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儿张雅婷家住了整整12年，水电费从不用我操心，饭菜端到桌上，连筷子都不用我洗，活得像个皇太后。
雅婷和女婿李明城对我百依百顺，邻居都夸我命好。
可我心里总觉得，女儿孝顺是天经地义，儿子张子豪才是我的依靠。
我逢人便吹子豪多孝顺，送我名牌衣服，塞给我零花钱，尽管这些都是我编的。
谁知，雅婷突然说子豪换了大房子，给我留了朝南大卧室，还要每月3000块零花钱，让我去享福。
我乐得合不拢嘴，收拾行李就搬了过去，憧憬着在老姐妹面前扬眉吐气。
可才住了3个月，儿媳刘彩霞甩来一份《家庭和谐共处协议》，要我交伙食费、轮流搞卫生，还得按时吃饭、晚上不许大声看电视。
我气得发抖，质问她这是孝顺还是羞辱，她却笑眯眯地说这是“现代家庭管理”。
我才明白，这哪是享福，分明是让我当租客！
01
我叫王艾娥，住在女儿张雅婷家整整十二年了。
这十二年，我没掏过一分钱伙食费，水电燃气这些杂七杂八的开销，跟我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亲戚朋友都夸我命好，说雅婷孝顺，女婿李明城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我嘴上笑着点头，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那是应该的，女儿养妈，天经地义嘛！”
可一转头，我就跟小区里的老姐妹们吹嘘我儿子张子豪。
“子豪啊，上个月悄悄给我塞了三千块，让我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这件羊毛衫你们瞧瞧，是子豪出差特意给我带的，名牌货，贵着呢！”
其实，子豪那点工资，养他老婆孩子都捉襟见肘，哪有余钱孝敬我。
这些年，他除了嘴上甜，会哄得我心花怒放，真金白银的东西可没见着多少。
不过我爱听啊，儿子嘛，就是用来疼、用来夸的。
雅婷笑着跟我说：“妈，弟弟现在有出息了，单位效益好，彩霞也升了部门经理，他们刚换了套大房子，特意给您留了个朝南的大卧室。您也该去享享福了，老住我这儿，别人还以为子豪不孝顺呢！”
这话一出，我眼睛都亮了，乐得嘴都合不上。
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轮到我去儿子家享清福了！
我满心欢喜，以为这下能在老姐妹面前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谁知道，这哪里是享福的开端，分明是我噩梦的起点。
住了不到四个月，我就被“孝顺”的儿子和儿媳赶了出来，一个人在老房子里抱着膝盖，哭得心都碎了。
02
那是个普通的周末早上，我还赖在雅婷家的床上。
她家的床又软又宽，睡着舒服极了，我穿着她给我买的真丝睡衣，滑溜溜的，贴身又透气。
李明城已经在厨房忙活早餐，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响，混着红豆粥的香味飘进屋。
雅婷在阳台手洗我的衣服，说洗衣机洗不干净我那些好料子。
我慢悠悠地晃到餐厅，李明城刚把早餐端上来。
红豆粥熬得浓稠喷香，水煮蛋剥得光溜溜的，还有几碟清爽的小菜，摆得整整齐齐。
我夹起一个蛋，敲了敲，皱着眉说：“明城，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蛋要溏心的，溏心的！你瞧这，又煮老了，咬着跟嚼蜡似的！”
李明城憨厚地笑着，连声道：“妈，我记住了，下次一定弄溏心的。”
雅婷从阳台进来，给我披上件薄外套，嗔怪道：“妈，明城昨晚加班到凌晨，今天早早起来给您做饭，您就别挑了。”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嗓门高了八度：“我养你这么大，吃个称心的蛋都不行？当初要不是我同意，你能嫁给明城这个老实头？现在倒好，帮着外人说话！”
雅婷叹了口气，没再吭声，低头给我盛粥。
我心里得意，哼，女儿还不是得听我的。
正吃着，子豪的电话打来了。
我赶紧放下筷子，清清嗓子，接电话时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喂，子豪，我的宝贝儿子，怎么想起给妈打电话了？”
子豪在那头有点不好意思：“妈，那个……我看中个按摩椅，评价挺好，想给您买一个，就是手头有点紧……”
我一听，心疼得不行，眉开眼笑：“儿子，妈知道你有心！钱不够没事儿，妈给你补！你姐这儿有的是！”
我故意把“你姐这儿有的是”说得响亮，好让桌上俩人都听见。
挂了电话，我得意地瞅着雅婷：“听见没？你弟多孝顺！不像有些人，光会嘴上说，没点实际行动。”
雅婷脸色白了白，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话，转身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她拿了四千块出来，递给我：“妈，这是我这个月的家用，您先拿去给弟弟吧。”
我接过钱，点都没点，直接塞进兜里，心里美滋滋的。
瞧瞧，还是我儿子有本事，动动嘴就行。
女儿的钱，不就是给弟弟花的？这是天经地义！
李明城在一旁皱了皱眉，没吭声，默默收拾碗筷。
我斜了他一眼，心想，一个女婿，还能翻天不成？
03
下午，我换上雅婷新买的连衣裙，揣着子豪“孝敬”的钱，溜达到小区花园。
那儿是老太太们的聚集地，也是我的“主战场”。
果然，邻居陈姨正跟几个老姐妹吹她儿子给她买的金镯子，晃得人眼花。
我不屑地撇撇嘴，从兜里掏出手机。
这手机是雅婷换下来的旧款苹果，但我对外总说子豪给我买的最新款。
我假装接电话，声音不大不小：“喂？子豪啊！又给我打五千块生活费？哎呀，儿子，妈跟你说了多少次，妈够花了，你留着给媳妇孩子用……好好好，妈知道你孝顺！行，先挂了，跟朋友聊着呢。”
这话刚好让周围几个老太太听见。
我叹了口气，对陈姨说：“陈姨，我家子豪太实诚了，每个月非给我打钱，拦都拦不住。还说儿子孝敬妈是应该的。你看雅婷，忙得要死，指望不上，只能干点家务，买点菜，钱的事儿还得靠儿子。”
陈姨她们投来羡慕的眼神：“艾娥，你真有福气，儿子这么能干又孝顺！”
听着这些话，我腰杆都挺直了，觉得这十二年在女儿家住得太值了！
可有一次，雅婷下班路过花园，撞见我“演戏”。
她想解释，被我一个眼神瞪回去。
私下里，我还教育她：“你懂什么？妈这是为你弟好！让他在外有面子，将来你也有靠山！妈夸他，他高兴，对妈更好，不也对你好吗？”
雅婷只是叹气，默默走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冷笑：女儿就是见识短。
04
我六十七岁生日快到了，雅婷和李明城早早开始张罗。
他们订了个大蛋糕，还给我买了套新衣服，雅婷还挑了台高档足疗机，说我腿脚不好，泡泡脚能舒服点。
我嘴上嫌他们乱花钱，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生日当天，李明城亲自下厨，做了红烧排骨、清蒸鲈鱼、蒜蓉虾，满满一桌子我爱吃的菜。
傍晚，子豪和他媳妇刘彩霞掐着饭点来了，两手空空，生日快乐都说得有气无力。
我也不计较，儿子能来就是给我面子。
刘彩霞一进门，眼睛就在那台足疗机上转，啧啧道：“姐对妈真好，这足疗机得老贵了吧？还是姐有本事，不像我们子豪，挣那点死工资。”
这话听着刺耳，但我忍了，毕竟是大喜日子。
饭桌上，子豪闷头吃了一会儿，假装随意地说：“妈，我看中一套学区房，离乐乐学校近，方便他上学。就是首付还差十五万，您看……”
他眼神瞟向雅婷。
我心里一咯噔，立刻会意，看向雅婷：“雅婷，你弟买房是大事，关系到你侄子乐乐的前途，也是咱们张家的脸面！你这些年跟明城攒了不少钱吧？别老大手大脚，先拿出来帮帮你弟！”
雅婷脸色发白，手里的筷子抖了抖：“妈，我们也有房贷，月月明年要上初中，补习班花了不少钱……”
我火气一下上来了，筷子往桌上一拍：“你侄子不重要？你当姐姐的不帮弟弟谁帮？他是你唯一的弟弟！他好了，你才有靠山！等你老了，还不得指望乐乐？”
刘彩霞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姐！子豪可是妈的指望，以后养老送终都靠他。您现在帮一把，他还能忘了您？”
我听着舒坦，觉得这儿媳还算懂事。
雅婷被我们说得眼圈红了，李明城脸色铁青，想说话被雅婷按住。
最后，雅婷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们先拿六万吧……”
我还不满意：“六万？学区房六万够干什么？杯水车薪！”
雅婷眼泪在眼眶打转：“妈，我们真的只有这么多了，再多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我还想再说，李明城猛地站起来：“吃好了。”
他拉着雅婷就走，连句告别都没说。
我气得指着他们的背影骂：“反了！一个两个都反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子豪劝我：“妈，姐夫可能一时想不开。”
我瞪他一眼：“都是你不争气！连房子都买不起，还要你姐掏钱！”
可我心里清楚，这钱还得从雅婷那儿出。
05
日子一天天过，子豪又以“生意周转不开”为由，找我要五万。
我直接找雅婷，她脸色难看，说月月的补习班刚花了一大笔，手头紧。
我当场就不乐意了，晚饭时当着李明城的面说：“雅婷，你弟现在做生意关键时期，哪有不缺钱的？等他赚了大钱，还能忘了你？你这当姐的，怎么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李明城“啪”地放下筷子，声音不高却带着火：“妈，雅婷这个月真没钱了。子豪做生意，我们支持，但钱得他自己想办法。我们也有开销，月月的学费，家里的房贷，哪样不要钱？”
我像被踩了尾巴，跳起来骂：“李明城！你什么意思？教训我？我女儿的钱，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轮得到你指手画脚？雅婷，你看看你嫁的什么男人，胳膊肘往外拐！”
雅婷拉着李明城，低声劝：“妈，明城不是那意思……”
“我不管！”我尖声打断，“这钱必须给！一分不能少！不然你就是不孝！”
李明城脸色铁青，拉着雅婷回屋，“砰”地关上门。
我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杯子想摔，又舍不得，那是雅婷买的骨瓷杯。
我对着房门骂了一通，骂李明城不是东西，骂雅婷没良心。
骂累了，我坐在沙发上，心里有点打鼓。
这李明城，胆子越来越大了。
可我转念一想，女儿是我生的，还能不听我的？
06
几天后，我跟老姐妹打麻将，输了八百块。
回家时天都黑了，雅婷和李明城还没回来。
我憋着火，等雅婷一进门就说：“雅婷，给我拿八百块。”
雅婷愣了：“妈，您要钱干什么？”
“打麻将输了，手气背！”我没好气地说。
雅婷皱眉：“妈，您的退休金呢？怎么老找我要钱？”
我一听就火了：“我的退休金当然给子豪存着！他娶媳妇、买房、养孙子，哪样不要钱？我这是为张家香火！你个女儿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迟早便宜外人！”
雅婷声音有点抖，盯着我：“妈，我在您这儿住了十二年，您一分生活费没出，水电燃气都是我们夫妻掏的。您生病看医生，我们跑前跑后，药费也是我们付的。您的退休金，全给了弟弟？”
我被问得有点心虚，但嘴上更硬：“那怎么了？我是你妈！生你养你！花你点钱不应该？我给儿子钱，是为了张家有后！你懂什么？”
雅婷眼圈红了：“妈，我也是您的孩子！您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的钱也是辛辛苦苦赚的！”
我不耐烦地摆手：“别哭哭啼啼的，烦死了！不就八百块？不给拉倒，我找子豪要！”
我当着她的面给子豪打电话，他支吾半天，说公司效益不好，没钱。
我气得摔了电话，心想女儿越来越不懂事，儿子也指望不上。
07
周末，子豪说刘彩霞她妈过生日，请我们过去吃饭。
我不乐意，她妈那人，尖酸刻薄，每次见我都阴阳怪气。
但儿子开了口，我不好驳面子，雅婷和李明城也带了不少礼物去了。
饭桌上，彩霞她妈大肆炫耀女儿女婿多孝顺，话里话外挤兑我。
彩霞更会煽风点火，夹着菜说：“妈，您以后得让子豪好好孝敬您。我们小区有个李阿姨，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年轻时把好东西全给了儿子，女儿跟捡来似的。结果老了病了，儿子们推来推去，连医药费都不出，最后还是女儿把她接回家照顾。您说这叫什么事？养儿不如养块叉烧包！”
这话说得桌上人都听见了。
我气得脸发烫，这不是指桑骂槐吗？
我干笑两声：“那肯定是儿子们忙，顾不上。女儿嘛，闲点，有时间。”
彩霞笑得假模假样：“忙不忙谁知道？主要是看心。有些人把父母偏爱当理所当然，真要负责时，跑得比谁都快。子豪，你说是吧？”
子豪脸红得像猪肝，端起酒杯猛灌，不敢接话。
我气得想吵，瞅向雅婷，想让她帮我怼几句。
可雅婷只是低头扒饭，像没听见。
我心一沉，头一次觉得她这沉默不对劲。
以前，谁说我半句不好，她都第一个站出来护我。
今天这是怎么了？
08
从子豪家回来，雅婷更沉默了。
以前她被我气得掉泪，过后还会主动跟我说话，嘘寒问暖。
现在，她除了必要的话，几乎不跟我搭腔。
我憋着劲儿，你不理我，我还不稀罕理你呢！
僵持了几天，一个周末下午，雅婷突然走进我房间，表情平静。
她说：“妈，我跟明城商量过了，也跟子豪说好了。弟弟他们单位效益好，彩霞也升了职，他们换了大房子，特意给您留了个朝南的大卧室。您也该去享享福了，老住我这儿，亲戚们还以为子豪不孝顺呢。”
我愣住了，遥控器都掉地上。
我试探着问：“雅婷，你说真的？子豪真愿意接我过去？”
雅婷点头，语气肯定：“当然真的。我跟子豪谈妥了。他说早就想接您，就是怕您住不惯，怕彩霞照顾不好。现在他们条件好了，精力也有了。他还说您的退休金他帮您管着，免得您乱花或被骗。每月给您三千块零花，吃穿全包。”
我一听，心花怒放！
三千块零花钱！吃穿全包！朝南大卧室！
之前受的那些气，瞬间烟消云散。
我忘了追究雅婷为什么突然这么“体贴”，激动得声音发颤：“好好好！还是我子豪有良心！不像某些白眼狼！”
我斜了雅婷一眼，她低着眼，没什么表情。
“那你快帮我收拾东西！明天就搬！”我催促道。
我没注意，雅婷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李明城不知什么时站在门口，默默看着我们，没吭声。
他的表情平静得有点反常。
我满心想着儿子家的好日子，哪顾得上这些细节。
09
雅婷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帮我收拾行李。
我乐呵呵指挥：“那件新旗袍得带上，子豪说我穿着好看。”
“还有那个翡翠手镯，到了那边得跟老姐妹显摆显摆。”
雅婷细心得不得了，把我那些旧衣服、新衣服、保温杯、老花镜，全收拾得妥妥帖帖，装了好几个大箱子。
她还专门跑了趟银行，把我这十二年在她这儿“攒”的钱，其实都是她给的零散钱，取出两万块，装在红包装好，塞给我：“妈，这是您的积蓄，拿去弟弟那儿零花，想买什么买什么。”
我看着厚厚的红包，笑得眼睛眯成缝，心想这丫头总算有点良心。
我假惺惺推辞：“雅婷，这怎么好意思？妈在你这儿吃喝，也花了你不少。”
雅婷笑了笑，笑得有点深意：“应该的，妈。这是女儿的心意。”
我美滋滋地把红包揣进兜里。
临走前一晚，雅婷做了满桌我爱吃的菜。
饭桌上，气氛安静得有点怪。
雅婷突然认真地看着我：“妈，到了弟弟家，您得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
她语气里好像有点担心，又有点解脱。
我不以为意，摆手道：“能有什么事？你弟还能亏待我？他现在出息了！你放心吧！”
李明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默默给我夹了菜。
雅婷又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妈，这是我给您的东西，到了弟弟家安顿好再看。”
我掂了掂，信封不厚，像是几张纸。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我随口问，没在意，塞进包里。
10
第二天一早，雅婷和李明城开车把我送到子豪家。
子豪和彩霞热情得不得了，笑呵呵把我迎进门。
彩霞把我安排在朝南的大卧室，床单被褥全是新的，阳光洒进来，暖洋洋的。
我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心里美滋滋，以为好日子真来了。
搬家当天，我在楼下遇到邻居周姨，得意地炫耀子豪给我准备的大房间和三千块零花钱。
周姨羡慕得不行，说我命好，生了个好儿子。
第一晚，彩霞做了顿丰盛的晚饭，红烧鸡翅、糖醋排骨，吃得我心满意足。
我主动说帮她洗碗，她笑着拒绝：“妈，您刚来，先歇着。”
第二天，子豪带我去小区散步，介绍我给邻居认识。
我感觉终于有了当妈的尊严，腰杆都挺直了。
可我在客厅角落发现个未拆的足疗机包装盒，标签上写着雅婷的名字。
我心里有点疑惑，但被彩霞的殷勤冲散了。
我压根不知道，雅婷给我的那个信封里，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更不知道，子豪和彩霞正准备给我上演一场“现实教育”的大戏。
雅婷信誓旦旦说弟弟会好好照顾我，这是她的真心安排吗？
还是背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我的“孝顺”儿子和“懂事”儿媳，真会让我过上太上皇的日子吗？
那个信封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它会怎么影响我在儿子家的“幸福生活”？
我隐隐不安，但很快被眼前的“幸福”冲散了。
11
我在子豪家安顿下来，床又大又软，阳光暖洋洋。
我盘算着过两天约周姨她们，炫耀一番，让她们看看我儿子多孝顺。
彩霞头两天对我嘘寒问暖，端茶倒水，殷勤得不得了。
子豪也常过来陪我聊几句，问我住得习不习惯。
我心里舒坦，觉得这才是当妈的待遇。
可好日子没过两天，第三天早上，彩霞拿着一张A4纸，笑眯眯走进我房间。
“妈，咱们两代人，生活习惯肯定有点不一样。我跟子豪商量了，为了以后大家和睦相处，列了点小规矩，您看看。”
我接过纸，还以为她多细心。
可戴上老花镜一看，脸上的笑僵住了。
纸上写着《家庭和谐共处协议》。
第一条：餐食。一日三餐定时，早餐七点，午餐十二点，晚餐六点半。过时不候，不开小灶。特殊饮食需自己买食材做。
第二条：费用。每月三千零花钱，由子豪代管。每月1号扣一千块伙食费，三百块水电燃气网费，剩下一千七，每周发四百。
第三条：卫生。个人房间自己打扫，每周大扫一次。公共区域轮流值日，妈负责周二、周四、周六。
第四条：作息。晚上九点后电视调最低音量或用耳机，早上七点前别在公共区域大声。
第五条：访客。外人来访需提前一天报备，同意后才行。
一条条看下来，我手发抖，心沉到谷底。
这哪是规矩，分明是把我当租客！
我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彩霞：“这是什么意思？”
彩霞笑容不变，眼神却冷冷的：“妈，别多心。这是为了大家好。现在都讲规矩，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把话说明白，以后没矛盾，您说是不是？”
“我不同意！”我把纸拍在床上，气得声音都变了，“我是子豪的亲妈！来儿子家住，不是坐牢！交伙食费？打扫卫生？哪有这道理！”
彩霞慢悠悠收起纸：“妈，道理是人定的。子豪说了，这是现代家庭管理，清楚高效。您不接受，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得上班，乐乐得上学，家里得有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