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要娶我,在床榻之上,却哭着跟我说对不起他的宝贝念念,他说他爱我, 背着我去找他的念念,这就是青梅竹马?
你说巧不巧,那个姑娘也有自己的意中人。
(一)
我跟晏子岑有着今生孽缘,小时候我追着他满街跑,打到他跪地求饶,长大后,他追着我满街跑,冷着脸让我帮他抄书。
在学院里我什么都不会,唯一会的就是晏子岑的字迹,有时候本尊都做不到茫茫字海里找到自己的字。
而今天,我出嫁了,嫁给了我的青梅竹马。
我坐在床上,等他给我洞房花烛,可晏子岑缩在角落里,说什么今晚的月色很美,对不起自己的宝贝念念。
「晏子岑你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当初定婚事的时候,你不说话,现在倒好了,对不起你的念念姑娘!」
我拿起板凳自己扔向晏子岑,凳子砸到晏子岑的额间,肿起一个大包。
「李姝晚!你居然敢打我!小爷我不要你,这天底下还有人要你这个泼妇?」
他撸起袖子就朝着我这里走,一副想要在新婚之夜把我灭口的样子,我掏出手中的匕首,指着他。
「别以为我李姝晚是个傻子!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没有说话的权力,你以为我会嫁给你?」
「啊呸!」
我李姝晚宁可喜欢一条狗,也不愿和晏子岑待在一起。我把一床被子丢给晏子岑,没好气的看着他。
「李姝晚!你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吗?」
眉毛一挑,我不屑的看着晏子岑,笑着说:「你是个傻子吗?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睡!地!上!」
你以为我李姝晚是什么人?那么好欺负?
要不是我喜欢他,至于苦心练习笔记?还会在知道他与念念私相授受的时候,还与他完婚?
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教育晏子岑的法子!
(二)
一觉醒来,我看到一张人脸,一激动,就把他踹到床下。
晏子岑疼的嗷嗷叫。
「李姝晚!有你这么对待自己夫君的吗?」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有点转不过来!
他不是昨晚还对不起自己的念念吗?怎么今日就成了我的夫君?莫不是想趁我神色迷离,将我就地正法?
我缩了缩身子,幽怨的看着他。
细问之下才知晓晏子岑是尚书府的公子哥,自幼没吃过苦头,毕竟祖辈都小有建树,也有钱财,睡地板的苦肯定是没吃过的。
天蒙蒙亮他就醒了,我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他气不过,就上床与我一块睡了。
「你不觉得自己对不起念念吗?」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晏子岑这个风流才子居然是这样的人,昨晚还情比金坚,今日就我是你夫君。
这不是妥妥渣男吗?

晏子岑一向是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他直接爬上床,缩在被子里。「哪怕有念念,你也不能冻死你夫君啊,寒冬呢!」
砰地一声,他再次被我踢下床。
我死死地盯着晏子岑,心里窝着火。「人家念念有心上人,是隔壁卖猪肉的,你打得过猪吗?文文弱弱,狗都打不过。」
「……」
他没有理我了,坐在桌子上,复述那一句狗都打不过。
我感觉到他的悲伤了。
那又能怎样?不照样鸡鸭、猪狗打不过吗?脚一踹就倒。
(三)
尚书府的小公子,去学堂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倒好了,为了自己心爱的念念,专门买了一条不知从哪来的小白狗,说要驯服他。
府内的人都不知所云,看不出他的想法。
可我知道,他是为了能证明自己,驾驭的了一条狗。
「我要吐了。」我扶着柱子,装作要吐的样子。
「少夫人莫不是怀了?」
一旁的侍女着急忙慌的,说要请大夫,我赶紧把她拦下来,让她稍安勿躁,我只是吃多了。
吃多了晏子岑的蠢脑子!
「怎么?开始佩服起本少爷的聪明才智了?」晏子岑这个小弱鸡,他抱着那只弱不禁风的小狗,一直在跟我炫耀自己的劳动成功。
人家念念不一样,那么大的酒坛子,也能抱得动,跟他实在是不相配。
「聪明?别忘了你的功课是谁帮你写的。」
「你可别忘了,书院的头名都是谁?」
咦。
这个我还真忘说了,晏子岑是书院最纨绔的头名,平日里不学无术,可考学的时候,次次都是第一。
我思来想去,都搞不懂这是为什么,时间久了,我就知道了,他在尚书府开小灶了。
上到太傅,下到二伯、四叔,都是念书的一把好手,晏子岑若这样都是个蠢子,那真的没救了。

(四)
晏子岑不见了,连带着那条狗,我一个人待在院子里,看着着急忙慌的一堆人在寻找晏子岑的下落。
真的好想说一句,那么大的一个人,还会丢了不成?
我偷偷的跑出去,去找念念,没想到人家在话家常的时候,还会说几处去处。
没想到,等我到的时候,晏子岑坐在那喝着二两小酒,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念念,眼睛笑弯了,爱意都要溢出来了。
一旁的念念,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怪不得像晏子岑这样的文人雅士老想着找一个能让自己心心念念、惹人怜爱的女子。
远远地瞧,我都觉得美的不可方物,我自惭形愧
我躲在小巷子里,嘴里的糖葫芦都不甜了。
怎么说了,我晓得晏子岑喜欢念念,可从未见过他喜欢念念的样子。
「姑娘……啊,不对,少夫人。」
说这话的是我的贴身侍女,阿诺,她看过去,随即撸起袖子,要去打晏子岑,我连忙将她拦下来。
「你现在去打晏子岑?难不成想让你们家姑娘守寡?」
「说的也是。」
阿诺将袖子放下,嘀咕道:「将军府也是有好姑娘的,我们家姑娘虽说身子没有那么娇弱,可好歹是个姑娘。」
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我看了一眼阿诺,再看了看晏子岑和念念,叹了一口气,强拧的瓜一点也不甜,毕竟他名瓜有主,而我怎么抱在怀里,都是别人的瓜。
(五)
我和晏子岑吵架了,单方面的,主要是一合眼,就是晏子岑含情脉脉的看着念念,可怜的我还得踮起脚尖,去看他俩你侬我侬。
我以为我很难过了,没想到晏子岑跟头顶乌云密布一样,就差下雨。
他比我更难过。
「念念说,宁做屠夫妻,不愿做他人妾。」他哭丧着脸,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这不很正常吗?谁愿意为奴为妾?再说了,酒肆的生意一向很好的。
不对!
他居然找人家当妾室?
本就生气的我更加生气了,以至于晏子岑出现的地方,我都会火速撤离,哪怕和母亲待在一起,我都会以身体不适回到自己房子里。
可我忘记了,自己是将军府的姑娘,身强体壮,哪会一直生病的,没出半天,就被人看出端倪。
「晚晚。」
我最终还是被母亲喊过去了,她自幼与我娘亲看着我长大,如愿让我嫁入尚书府,是欢喜的,只不过,母亲没想到我和晏子岑的关系这般的不好,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合,你顺着他一点,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出主意。
我叹了一口气,埋怨道:「之前寻不到晏子岑,是因为他去酒肆去寻美人,还想让人家当他的妾室。」
很明显,母亲被吓了一跳,就连手里的杯子都拿不稳了,她很诧异的看着我,随后冷着一张脸,冲了出去,身后的嬷嬷拦都拦不住。
我吓得站在原地,小声的问阿诺,母亲是谁家的姑娘,可会打架?
细问才晓得,是定远侯的嫡女,马球打的极好,也会一些拳脚功夫。
我叹气,这才想起来晏子岑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子,赶紧冲了过去,奈何为时已晚。
新婚过后,见红的不是我,而是晏子岑。

(六)
「晏子岑!」
我冲过去,晏子岑早就被人架在长凳上,一个又一个板子打在他的屁股上,晏子岑像看救星一样看着我,冲着我喊晚晚。
晚晚你个大头鬼!
我停住脚,站在母亲身旁,从袖子里掏出之前买的蜜饯给母亲吃,一边吃一边问:「母亲,尚书府是有什么家法吗?也得跟我说说。」
母亲一愣,她还以为我会为了晏子岑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挨板子。
「日后我要是和晏子岑有了孩子,估计也得用得上家法,就我俩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活祖宗。」
「母亲,我跟你说,别看晏子岑功课好,他几乎就没好好的上过课,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待在一块,一整日就晓得当歌对酒,没个正形。」
「再看看我,整日舞刀弄剑,跟他待在一起,半斤八两。」
……
我说了很多,直到母亲的眉头舒展开了,我才没说,而可怜的晏子岑刚挨了板子,一动不动,跟头猪一样。
「怎么了?还想着你家姑娘呢?信不信,我给那个屠夫五百两银子,没准,人家就喜结良缘了。」
晏子岑瞪大了眼睛,泛着泪水,说什么念念是不可能抛下自己的。
我看着他,眼里满是失落。「你莫不是要为了她,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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