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园子里的野菊在秋风中肆意绽放,无人追问它能酿出多少蜜;当山间的溪流绕着岩石潺潺流淌,无人苛求它要灌溉多少亩田。
自然界的生命从不需要用“有用”来证明存在的价值,人类的生命亦然。
生命本身就是一场自带意义的旅程,那些被我们执着追求的“有用性”,不过是世俗附加的枷锁,真正的生命之光,从来都在“无用”的缝隙里自在闪耀。
“有用”的评判标准,本质上是功利主义的产物,它将生命简化为可衡量、可利用的工具。
我们常听到“读书要有用”“工作要有用”“交朋友要有用”,仿佛一切行为都必须指向某个实际利益,否则便是浪费。
可当孩童蹲在路边观察蚂蚁搬家时,那份专注与好奇难道不珍贵吗?当老人在午后阳光下翻看旧照片时,那份怀念与温柔难道没有意义吗?
这些看似“无用”的瞬间,恰恰是生命最本真的体现——它不为外界的期待而活,只为内心的感受而存在。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写下的那样:“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生命的意义从不在于它能创造多少价值,而在于它是否真实地体验过、存在过。
许多被世人奉为“无用”的事物,恰恰承载着生命最深刻的意义。
敦煌莫高窟的壁画,在千百年间未曾给绘制者带来半点物质回报,却记录了人类对美与信仰的追求。
陶渊明“采菊东篱下”的田园生活,在世人眼中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无用”选择,却让他寻得了精神的安宁与自由。
如果生命只能用“有用”来定义,那么梵高的《星空》不过是一堆颜料的堆砌,贝多芬的《月光曲》不过是一串杂乱的音符,那些流传千古的诗词歌赋,也都成了无病呻吟的文字。
可正是这些“无用”的创造,构成了人类文明的精神底色,让生命在超越功利的维度上,获得了永恒的价值。
或许有人会说,在现实社会中,“有用”是生存的基础。
诚然,我们需要通过劳动获取生活资料,需要具备一定的能力应对挑战,但这并不意味着生命的全部意义都在于“有用”。
就像一棵树,它既要扎根土壤吸收养分,也要在风中摇曳、在雨中生长,既要结出果实供人采摘,也要为鸟儿提供栖息的枝头。
如果只看到它“结果”的有用性,而忽略了它生长、开花、与自然共生的过程,那便是对生命的片面解读。
生命的意义,既在于满足现实的需求,更在于体验过程中的喜怒哀乐,在于感受存在本身的美好。
当我们放下对“有用”的执念,才能真正看见生命的本真。就像路边的小草,不因为无人欣赏而停止生长;就像夜空的星星,不因为无法照亮大地而熄灭光芒。
生命本身就是意义,它不需要用“有用”来加冕,不需要用功利来衡量。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对世界的好奇与热爱,都是生命意义的最好证明。
愿我们都能挣脱“有用”的枷锁,在平凡的日子里,感受生命本身的光芒,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