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娱乐网

500万美金的嫁妆赢得公爵夫人头衔,康苏埃洛用25年逃离无爱婚姻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故事还得从 “四百人(The Four Hundred)”开始说起。美国内战结束后,经济飞速发展,纽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故事还得从 “四百人(The Four Hundred)”开始说起。

美国内战结束后,经济飞速发展,纽约市人口呈指数级增长。除了那些需要卖苦力换温饱的下层民众,来自美国中西部的移民和富裕新贵开始挑战纽约旧势力的统治地位。

纽约律师和社会领袖塞缪尔·沃德·麦卡利斯特宣称“纽约上流社会只有四百人”,这才是纽约真正重要的人,是那些在上流社会的舞厅里感到自在的人。

镀金时代

“如果你的圈子超出了这个数字,你就会冒犯那些在舞厅里感到不自在的人,或者让其他人感到不自在的人。”塞缪尔道。

这份囊括了纽约上流社会精英的名单主要来自著名老钱家族:阿斯特家族、戈莱特家族、利文斯顿家族和范伦斯勒家族。

然而,新贵怎么愿意屈居人下?他们就是赚到钱晚了一些,说到资金充裕,老钱哪里比得上“新钱”量大管饱?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为了提升社会地位,新钱家族开始处心积虑将女儿们嫁入“豪门”,哪怕多搭上点金钱也在所不惜。于是形成了镀金时代有名的 “百万美元新娘”潮。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便是百万美元新娘中 “最值钱”的那一个。

范德比尔特

欧洲的斯文加利和“四百人”的软呢帽,插图发表于1895年10月2日的《帕克》杂志

范德比尔特家族是美国镀金时代崛起的一个显赫家族。

第一代家主康奈利厄斯·范德比尔特抓住了一生中所能抓住的所有机遇,建立了美国的航运和铁路帝国。他在去世前一直是美国首富,之后,儿子威廉·亨利·范德比尔特继承了父亲的财富,并在1885年去世前也保持着美国首富的地位。

康奈利厄斯·范德比尔特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便是威廉与他第一任妻子阿尔瓦·厄斯金·史密斯的独生女和长女。

阿尔瓦原本姓史密斯,来自南方阿拉巴马州,出身富有的奴隶主家庭。显然,南北战争后,奴隶们被解放,史密斯家的富贵土崩瓦解。随着父亲的离世,家族经济窘态毕露,阿尔瓦嫁给范德比尔特家族继承人威廉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为了财富和地位。

威廉·亨利·范德比尔特

阿尔瓦也没有辜负这名声,为了与“四百人”对抗,她在自家豪宅——位于第五大道与57街至58街交汇处、占据整个街区的第五大道豪宅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化装舞会,款待了1000位宾客。

据推测,阿尔瓦的这场舞会花费超过25万美元,相当于今天的500多万美元。

阿尔瓦·厄斯金·史密斯

由于无法在音乐学院获得包厢(该学院的董事们不愿接纳新贵家庭的成员),阿尔瓦于 1883 年参与创建了大都会歌剧院,歌剧院寿命远远超过音乐学院,并一直延续至今。

这样一位“虎妈”,又怎么会让儿女输在起跑线上?

1877年,康苏埃洛出生于纽约市。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你的名字是为了纪念教母康苏埃洛·伊兹纳加,我最好的朋友。”阿尔瓦不无得意地道:“她嫁给了未来的曼彻斯特公爵。”

野心从她的眼睛里迸发出火光,照得康苏埃洛的小脸苍白憔悴。

玩偶娃娃

康苏埃洛和她的两个弟弟一直过着极其奢华的生活。吞金咽玉的生活培养出一位真正的“名媛”:精致的椭圆形脸庞,修长的脖颈,浓密的黑眼睛,卷翘的睫毛,迷人的酒窝,以及微笑时露出的细小牙齿。《彼得·潘》的作者、剧作家詹姆斯·巴里爵士盛赞道:“我愿意整天站在街上,只为看康苏埃洛·马尔伯勒登上她的马车。”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女孩儿完全在家接受教育,两位女家庭教师,一位德国人,一位法国人,她们联手让康苏埃洛在8岁时就精通了这两种语言。历史、文学、数学、拉丁语和科学都是专门开设的小班“精品”课程,再加上音乐课和在中央公园的一小时锻炼构成了她一天的全部学习内容。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大约8岁

仪态举止是她一天中最重要的训练内容之一。美丽的容颜和优雅的仪态不完全出于天赐,康苏埃洛在自传中描述了她如何被要求佩戴一根钢条,这根钢条沿着她的脊柱向下延伸,绕过腰部和肩膀,以矫正她的体态。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约1890年

“当我犯错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错误,母亲都会用马鞭抽打我。”康苏埃洛十几岁时,曾对母亲为她挑选的衣服表示不满。阿尔瓦直接道:“我说了算,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阿尔瓦掌握着女儿的一切,从衣着到食物再到去哪儿,不放过任何细节。故而,可以想象从一开始,阿尔瓦就给女儿谋划好了一条阳光大道——嫁入豪门。可他们已经是纽约顶尖豪门,放眼整个美利坚,没有人的财富超过范德比尔特家族,康苏埃洛的豪门在哪儿?

巴滕贝格的弗朗西斯·约瑟夫王子

社交季一亮相,康苏埃洛就收到了至少五份求婚书。但母亲只允许她考虑其中一名求婚者:“巴滕贝格的弗朗西斯·约瑟夫王子,”阿尔瓦对这名人选并不太满意,啧啧道:“父母是贵庶通婚,还是最小的儿子,没办法继承家业。”

年轻的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康苏埃洛不喜欢那个瘦弱又苍白的男人,哪怕他是个王子。或者说她没办法对任何求婚者抱有好感,因为她早就将心遗落在一个男人身上——卢瑟福家的幼子温斯罗普·钱德勒·卢瑟福。

虽说是幼子,温斯罗普比康苏埃洛大15岁。其人家世显赫,曾祖是美国《独立宣言》签署人之一,父亲是参议员,温斯罗普自己毕业于哥伦比亚学院,是“四百人”名单中的一员。

温斯罗普·钱德勒·卢瑟福

风度翩翩,博学多才的温斯罗普很容易就得到了康苏埃洛的芳心。两人私下约定终身,只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在父母面前挑明。却不成想,阿尔瓦对这种女婿人选并不满意。

还在康苏埃洛纠结如何对父母挑明的时候,阿尔瓦得意洋洋宣布:“我的孩子,马尔伯勒公爵查尔斯·斯宾塞-丘吉尔向你求婚,我已经答应了。”

康苏埃洛与父亲威廉

康苏埃洛泪水潸然而下,一向对母亲百依百顺的乖巧少女大声道:“不,我不要嫁给他!”

马尔伯勒公爵

马尔伯勒公爵这个头衔传到查尔斯这里,已经是第九代了。

马尔伯勒家族徽章

就像所有大英蓝血贵族们一样,查尔斯生来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特权,也同样背负着难以想象的重担。

十岁那年,查尔斯的父亲陷入不伦婚外恋。他的叔叔兰道夫试图勒索威尔士亲王来掩盖此事,结果是全家被“发配”爱尔兰。事后,父亲离家出走,与情妇在法国同居,将与情妇所生的儿子捧在手心,并声称自己最爱的是这个孩子。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查尔斯的姑姑在信中写道:“直到十岁,他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最快乐的男孩之一。在那之后,他的精神似乎消失了,他完全变了。”

除了破碎的家庭,查尔斯还要面对马尔伯勒家不断缩水的财富。他的祖父,也就是第七代马尔伯勒公爵被任命为爱尔兰总督,总督年薪2万英镑,但都柏林城堡的维护运营成本高达4万英镑,他不得不用家中的钱财贴补。而查尔斯的父亲完全是个败家子,只知花销没有进项,马尔伯勒家族财富迅速流失。

第九代马尔伯勒公爵查尔斯·斯宾塞-丘吉尔

查尔斯的祖母范尼夫人一直“鼓励”着孙子:“作为未来的公爵,你必须纠正前任的错误,延续家族荣光。”

1892年,父亲在48岁的壮年匆匆离世,20岁的查尔斯正式继承马尔伯勒家的烂摊子。他没有什么发家致富的能力,只能通过迎娶有钱人迅速解决家族的财政困境。

查尔斯的叔叔兰道夫·丘吉尔

叔叔兰道夫本人是美国女继承人珍妮·杰罗姆的丈夫,他给侄子一点“中肯”的建议:“去美国吧,寻找一位女继承人。”

彼时查尔斯已经有了一个名叫穆里尔·威尔逊的心上人,他在给挚友的信中写道:“我深爱着魅力四射的穆里尔,但我不能娶她,我要娶个有钱人。”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就这样,背负着振兴家族使命的查尔斯飘洋过海来到美国,顶着“马尔伯勒公爵”头衔,“换取”一位有钱的新娘。

著名“掮客”帕吉特夫人为他介绍了符合条件的美国女继承人,排在首位的就是康苏埃洛。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公爵夫人的头衔,以及之后每一代马尔伯勒公爵身体里流淌着范德比尔特家族血液的条件令阿尔瓦和威廉很满意。他们以为公爵设立的250万美元信托基金,保证每年最低收入10万美元(相当于今天的约320万美元);威廉在世期间,康苏埃洛每年可获得10万美元的生活费;马尔伯勒家族还获得了价值250万美元的铁路股票(按通货膨胀调整后,相当于今天的约8100万美元)为条件,签下天价“合约”,却没有一个人考虑过“货品”的感受。

远渡重洋

向来乖顺的康苏埃洛无论阿尔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坚决不从,甚至计划与温斯罗普私奔。

阿尔瓦·厄斯金·史密斯

阿尔瓦气疯了,“我要杀了他,我发誓,我要杀了卢瑟福。” 如果阿尔瓦的目光能够杀人,她已经将勾引她女儿的男人杀死千百遍。“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阿尔瓦冷静下来,对管家道:“从现在开始,禁止小姐接待任何访客,也不许任何人给她带回关于卢瑟福的消息。”

康苏埃洛与母亲和弟弟

漂亮的女孩儿孤独地坐在房间里,她咬着下唇,泪水如同珍珠般滚落。仆人们说她的母亲病了,都是因为她不听话,固执己见,气得母亲旧病复发。“夫人心气高,怎么受得了小姐顶撞……小姐平时那么乖巧,怎么这回如此固执……父母又不会害她,给她选的定然是最合适的丈夫……”断断续续的话传进她的耳朵里,扰的一颗心不得安生。

“我错了么?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啊。”康苏埃洛喏嚅道。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许多年后,康苏埃洛在回忆录中写道:“我认为我有权选择自己的丈夫。这些话,是我说过最勇敢的话,却引发了一场可怕的抗议风暴。我承受了所有尖锐的指责,听到了所有可能用来攻击我所爱之人的谩骂。”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1895 年 11 月 6 日

1895 年 11 月 6 日,康苏埃洛与查尔斯肩并肩站在曼哈顿的圣托马斯教堂,身后是满脸欣慰的父亲和不药而愈的母亲。阿尔瓦“奇迹般”地从重病中恢复,满面红光见证女儿成为公爵夫人的那一刻。康苏埃洛则低着头,强忍着不能啜泣出声,面纱被濡湿了一大块,她的双眼肿的像是两个核桃。

她在回忆录中写道:婚礼当天上午我独自一人,泪流满面。没有人靠近我,我的公寓门口站着一个男仆,就连我的家庭教师也不被允许进入。

康苏埃洛与查尔斯的婚礼

查尔斯苍白的脸上也看不出多少欣喜,他就像是一位尽忠职守的士兵,严肃认真的完成了这场“热闹”的婚礼。

蜜月旅行没有甜蜜,当他们到达牛津郡,面前伫立着拥有三百年历史的宏伟宫殿布伦海姆宫时,康苏埃洛的新婚丈夫直截了当告诉她:“如果不是为了维修这个大家伙,我们应该不会结婚。”

布伦海姆宫

虽然说得都是实话,却一点也没有顾忌远渡重洋嫁给他的妻子的心情。或者说,妻子的情绪从不在查尔斯考虑的范围内。他觉得自己很委屈,很无奈,却将妻子的痛苦视而不见,仿佛能够嫁入马尔伯勒家族是她的荣幸。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康苏埃洛本能地抗拒这所大宅,当她住进来之后更加确定,她不喜欢这里。“从我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一个池塘,以前的一位管家在那里投水自尽了,”多年后她写道。“随着阴雨天接踵而至,我开始对他深感同情。”

同床异梦

当婚姻变成了交易,两个同床异梦的男女硬是凑在一起,哪儿有那么多先婚后爱?

新婚的公爵夫妇‍

康苏埃洛从小接受”欧式“教育,但她的丈夫总能从她身上找到”暴发户“的味道。他总是冷淡地皱着眉,面色沉重,就像英国的天气一样,阴云布满天空。

康苏埃洛始终不喜欢英国的生活,也不喜欢她的丈夫。她在回忆录中写道:“我多么害怕和憎恨这些晚宴啊,漫长的一天结束后,它们总是那么令人不寒而栗、疲惫不堪。”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查尔斯把康苏埃洛当成了"传宗接代的工具",他们连续生了两个儿子,关系却依然不远不近。豪华的大宅,长长的餐桌,他们吃饭时分坐餐桌两头,有志一同地保持着沉默。康苏埃洛在回忆录里写道:“我们谁都不说话,仿佛成了一种规则。”

除了提供修缮庄园的资金外,用康苏埃洛的话来说:“生下一个继承人和一个备胎,以确保爵位留在家族内部。完成这项任务后,我能解脱了。”

康苏埃洛与两个孩子

康苏埃洛与两个孩子

除了查尔斯,其他人都对新晋公爵夫人接受良好。康苏埃洛在英国皇室和贵族中颇受欢迎,她佩戴着宝诗龙王冠出席了爱德华七世与亚历山德拉王后的加冕典礼,高贵典雅的仿佛一颗璀璨明珠。

康苏埃洛出席爱德华七世的加冕典礼

康苏埃洛出席爱德华七世的加冕典礼

康苏埃洛也深受布伦海姆庄园里贫困佃户的喜爱。她经常探望并帮助他们,支持各种福利政策,为佃户们提供便利。漫长孤寂日子里,她参与了不少慈善项目,尤其关注那些惠及母亲和儿童的项目。

康苏埃洛还与丈夫的表弟——年轻的温斯顿·丘吉尔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康苏埃洛非常喜欢丘吉尔:“聚集在他周围的年轻而才华横溢的圈子的灵魂人物……无论是他身上流淌的美国血液,还是他身上那种孩子般的热情和率真——这些品质在我丈夫身上都令人遗憾地缺乏——我乐于与他相伴。”

康苏埃洛与温斯顿·丘吉尔在布伦海姆宫,1902

大约1900年,温斯罗普重新闯入了康苏埃洛的生活。

事实上,这几年两人私下一直书信来往,但当初恋爱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康苏埃洛泪盈于睫。温斯罗普邀请女孩儿私奔,康苏埃洛所有的罗曼蒂克都在那一刻被唤醒,她已经无法思考,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答应他,答应他。”

老年的温斯罗普

她并没有逃走,而是走到丈夫面前对他说:“我要离开这里,与喜欢的人一起生活。”

刚刚迈过30岁的查尔斯暮气沉沉地看了妻子一眼,从喉咙中发出一个短暂的音节:“哦。”

第九代马尔伯勒公爵全家肖像,1905,约翰·辛格·萨金特

康苏埃洛仿佛逃出鸟笼的金丝雀,奔着爱情和自由而去。然而,温斯罗普后悔了。他脸上挂着讪笑,似乎饱含歉意地对女人道:“我错了,我不该如此轻狂,不顾你我的社会责任,向你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他搂住康苏埃洛:“很抱歉,亲爱的,我永远爱你,我的公爵夫人。”

康苏埃洛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迎接她的是丈夫讥诮的眼神。男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后,转身离去。所有的光明都退却三舍,康苏埃洛独自一人被抛弃在冷清的大宅中。

向往天空

格拉迪斯·玛丽·迪肯出生于巴黎,却是美国公民。1892年,她的父亲因枪杀妻子的情人而被捕入狱,却仅仅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被放出。几个孩子先被父亲带去了美国,然后在父亲精神崩溃后回到法国与母亲一起生活。

格拉迪斯·玛丽·迪肯

格拉迪斯貌美绝伦,身上兼具艺术家的热情与疯狂。19世纪90年代末,来到伦敦的格拉迪斯成为康苏埃洛好友,被邀请前往布伦海姆宫小住。不久后,她便背弃了友情,成为查尔斯的情人。

眼见丈夫与情人在她面前亲近,康苏埃洛只觉得一阵恶心。她可以不在乎丈夫的情人,却对朋友的背叛耿耿于怀。接连被爱人、朋友背弃,康苏埃洛的心里泛起绝望。

第九代马尔伯勒公爵查尔斯·斯宾塞-丘吉尔,1907

难道,难道我的人生要结束在这所大宅中吗?

痛苦与不甘在心底翻涌,委屈和不平逐渐变成怨愤。康苏埃洛与已婚的查尔斯·范-坦佩斯特-斯图尔特,卡斯尔雷子爵爆发婚外情并计划私奔。

卡斯尔雷子爵与马尔伯勒家是亲戚,他本人则是家族看重的继承人。显而易见,这样一位前途远大的年轻人的“头脑一热”被轻易原谅,整件事儿被两家联合压下,康苏埃洛只会是唯一“受害者”。

查尔斯·范-坦佩斯特-斯图尔特,卡斯尔雷子爵

多亏温斯顿·丘吉尔出面斡旋,康苏埃洛终于不用继续忍受冷漠的丈夫。11年婚姻以分居画下休止符,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当时离婚很艰难,必须有“正当理由”,比如妻子通奸或者丈夫施暴。而过得不快乐,算不得“正当”。分居已经是能够拿得出手的最方便的理由。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康苏埃洛搬进了十五世纪都铎式庄园克劳赫斯特。克劳赫斯特距离伦敦不远,周末经常有朋友从城里赶来探望她,有钱有闲,这里成了大家欢聚的场所。重获自由的康苏埃洛没有再次轻易涉足感情,而是将全部身心投入自己关心的事业中去。

她开始支持儿童福利和女性高等教育,并大力倡导妇女选举权。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那是一段忙碌而快乐的时光,但无忧无虑的日子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戛然而止。

重获自由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查尔斯重返部队,在法国担任总参谋部中校。一次前往西线探望当时在战壕中服役的表弟温斯顿时,一块弹片落在两人之间,险些夺去他们的性命。

第九代马尔伯勒公爵查尔斯与温斯顿·丘吉尔

康苏埃洛则将自己在法国南部鲁阿亚附近购买的"燕园"改造成休养所,为前线战士提供力所能及的医疗服务。她身着白色护士服在红十字会临时医院穿梭照顾伤员,还担任美国妇女战争救济基金经济救济委员会主席,为救助战争遗孤募集资金。

康苏埃洛不遗余力地保护文物和艺术品,并且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将那些重要的艺术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康苏埃洛与小儿子艾弗勋爵

时间如同鱼儿一般游走,时间来到了1920年。英国婚姻法增加了一条修订案,允许妻子以“遗弃”为由提出离婚。这个过程本身比较屈辱,康苏埃洛必须证明她的丈夫与其他女人有染,她曾经努力过和好,却被丈夫拒绝。

好在,不但康苏埃洛在往前走,她的母亲阿尔瓦也在前行。她与康苏埃洛的父亲离了婚,成长为一位女权主义者,支持妇女选举、参政议政,也支持女儿离婚。

阿尔瓦·厄斯金·史密斯

阿尔瓦也站上了法庭,她对法官说道:“我强迫我的女儿嫁给了公爵。我一直对我的女儿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1921年,这段长达25年,却分居10余年的婚姻终于落下帷幕,康苏埃洛重获新生。

雅克·巴尔桑

1921年7月4日,康苏埃洛与法国人雅克·巴尔桑中校结婚,这一次,她终于嫁给了心爱之人。雅克是一位法国飞行员和实业家,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可以追溯到康苏埃洛17岁那年,彼时她还没嫁给马尔伯勒公爵,青春正好,颜色鲜妍。

而他们再次相逢时已经处于战争乌云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谁也不敢轻言爱情。

康苏埃洛与雅克

当他们真正能够相守在一起的时候,雅克52岁,康苏埃洛44岁。雅克对妻子体贴入微,他们的婚姻非常幸福。二战期间,他们被迫逃离欧洲,途经西班牙、葡萄牙,最终抵达美国,并在那里度过了余生。

康苏埃洛与雅克

康苏埃洛将她与雅克共度的时光比作“黄金”,只是黄金闪耀的时间未免短暂了些,1956年11月,雅克·巴尔桑去世。

老年的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老年的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康苏埃洛则于1964年病逝于纽约长岛。她的遗体最终还是被运回英国,葬在牛津郡布莱登圣马丁教堂的墓地中,靠近她的小儿子艾弗勋爵,距离花费了她半个身家的布伦海姆宫很近。

1906年,西奥多·罗斯福在给美国驻英国大使怀特劳·里德的信中表达了他对“百万美元公主”的彻底厌恶:“它们甚至不是出于尊重和喜欢的结合,而是建立在用金钱出卖女孩、用头衔购买女人的基础之上。”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保罗·塞萨尔·埃勒,1903

故而这些金元公主们,大多婚姻不幸福。

1919年,康苏埃洛把那顶华丽的、空洞的、见证了她悲惨婚姻的宝诗龙冠冕拍卖,第二年则提出了离婚。

宝诗龙冠冕

就像是将一切都留在了那场失败的婚姻里一样,她丢弃了金钱,丢弃了青春,却依然大步向前,再也没有回头。

与柔弱的外表截然相反,康苏埃洛实则是一位敢爱敢恨的姑娘。她勇敢追求爱情,永远向往自由,哪怕爱情伤害了她,却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康苏埃洛·范德比尔特

当她走出禁锢住自己的城堡后,便开始依照自己的意愿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