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实习期，我打算回自家企业实习。
可学校却通知禁止私自外出实习，只能去学校安排的地方。
我看了眼学校给的企业名录，发现一个专业对口的都没有，全是让学生进厂的。
这一点都不利于我们未来的发展，于是我果断拒绝了学校安排的实习。
结果却被辅导员当众羞辱。
“顾芷墨你个贱骨头！学校为你铺路的实习都不去，真是给脸不要脸！”
“喊你爸妈来一趟学校，我倒要看看什么爹妈教出这种烂货！”
拒了个日薪50元的实习罢了，不知道还以为拒绝继承王位了呢。
还想找我爸妈？
我反手撕了实习同意书，有啥事找教育局说去吧！
1
“姜老师，我对自己毕业后的规划很清晰，就不占用学校资源了。”
听了我的话，辅导员满脸不屑。
“顾芷墨，这段实习跟你的毕业学分直接挂钩。你不去？那你这四年大学就算白读了！”
“今天这字，你必须得签！”
我的火气噌一下就冒了上来。
学生手册里可没写不去实习还会扣学分！
“姜老师，您这么做不符合规定吧？”
“规定？我就是规定！”
姜明雨猛地抬高音量，转向教室里其他噤若寒蝉的同学。
“大家都看看！顾芷墨公然顶撞老师，破坏教学安排！谁要是学她最后毕不了业，别来找我求情！”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同学低下了头，不敢看我。
看着她那副颐指气使的嘴脸，我心里那点最后的好心也耗尽了。
既然她要和我扯规定，那我就好好和她掰扯掰扯。
“姜老师，日薪50元，每天在流水线工作18个小时，且不为实习学生购买任何意外保险。”
“这么一份违法压榨学生的劳动合同，您当真要让我们去吗？”
听了我的话，教室里瞬间跟炸了锅一样，纷纷翻阅起了合同。
“天啊，一天干18个小时才50块？”
“还全是重复机械的高危工作！”
“这特么比黑中介还黑啊！”
姜明雨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显然没料到我会当众撕破脸。
“顾芷墨你胡说八道，少在这煽动同学！”
“是不是胡说，大家都长了眼。”
眼见场面失控，一个严肃的声音插了进来。
“吵什么吵！整个走廊就你们班声音最大！”
只见教导主任背着手，沉着脸走了进来。
姜明雨像看到救星一样，立刻凑了上去。
“赵主任，您来得正好！这个顾芷墨同学，不仅拒绝参加必要的教学实习，还在这里歪曲事实，煽动其他同学对抗学校管理！”
赵主任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顾芷墨是吧？我告诉你，学校安排的实习，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不要在这里搞特殊化，带坏风气！”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明显的威胁。
“不配合学校教学安排的学生，我们确实有理由重新评估其毕业资格，以及一切评优评先资格。”
“我希望你，还有在座的所有同学，都想清楚后果。”
他这话一出，刚才还有些激愤的同学，大部分都蔫了，默默低下头。
学分和毕业证，就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剑。
可我憋屈得快炸了。
凭什么要白白葬送自己的青春在这血汗工厂里？
看着赵主任和姜明雨那副一唱一和的嘴脸，我心里顿时有了其他猜想。
“慎重考虑？你们这么千方百计，甚至不惜用毕业来威胁，到底是为了我们好，还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黑幕？”
“顾芷墨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我彻底豁出去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准备拨号。
“我现在就打给工厂好好问问，这每天50块，18个小时工时的实习，到底是谁谈下来的！”
“你敢！”
眼看我就要按下拨打键，两人发疯一样冲了过来。
赵主任一把死死攥住我拿着手机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姜明雨则趁机狠狠一巴掌扇在我手背上！
“啪”的一声脆响，手机脱手飞出，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我还没从手机被摔的震惊中回过神，赵主任已经粗暴地拧过我的胳膊，把我摁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不是挺有本事吗？怎么不捡手机打电话了？”
2
姜明雨踩着高跟鞋，狠狠碾在了我的手机上。
似是还不满意，她从讲台上扯过了一大卷透明胶带就朝我走来。
“真是无法无天，我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管管你！”
她把我两只手腕交叉着叠在身后，用那透明胶带一圈一圈死死缠住。
胶带粘住皮肤，扯着汗毛，火辣辣地疼。
双手绑得极紧，血液流通都不畅了，指尖很快就开始发麻。
“面对墙壁，好好反省！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了，什么时候再解绑！”
姜明雨把我往墙上一推，我的额头差点撞上冰冷的墙面。
然而羞辱还没完。
赵主任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支黑色的马克笔，得意地走到我面前。
“这种不服管教，还试图煽动同学的不良分子，光是站着反省，恐怕不够深刻。”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脸。
马克笔粗粝的笔尖直接摁在我左脸颊上，开始划动。
那感觉，黏腻又恶心。
“不听话的……”
他一笔一画地写，嘴里一字一顿地念，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教室里每一个人听清。
“坏学生！”
写完了左边，他又扳过我的脸，开始写右边。
同样的字，同样的羞辱。
“哼，自己找工作？就你？”
写完后，赵主任似乎十分满意。
他边端详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边耻笑我。
“不会是怕学校安排的实习，耽误你去KTV上夜班当公主吧？日薪50块看不上，夜场来钱多快啊，是吧？”
我牙齿咬得咯咯响，浑身都在抖。
“老师……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角落里，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
赵主任刀子一样的目光瞬间甩了过去。
“谁在说话？想陪她一起站着是吧？来！我看今天谁想跟她一起受罚！”
那声音立刻消失了，教室里甚至比刚才更静。
再没人敢出头。
姜明雨看着这场面，脸上那点得意的笑彻底藏不住了。
“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辛苦为她联系实习，她非但不感激，还敢挑合同的毛病，质疑学校！”
赵主任冷哼一声，大概是觉得局面尽在掌控，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一个学生懂什么？这工厂背靠的可是顾家，跟我们斗，那就是跟顾家过不去！”
顾家？
我家的工厂？
不可能！
我家虽然做生意，但十分遵守劳动法。
更不可能弄出这种明目张胆压榨学生的黑心合同！
我猛地转过头，也顾不得脸上的字了，盯着他们俩就问道：
“哪个顾家？我家才不会做这种事！”
一定是搞错了！或者……
姜明雨被我突然的激动和质问弄得一愣，像是被冒犯了权威。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我的脸上。
力道大得我耳朵里嗡的一声，半边脸瞬间麻木，然后是火辣辣的疼。
“顾家也是你这种下贱东西能高攀的？顾家千金怎么会来我们学校，你要真是顾家人，我跟你姓！”
姜明雨尖利地骂着，一把狠狠按住我的后脑勺，朝着面前冰冷的墙壁猛地撞去！
“砰！”
额骨撞在墙上的闷响让我眼前一黑。
“撒谎成性，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我额头抵着粗糙的墙面，撞到的地方一跳一跳地疼，手腕也被反绑着，动弹不得。
屈辱和愤怒几乎要把我撕裂。
我必须要问清楚！
可我刚想用脚撑起身子，赵主任就一步上前，大手死死按在我肩膀上，把我牢牢钉在墙上。
“我让你动了吗？还是说，你想通了？”
“把合同签了，我就放了你。”
3
我咬着牙，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是刚才被扇耳光时嘴唇磕破留下的。
“我自己找了工作……凭什么签？”
“凭什么？”
姜明雨几步走到我面前，手里拿着纸和笔，摔在了我脚边。
“就凭我能让你毕不了业！就凭我能让你在这跪到天亮！”
“自己写份保证书，愿意去工厂实习，一切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
他们这是要把所有不合法的东西，都披上一层自愿的遮羞布！
见我迟迟不动，赵主任失去了耐心。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旁的卫生角，抄起扫帚就毫不犹豫地狠狠砸向我的后背。
“呃！”
一声闷响，我整个人往前一踉跄，差点跪倒在地。
那一下太重了，疼得我眼前发黑。
“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明雨见状，蹲下身，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面对她。
“还在做你的大小姐梦？以为姓顾就真是顾家的人了？我告诉你顾芷墨，你这种穷学生我见多了，有点姿色就想一步登天。你连给顾家提鞋都不配！”
头皮被扯得生疼，但远不及她话语里的羞辱让人难堪。
“我不去实习……我只是想按自己的规划走有什么错！你们这么逼我，是不是因为那工厂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敢不敢让全校师生审查一下！”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原本低头噤声的同学中，响起了一阵压抑的骚动。
“对啊，之前不是有新闻说，学校吃工厂回扣吗？”
“一天50，干18小时，这本身就不正常。”
“公开审查他们敢吗？”
姜明雨和赵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们显然没料到，到了这个地步，我不仅不屈服，还敢反过来将他们一军。
听到那细微的支持声，我心底涌起一丝微弱的力量。
“大家想想，顾氏集团是知名企业，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明显违反劳动法的事情？”
“我敢说，他们就是借着顾氏的名头挂羊头卖狗肉！那工厂根本不代表顾氏！”
我必须站出来澄清，不能让家里的名声被这种黑心工厂玷污！
“你放屁！”
赵主任勃然大怒，一脚踹在我腿弯。
我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还敢污蔑老师！”
又是几记耳光扇在了我脸上。
“我看你是活腻了！我告诉你，今天就算你真是顾家的人，老子也照打不误！打死了算我的！”
“对！打死你这个满嘴胡言的贱货！”
赵主任也加入了殴打，他不断用脚踢我的小腿，腹部。
拳头、脚尖、巴掌，像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
我蜷缩在地上，双手被反绑着，毫无反抗之力。
每一处被打到的地方都火辣辣地疼，骨头像要散架一样。
渐渐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难道今天真的要被打死在这里了吗？
爸，妈……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带着点讨好意味的中年男声响起。
“芷墨同学啊，你爸爸给学校捐的那栋实验楼手续……”
然而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教室门口，校长带着两位教务处老师，目瞪口呆地看着教室内的景象。
下一秒，校长脸上的那点讨好瞬间被暴怒取代。
“你们怎么敢欺负顾董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