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黢黑的大铁锅内青红萝卜上下翻滚,前夫一家拿着碗筷守在一旁,而我正跟着萝卜一起在锅里翻滚~

上辈子,我被前夫一家肢解烹尸。冰冷的铁锤抡向我的一瞬,我还傻傻的问为什么。他们将半昏迷的我拖下了车,抬上了案板。迷迷糊糊

上辈子,我被前夫一家肢解烹尸。

冰冷的铁锤抡向我的一瞬,我还傻傻的问为什么。

他们将半昏迷的我拖下了车,抬上了案板。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旁边的一整面墙,挂着满满当当的电锯、砍刀……

一台崭新的绞肉机旁,黢黑的大铁锅内青红萝卜上下翻滚。

而我的前夫一家拿着碗筷守在一旁。

「啊」

我大喊着惊醒坐起,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滴入了脖颈。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后,那里一片平滑,没有想象中温热的液体。

指尖凉意刺激着大脑,疯狂的提醒着我还活着的事实。

「怎么了?做噩梦了?」

熟悉的声音将尚处于肢解噩梦中的我拯救了出来。

他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转身揽过了我的肩:「怎么出这么多汗?」

我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这张关切的脸,嘴唇翕动,想告诉他梦里发生的一切,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

「我去给你倒杯水」

临走时,又贴心的给我盖上了毯子。

我茫然的伸出手,五指俱在。

又掀开毯子看了看,四肢也俱全。

如同巨石般的心这才稍稍沉了底。

我喘着粗气环顾四周,这里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样子。

一旁的相册里,一家六口笑容晏晏。

这里是我的房间,是我与谭若华的卧室。

我又想起了那满面墙的锯子、砍刀。

身体不受控制的颤粟。

梦里,我已疼到麻木,只能无力地看着冰冷的锯条在胳膊上抽拉,鲜血飞溅到他狰狞的脸上。

我想问他,为什么?却已经无法在开口了。

梦里的凶手一脸狞笑着说:「蔡媛,只有你死了,我们一家才能过上好日子。」

只有我死了吗?

……

我支撑着爬下床,那个梦像是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

扶着柜子,脚步虚浮地挪向卫生间。

打开灯,又被镜中的影子吓了一跳。

镜中的我,脸色极度苍白,细密的汗珠贴在脸上,又似那梦中飞溅的血迹。

我颤抖着拧开手龙头,哗哗的水流声却让我更加烦躁。

我清晰地记得,肢解我的案旁,也不间断地开着用来冲洗血迹的水龙头。

哗哗哗,伴随着我的血迹流向了下水道。

我迅速洗了把脸,终于将脑海中恐怖的梦暂时抛在了脑后。

可是,那是梦吗?

还是,

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我分不清。

第二日,我顶着一夜未眠的疲倦下楼。

餐桌旁,四张稚嫩的脸一齐甜甜地叫我。

「妈咪」

我扯出一抹苦笑,微微点头。

谭若华贴心的走近为我拉开了椅子:「今天我送孩子们去上学,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王姐,一会儿给夫人煲盅安神汤。」

安神汤?

脑中又浮现出那锅青红萝卜上下翻滚的汤来。

我一阵恶心反胃,连忙冲向卫生间,扶着水池干呕,胃里的酸气刺激着食管,脸色也憋的通红。

谭若华温柔的轻拍我的后背,拿了一旁的薄荷香薰放在我的鼻下。

「昨晚就看你不舒服,这样吧,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送完孩子们回来带你去陈医生那里看看。你先收拾收拾,我让老邝备车。」

老邝?

我急忙抬头,此刻也顾不得嘴角尚沾着呕吐物的残渣。

「不,别让他来。」

「怎么了?昨夜起你就一直奇奇怪怪的,老邝经验老道,技术娴熟,又是你前夫的哥哥,知根知底的。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一脸好笑地抽出纸巾,细细地擦拭着我的嘴角。

「这可不像是时装周上的你啊!媛媛」

我顾不得他的调侃,脑中里满是邝建伟一脸阴沉的靠近我,用一张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

那种窒息感,让我喘不上气。

我再次想告诉他关于梦中的一切,迷药、肢解、烹尸,甚至“吃人”。

我看着谭若华,他的眼眸中倒映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不,他不会相信的。

他不会相信我两个孩子的父亲,我的前夫,我一直资助的一家人会合谋杀了我。

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只会觉得我是个得了癔症的疯子。

甚至,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

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今天是什么日子?」

「1号啊!晚上我们还要去参加nicole家的晚宴,这你也不记得了?」

2月1号吗?

我清晰的记得梦里的那天,那天我一早打电话给邝建伟,让他记得提前来接我。

那天,是两个孩子的家长日。

是2月21号。

也是,我遇袭的那天。

一个荒唐的噩梦,谁会当真。

可是,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我缓了缓神,伸手抱住了谭若华:「一定是昨天吃的不对,放心吧!我没事的,你送完孩子们直接去公司就好。我让王姐陪我去医院。」

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我让邝哥开车一起去。」

谭若华也回抱着我,手指在我后背划了几个圈:「好,那就这么安排。不过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让王姐通知我。」

又摸了摸我的脸后才带着孩子们出了门。

在窗前看着他们的车远去后,我才静下心来整理思路。

半个月前,公司资金周转紧张,我向邝逑,也就是我的前公公提议将他们现在住的一套别墅抵押,并且已经为他们寻了另一处地段不错,环境清幽的房子,希望他们有空就可以搬过去。

邝逑当时并没有反对,只是点头连声说好,又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小媛啊,你和若华还没有领证吧!」

「两个孩子都多大了,这证还是早些领了好。」

我只当他是关心我,便随口答应了。

也是在那之后,邝智伟便提议换了原先的司机,推荐了他哥邝建伟。

想及此,我心底徒生出一股凉意。

如果梦中的一切是真的,那想必他们就是在那刻对我起了杀心。

可是,主谋呢?

邝智伟吗?

不,他可以拿起用来分尸的电锯,但绝对想不出这么缜密的计划,近俩月的布局,他不会有这种耐心。

直接掐死我的可能性更大些。

邝建伟吗?

他似乎欠了银行一笔庞大的资金,有杀我的动机,可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他来分遗产。

我脑中浮现出一个唯一能布置出如此周密的计划的人来。

我的前公公,邝逑。

他曾经做过警长,完全熟悉作案手法,明白肢解烹尸是最好让尸体消失的手段。

并且,不久前他和家姑的公司正好申请了破产。

我又想起他那句没头没脑的话来:「小媛啊!你和若华还没有领证吧!」

你和谭若华还没有领证吧!

所以只要你死了,你的公司财产自然全归我儿子孙子。

只要你死了,我们一家才能过上好日子。

我一阵胆寒。

印象中的邝逑温文尔雅,就连早年间我和邝智伟吵架拌嘴时他也会毫不犹疑的站在我这边,更是两个孩子也十分喜爱的爷爷。

难道为了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吗?

……

「夫人,您还在洗手间吗?先生嘱咐我一定要带您去医院。」

王姐的敲门声将我飘荡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深呼吸了一口,尽量调整好语气:「知道了,一会儿就好。」

我再次伸出手,红色的美甲上镶着的钻石熠熠生辉。

又攥了攥拳头,手心上传来的疼痛让我血脉喷张。

我仔细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那是生命存在的象征。

我起身洗了把脸,再抬眼时,镜中的我已经少了那股无知的恐惧。

我浅浅地化了个淡妆,略遮了遮眼周的疲惫。

衣柜里,新买的白色套装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

手略在衣服上点了点,最终还是划向了旁边的一套不显眼的运动装上。

手机上,与邝智伟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两月前,是一条转账记录。

他说:「我最近看上了一个新项目,需要一点启动资金。」

十分钟后见我没有汇款,又发来一条信息:「你也不想孩子们过生日我连个礼物都拿不出吧!」

两个孩子,是我年少轻狂的荒唐,但也是一个母亲的软肋。

他总能轻易地拿捏到我的痛点。

我不在胡思乱想,随手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良久,手机那侧才传来一声:「喂」

这个普通恶魔般的声音,是我梦里生命结束时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他说,只有你死了,我们一家才能过上好日子。

「是我,我想和你谈谈孩子的事情。学校对面的餐厅见吧!」

果然,少了恋爱脑后,头脑都清醒了许多。

以前,我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冰冷,疏离。

哪怕不在一起了以后也是。

「孩子的事情不是一直由你负责嘛!和我有什么谈的,我又不懂。电话里不能说吗?」声音中充斥着不耐烦。

果然如此。

我不等他再说些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临出门时我告诉王姐会自己去医院,先生问起就说一切都好。

随后自行驱车前往约好的餐厅。

握住方向盘的时候恍然间传来一股极大的不真实感。

那日,邝建伟就是坐在这里,而我坐在右后方。

在毫无防备之时,他翻身拿出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

他的眼神我至今还记得。

憎恨,冰冷。

他的半张脸藏匿在浓密在络腮胡中,隐隐地透露出一丝兴奋和快感。

那是,复仇后的快乐。

我打了个寒颤,平复心情后才启动了车。

我需要去见一见邝智伟,需要去印证这个梦的虚实。

司机是他提议换的,如果他真的参与了这起了密谋杀人,他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到了餐厅后我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窗外的校园,想着我俩个孩子此时此刻就坐在里面,嘴角也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笑来。

我的孩子,绝不能落在那样一个父亲的手里。

邝智伟一如既往的姗姗来迟,他随手将钱包扔在桌上,一脸不耐烦:「什么事。」

「21号是俩个孩子的家长日,她们让我务必要叫你到场。」我耸耸肩,表示无奈。

「21号?」

邝智伟脸色微便,沉思了一瞬,移开了眼神:「知道了。」

我紧盯着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看他如此,心沉了沉。

「另外朋友推荐了一个很不错的项目,我觉得挺适合你的,替你接了,钱我来出。」

他一贯见钱眼开的脸上现在却只是犹豫了一下,手指敲了敲桌子:「不用了,之前那个项目做的还不错,月底就会回收一大笔资金。」

我不死心:「之前不是说让你们搬出房子吗?前两日若华给公司垫了一比资金,现在已经过了难关,你们要是不想搬的话可以不用搬了。」

我心里祈祷着他会同意这个决定,结果还是让我失望了。

他一脸无所谓的抖着腿:「说了不用了,月底就会有这一大笔资金进账,到时候一切问题都会解决。我们一家人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熟悉的话,却冷的彻骨。

我不记得是怎么送走他的。

只知道,我俩个孩子的父亲是真的想让我去死。

是真的觉得,杀了我,他们就会过上好日子。

喝了口尚温的咖啡后,凝固的血液仿佛又重新涌动了起来。

我在脑中细细地思索着如何应对这件事。

报警吗?

没有证据。

我难道能直接冲向警务处告诉他们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前夫的一家要杀我烹尸吗?

我隐约可以看见被扭送精神病院的场景,他们笑的猖狂。

还是已其人之道雇凶杀人?

不,太不安全了,我的孩子们不能有一个杀人犯母亲。

我揉了揉跳跃的神经,那里正慢慢地酝酿着一个不甚完美的计谋。

我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告诉她让公司的律师等着,我稍后就到。

是人,就总有弱点,不是嘛?

有弱点,就会有把柄。

手机屏幕上,是四个孩子的合影,她们笑的明媚而灿烂。

……

「杨律,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打公诉案件还不错的朋友?」

「公诉案件?蔡小姐怎么会和这种案子扯上关系?」对面的人西装笔挺,温文尔雅。

我浅浅笑了笑,一副名媛场上的谈笑风生:「倒不是我,有个朋友扯进了一桩强奸案里。本来你情我愿的事情,现在那女孩不认了,事情有些棘手。」

杨律一副了然的样子,想必这样的事情他知知甚多。

「这样吧!这是我一个前辈的号码,打这类的官司从无败绩。只是,恐怕比较难约一些。」

他推给我一张名片,露出一副意味不明的笑。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笑着让他放心。

「杨律,另外你还需要帮我拟一份文件。」

安排完一些事情后,我找了一个空闲的时间,联系了那位传说中的律师,问他有没有兴趣重启一件陈年的官司。

一件警察强奸案件。

当然,事情无论办成什么样,都会有一笔丰厚的报酬。

我并没有指望重启这件陈年的官司就能送那个人入狱。

只是想要拖延一段时间,搅乱他的计划。

也能为我取得一线生机。

我有想过与他们彻底断绝关系,或者直接带着孩子远走出国。

只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一来没有理由向谭家交代。

二来,他们活着一日,我就不得安心一日。

这样惊心胆战的日子,我不能过,我的孩子更不能。

出了公司后我驱车回了家,我自己的家。

直到躺进妈妈怀里的那一刻,我身体的温度才渐渐地回升。

「手怎么这么冷啊?妈咪都跟你说一万遍了,这倒春寒凉的很,要多穿些衣服,你总是不听话。」

妈妈略带粗糙的手抚过我的脸颊,一脸嗔怒。

我头歪向熟悉的怀里时,一直强忍的泪水这才放肆的流了出来。

什么杀人,分尸的噩梦终于在妈妈的怀里消散。

我好害怕啊!

我好想告诉妈妈,我真的好害怕啊!

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我也只是想躺进她的怀里,希望一切都是一场异想天开的梦。

「怎么了,和若华吵架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这就给那个小兔崽子打电话。」

我拉住了想要起身的妈妈,又哭又笑:「我做了个噩梦,梦到再也喝不到妈咪煲的汤了。」

她一脸慈祥地用手指头在我头上点了点:「少来,我还不知道你?说吧,是不是又缺钱了?」

我本想告诉她不是,但转念一想,还是狠狠地点了点头。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我联系了一家私家侦探,拜托他们帮我盯着一个人。

每日务必将她的行程告诉我。

邝逑的情妇,安梅。

梦里分尸的时候,她也在场。

我不知道他们将我带到了哪里,只隐约瞧着是一个略偏僻的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