无背叛。

我的出现令他们大为吃惊,在我讲述了陈野的背叛以及我的新能力之后,这个小反抗组织又重燃希望。

陈野的背叛使我受到了极为重要的一课,人心比契约更不可靠,我们制定了一项新计划,一项不再依赖信任,而是依靠利益与恐惧的计划。

咱们开启散播消息,言有个叫“林岁岁”的拥有史无前例的许愿本事,是个“变量”已然能够反向追踪天衡的能量节点,同时我特意制造几回小规模但极其精准的能量波动,每回都正好指向天衡在亚洲的某些隐秘据点,接着马上消失。

恐慌,开始在天衡的内部蔓延,

于陈野而言,我的报复才刚刚起头,我那个心愿,并非简单的诅咒,而是一件精巧的因果律武器。

不长时间后,陈野便发觉,他用我换取的天衡身份是虚假的,那仅仅是个引他暴露更多“遗落者”据点的圈套;他所联络的上线,马上就把他卖给了另一个派系;他所隐匿的资产,被他最为亲近的同伴全都卷走,他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别人用同样的办法背叛,他在绝望与狂乱的边缘挣扎,那比直接把他杀掉还要难受万倍。

棋局,正在逆转,

但天衡立刻就展开了反击,他们派出了级别更高的收割者,其中有一个代号为“默僧”的执行者,他同之前的抓捕小队不同,直接就对我的精神发动了攻击。

一夜,我在梦中见到了他,

一片纯白的空间里,他正坐在地上,面色颇为憔悴,

他未发一言,便向我呈现出一幅幅幻象:我的力量渐趋强大,我改变了世界,将所有罪恶尽数清除,而后我身旁的人陆续一个一个消逝,只因我的存在锚点稀少得难以再维系与他人的“关联。

最后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洁白,唯独我独自一人,

梦里的“默僧”终于开了口:“这便是你的尽头,别再挣扎了,我们可以让你做个普通人,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我从梦中惊醒,身上的汗将衣衫湿透,那并非幻觉,乃是“默僧”以其强大精神力,对我未来可能性的一种推演,那是会真实发生的结局。

几乎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一声巨响,一个黑影破窗而入,动作swift得如同鬼魅一般,是“默僧”他竟然从精神与物理两个层面同时发动了攻击!

我的血脉力量瞬间被调动至最大,恰好挡住了他的那一次攻击,

就在此时,我的身后出现了另一个身影,他站到了我的面前,他有着一头银发,气质温和,正是二十年前放过我母亲的那个人,他叫“信使”。

“默僧,莫要动手,”信使说话语气平稳,“她的问题不可用清除’之法来解决,最高意志,已然苏醒

9

“最高意志”,

“默僧”听闻这个词汇,攻势立刻停住,其枯槁之脸上呈现出极度震惊之神情随后,他收起全部敌意,朝着信使深深一鞠躬,而后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于夜色之中

信使未多言,转身便走,且言:“随我来

我别无他法,只得跟着前行,我们穿过城市的黑夜,抵达一栋看似平平无奇的摩天大楼前,此处乃本市的金融中心,而信使引领着我,走进大楼最深处、从未在任何图纸上出现过的电梯。

电梯没有按钮,快递员将手掌置于金属墙上,电梯便急速往下落,

“你爸林文正没离世,”电梯内,信使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二十年前,他并非遭人陷害,而是自己主动选择了那路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邮差向我表明,我父亲是“守密人”血脉的承继者,还是百年来最为强盛的那一位,他预见在二十一世纪信息爆炸以后,人类的欲念与恶意会以几何级数般递增,这般便会造成无数杂乱的、小型的、不可掌控的“合约”出现最终引发世界坍塌。

为了阻止这一切,他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他自行主动寻得天衡的上一代“最高意志”,并与之签订了一份终极契约,

他许愿道:“我要化作新的法则,构建起一个能自动平衡、调节并清除所有混乱契约的绝对秩序;我要成为高悬于所有许愿者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付出的代价便是他自身,他的肉体、灵魂、意志将会与天衡的核心系统全然融合,化作全新的“最高意志”,他将会丧失自我,成为一个绝对理性、维护宇宙法则的“神”。

这便是天衡的真实状况,它并非一个古老的组织,而是二十年前由我父亲亲手创建的、以他自身为核心的庞大机器!

电梯门开启,眼前是一处难以用言辞描述的空间,诸多庞大且发光的能量回路似神经元般彼此连接,形成了一个宛如有生机的星云,在星云的最中心,有一个朦胧的人形光影,被多条能量锁链束缚着,端坐在一个由光构建的王座之上。

那就是我的父亲,

“岁岁”一个宏大、威严却又略显微颤的声音径直在我脑海中响起

“你不该来这里。”

我凝望着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光影,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为何如此?”

“你拥有力量,此乃唯一可撼动该体系的要素’,你自身的存在即是对我所营造的秩序’的最大威胁”,父亲讲话时带着挣扎,“我察觉到天衡’的另一阵营,那些深信绝对抹杀的纯粹派’,已然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清除

话尚未说完,整个空间便剧烈震动起来,刺耳的警报也再次响起,

信使脸色陡变,道:“他们启动了最终协议!他们要强行抹除你母亲的存在,以此引爆你的情绪令你彻底失控,如此他们便有充足理由连同你和你父亲一道‘格式化’!”

满心绝望,那前所未有的绝望将我笼罩,我尽了所有努力,历经所有挣扎,最终还是把我至爱的人推向了不利的处境。

10

“不!”

当母亲的存在几近被抹除之际,我爆发出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怒吼,彼时我全然摒弃了所有克制与计算,我不再分辨许愿和血脉,也不顾及存在锚点的消耗,我将自身的所有化作了最为原始的燃料。

我怀揣着一个愿望,一个可改变宇宙规则的愿望!

“岁岁停下!”父亲在耳边喊道,“你会彻底消失的

“若此世界无法容纳我的家人,那我便重新构建一个世界

我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金色的光从我的身体中迸发而出,与中央王座上我父亲的光相互呼应,我注视着那个冰冷的、由法则构成的机器,许下了我最后且最为强大的愿望:

祈愿宇宙的“契约”法则不再只是冷冰冰的“平衡”与“清除”而是有守护及“救赎”的契机;期望所有的代价,皆可被爱抵消”

这是一个极其唯心且荒谬的愿望,它违背了能量守恒,违背了因果定律,违背了天衡存在的一切根基。

整个核心空间开始崩塌,“纯净派”的收割者在哀嚎中化为粉末,巨大的机器发出不堪承受的声响,

我能感觉到自身意识渐趋模糊,可清晰察觉到自身的“存在”正被法则迅速稀释、抹除

当我几近完全消逝之际,一只温暖的光之手将我握住,

是父亲他从王座上站起身来,挣脱了束缚他二十年的能量锁链,我的愿望,并非完全重塑法则,而是在他的系统核心打开了一道后门。

“你这傻孩子”他那已不似人类的声音里透着温柔,发出叹息,“是你开启了新的可能,然而这代价不该由你独自来承担

他将我的手,按在了他的光之王座上,

自今日起,一同来给法则下定义”

他的力量不断注入我的身体,补充我即将耗尽的存在锚点;而我那源自爱与守护的力量也流入了他冰冷的系统之中。

彼时我与父亲同整个天衡系统融为一体,

当我再度睁开眼时,正卧于自家沙发之上,阳光甚是温暖,妈妈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面庞带着安详的微笑。

一切都像一场梦,

但是,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我的账户内不再有那么多财富,我的容貌也恢复成平凡女孩的模样,而当我看向窗外,我可见那个曾被我资助却遭遇不幸的单亲妈妈,今日携同她的孩子在公园中愉悦地嬉戏;那个家中失火的年轻人,此刻正率领着一支社区消防志愿队。

世界未因我的期许而变得完美,然而那些不公平的“厄运反噬”已然消逝,

天衡依旧存在,然而它已不再是冰冷的收割者,信使变为了新的执行官,他们多数担当引导者与观察者的角色,在必要之时,为那些陷入绝境的善意愿望提供一个“支点

我与我爸成了天衡背后的意志,我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是这宇宙法则的守护者,是秩序与人情之间的平衡器。

我偶尔还会许愿,

“希望妈妈今天能开心一点。”

“希望楼下那只流浪猫能找到一个好人家。”

这些小小的愿望很是温暖,不必再用任何人的寿命当作代价了,

我已然明了,最为强大的力量,并非用于交换与索取,而是用于守护,

用很长很长的时光,我会守护我所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