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县委书记被双规,作为他的秘书,我却跟着新来的美女书记混的风生水起,只因我手里的黑匣子能救她……
(真实故事发生在2000年海燕省龙舟市)

我叫张得志,是一名已工作五年的选调生。
昨晚刚送醉酒的县委书记王宇去郊区庄园里“学外语”,今天一早就得到炸裂的消息,王宇被双规了!
体制内的人冷漠无情,对此司空见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对我来说却要了我半条命,因为我是王宇的秘书。
也不对,处级干部不配拥有秘书,用行话说我应该叫做联络员。
三天前,王宇答应我下个月干部换届,推我当住建局副局长,这是我没日没夜服务三年换来的。
实打实的肥差,副科中的天花板,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更悲催的是,作为落马干部的秘书,即使我屁股再干净,也没人敢用我。
“玛德,王宇究竟干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才能被双规?”
“你倒是享受过之后进去了,我这颗政治新星可咋办?”
对这位曾经的老板,我恨不得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至于他出来东山再起?那是不可能的事,如果纪委没有十足证据可不会双规人。
刚进入县委秘书科办公室,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斥着鄙夷和幸灾乐祸。
以往我可是办公室里的红人,谁不高看我一眼?除了常委兼任的县委办主任,其他副主任见到我脸都比菊花笑得灿烂。
哎…
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我擦了擦桌子积攒的灰尘,坐在办公位上心不在焉。
老板不在了,也不用鞍前马后的服务,也算难得的清闲。
为了干好工作,前妻给我戴了绿帽,而现在一辈子仕途毫无寸进。
想着想着鼻头一酸,老天爷真他妈不公平。
一个肥头大耳,梳着分头的男人重重拍我的肩膀,骨头都闪了闪,“张得志,纪委找你,快去说清楚问题。”
来人叫马大飞,是县长刘农的秘书,以往一口一个张哥喊得比谁都欢,现在不仅言语不尊敬,还对我的动手动脚,简直比女人翻脸还快。
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大飞,现在哥的大树倒了,以后还多靠你提携。”
马大飞肥脸上皮笑肉不笑,似乎对我的恭维很受用,“好说,好说。”
被纪委问话,我也早有准备。
作为秘书,我只知道王宇喜欢在庄园里和美女们学外语,根本不清楚他其他的违规违纪行为,不过他的事绝对不小就对了。
一小时后,我从谈话室出来了。
伸了伸懒腰,呼吸着还算清新的空气。
要不今天不上班了吧?反正我也没事做,也不想受那些冷眼。
心头甚至萌生出辞职的想法,垂头丧气走进下楼的电梯。
突然有阵急促的脚步声袭来,县委办副主任余涛出现在我面前,“得志老弟,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啊。”
他的话语中满是关心,没有任何嘲讽,让我心头一暖。
说实在的,县委办里最和我脾气相投的就是余涛,这个人性子直,眼里见不得沙,但对待百姓群众和工作可是实打实的认真。
照理说以他的资历早应该升任正科,可因为领导们不喜欢,一直让他在委办副主任的位置上坐着。
我满脸苦笑,摊了摊手,“老哥,你觉得我能高兴起来吗?刚被纪委谈话不说,办公室那群阿猫阿狗谁都想跳出来想踩我一脚。”
余涛沉默了半分钟开口,“咱哥俩谁不了解谁?如果你在普京县真混不走,我市里有个亲戚干局长,去那试试。”
我可知道余涛的老底,他的亲戚是市发改局的局长,和他是表兄弟,两人穿一条裤子长大。
但他从未想着利用表哥的关系升职,却想着帮我拜托困境。
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这就是男人间的惺惺相惜,两人都是办实事的人,他奉行的准则是,“当多大的官不重要,但做多大的事才重要。”
而我的圭臬是,“当官和做事并不冲突,当更大的官是为了干更多的事。”
君子求同存异。
但我也不想余老哥求人,摆了摆手拒绝,人各有命。
他眉头紧皱,没有多说什么。
突然他兜里的手机响起,接听后,瞬间表情变得凝重。
我旁听也知道不少干货,新任县委书记下午就到!
这也太急了吧?电话说县委书记是个女人。
挂断电话后,余涛让我赶忙去收拾县委书记办公室。
“女人都很讲卫生,记得把办公室整理干净点,特别是王书记以前留下的东西,官场上落马官员的东西可不能被新官见到,免得她们认为不吉利。”
“以后找机会好好在县委书记面前表现,说不定一招天子一朝臣。”
对此我倒不以为意,自己快认命了。
哎…
进入书记办公室,拿着抹布一点点擦拭办公桌,一些曾经的文件全被我放进了碎纸机。
属于王宇的烟灰缸倒是没扔,我凑合着用吧。
咦,不对!
我发现最底下的抽屉里有个黑色的匣子,还用紫铜色的小锁锁着,以往怎么没看见这东西?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装有大秘密。
“得志,怎么还没收拾完?待会还要搬几盆文竹和绿萝过来呢。”余涛扯着大嗓门开口,急匆匆跑到我身前。
“好了,马上就好了。”
幸好在这之前,我已经把黑匣子塞进裤兜里。
为了迎接新书记,余涛也做了不少准备工作,累的汗流浃背。
中午,我们甚至连午饭都来不及吃,终于让充斥着男人味的县委书记办公室,多了那么一丝女人味。
余涛开口,“下午一起迎接新书记?”
我摇摇头拒绝,“现在我脑子有点乱,给我放半天假吧,反正也不用伺候老板了,偷偷在你办公室睡个下午觉。”
有没有翻身的可能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自取其辱呢?
“你小子,真是可惜了…”他猛锤我后背,算是默认我的话。
现在我是县委办的透明人,没人会在乎我的存在。
躺在沙发上,反锁余涛办公室的屋门,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被铺天盖地的掌声惊醒,还有一句句舔狗般的恭维。
肯定是新任县委书记到了,好像叫郑美月。
体制内的女领导比起男领导来,可谓屈指可数,越上层更是如此。
同样的职位,女人想混上去会付出更多的精力,乃至其他的东西…
突然电话铃声起,是余涛打来的。
“你快出来,作为上一任县委书记的秘书,给新任县委书记秘书培训,也是你的工作范围。”
“不去,免得遭人嫌弃。”
“你小子怎么就不听劝呢?”余涛语重心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像是老父亲般劝解。
盛情难却,我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出了门。
余涛在门口等着,“现在我带你去见郑书记,她也是个干实事的人,说不定赏识你呢?”
来到曾经属于王宇的办公室,主位上坐着个三十出头的美女,穿着黑色西装套裙,身材苗条,酷似明星朱珠。
气质很干练,还多了丝女人的优雅高贵。
长得可真美,美得冒泡。
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这位县委书记究竟是怎么上位的,可能每晚日理万机吧?
余涛礼貌向女书记介绍,“郑书记,这是前任王书记的秘书张得志,可以帮您的秘书做业务培训,也能帮忙介绍县里的情况。”
郑美月秀眉微蹙,那抹厌恶是藏不住的,语气冰冷问道,“你是不是也跟着王宇乱搞男女关系,和他是一路货色?”
这话算是触碰我的逆鳞,别人可以说我人品不差,但不能冤枉我对感情的忠贞。
毕竟是前妻给我戴绿帽,我自己可没有出轨。
立马反驳,“郑书记,没证据的话可别乱说,您扣的大帽子我接不住。”
办公室的温度瞬间降下来。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只要我在普京县一天,你这种蛀虫就别想有出路,免得百姓被你祸害。”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我气得胸口起伏,青筋暴露。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还想说什么和郑美月杠上,反正老子也不想干了。
余涛急忙拉我出去,点头哈腰替我向郑美月道歉。
“得志,你以往挺会察言观色的,怎么在新书记面前跟个愣头青似的,跟女人计较什么?”

这只是个小插曲,傍晚7点,郑美月要组织召开县委常委会。
余涛等县委办成员忙的不可开交,大家都有自己的老大要伺候。
加加班大家也理解,毕竟郑美月是新官上任,班子成员内部肯定要通气。
六点多的时候,余涛严肃告诉我,“郑书记点名了,她的新秘书还没到位,你现在还算是书记秘书,这次常委会你也跟着旁听记录整理资料。”
我沉默了…
这女人至于吗?就因为下午怼她,所以就开始穿小鞋?
秘书当起来可不容易,她对我打骂的机会更多了。
不过她肯定也蹦跶不了几天,普京县的水,远比她想象的深。
当初连王宇这种铁血派也花了不少精力才和本地帮分庭抗礼,甚至也没占过上风,更别提郑美月一个女人。
我也承认,可能因为她长得太漂亮,让我下意识忽略她的能力。
内心诸多念头,同时涌了上来。
原本我已经打定主意辞职,不再蹚这趟浑水。
可脑海中又有另一个声音振聋发聩,普京县真要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对不起我入职时宣誓的信仰,对不起纳税人的钱!
臆想中被县委书记穿小鞋的场面并未出现,她现在很忙,没空理我。
常委会开始后,县委书记、县长、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县纪委书记、县委组织部长、县委宣传部长、县委办公室主任、县委政法委书记、县人武部部长等10名常委围绕椭圆形办公桌而坐。
而我、余涛和马大飞则坐在后排负责整理记录。
马大飞凑到我耳根呢喃,“可以啊,得志哥,新书记很喜欢你,又当秘书了。”
他那副笑面虎的样子,真让人恶心,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真想给他两拳。
经过一番寒蝉和热烈欢迎后,终于开始谈正事。
县长刘农率先开口,“郑书记,上任王书记有个即将签署的项目,已经过了政府办公会,现在项目开发迫在眉睫,就等着您审阅。”
听到这,我心头一沉,老东西开始发难了啊。
郑美月也不是纯粹的花瓶,她秀眉微蹙,手指在桌子上敲得啪啪响,“我也不是完全否认王宇的执政观念,他也有可取的地方,但毕竟被双规了,他同意的项目更要好好斟酌。”
县长刘农呵呵一笑,“这不是王宇个人的事,是咱们普京县整个党委班子的事,咱们都想地区发展,人民富足。”
其他县委常委饶有兴致的点点头,对县长唯首是瞻。
郑美月没多说,拿起项目规划文件仔细阅读,不到两分钟,肉眼可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下一秒,一声娇呵在会议室内响起,“荒唐!”
“普京县的黑土地是农民的根,也是地方的特色标志,怎么能把黑土地卖掉?当初王宇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才能同意这种无理的项目。”
我知道,要干起来了!
挺了挺身子,扫视着在场众人的表情。
当初王宇没有同意这荒唐的项目,我可一清二楚。
“哎,书记,话可不能这么说,卖掉黑土地之后,地下五米深就是稀有的钨矿石,附加值非常高。村民通过卖地钱就抵得上十多年的种地收入,更别提可以在矿场打工。整个地区GDP一下就起来了,咱们普京县一跃能成为全市第一强县,甚至全国百强县都有可能…”县长刘农滔滔不绝地说着,俨然一副为民当官的模样。
可郑美月像是冻得梆硬的冰山美人,油盐不进,“这个项目我不同意,黑土地碰不得,耕地是红线是底线,黑土地是耕地中最好的资源,咱们更应该守住,卖掉可就没有了。”
常委会议室剑拔弩张,气氛很不对劲。

照理说其他常委应该出来圆场,打哈哈,但现在他们却一言不发,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不用说全部都和县长刘农穿一条裤子。
在王宇那没有通过的项目,县长刘农想通过逼宫和架空,让郑美月就范。
“不行,我这不通过!”郑美月鼻翼微微煽动,显露出内心的不满和烦躁。
县长刘农无奈摇摇头,语重心长说道,“郑书记,你这种年轻人怎么思想那么古板,你得了解咱们县的实际情况,别空口就说守住耕地,上级自然资源部门都认可的事,你还犟什么呢?”
“年轻人,基层工作还是得结合实际,不能想当然。我们都在普京县工作多年,爱这片土地,更爱这里的人民,这种为民牟利的好事必须立马落实,不然开发商走了,咱们都没地去哭。”
县长居然敢叫县委书记年轻人,摆明了看不起对方,滑天下之大稽!
郑美月的脸色铁青,眼神冷冽,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仿佛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刘县长,你的意思是我郑美月不爱人民,只是个空想的青瓜蛋子吗?”
“我可没这么说,您别对号入座啊!”
这时候县委副书记徐丽轻轻走到郑美月身旁,小声说,“书记,您也别和刘县长生气,他是个急性子,满脑子想着为民办事。毕竟现在还有其他地区和我们竞争这个项目,开发商只给我们两天考虑时间,这种好事咱们普京县可不能错过。”
玛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是把郑美月当成煞笔处理呢。
我与余涛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凝重和不满。这个项目以前我们俩也私下探讨过,真要干成了,只有短期利益,长期来看就是普京县的罪人,所以当初王宇才一直打着太极周旋。
郑美月真能以一人之力抵抗其他班子成员的合力吗?
常委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下一瞬,刘农猛地拍了拍桌子,脸色阴沉的可怕,“郑美月同志,既然你不表态,那咱们就举手表决这个项目,多数服从少数!”
“同意开发黑土地和钨矿的举手。”
县长刘农:“我同意。”
县委副书记:“我同意。”
常务副县长:“我同意。”
县纪委书记:“我同意。”
县委组织部长:“我同意。”
……
除开郑美月之外的九大常委全部同意,郑美月刚想开口,却被刘农打断,他得意洋洋,“郑美月同志,咱们是一个班子的成员,这里可不是你的一言堂,现在应该少数服从多数,不利于团结的话可不要说。”
郑美月眉头紧锁,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虽然县委书记有一票否决权,但行使这个权利的话,保不准刘农会向市里面闹事。
才第一天就搞成这幅模样,组织会对严重怀疑郑美月的执政能力,对未来发展很不利。
“你…你们…”郑美月咬紧红唇,甚至溢出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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