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我割尾巴救他的小青梅
“我若是死了怎么办”
“妖,不会死的”
是吗,可我真的要死了

1
你相信轮回转世吗,这是我第六世寻找江易之,也是最后一次。
再次见到江易之的时候,他是江家独子。
“救人,酬金丰厚。”很简短的几个字。
我摆摆手“不用酬金,你娶我就行。”
江易之直接愣在原地,大概是没想到我一个女子能这么直率。
可我不仅直率,我还是个妖。
我冲他抛个眉眼“考虑的怎么样,小郎君。”
江易之转身就走了,拍碎了我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听闻他要救的姑娘体弱多病阴气甚重,算命的说是个妖邪不祥之人啊。
别人信,我自是不信的。
啧啧啧,好好一个姑娘家被这三言两语毁了。
我赌江易之还会回来,因为那人只有我能救。
是他们的劫更是我的劫。
他轮回六世,世世我都要救他的心上人,无人可解唯死可破。
况且我貌美也不亏了他。
等了十天人还没来,去街上一打听他在家做法事呢。
……
我大摇大摆的进去“江公子可愿让我一试。”
只一瞬间他腰间的配剑就架在我脖子上“滚!”
可真叫人心寒。昔日你侬我侬如今持剑而论,心寒啊。
一旁的黄道士笑眯眯地看着我“不妨一试。”
识时务,不枉他能活几百年。
熬了一碗药,我放了两滴血进去。
那可是活了九百年狐狸的血啊,就是死人喝上两口也得醒过来。
可偏偏这么离谱的事就让我碰上了。
一世比一世离谱。
我割破手掌,直接给她喂血。
我一个“弱女子”放了血,靠在他身上不过分吧。
江易之一愣,随即后退两步“姑娘自重。”
他说我不自重。无事,更过分的话他都说过。
那人是醒了,就是只醒了一天。
江易之当天就答应要娶我“只要能治好她,什么条件我都愿意。”
我撇撇嘴,就为了一个女人。
明明先前还不愿意的,一个女人竟然能让他做这么多。
听说秦菀是他捡回来的,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时间久了生出了情愫。
不过幸好,他们还没成亲,我还来得及。
每一世,秦菀都会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
爱她是正常的,可我呢,独活了六百年,每次都要看着他爱上同一个人。
我留在了江府,成了照顾他未婚妻子的专属“大夫”。
那姑娘身子真弱,一世不如一世。
上一世好歹还醒着。
姑娘身子弱,江易之就给她炖大补的参汤喝。
我沾了光,也分了一碗喝。
还挺好喝的。
每次我割血救人都有一个条件。
这次是让他吻我,他立马就拒绝了。
他说他下不去嘴,可我略施狐媚之术他便与我滚上了床。
“阿菀不哭,是我弄疼你了。”江易之抱着我动情地吻着,可他叫的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眼泪模糊了视线“江易之,我疼。”
真的很疼,他毫不吝啬自己的力气。
一场欢愉过后,我彻底晕了过去。
做了个梦,梦里江易之很小心,我说疼他便不肯再动。他轻啄着我的唇拭去我的眼泪。
“只七”“只七”他一遍遍唤我的名字。
可我醒的时候就看见江易之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
终究是梦一场。
他很生气“你对我干了什么。”
他骂我肮脏。骂我卑鄙,骂我不知廉耻。
每个字都能精确的扎进我的心脏。
我含着泪“我一个女子能对你做什么。”
他显然不是傻子,那匕首依旧架在我的脖子上。
僵持不下,我轻握着他的手将匕首抵上我的心口,轻轻向前,一抹红色渗透里衣。
“你干什么。”匕首被江易之甩出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江公子不是说我无耻,那你便杀了我吧。”
杀了我吧,我便再不会缠着你。
突然,他狠厉着将我按在床上。
“收起你那狐媚之术,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杀了你!

我笑出眼泪来。他要杀我,我找了六百年的江易之要杀我。
“疯子。”
语毕。
我被关进了地牢,阴暗潮湿空气中飘着一股霉味,我堂堂涂山家的狐狸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胸口的伤,匕首落地的一瞬间就好了,我就是想看看江易之会不会有一点点在乎我。
可惜,没有。
我的最后一条尾巴。
我用尾巴垫着睡觉,用尾巴驱虫。
这是我仅剩的尾巴了,江易之你若是有心也该想起我了。
天不遂人……妖愿,江易之只当我是一只图谋不轨的狐妖。
2
江易之来的时候我正用尾巴干一些龌龊的事。
毕竟,狐狸擅长以色诱人。
他眼睛瞪得很大,整个人像辣椒一样红。
我衣衫不整地喘着粗气,嘴里唤他名字“江易之”
“荒唐!”只留下两个字他就不见人影了。
事后尾巴被弄的浑浊不堪,我问看门的侍卫要些水洗洗。
那小侍卫不给,我就闹,最后江易之端着一盆水来了。
洗的时候我一抬尾巴便在江易之身上洒了些水。
“你要摸摸我的尾巴吗,很软的。”我眨着眼睛笑道。
江易之立马与我隔开三丈远“只七姑娘,江易之此生唯爱秦菀一人。”
“前日是江某对不起你。”
哦。
“你走吧。”我赶走了江易之,自己在牢房默默流泪。
江易之走了,臭道士来了。
“好久不见啊涂山只七。”他看着我笑。
确实,上次见面还是一百年前。
我跟他斗了几百年,他求长生之法我求江易之记得我。
其实每一世我都会遇见江易之,每一世我都会看着他爱上别人。
那道士却是唯一的见证人。
断尾救人,怕是那道士比我还要熟悉了。
那道士也不是什么正经道士,杀人放火怎么随心怎么来。
欺师灭祖,以下犯上。
什么坏事都干过,把自己的师傅逼死,事后将尸体练成傀儡。
披着人皮,干着比恶鬼还恶的事。
无恶不作,却无人可奈何。
“你懂什么,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什么叫该死之人呢。
可就是这么恶的人却要为我收尸。
他很恶。
确唯独在取我尾巴这件事上规矩的不行。
我问他为什么,他不说话只是笑着摇摇头。不说我也知道。
他道我是朋友,我道他是可怜人。
每隔三日江易之都会来找我取血。
“喝我这么多血你不怕她也变成妖怪嘛。”我逗他。
他难得认真“就算是妖也是我江易之要娶的人。”
还怪深情的,只是这话听着耳熟,他对我也说过。
“你哭什么?”江易之看着我泪眼朦胧。
我摇摇头指了指“你割的伤口疼。”
他耐心的给我清理伤口“是江某欠你的,等菀娘醒后我定亲自送你回涂山。”
回了涂山我就死,魂飞魄散的那种。
在人界我是妖,在涂山我是罪犯,无论在哪我都活不了。
我点点头“到时候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把我埋了就行。”
“狐有九尾,只七姑娘不要说笑了。”
九条尾巴九条命说的真不错,可我生来七尾而且只剩一条尾巴了。
这是我和臭道士的交易。
我又问“若我是个寻常女子,不是狐妖,你会爱上我吗。”
在那双眼睛里,我想这一世终不得如愿。
3
我生来七尾被视作不详,从小便被赶出了家族。
我在人间游荡三百年,差点死掉的那次是江易之救了我。
在人类与妖的结界处,人少,妖更少。
所以他救了我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当时我死的只剩张肉皮了。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把我带去山顶的茅草屋里疗伤。
“传说狐妖有九尾你怎么只有七尾。”

我能怎么说,我不杀他就算不错了。
“那你就叫只七吧。”
寄人篱下,我被迫接受了自己的名字。
这里是禁地,没有人或者妖敢来。
我怀疑他是捉妖师,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
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我想着他若是捉妖师便等伤养好了再杀他也不迟。
很久过去了,可他……只是个普通人。
虽是妖但他好像并不怕我。日日给我换药顺毛。
顺了一个春去秋来,顺到腊梅开了又谢。
顺着顺着,我们两个就滚到床上去了,那段时间我们像新婚夫妻一样,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好景不长,我一个涂山的罪犯被发现了。
还连累了江易之。
一场大战后,我从血泊里醒来却发现江易之早已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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