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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去世后,给四个孙子各留一套房子,只给我留了一柜中山装

我被爷爷带大,他去世后,留下了四套房子。遗嘱里,爷爷将房子分给了四个叔叔家的孙子们每人一套。叔叔们松了一口气:“幸好爸还

我被爷爷带大,他去世后,留下了四套房子。

遗嘱里,爷爷将房子分给了四个叔叔家的孙子们每人一套。

叔叔们松了一口气:

“幸好爸还没老糊涂,知道不能把房产留给外人。”

二叔打量着我和爷爷曾经住过的房子:

“阿言,这套房子现在是你堂哥的了,给你两天时间,你搬出去吧。”

“我爸生前最喜欢穿中山装,他柜子里那二十多件中山装,就留给你做念想了。”

我流着泪点头,正要收拾好将爷爷的衣物带走。

但二叔却不相信爷爷没给我留任何东西,

“阿言,不如这中山装也留给我十件吧,就当给我留个念想。”

我愣在原地,昨晚爷爷在梦里可是千叮咛万嘱咐,

说这中山装谁也不能给。

1

爷爷的灵堂刚撤下,

明天,我就要搬离这座生活了十五年的老房子。

三岁那年爸爸车祸去世,是爷爷把我从鬼门关前捡了回来,一口米汤一口热粥,将我喂养长大。

小老头一辈子要强,却对我最是心软。

如果不是突发心梗,他还能再陪我好多年。

这几天,我哭得肝肠寸断。

可我的四位好叔叔,在得知爷爷去世后,第一个反应竟出奇地一致。

“爸他……留下了什么?”

我将爷爷三年前就备好的信封递给他们,里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三叔的手抖得厉害,拨通电话后,对面很快来了人。

律师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面无表情地打开公文包,取出了遗嘱。

“……名下四套房产,由长孙周伟,次孙周浩,三孙周杰,四孙周斌,各继承一套。”

念完,满屋子的成年男人,齐齐松了大一口气。

那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仿佛刚才屏住呼吸的不是他们,而是躺在冰冷棺材里的爷爷。

五叔甚至还拍了拍胸口,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

“幸好爸还没老糊涂,知道财产不能留给外人。”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朝我瞥了过来。

我没做声,心口像被剜了一块,冷风嗖嗖地往里灌。

爷爷常说,“做人立世,最终靠的还是自己傍身的本事。”

他把我养这么大,已经是天大的恩情,这些身外之物,我从没想过去争。

律师收起文件,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当时的我,还未读懂他眼神里的深意。

众人作鸟兽散,只有二叔留了下来。

他先是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抱着我的肩膀一通假哭,哭到一半,眼神却开始不住地打量这套房子的红木家具。

“阿言,你也别怪你爷爷狠心。”

“这套房子现在是你堂哥的了,亲兄弟明算账,你住在这里,不像话。”

他顿了顿,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这样吧,给你两天时间,你搬出去。”

我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

二叔没注意到我的异样,他的目光落在了爷爷房间那扇紧闭的衣柜门上。

“哦对了,我爸生前最喜欢穿中山装,他柜子里那二十多件,料子虽然旧了,但款式应该还行。”

“你就拿去做个念想吧。”

我流着泪,点了点头。

他们嫌弃的旧衣服,却是我和爷爷最后的念想。

下午出完殡,他们便都走了。

偌大的房子,瞬间空得只剩下我和回忆里的回声。

晚上,我睡在了爷爷的床上,鼻尖萦绕着他最爱的檀香皂的气味。

我把脸埋进被子里,流了半夜的泪,直到凌晨才昏沉睡去。

没想到,我梦到了爷爷。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中山装,就坐在床边,笑盈盈地看着我。

“傻小子,是不是怪爷爷没给你留东西?”

我哭着扑进他怀里,只感觉这个怀抱温暖又真实,“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爷爷回来。”

爷爷揉着我的头发,叹了口气。

“人啊,总有来的时候,也总有走的时候。爷爷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快起来,去打开那个衣柜。”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爷爷给你留了好东西呢~”

2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

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表,凌晨三点整。

梦里爷爷的话却清晰得像是烙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心里咯噔一下,鬼使神差地爬下床,摸索着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颤颤巍巍地照向爷爷房间那个巨大的花梨木衣柜。

柜子里的东西大家都知道,就是二十件旧了的中山装。

但爷爷特意托梦给我,我觉得其中定有深意。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对开的柜门。

下一秒,刺眼的金光,差点晃瞎我的眼。

我吓得后退一步,手机差点脱手。

稳住心神后,我壮着胆子凑近了看。

柜子里,二十件中山装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每一件,都在闪闪发光。

不是布料的反光。

是……金子的光。

我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离我最近的一件墨绿色中山装。

这触感,冰凉,坚硬,又带着一丝金属的沉重。

我这才看清,这哪里是什么棉布,分明是细如发丝的金丝线,密密地织成了整件中山装!

而中山装上用五彩丝线绣出的凤凰,眼睛竟是两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

我倒吸一口凉气,又看向旁边那件宝蓝色的。

上面的盘扣,是一颗颗货真价实的黑珍珠。

再旁边那件银白色的,裙摆上点缀的碎钻,在光下折射出令人心惊的光芒。

二十件中山装。

二十件用金丝、宝石、钻石、珍珠和顶级翡翠,纯手工打造的中山装。

任何一件,都足以让那四位只盯着房产证的叔叔,争得头破血流。

我死死地盯着柜子里那二十件中山装,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这哪里是衣服。

这分明是一座移动的金山。

我脑子嗡嗡作响,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伸手“啪”地一声,按下了房间的顶灯开关。

霎时间,满室光明。

而衣柜里的金光,竟也随着灯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愣住了,连忙再次凑过去看。

还是那二十件中山装,整整齐齐地挂着。

在明亮的灯光下,它们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丝绸、锦缎,针脚细密,款式复古,却再也看不出半点珠光宝气。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产生的幻觉。

我伸出手,再次关掉顶灯,只留手机手电筒那一道微弱的光束。

奇迹再次发生。

金丝的光芒,宝石的火彩,珍珠温润的光晕,在那道窄窄的光束下,争先恐后地绽放出来,璀璨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瞬间明白了。

爷爷啊,我的好爷爷。

他老人家早就料到了一切。

谁会想到,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竟被他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藏了起来。

谁又会在深更半夜,只打着一束微光,来翻看这些“没人要的旧衣服”?

只有从小跟他最亲,会在半夜都思念他的孙子。

爷爷常说,“永远别指望别人,凡事,最好先看一步,再想一步,最后再做一步。”

他不仅给我留下了傍身的根本,连如何让我安全地拿到这笔财富,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巨大的感动和酸楚涌上心头,我捂着嘴,无声地落泪。

可眼泪流完,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我面前。

这些东西,我要怎么悄无声息地带走?

明天我就要被赶出去了。

这二十件中山装,每一件都沉重无比,我一个人根本搬不动。

若是找搬家公司,被我那四个虎视眈眈的叔叔看到,他们就算看不出中山装的材质,也定会起疑。

到时候,我怕是连人带东西,都走不出这个家门。

3

我靠着冰冷的衣柜门,从凌晨三点坐到了天光大亮。

脑子里一团乱麻。

感激、苦恼、无助,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

不行,我不能慌。

我猛地想起一个人。

昨天宣读遗嘱的那个律师,临走前,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翻出昨天他留下的名片,颤抖着拨通了电话。

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

对面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我深吸一口气,报上姓名,“您好,我是孙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紧接着,一句石破天惊的问话,直接砸了过来。

“孙先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一句话,让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重重地落了地。

我找对人了!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是的,爷爷的中山装。”

“你一个人在老宅吗?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律师的语速瞬间加快,问题又急又准。

“没有,就我一个。但这些东西,今天必须全部运出去!”

“明白了。”

律师的声音非常冷静,“待在原地,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竖着耳朵,听着屋外的任何一点动静,生怕哪个叔叔会突然杀个回马枪。

终于,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里看出去,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蓝色工服的男人,看着像是搬家公司的工人。

我犹豫着没有开门。

其中一个男人似乎猜到了我的顾虑,他抬起头,摘下帽子,对着猫眼露出了脸。

正是昨天那个律师。

我连忙打开门。

“孙先生,抱歉以这种方式见面。”律师一边说着,一边和另一个工人迅速闪身进屋,并立刻反锁了房门。

他压低声音,语速极快。

“时间紧急,我怕打草惊蛇。老先生生前特意嘱咐过我,中山装的秘密,除了你,绝对不能让孙家任何一个人知道。”

我的眼眶又是一热。

“这些中山装,我们现在就帮你运走,而且速度必须要快。”

他指了指同伴带来的几个特制的、看起来异常坚固的储物箱,“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们。”

“好!”我重重地点头。

我们三人立刻冲进爷爷的房间,打开衣柜。

律师在看到那些中山装的瞬间,也明显地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专业,指挥着我们开始打包。

就在我伸手准备取下第一件中山装时。

背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孙言,你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4

我浑身一僵,血液几乎在瞬间凝固。

背后那道声音,是我二叔孙建军的。

我爸五个兄弟,他排行老二,也是最精明,最刻薄的一个。

我握着中山装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旁边的林瑾律师和他的同伴,也瞬间屏住了呼吸。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转过身。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二叔,你怎么来了?”

孙建军双手抱胸,斜倚在门框上,眼神在我以及那个打开的衣柜之间来回逡巡。

“我落了串钥匙。”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心脏狂跳,但面上依旧强装镇定。

“哦,我这不是要搬走了吗?找两位师傅来,帮我把爷爷留下的这些中山装打包带走。”

灯光下,这些中山装安静地悬挂着,就是一堆普普通通的旧衣物。

二叔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就这些破烂玩意儿,还值当请人来搬?”

我垂下眼,声音低了几分。

“总归是爷爷留下的念想。”

孙建军似乎没兴趣再多看一眼,他随口应了一声。

“行了,那你快点。走的时候把大门钥匙放在客厅桌上。”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声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下,我们三个人,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同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我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幸好林瑾及时扶了我一把。

“孙先生,你还好吗?”

我摇摇头,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林瑾看着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二叔……看起来还挺放心你。”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放心?”

“他放心的是,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他看得上眼的东西了。”

昨天出殡回来,他就借口找东西,把这屋子,连同爷爷的房间,仔仔细细地翻了个底朝天。

他笃定,爷爷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而这些“破烂”中山装,在他眼里,恐怕连收废品的都不会要。

爷爷有五个儿子,我爸是老大,走得最早。

剩下的四个叔叔,除了互相攀比,就是算计家产,一年到头,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提着点水果上门,坐一坐就走。

爷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他老人家年轻时是正经大户人家的少爷,资产丰厚,自己也精于经营,手里攥着的好东西,绝对不在少数。

但他深知这些儿子的秉性。

我爷爷常说,“永远别指望血亲,人哪,一旦坏了心,比豺狼都狠。凡事,都要为自己留好最后的体面和活路。”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露。

就连我,从小跟着他长大,也从未见过他那些压箱底的宝贝。

我只知道,他平日里最宝贝的,就是这一柜子中山装。

时常会拿出来,用最柔软的布,细细地擦拭。

现在我终于懂了。

他哪里是在擦拭衣服,他分明是在抚摸自己给我留下的,那一座座足以让我安身立命的金山。

这二十件中山装,随便哪一件拿出去,都够我在这座城市里,换上十套楼房。

我们不敢再耽搁,手上的动作快了三分。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中山装递给张律师,一边压低声音问他。

“张律师,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这几个叔叔真的发现了中山装的秘密,他们要是过来争抢,我是不是……就没了继承权?”

林瑾接过中山装的手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异常坚定。

“孙先生,你放心。”

“这些中山装,永远都只会是你的。”

我愣住了。

他将中山装稳稳地放进特制的储物箱里,才缓缓开口。

“老先生生前,其实立了两份遗嘱。”

“一份,是昨天我宣读的,关于房产的。另一份,是关于这二十件中山装的,上面写明了,这些全部,且只属于你孙言一人。”

我的心,重重一颤。

“那……那昨天您为什么不拿出来?”

林瑾的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因为老先生算到了。如果我把中山装单独列为一份遗嘱,你那几位叔叔,就算再蠢,也会立刻意识到这些中山装的价值不菲。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

“既然他们自己都亲口说了,这些‘旧衣服’是留给你的,那我就顺水推舟。”

“这份遗嘱,是老先生给你上的最后一道保险。万一你真的护不住这些东西,或者他们反悔,我们再拿出来,也不晚。”

爷爷啊。

我的好爷爷。

他不仅想好了开头,连所有的过程和结尾,都替我铺平了道路。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刚想对张律师说声谢谢。

门口,二叔孙建军的声音竟去而复返!

“阿言,二叔想了想……”

“这些中山装你还是留一半吧。”

“放在老宅,也给二叔留个念想。”

我和林瑾的动作,同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