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签字！”婆婆把离婚协议拍在桌上，一脸得意，“浩然是国企正式工，月薪八千带福利，你个程序员，配不上！”
公公在一旁帮腔：“别耽误我儿子前程，签了多给你六千搬家费，够意思了。”
张浩然站在旁边，嘴唇动了动，没说一句维护的话。
李欣然看着这三个人，突然笑了。
她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抬头时眼神冰冷：“六千就想打发我？”
婆婆撇嘴：“你一个月才挣几千？还想狮子大开口？”
李欣然把手机里的工资条甩到桌上，数字刺眼——“睁大眼看看，我月薪3万，养了你们家五年。”
那一刻，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张浩然的脸“唰”地白了……
01
我叫李欣然，今年31岁，过着看似平凡却藏着巨大秘密的生活。
五年前，我和大学时的恋人张浩然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那段时光美好得像童话。
我们相识于大学，他学金融管理，我主攻计算机科学，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却碰撞出了火花。
毕业后，他进入一家国企做临时工，月薪只有4000元，而我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项目经理，事业蒸蒸日上。
新婚时，公婆对我还算亲切，毕竟在他们眼里，儿子只是个收入微薄的合同工，而我这个“城里女孩”显然更有潜力。
他们从没细问我的收入，只觉得我勤快、会持家，是个不错的儿媳。
但我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连张浩然都不知道。
我的真实月薪是30000元，远超他想象。
为什么要隐瞒？因为张浩然的自尊心脆弱得像玻璃。
恋爱时，我买过一次贵点的包包，他沉默了好几天，嘴里嘀咕着“我给不了你好生活”。
为了让他安心，我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说自己月薪只有9500元，和他的收入差距不大。
这个谎言，我守了整整七年。
为了不露馅，我处处小心，穿平价衣服，用2000元的手机，买件稍贵的东西还得装作肉疼，抱怨“工资低，日子紧”。
在公婆眼里，我就是个收入普通的程序员，踏实但没什么出息。
大学时，张浩然因家境普通常自卑，我陪他熬夜复习国企考试，鼓励他追逐梦想。
有次约会，他看到我送他的名牌钱包，情绪低落，说怕配不上我，这让我下定决心隐瞒收入。
婚后第一年，婆婆曾试探问我工资，我含糊说“就那样，够花”，她满意地对张浩然说“找了个普通的，省心”。
这让我更坚定了隐瞒的决定，怕公婆的势利毁了我们的感情。
一切的改变，从今年4月开始。
张浩然终于通过国企的转正考试，成了正式员工，月薪涨到8000元，还有各种福利。
那天他兴奋得像个孩子，抱着我转圈喊：“欣然，我终于站稳脚跟了！月薪8000，未来可期！”
我打心底为他高兴，毕竟这是他努力四年的成果。
但我没想到，这个好消息会成为我们婚姻的转折点。
转正后，公婆的态度悄然变了，起初我没太在意。
直到一个月后，婆婆来家里吃饭时，意味深长地说：“浩然现在是正式员工了，前途光明，欣然你可得努力，别拖他后腿。”
这话刺耳，但我只当她随口一说，没往心里去。
张浩然转正后，常参加单位聚会，认识了不少“体面”同事，回家总聊起“精英圈”的事。
他无意说“得更努力，才能配得上现在的身份”，让我感到一丝陌生。
公婆趁机灌输“门当户对”的观念，说“正式员工的妻子得有资源”，暗指我不够格。
我察觉到变化，纠结要不要公开收入，但又怕伤害张浩然。
我开始加班争取晋升，想提升“表面身份”，却因隐瞒收入没法解释，导致我们沟通变少。
有次争吵，他误会我“太拼事业”，我只能默默咽下委屈。
真正的危机，出现在两个月后的家庭聚会上。
那天是公公的生日，张浩然带我回老家庆祝，气氛本该温馨。
大姑子张雯也来了，她嫁了个房地产老板，在家里向来有话语权。
饭桌上，张雯夹了块鱼，瞟了我一眼，说：“妈，我给浩然物色了个女孩，重点大学毕业，在医院做护士，家里有三套房，长得也漂亮，正配得上浩然现在的身份。”
我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下来，心头一紧。
张浩然皱眉：“姐，你瞎说什么？我有欣然了。”
“有老婆又咋样？”张雯理直气壮，“你们还没孩子，趁早分开最好。浩然现在是正式员工，前途无量，总不能让个程序员拖累吧？”
“程序员”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公公放下酒杯，慢悠悠地说：“雯雯说得有道理，浩然现在身份不同，得找个门当户对的。”
婆婆赶紧附和：“就是，欣然是好女孩，但你们差距太大了。浩然在单位里，人家老婆不是老师就是公务员，你带个程序员去，别人怎么看？”
张浩然脸涨得通红：“爸妈，你们别说了！欣然是我老婆，我不会离婚。”
“你还年轻，不懂。”公公叹气，“你现在接触的都是正式员工，人家的老婆多有身份，你带欣然去，面子上过不去。”
那顿饭，我几乎吃不下，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回家路上，张浩然一路道歉：“欣然，他们就是好面子，别放心上。”
我挤出笑容：“没事，我理解。”
但我心里清楚，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来。
张雯其实早和公婆密谋，宴会前还带了“优质女孩”的照片，夸她多适合张浩然。
她当众吹嘘张浩然在单位的“人脉”，说我的身份让他丢脸，引得亲戚纷纷附和。
我表面沉默，暗中观察他们的合谋，回忆起我曾借钱帮张雯丈夫渡过生意难关，却从没被感激。
我决定暂时隐忍，等待反击的时机。
02
从那天起，公婆对我的态度越来越露骨。
每次见面，婆婆总阴阳怪气地说“浩然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或者“现在的女孩多优秀，有学历有背景”。
有次她当着我的面跟张浩然说：“你看隔壁老王家，儿子也是正式员工，娶了个银行职员，天天开豪车，多体面。”
她说完还瞥了我一眼，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我曾想过摊牌，告诉他们我的真实收入。
但每次看到张浩然为维护我和父母争吵时的痛苦，我都把话咽了回去。
我不想让他夹在中间为难，也觉得公婆在乎的不是钱，而是“身份”和“面子”。
即便我说了真相，他们也不会改变态度。
我还想看看，他们眼中的“普通程序员”，到底会被怎样对待。
公婆开始在亲戚和社区里炫耀张浩然的“正式员工”身份，贬低我“没背景、没资源”。
有次社区聚会，婆婆当众说“儿媳太普通，拖了浩然后腿”，被我无意听到，我强忍愤怒没发作。
我在公司得了晋升机会，月薪有望涨到35000元，但没法和张浩然分享。
我开始记录这五年的付出，包括帮张浩然交考证学费、替公婆付医药费，准备必要时拿出来。
三个月后，矛盾彻底爆发。
那是个周六下午，我在厨房做饭，公婆突然上门，气势汹汹。
一进门，婆婆就直截了当：“欣然，我们今天来有大事跟你谈。”
我擦干手，从厨房走出来：“妈，什么事？”
公公坐在沙发上，板着脸：“我们想了很久，你和浩然实在不合适。”
婆婆接话：“对，你们差距太大了。浩然是正式员工，前途光明，你就是个程序员，朝九晚五，没啥出路。”
“这样下去，对浩然的事业没好处，对你也不公平。”公公说得冠冕堂皇。
我冷笑，心想：不合适？还不是嫌我配不上你们的宝贝儿子。
“浩然怎么说？”我问。
婆婆摆手：“浩然年轻，被感情迷了眼，我们做父母的得帮他把关。”
公公站起身：“我们已经想好了，房子是我们买的，你搬出去就行。彩礼我们也不要你还，就当这五年的补偿。”
他们说得理直气壮，像在施舍我。
婆婆还拿出一份“离婚协议草稿”，说如果我主动离婚，他们“补偿”我6000元的“搬家费”。
我看穿这份协议的羞辱，怒火中烧，但表面不动声色。
有次私下沟通，张浩然流露迷茫，说单位同事的妻子多“高配”，怕自己被边缘化。
我察觉他的动摇，失望的同时更坚定了反击的决心。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婆婆语气强硬，“浩然的前途不能让你毁了，赶紧离婚，越快越好。”
我盯着他们，突然想笑。
五年来，我每月偷偷往生活费里多加2000元，他们以为是张浩然给的。
五年来，我做饭洗衣，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他们觉得理所当然。
五年来，我逢年过节精心挑礼物，从没让他们失望。
可他们还是觉得，我这个“程序员”配不上张浩然。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问。
公公冷笑：“不答应也得答应。浩然要面子要前途，你一个程序员，能给他啥？只会拖后腿。”
婆婆得意地说：“我们已经给浩然找了好几个女孩，个个比你强，你别耽误他的大好前程。”
听到这，我怒火烧到顶点。
他们不仅要赶我走，还给张浩然安排了后路？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就在这时，张浩然推门进来。
“爸妈？你们在这干啥？”他看到客厅的紧张气氛，脸色一变，“你们在聊啥？”
婆婆立马换了张脸：“浩然，你回来正好，我们在跟欣然聊聊。”
“聊啥？”张浩然看看我，又看看他们。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他们在逼我们离婚。”
张浩然愣了，脸瞬间涨红：“啥？”
“浩然，你听我们说……”婆婆想狡辩。
张浩然不理她，直接走到我身边：“欣然，别听他们胡扯，我们不会离婚。”
看着他护我的样子，我心里暖了一下，但更多是疲惫。
这样的争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公公见儿子不配合，沉下脸：“浩然，你被感情蒙蔽了，等你冷静下来就知道我们是为你好。”
“为我好？”张浩然激动起来，“欣然是我老婆，不是外人！”
“正因为是老婆，才得慎重！”婆婆提高嗓门，“你看看人家小周，娶了个公务员，单位里多有面子。你再看看她，一个程序员，月薪那点死工资，能帮你啥？”
“拖后腿”这词，他们说了无数次。
我突然想起公公的话：“房子是我们买的，你搬出去就行。”
可笑的是，这房子首付有一半是我出的，用张浩然的名义，他们以为是儿子有本事。
五年来，房贷月供10000元，表面是张浩然还，实际全是我偷偷转账给他。
我像个隐形人，撑起这个家，却被他们当包袱。
“够了。”我终于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站起来，看着公婆：“你们说得对，我们确实不合适。”
张浩然脸色煞白：“欣然，你……”
我看着他，眼睛有些湿润，但语气平静：“浩然，我累了。”
“你别这样！”张浩然急了，“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不用他们管！”
婆婆见我松口，立马来劲：“欣然还是懂事的，知道啥对大家都好。”
公公点头：“年轻人得为前途考虑，不能只顾感情。”
我看着他们得意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既然你们觉得我配不上浩然，我就成全你们。”我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
张浩然急得要拉我，被我躲开。
我继续说：“离婚可以，但这五年的账，我得算清楚。”
“你说。”公公大方地摆手，像在施舍。
我拿出一本账本，里面记了我五年的转账记录，还有银行流水截图。
“房子我不争，车子也不要。”我冷冷地说。
婆婆眼睛一亮：“那就这么定了。”
“但这五年的开销，我得清清楚楚算回来。”我盯着他们。
张浩然疑惑：“欣然，啥开销？”
我没理他，对公婆说：“生活费、房贷、首付，我都记着，一分不少。”
公公不屑：“那些钱浩然也出了。”
“是吗？”我冷笑，“你们真觉得浩然那点工资，能撑起这个家？”
婆婆愣了：“啥意思？”
“意思是，你们瞧不起的程序员，实际上养了这个家五年。”我平静地说。
客厅安静得吓人。
张浩然脸色越来越白，像是明白了什么。
“不可能。”婆婆不信，“浩然的工资……”
“浩然的工资，月薪4000。”我打断她，“房贷10000，生活费4000，再加上其他开销，你们算算，够吗？”
公公和婆婆面面相觑。
“那差的钱哪来的？”婆婆结巴着问。
03
我看了张浩然一眼，他已经面无血色。
“差的钱，全是我出的。”我平静地说。
“我每个月偷偷转账给浩然，让他还房贷、付账单，你们以为他多有能耐，其实没我，他连下个月房贷都还不起。”
空气像凝固了。
公公脸色变了又变，憋出一句：“就算你出了钱，也改变不了你们身份不配的事实！浩然是正式员工，你就是个程序员！”
我点点头：“对，我配不上他。”
婆婆赶紧说：“欣然，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所以，我同意离婚。”我声音突然放大。
“欣然！”张浩然想拉我，被我躲开。
我看着公婆：“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房子车子我不要，但我的钱，一分不能少。”
公公强装镇定：“我们说话算数。”
“好。”我转身走向卧室，“我去收拾东西。”
张浩然喊：“欣然，我们能谈谈吗？”
我没回头，关上门，隔着门板听到客厅的争吵。
张浩然在和父母吵，声音激动，但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这个住了五年的房间，百感交集。
我早猜到会有这一天，从公婆态度变的那一刻起。
我默默付出的房贷、贴补的生活费、隐藏的收入，全都像一场笑话。
他们以为赶走的是个月薪9500的程序员。
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失去的是什么。
张浩然后来回忆起我帮他买资料、还信用卡的事，愧疚得想挽回，但我心已冷。
第二天，我和张浩然去了民政局。
整个过程，他沉默得像个雕塑，低着头不敢看我。
办完手续，走出大门，我看着离婚证，长舒了一口气。
在民政局外，我把大学时他送我的廉价耳环还给他，说：“这是我们最初的承诺，但现在不属于我了。”
张浩然泪流满面，想解释，但我转身离开。
“欣然，我对不起你。”他终于开口。
“浩然，我从没怪你。”我说，“我只是累了。”
这时，手机响了，是婆婆打来的。
“欣然，手续办完了吧？”她语气里满是得意，“赶紧把钥匙交回来，别拖。”
她还说已经给张浩然安排了“优质相亲对象”，催我别影响他的“新生活”。
听着她洋洋得意的语气，我冷笑。
他们以为甩了个包袱，却不知道丢了什么。
“办完了。”我平静地说。
“不过交钥匙前，我想让你们知道点真相。”我深吸一口气。
“啥真相？”婆婆不耐烦地问。
我就直说了一句话，婆婆直接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