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直到那天，我遇见一桩离奇的案件。
从那天起，我的眼睛就生病了。
我不清楚，我看到的东西是什么，但我确定，我看到的东西，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随着真相逐渐展开，我也彻底被卷进这场阴谋的漩涡之中……
2835年11月12日，一个疯疯癫癫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尖刀，急哄哄的冲进警局，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我们所有警员当场愣住。
“警察叔叔，我自首，我亲手杀了我的母亲！ ”
一
警员沉默着带走了证物，留下我们看守着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小女孩满脸稚嫩，穿着一中的宽宽大大的校服，显得更为瘦小，任谁也不会把她和杀人犯这个词扯上关系。
然而，细看下去，小姑娘的皮肤白得吓人，也许是跑得太急，她原本的马尾辫散乱的不成样子，仅剩几缕头发还缠在发圈上，有些像早年僵尸片，头发散乱的女鬼。
“小姑娘，喝口水吧？”
我看小姑娘如此狼狈，不由得心生怜爱，接了杯温水给她，小姑娘有些发抖，怯生生的抬头接过水杯。
然而，这短短的一瞬，却让我们所有警员骇得倒吸一口凉气，有几个胆小的女警员，吓得直接尖叫出声。
小姑娘的眼睛，红的吓人。小姑娘的眼睛本来就很大，此刻，她的眼球里仿佛有东西在蠕动，眼皮感觉包不住眼睛，更是显得眼球肿胀像是的随时要爆裂开来，她的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几乎看不到眼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血泪。
不开玩笑，小姑娘带给我们这群成年人的震撼程度，比看了场恐怖电影带来的冲击要强过百倍。
一时间，小姑娘身边的警员全都触电般弹射起来，在离小姑娘两米远的距离围了起来， 没人敢上前。
只有我，还硬着头皮蹲在小姑娘身边，问道：“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告诉叔叔好不好？”
小姑娘用那双恐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说出的话，却是软糯好听的少女音，让场面显得更有几分诡异：“警察叔叔，你能不能先保证，你能够信任我说的每一句话？”
“警察叔叔，我叫林佳，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二
审讯室灯光昏暗，桌子上一盏台灯散发着刺眼的白光，莫名的让人觉得不适。
林佳的身子坐在阴影里，低垂着头，长发盖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但莫名让人感到恐怖与畏惧，我暗暗想着，还好她低着头。
实在是不想对上她那双眼睛。
林佳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纸杯，缓缓开口：“警官，我不是故意要杀害我的母亲的，我杀她是因为，她想杀我。”
林佳此话一出，警员们又是一阵沉默。
离奇的案件我们不是没有见过，但亲生母女之间的凶杀案，在这样一个讲究孝道与血缘的国家之中，实在可以说是少见。
林佳忽然抬起头来，整个身子拼命向前倾，好像要挣脱座椅向我们扑来，直接吓了我一个激灵，小警员手里的笔更是直接叫她吓的脱了手。
林佳一边挣扎着将脸凑近我们，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说：“警察叔叔，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很吓人，警察叔叔，你知道我这双眼睛有多难受吗？”
说罢，她脱力般坐回椅子上，喃喃的说：“这双眼睛，不仅让我时刻遭受生理上的折磨，更是让我饱受精神折磨。”
“我这双眼睛，能看见鬼。”
林佳似乎是冷静了下来，她一动不动的，像个嵌在椅子上的雕塑，将一切娓娓道来。
三
林佳的讲述
1
我发现我的眼睛能看见鬼，是从一年前，我患上眼疾开始的，一开始，我的眼睛没有这么吓人，我只是经常觉得眼睛疼痛，眼睛里好像有异物感。
一开始，不管是我还是我家里人，没有一个人把这件事当回事，只当是学习太费眼的缘故，也害怕耽误学习，所以连大夫也没去看过。
直到后来，我的眼睛开始泛红，充血，班主任实在是看不过去，强硬要我去看医生。
周边大大小小的医院我们都去了，眼药水一直没有断过，给出的诊断也是五花八门，什么结膜炎，沙眼，但不管怎么治，都不见好。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开始看见鬼，我才开始意识到，可能我得的不是一般的病。
我第一次发现我能看见鬼，是一天上学的路上，我看到一只大狗，飞快的从路边跑过。
以往街边路过一只两只流浪狗，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那只狗，却让我浑身发凉。
那只狗，大得像一只成年狼一样，最重要的是，那只大狗浑身是血。
大狗的每一寸皮毛，都黏腻的粘在一起，身上的血迹半干未干，淋淋漓漓的落到地上。
最可怖的是，大狗的嘴里，和眼睛里，也不断的往外淌着血。
我当时第一时间想的是，这条大狗估计是被虐待了，我想拉着闺蜜安安去救那只大狗，可安安说，她根本没看到什么大狗。
我当时觉得疑惑，但也没多想。当时上学都快要迟到了，我想她可能心思没在别的上面，就随她进了校园。
可紧接着发生的事，就让我确定了，我出了问题。
那天的课，上的浑浑噩噩。
数学老师的课一如既往的如同催眠的魔咒，下面的同学百分之八十都昏昏欲睡。
“下面大家注意，这个地方是一个重要的考点。”
讲到考点，老师提高了声音，惊醒了一大半昏昏沉沉的人，包括我。
我迷迷糊糊的睁眼，却看见了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讲台上，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的坐在黑板上，双腿垂着，好整以暇的看向学生的方向。
黑板是钉在墙上的，而且薄薄的黑板，最多只有三指宽的边缘，人怎能可以，怎么可能稳稳当当的坐在上面呢？
老师又怎么可能允许学生大摇大摆的坐在黑板上呢。
我不可置信得死死盯着黑板上的女人，只见女人一袭白衣，如瀑布般的黑发垂到脚踝以下，笑意盈盈的望着我们。
只有一点，她脸上本该是眼睛的地方，是两个黑漆漆的洞。
她的脸像是精致的瓷器，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微笑着。我却看到，有血液像黏腻的虫子一般，从她的眼眶涌出，涌出，顺着她的脸庞划过两道血痕，滴答在她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上。
红的可怖。
忽地，她原本坐的及其端正的身子，忽地歪了一下，她的身体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僵硬，她的头极快的歪向一边，像玩偶一般机械，她的嘴角似乎动了动，扯出了一个更大的笑容，似乎是想像那些俏皮的青春期少女一样，来一个歪头杀。
只是，她这一笑，杀不了哥哥的心，但却彻底杀掉了我的理智。
我吓的疯狂的大喊，有鬼，有鬼啊！你们看，就在黑板上，快看啊！
我一边大喊，一边拼命的挣扎想从座位里逃出来，然而，教师里小的可怜，好几排学生之间没有过道，紧紧的坐在一起，而我，恰巧被夹在中心。
我疯狂的的挣扎推挤，一下在狭小的教室里引起了一片骚乱，老师冲下讲台，厉声喊道：“给我停下。”
也许是刻在骨子里的对老师的威严的惧怕，我战战兢兢的停下叫嚷与挣扎，却仍然止不住的颤抖，我告诉老师，有鬼，就坐在黑板上。
老师疑惑地望向了黑板，又看了看浑身颤抖的像个小鸡崽子似的我，眉头重重的拧在了一起。
“说你家长的电话，我跟她说，带你去医院看看。”
医院给出的结论，是我得了精神分裂，可我觉得好笑，我的精神出没出问题，我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确定我一定是中邪了，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然后，我就查了很多资料，问了很多人。
然而，我最后推理出的结论，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那就是，我的母亲要害我。
2
我问了很多人，机缘巧合之间，我认识了庄先生。
庄先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仅仅是翻了翻我的眼皮，都不用我介绍病情，他就说出了，我所有的症状。
我甚至有一种，他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不会得过同样的病吧，这种想法。
庄先生告诉我，我是被人下了蛊虫。
警官先生，你知道吗，庄先生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庄先生说，世间其实是存在各种精怪的，而且多到不胜枚举，不然，那些怪奇异闻，那些民间传说又是怎么来的呢？
无风不起浪。
但是，正常的人类，为开智的万物之长，有精气护体，寻常精怪诡物不能入目，看不见腌臜之物，伤不得精气根本，便无妨。
但若精气不足，体虚气短，精力流失不能护体，那些腌臜之物便能入了眼，长此以往，人就会耗尽精气而亡。
比如期数将近的将死之人，比如作恶多端，失去了浩然正气护体的人。
我体内的蛊虫，就是来损我精气的。
最大的反映，便是我病变的眼睛。
当精气枯竭之际，连低微的鬼怪都能察觉到我的存在，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
庄先生说，这种法术，基本是用来换命的，血缘之间，或者同一天生日之间，效果尤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