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顾清清为初恋陆远代孕那天，我站在医院走廊的转角处，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
岳母和小姨子守在门外，指挥着十几个保镖将病房围得水泄不通。
我没有上前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岳母冷着脸打电话：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绝对不会让他靠近半步。”
手机里跳出顾清清的消息：
“陈晨如果你现在来医院，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不然后果自负。”
我看着这条威胁，只觉得讽刺。
明明是她要给别人生孩子，最后却要我道歉。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就在今天早上，我已经接受了集团海外总部的调令。
一周后，我将登上飞往伦敦的航班，从此再也不会回到这座城市。
1.
“如果你现在来医院，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看着这条傲慢的短信，我只觉得荒谬。
一个背叛丈夫，心甘情愿为别人孕育生命的女人，居然还在跟我谈条件。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格外刺鼻，推开病房门的瞬间，我看见了这一幕：
顾清清半倚在床头，手轻抚着小腹，眼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光彩。
陆远正俯身为她剥着橙子，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珍宝。
“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当然要细心照顾。”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你总是这样小题大做，”顾清清笑得甜蜜，“医生说现在已经很稳定了。”
“不行，你现在可是在孕育我们的未来，每一步都要万分小心。”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幅温馨场景，只觉得讽刺。
七年的婚姻，原来抵不过一场背叛。
“谁让你进来的！”
岳母的声音突然在身后炸响，“保镖呢？我不是说了不准让他靠近这里吗！”
她挡在我面前，眼神里满是厌恶。
这让我想起当初她是如何赞许我的生活作风，说我这样顾家的男人最难得。
现在倒好，我的体贴成了无能，我的付出成了窝囊。
“等等，”顾清清突然开口，“你带东西来了吗？”
“没有。”
“你！”
她猛地坐直身子，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你知道我现在需要补身体！你就这么无情？”
“找你的陆远去买吧，反正也不是我的孩子。”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病房里炸开。
顾清清脸色煞白，岳母冲上来要推我出去。
陆远则一脸委屈地护住顾清清：“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去买最好的补品来。”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我冷冷地看着他。
顾清清立刻护住陆远：“你凭什么这样说他？他比你体贴多了！你除了会在公司当个小职员，还会什么？”
我正要说话，手机震动打断了我。
是集团的邮件：“伦敦项目启动，下周一出发，为期三年，因项目涉密，请做好交接。”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我突然平静下来。
他们不会知道，这个在他们眼中的小职员，马上就要消失在这座城市了。
“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顾清清歇斯底里的声音：“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敢走...”
是啊，我是谁？
一个即将从他们生命中抹去的影子罢了。
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2.
收拾行李时，顾清清倚在门框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要去哪？”
“公司有个项目。”我头也不抬地继续整理箱子。
“项目？”她冷笑一声，“你那个小公司什么时候有过这么重要的项目？现在我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就想这样逃走？”
“你是不是觉得我花钱太多，所以找借口躲着我？一个大男人，计较这些，你也好意思？”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
这些年来，但凡我提出任何异议，她和她的家人总会用这种话来攻击我。
可他们从不提，我的工资卡一直在她手里，每个月给她父母的营养品都是五位数。
只因为上个月我说换车的事可以再等等，他们就在背后嘲讽我抠门。
“你倒是说话啊！”顾清清见我沉默，情绪更加激动，一把扯住我的衣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恶心？觉得我背叛你了？”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开口：“顾清清，你扪心自问，你有把我当丈夫吗？”
“当初是你说不想要孩子，我尊重你的选择，现在你却背着我，为别人代孕，你觉得这样对得起我吗？”
“你说我抠门，可你的购物账单我从来没说过半个不字。每次你花光工资，找我要钱的时候，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现在你告诉我，我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你？”
五年的感情，在她决定为陆远代孕的那一刻，就已经荡然无存。
顾清清被我的话噎住，眼神闪烁：“你...你别这么凶嘛。”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陆远身体不好，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她放软语气，“这样吧，等确定怀孕后，我就办个宴会，到时候就说是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以后...这个孩子就只认你一个爸爸。”
说这话时，她还不忘偷偷看向陆远。
见他脸色发白，她的眼神立刻变得慌乱。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不想再配合她们的演出。
但我知道，如果现在拒绝，她一定会纠缠不休。
于是我点点头：“好。”
反正，等她办宴会的时候，我早已经在大洋彼岸了。
3.
“好。”我平静地回答。
这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等她准备举办宴会的时候，我早已经在大西洋的另一端。
离开那个家，我住进了市中心的酒店。
正在收拾行李，手机突然震动。
是家庭群的消息提醒，顾清清已经把陆远拉进了群。
“欢迎！”岳母第一个发来消息。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照顾清清。”
岳父紧跟着发了个红包。
我盯着屏幕，喉咙发紧。
三年前，顾清清也是这样把我拉进群里的。
那时她每天分享我做的饭菜，说我是世界上最贴心的丈夫。
岳母也总在群里夸我，说女儿找对了人。
现在，他们热络地围着陆远，仿佛我从未在这个家存在过。
收起手机，我继续整理行李。
门铃突然响起，是我大学死党程磊。
“最近有个大项目，可能很久见不到面了，所以约你出来。”
我解释道。
程磊却皱着眉，直接开门见山：“你老婆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装什么装？”
他冷笑，“我朋友天天看见你老婆跟个男的在医院形影不离，亲密得都快贴一块了。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他？”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不用。”
我摇头，“家务事不想闹大。”
“家务事？”
程磊一拍桌子，“顾清清都骑在你头上撒野了，你他妈还护着她？”
我沉默不语。
说实话，我也想过报复。
但转念一想，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把自己也拖进烂泥里。
“算了，你不想管我也不逼你。”
程磊叹了口气，“但有什么事记得找我，别自己扛着。”
“嗯。”
酒过三巡，我送程磊离开酒店。
刚到大堂，就撞见了顾清清和陆远。
4.
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们，亲密地依偎在大堂沙发上。
即便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放心，答应让他做孩子父亲只是权宜之计。”
顾清清轻抚着小腹，眼里满是憧憬，“等孩子出生，就直接上你的户口，我已经跟律师谈好了，以后我家的财产都会留给这个孩子。”
陆远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清清，你真好...”
“你才是孩子真正的父亲。”
她靠在陆远肩头，语气轻蔑，“他算什么？不过是个过渡品罢了。”
程磊脸色骤变，就要冲上前。我一把拉住他：“别去。”
“你疯了？”
他死死盯着我，“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这种侮辱你也能忍？”
我拦住他，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让我做父亲？
不过是在为她物色更好的选择之前，找个替罪羊罢了。
可笑的是，她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多心思。
因为从知道这个孩子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参与他的人生。
“走吧。”
我转身向电梯走去，连自己都觉得声音陌生。
程磊追上来：“你准备怎么办？”
“下周我就走，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我扯出一个冷笑，“他们爱怎么演，就怎么演吧。”
“你要去哪？”
“公司机密项目，不能说。”
我停顿片刻，“以后...就当没认识过我。”
他猛地抓住我的胳膊：“你他妈真疯了？为了这种女人，连兄弟都不要了？”
“不是为了她。”
“那是为什么？”
我望向窗外的夜空，自嘲地笑了：“因为这七年，我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程磊沉默良久，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行，既然你决定了，我不拦你。但记住，兄弟永远在。”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耳边不断回响着顾清清那句“他算什么”。
是啊，我算什么？
七年的付出，在她眼里连个笑话都算不上。
手机又亮了，是顾清清发来的消息：
“陆远说客房不太方便，我让他搬到主卧了，这样照顾起来也容易些。”
依然是通知的语气，不带一丝商量。
我看着这条消息，忽然笑了。
沉思片刻，我拨通了程磊的电话：“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一周后，顾清清去医院做检查。
医生告诉她胚胎已经稳定着床，正式确认怀孕。
她立刻在家庭群里宣布这个消息，岳母激动地发了一串红包。
陆远甚至迫不及待地发了朋友圈，配文是“感谢你为我们的爱情付出。”
虽然照片里刻意避开了脸，但那亲密的姿态昭然若揭。
我冷眼看着群里此起彼伏的祝福，没有回应一个字。
很快，顾清清单独给我发来消息：
“亲爱的，医生说一切都很顺利！我们打算这周六办个小型宴会，你一定要来。”
看着那个虚伪的“亲爱的”，我只觉得可笑。
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周六，就是我离开的日子。
“好，我一定到。”
我回复道。
发完这条消息，我开始着手注销所有的身份信息。
一切能证明我存在过的痕迹，都将被抹去。
反正在伦敦的新生活，不需要这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