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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病重给自己买墓地,发朋友圈说买了套房,父亲却要她加弟弟名字,她:让给他先住都行

秋日的黄昏,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书桌上。徐婉的手指微微发颤,在墓地协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仿佛为人生画下一个休止符。墓园销

秋日的黄昏,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书桌上。

徐婉的手指微微发颤,在墓地协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仿佛为人生画下一个休止符。

墓园销售员笑容温和地说。

“徐小姐,这块墓地位置绝佳,安静又面朝阳光,您的决定非常明智。”

徐婉轻轻点头,拿出手机拍下协议,随手发到朋友圈,写下。

“终于有了自己的小窝,安定下来了。”

她以为这只是个没人注意的玩笑。

手机却突然震动,父亲徐建华的怒吼从听筒传来。

“徐婉!你买房子怎么不跟家里商量?为什么没把你弟弟的名字写上?”

徐婉愣住,冷笑了一声:“爸,不然把全家人的名字都加上吧?”

01

三个月前的某个周五深夜,徐婉独自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手里攥着一份让她心神不宁的诊断报告,字面清晰却像陌生的密码刺痛她的心。

“晚期肿瘤”、“尽快手术”、“配合化疗”……这些冷冰冰的术语像冰针扎进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

36岁的徐婉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个年纪面对生命的倒计时,她在这座城市拼搏了十三年,从一个刚毕业的懵懂女孩,成长为公司营销部的中流砥柱,全凭自己的汗水和坚持。

走出医院,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进街角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热拿铁,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消化这个残酷的消息,同时思考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父亲徐建华的来电,声音带着一贯的理所当然:“婉婉,你弟弟最近想带女朋友去旅游,你给他转两万块吧。”

徐婉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爸,我最近手头真的很紧,拿不出这么多钱。”

“手头紧?你一个月工资两万多,又没什么大开销,能紧到哪儿去?你弟弟好不容易找了个对象,你就帮他一把。”父亲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还有房贷要还。”徐婉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试图提醒父亲她的压力。

“那房子不是你非要买的吗?当初让你把你弟弟的名字加上,你不愿意,现在知道还贷辛苦了吧?”父亲的责骂让她心头一沉。

徐婉闭上眼睛,那套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她已经还了六年贷款,每月五千的月供,加上生活费和给家里的补贴,工资几乎月月清零。

“别说了,明天把钱转过去,你弟弟的事是大事,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钱干嘛?”父亲下了命令,不容她反驳。

挂断电话,徐婉盯着手机屏幕,脑海里回响起医生的话:“这种病如果早发现早治疗,治愈率还是很高的,但费用可能会比较高,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费用高,徐婉苦笑,她连两万块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治病的钱了。

回到家,她打开电脑,查询治疗费用,手术费、化疗费、药物费……算下来,至少需要四十万。

她打开银行APP,余额显示:15,672元。

徐婉瘫坐在沙发上,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一幕,她初三时拿了全校第一,老师建议她参加省里的数学竞赛,报名费三百块,当时对家里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报什么名?花那钱干嘛?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反正将来是要嫁人的。”父亲徐建华冷冷地说,语气像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而弟弟徐磊当时上初二,成绩一般,父母却毫不犹豫地花了六千块给他报了补习班,还买了新手机奖励他。

“男孩子得好好培养,将来要传宗接代的。”这是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像一把刀刻在徐婉心上。

徐婉摇摇头,不想再沉浸在回忆里,她开始搜索医疗救助和保险信息,希望能找到一丝希望。

无意间,她点进一个墓园的网站,页面上写着:“为生命的终点,选择一个宁静的归宿。”配图是整齐的墓碑和绿树成荫的小路。

看着那些墓碑照片,徐婉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与其让家人为她的治疗费操心,不如提前安排好身后事,这样既不拖累别人,也能让她在有限的时间里活得更有尊严。

她盯着屏幕上的一块墓地,图片里阳光洒在草地上,旁边还有一棵开花的玉兰树,她心想:“如果真的要走,至少选个这样的地方。”

02

第二天是周六,徐婉没有给弟弟转账,而是坐公交去了城郊的永安墓园,那里是城市里最好的墓园之一,环境清幽,背靠青山,旁边还有一条小溪。

销售顾问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性,姓刘,语气温和:“徐小姐,您是来为家里长辈选墓地的吗?”

“不是,是为我自己。”徐婉直截了当地回答,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买菜。

刘经理愣了一下,随即恢复职业笑容:“好的,提前规划是个很明智的选择,我们园区有不同价位的墓地,您可以先看看。”

她们走过一片片整齐的墓区,刘经理介绍着区域特点和价格,徐婉看中一块阳光充足的位置,周围种满了玉兰树,安静又温馨。

“这块墓地定价十万元,包括墓碑和基础维护费。”刘经理说,递给她一张报价单。

十万元,徐婉在心里盘算,如果卖掉房子,再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应该刚好够。

“我再考虑一下。”徐婉说,语气平静,但心里却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回程的公交车上,她望着窗外的城市,脑海里浮现出大学时的一场旅行,她和同学去海边,第一次看到大海的壮阔,她许愿以后要常去看海,可工作后却再也没去过。

弟弟徐磊的电话打来,语气满是不满:“姐,爸说你没给我转钱?这是怎么回事?”

“我最近真的没钱。”徐婉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不想争吵。

“没钱?你一个月工资那么高,怎么可能没钱?”徐磊的语气带着质疑,几乎是在吼。

“我有房贷,还有其他开销。”徐婉解释,声音低沉。

“房贷是你自己选的,关我什么事?我现在需要钱,你必须给我转过来!”徐磊的声音高了八度,透着不耐烦。

徐婉深吸一口气:“磊磊,你都三十三岁了,能不能自己承担点责任?”

“我怎么承担?我刚失业,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是家里的男丁,你帮我是应该的,将来我结婚生子,传宗接代,你这个当姐姐的不高兴吗?”徐磊理直气壮地说。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义务。”徐婉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颤抖。

“徐婉,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别忘了你也是这个家的人,家里有困难你不帮,算什么姐姐?”徐磊愤怒地说,挂断了电话。

徐婉看着手机屏幕上弟弟的名字,想起小时候他们一起在院子里捉迷藏的画面,那时的徐磊会把糖果分给她一半,可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了金钱的纠葛。

她收到徐磊女友的短信:“婉姐,谢谢你一直帮磊磊,他现在压力大,希望你能再支持他一次。”短信语气客气,却让徐婉感到更沉重的压力。

她关掉手机,靠在公交车窗上,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响起海浪的声音,她多想再去一次海边,感受那份自由。

周一上午,徐婉请了半天假去医院复查,主治医生张教授严肃地说:“徐小姐,你的病情不能再拖了,早一天治疗,康复的机会就多一分。”

“医生,如果不治疗,我还能活多久?”徐婉低声问,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

张教授皱眉:“这种想法很危险,现在医学很先进,你这种情况治愈希望很大。”

“我只是想知道个大概时间。”徐婉坚持说,声音平静却坚定。

张教授叹了口气:“如果不治疗,可能只有八个月到一年半,生活质量会越来越差。”

八个月到一年半,徐婉默默记下这个数字,像给自己设了个倒计时,她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

从医院出来,她在医院旁的小广场看到一群孩子在玩耍,一个小女孩摔倒后被妈妈抱起安慰,徐婉突然很羡慕那种简单的温暖。

她打开笔记本,写下一封给自己的信:“如果时间不多了,我想去海边,看日出,吃一顿火锅,再听一场音乐会。”写完后,她把信折好放进抽屉,决定不让任何人知道。

03

复查后的第二天,徐婉再次来到永安墓园,这次她带着明确的目标:“刘经理,我想订那块向阳的墓地。”

刘经理有些惊讶:“徐小姐,您这么快就决定了?”

“是的,不过我有个请求,能不能分期付款?”徐婉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刘经理犹豫了一下:“我们一般不接受分期,但您的特殊情况我可以帮您申请。”

最终,墓园同意了分期方案:首付四万元,剩余款项分八个月付清。

签合同的时候,徐婉的手指微微发抖,她从未想过,36岁的自己会坐在这里,为自己挑选未来的归宿。

在墓园的休息室,她翻看一本纪念册,里面记录着逝者的故事,一位单亲妈妈的碑文“此生无悔”让她眼眶发热,她决定,无论未来如何,都要为自己活得无悔。

“徐小姐,要不要考虑墓碑上的碑文?”刘经理小心翼翼地问。

“暂时不用,到时候再说。”徐婉回答,她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去想碑文的内容。

办完手续,她感到一种奇怪的轻松,至少死后不会给家人添麻烦了。

回到公司,同事小林走过来,关切地说:“婉姐,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可能是没睡好。”徐婉挤出一个笑容,掩饰内心的疲惫。

“你得注意身体,工作重要,健康更重要。”小林叮嘱道,语气真诚。

健康更重要,徐婉在心里苦笑,如果健康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她生病了,家人关心的却只有她能不能给弟弟钱?

下午的会议上,徐婉有些走神,她在想,如果只剩八个月到一年半,她该怎么度过这段时间。

会议后,部门经理找到她:“徐婉,你最近状态不太好,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李经理,我会调整好的。”徐婉回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那就好,公司准备提拔你做营销总监,你要好好表现。”经理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鼓励。

营销总监,这是徐婉奋斗多年的目标,换作以前,她会激动得睡不着,可现在,她只是淡淡地点了头。

晚上回到家,她打开电脑,写下日记:“今天订了墓地,感觉很奇怪,本以为会很难过,但竟然有点解脱,也许是因为我终于不用为钱发愁,也不用再为家人的要求痛苦了。”

写着写着,她的眼泪滑下来,不是因为害怕死亡,而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她几乎从没为自己活过。

她报名了一个线上绘画课,想完成小时候的画画梦想,第一节课她画了一片大海,想象自己站在海边,风吹过脸庞的自由感让她感到久违的快乐。

手机又响了,是父亲徐建华:“婉婉,你弟弟说你不给他转钱,到底怎么回事?”

“爸,我真的没钱。”徐婉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丝疲惫。

“没钱?你工资那么高,除了房贷还能有什么开销?”父亲不耐烦地说,语气里满是责怪。

徐婉想告诉父亲自己生病了,想说她需要钱治病,但她知道,即使说了,父亲也不会关心她的身体,只会责骂她不帮弟弟。

“我最近有其他开销。”徐婉低声说,尽量压住情绪。

“什么开销比你弟弟的事更重要?徐婉,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上大学的学费是谁出的?”父亲的语气越发严厉。

“爸,我每个月给家里三千块生活费,从没断过。”徐婉提醒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那是你应该做的!你一个女孩子,赚的钱不就是要给家里的吗?你弟弟要结婚生子,他的事才是家里的大事!”父亲理直气壮地说。

徐婉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爸,我真的很累。”

“累什么?你一个女孩子,能有多累?不像你弟弟,要承担传宗接代的重担,压力多大你知道吗?”父亲反问,语气里满是轻视。

徐婉想笑,她想问父亲,她一个人在外打拼,生病了没人关心,工作再忙也要给家里打钱,这些难道不是压力吗?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04

那一夜,徐婉失眠了,她躺在床上,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小时候父亲说“女孩子要听话”,高考时父亲说“读个普通学校就行,反正要嫁人”,工作后家里一次次要钱的要求。

她突然明白,在这个家里,她从来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弟弟的附属,是为家庭服务的工具。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深深的悲哀,她决定写一封长信给家人,坦白自己的病情和感受,却在写完后选择不寄出,只放进抽屉。

接下来的一个月,徐婉一边继续工作,一边默默忍受病痛,食欲不振,经常疲惫,有时还无故发烧,但她咬牙忍着,用化妆和微笑掩盖虚弱。

她开始每天早起半小时练瑜伽,缓解身体不适,晚上画画时,她画了一棵玉兰树,想象它开满白花的样子。

家里的电话没停过,父亲三天两头打来要钱,弟弟也发微信诉说自己的困境,徐婉都以各种理由推脱,这让家人越来越不满。

“徐婉,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家里有困难你不管,你还是不是我们家的人?”徐磊在一次通话中愤怒地质问。

“磊磊,我真的有自己的难处。”徐婉低声说,尽量保持平静。

“你能有什么难处?工作稳定,工资高,还能有什么问题?”徐磊不屑地说,语气里满是嘲讽。

徐婉想说出自己的病情,想说她很害怕,想说她需要家人的支持,但她知道,即使说了,换来的也只是更多的责骂。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被男人骗了?”父亲突然在电话里质问,语气里带着怀疑。

“没有。”徐婉简短地回答,声音冷得像冰。

“那就是被同事洗脑了,觉得女人要独立,不用管家里,徐婉,你别忘了你的根在哪里!”父亲愤怒地说,几乎是在吼。

根在哪里,徐婉苦笑,她的根似乎从来不是为了她自己而存在的。

那个周末,她收到墓园的通知,墓地已经准备好,可以去查看最终效果。

在墓园,她看到许多人为亲人扫墓:有老人为早逝的孩子流泪,有中年人为父母献花,有孩子问妈妈为什么爷爷睡在这里。

徐婉想,也许她走后,也会有人来看她,也许弟弟会带他的孩子来,告诉他们这里躺着他们的姐姐,一个为家庭奉献了一生的女人。

站在自己的墓地前,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清新,还能看到远处的山丘。

“徐小姐,您对这个位置满意吗?”刘经理问,语气温和。

“很满意。”徐婉点头,“对了,墓碑上的照片什么时候准备比较好?”

刘经理愣了一下:“一般是……家属在过世后准备的。”

“如果我自己准备呢?”徐婉追问,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

“您自己决定就好。”刘经理温和地说,递给她一份墓碑设计指南。

回家的路上,徐婉去了一家照相馆,拍了一套正式照片,摄影师夸她气质沉静,很适合拍照。

她试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拍出一张自信的笑容,摄影师说:“活着就要为自己留点色彩。”这句话让她心动。

“这些照片是做什么用的?”摄影师随口问,语气轻松。

“留作纪念。”徐婉轻声回答,嘴角微微上扬。

她选了一张最满意的照片,准备放大装裱,照片里的她笑得明亮,仿佛对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晚上,她把照片发到朋友圈,配文:“最近状态还行,给自己拍了张正式照片。”

朋友们纷纷点赞留言,夸她拍得漂亮,问她是不是有喜事要宣布。

徐婉一一回复,心情意外地好起来,她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只是她平时太专注于家里的琐事,忽略了这些真正在乎她的人。

05

就在这时,父亲的电话又打来了,语气一如既往地强势:“婉婉,你弟弟找到份工作,但需要买套像样的西装上班,你给他转八千块。”

“爸,我没有八千块。”徐婉平静地说,声音里没有波澜。

“没有就想办法,找朋友借也行,你弟弟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你不能拖他后腿。”父亲不容置疑地说。

“为什么一定要我出钱?”徐婉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

“因为你有能力!你一个女孩子,赚钱不就是为了帮家里吗?将来你弟弟有出息了,还能照顾你。”父亲理直气壮地说。

徐婉想笑,照顾她?弟弟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照顾过她?反倒是她,从大学开始就一直在经济上支持家里。

“爸,我真的拿不出来。”徐婉坚定地说,声音里多了一份决绝。

“拿不出来就卖房子!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父亲的语气更加严厉,几乎是在命令。

卖房子,徐婉愣住了,父亲竟然让她卖掉自己辛苦买下的房子,只为了给弟弟买西装。

她查了弟弟的新工作,发现是家不靠谱的小公司,更加坚定了拒绝的决心。

“爸,那是我的房子。”徐婉的声音冷了下来,像冰一样坚硬。

“什么你的房子?你是我们家的人,你的房子就是家里的!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将来要嫁人,要房子有什么用?”父亲愤怒地说。

徐婉感到心底有什么在燃烧,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在父亲眼里竟然一文不值,她的房子、她的事业、她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为了服务这个家。

“我不会卖房子的。”徐婉斩钉截铁地说,语气里没有一丝退让。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跟家里断绝关系吗?”父亲怒吼,声音从听筒里刺耳地传来。

“我没这个意思,但我也不会无条件满足你们的要求。”徐婉的声音平静却坚定,像在宣誓。

“徐婉,你变了,以前你多听话,现在怎么这么自私?”父亲责骂道,语气里满是失望。

自私,徐婉觉得这个词无比讽刺,她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被贴上自私的标签。

那天晚上,徐婉做了一个决定,她要为自己活一次,哪怕只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光。

她开始拒绝接听父亲的大部分电话,也不再回复弟弟要钱的微信,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和照顾自己的身体上。

虽然还没开始正式治疗,但她买了一些保健品,调整作息,尽量让自己在有限的时间里活得更好。

她联系中介咨询房贷还款方案,得知提前还清能减轻压力,决定存钱为可能的治疗做准备。

公司正式任命她为营销总监,工资涨了四千块,她没告诉家里,而是把多出来的钱存起来,打算用于医疗费用。

她还在网上加入一个病友互助论坛,匿名分享自己的感受,网友的鼓励让她感到不那么孤单。

就在她重新燃起希望时,家里的攻势却更猛烈了。

父亲打来电话,语气严厉:“徐婉,你最近不接电话是怎么回事?”

“爸,我最近工作很忙。”徐婉尽量让声音平静,不想起争执。

“工作再忙也不能不管家里,你弟弟需要钱,你作为姐姐就应该帮忙。”父亲的语气不容商量。

“爸,我也有自己的困难。”徐婉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你能有什么困难?一个女孩子,吃饱穿暖就够了,还能有什么大事?”父亲不耐烦地说,语气里满是轻视。

徐婉深吸一口气:“爸,我也是人,我也会生病,也会有各种开销。”

“生病?你生什么病?年轻人有点小病小痛,忍忍就过去了,别拿这个当借口不帮你弟弟。”父亲冷冷地说。

06

听到这话,徐婉彻底失望了,即使她真的说出自己得了癌症,父亲的反应大概也只是“忍忍就过去了”。

紧接着是大伯、二姨,甚至远方的表哥表姐,轮番打来电话“劝说”她,他们的话如出一辙:作为姐姐,她就应该无条件支持弟弟。

大伯提起小时候她被送去乡下奶奶家“省钱”的往事,暗示她欠家族恩情,徐婉回忆起那段孤单的童年,心底泛起酸楚。

她感觉自己被整个家族围攻,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也许作为姐姐,她就应该无条件付出?

但每当这种想法冒出来,她就想起医院里独自拿到诊断书时的无助,想起这些年来为家里付出的委屈和泪水。

不,她没有错,错的是这种把女性当作男性附属的观念。

那个周末,徐婉约了几个大学同学见面,想听听外人的看法,确认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聚会在一家咖啡厅举行,来了四个人:徐婉、小雯、阿强和小杰,大家好久没见,聊得很开心。

“婉婉,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工作顺利吗?”小雯关切地问,语气里满是真诚。

“还不错,刚升了职。”徐婉笑着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

“恭喜你!听说你在市里买了房子?一个人住会不会觉得孤单?”阿强问,语气里带着好奇。

“还好,习惯了。”徐婉回答,嘴角微微上扬。

“我觉得女性经济独立很厉害,像婉婉这样,有自己的事业和房子,真的很棒。”小杰由衷地说,语气里满是佩服。

听到这话,徐婉心里一阵温暖,在朋友眼里,她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而不是家里的提款机。

“对了,婉婉,你家里人不会给你太大压力吧?我记得你弟弟好像……”小雯欲言又止,眼神里带着担忧。

徐婉犹豫了一下,坦白说:“确实有些压力,他们总希望我多帮弟弟。”

“多帮?”阿强皱眉,“你弟弟多大了?”

“三十三了。”徐婉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尴尬。

“三十三岁还靠姐姐帮忙?”小杰有些惊讶,“他没工作吗?”

“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徐婉回答,语气里带着无奈。

“婉婉,你得为自己考虑,你已经很优秀了,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小雯认真地说,眼神里满是支持。

小雯提议大家分享近期的“小愿望”,徐婉鼓起勇气说想去海边旅行,朋友们当即计划一起去青岛,阿强还送她一本旅行手账。

聚会后,徐婉在手账上写下第一页:“我要去看海,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我自己。”这句话成了她坚持的动力。

这次聚会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家里如何施压,她都不会再无条件妥协。

回到家,她收到弟弟徐磊发来的一条长微信:“姐,我知道你觉得我没出息,但你要明白,作为家里的男丁,我的压力是你无法想象的,爸妈指望我传宗接代,女朋友希望我给她稳定的生活,我也很不容易,你作为姐姐,帮我是应该的,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亲情,如果你连这都不愿意,我们还算什么姐弟?”

徐磊还附了一张他与女友的合照,试图唤起她的“亲情”。

徐婉看着照片,回忆起小时候弟弟分给她一块蛋糕的温馨,却也想起这些年他从未主动关心过她。

她把照片移到手机的隐藏文件夹,决定放下对亲情的执念,专注于自己的生活。

那天晚上,她再次来到墓园,夜晚的墓园安静得只有虫鸣,她站在自己的墓地前,心情平静得有些奇怪。

“也许死亡并不可怕,”她想,“至少在这里,没人会要求我为谁付出。”

她在墓地旁种下一株小雏菊,象征对自己活得有意义的承诺。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您好,是徐婉小姐吗?我是永安墓园的刘经理。”

“刘经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徐婉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

“是这样的,我们园区想拍一个宣传片,邀请您做我们的形象代言人,您觉得怎么样?”刘经理的声音很热情。

形象代言人?徐婉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她想起拍的那张红裙照片,想起朋友圈里朋友们的赞美,觉得人生真是讽刺。

活着时,家人把她当作赚钱工具;准备死去时,她却成了墓园的代言人。

“我考虑一下。”徐婉说,语气平静。

挂断电话,她坐在墓园的长椅上,看着满天繁星,突然想到,也许她应该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也许她还有机会为自己活一次。

就在这时,她决定把墓地的事发到朋友圈,看看真正关心她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她拍了一张墓园夜景的照片,犹豫了十分钟,设置“仅部分好友可见”,避免同事看到引发猜测,配文:“终于有了自己的小窝,安定下来了。”

好友们纷纷私信问“新家”地址,徐婉回复:“还在整理,晚点邀请你们。”她掩饰着内心的复杂情绪。

父亲徐建华的电话打来,怒吼道:“徐婉!你买房子怎么不跟家里商量?为什么没把你弟弟的名字加上?”

徐婉愣住,冷笑一声:“爸,不然把全家人的名字都加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