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订婚那天,婆婆李秀珍当着亲戚的面,甩出一份公证书,宣布陈家两套房、一间商铺和60万存款,全是陈志远的婚前财产,跟我林晓晴没半点关系。
我没吵没闹,端着茶恭敬递过去,笑着说:“妈,财产分清楚好,省得以后糊涂。”
可心里,我记下了这笔账。
没多久,娘家老房子拆迁,给了我280万,我二话不说,带着爸妈去公证,写得明明白白:这钱是我一个人的,跟陈志远没一分关系。
婆婆听说后,脸都气绿了,饭桌上拍筷子骂我:“林晓晴,你这是防着我们陈家!”
我平静地回:“妈,您先防的我,我只是学您的规矩。”
01
订婚宴定在城里一家老字号酒店,包间里挂满了红绸,墙上贴着大红喜字,喜气洋洋。
我未来的婆婆李秀珍,穿着一身深紫色旗袍,手里端着茶盏,脸上带着笑,但那笑意却藏不住眼底的冷。
她把一杯茶推到我面前,另一只手从高档手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啪”地拍在铺着红桌布的圆桌上,声音不大,却让包间里的热闹瞬间安静下来。
“晓晴,为了你们小两口以后日子好过,也为了咱们家没闲话,有些事得先说清楚。”她清清嗓子,目光扫过我爸妈有些惊讶的脸。
“我们陈家在城里有一套大房子和一套小公寓,还有老街那间商铺,外加我和老陈攒下的六十万存款,全在这儿了。”她指着那叠文件,语气坚定。
“我和老陈商量过了,结婚前得去公证,这些都是志远的个人婚前财产,写得明明白白,跟任何人没关系。”
这话像一盆冷水泼下来,我爸妈的脸色立刻变了。
我未婚夫陈志远坐在我旁边,手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我,低声说:“晓晴,我妈她……”
我没看他,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暖了暖我有些发凉的手指。
我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把茶递到李秀珍面前,声音平静:“妈,您喝茶。”
“谢谢您教我第一课,财产的事一开始就得说清楚,免得以后闹误会。”
李秀珍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冷静,她愣了一下,才接过茶抿了一口,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你能这么想就行,别多心。”
我心想,多心也没用,今天这事记住了就好。
她亲手把门锁上了,我得学会给自己配把钥匙。
宴会结束后,我一个人站在酒店走廊,盯着窗外的夜景,心里翻腾着。
李秀珍的公证不只是分财产,更像是在宣示她对这个家的掌控权。
我暗下决心,得摸清陈家的底细,不能让自己陷入被动。
02
婚礼彩排那天,李秀珍又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拿出一张A4纸,上面写着“陈氏家规”。
她把纸递给我,像在颁布什么重要文件:“晓晴,婚后开销就按这个来。”
“水电燃气你出,房贷志远还,家里大事我说了算,小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小姑子陈晓雯凑过来,挽着她妈的胳膊,笑得甜甜的:“嫂子,别嫌麻烦,我们陈家的规矩就这样,嫁进来就得守。”
她们俩一唱一和,像在演戏。
我没接那张纸,转头看向陈志远:“你怎么看?”
陈志远瞅了瞅他妈强硬的表情,又看了看我,眼神低下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妈也是为咱们好……就先这样吧。”
“行。”我点点头,接过纸,叠好放进包里,“那就先这样。”
别人费尽心思把你当外人,你就别急着往里挤。
彩排后,我回家翻看那张“家规”,发现纸背面有李秀珍的手写笔记,写着“儿媳不得插手陈氏生意”。
我找朋友打听,才知道陈家早年开过一家小公司,因经营不善差点倒闭,李秀珍因此对外人管钱格外敏感。
这“家规”不仅是规矩,更像是试探我会不会威胁她们的利益。
我决定先稳住,暗中筹划应对。
03
领证前一天,我妈把我拉进房间,塞给我一张银行卡。
“晓晴,这里面有八万块,妈先给你。”
“咱们家那片老房子,拆迁的事已经开始谈了,很快就有消息。”
“你听妈的,别指望婆家,女人得自己有钱,底气才足。”
我把卡推回去:“妈,钱你们先拿着,拆迁款下来咱们再去公证。”
我妈一愣:“你也要公证?”
“对。”我看着她,“她们家怎么做,咱们家也怎么做。”
夜里,陈志远给我打电话,声音里带着点犹豫:“晓晴,我妈做的那些事,你是不是不信我了?”
我在电话这头,平静地说:“志远,我信你,但我更信规则。”
他沉默了好久,最后“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爱情是感觉,婚姻是合同,合同得把条款写清楚。
为了让自己更安心,我回忆起大学时一个闺蜜因婚后财产纠纷离婚的经历。
那件事让我下定决心,绝不能让自己的钱被别人掌控。
我联系了财务顾问,了解了婚后财产混合的风险,计划开个独立账户,存点备用金。
04
婚后第一个月,“家规”就变成了我生活里的麻烦。
李秀珍不知从哪儿搞到我的课表,每天掐着我下班的时间打电话,像查岗一样问:“今天买菜花了多少?”
“四十五块八。”我答。
她马上追问:“买了什么?小票发给我看看。”
我当老师的习惯犯了,开个备忘录,把每笔开销记下来,精确到分,连电子小票都截图发给她。
“妈,您放心,我都记着呢。”我回她。
有一次,我发现她不仅查开销,还问了陈志远的同事,想知道我的社交圈和额外收入。
我不动声色,在一次婆媳聊天时,故意说我的“奖金”其实是学校发的福利,显得收入没多少。
李秀珍果然放松了警惕,查账的频率都低了点。
我暗自松了口气,同时跟妈妈商量,提前为拆迁款的保密和公证做准备。
05
一个月后,陈志远提议带他爸妈去我娘家吃饭,说是缓和关系。
我爸妈热情招待,我爸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席间,李秀珍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刚吃一口就皱眉:“亲家,这菜是不是糖放多了?太甜了。”
我爸尴尬地笑笑,没说话,默默夹了块最好的排骨放进她碗里。
我心里又记了一笔:谁给的面子,谁收走的尊重。
尊重这东西,得双方给,不能只有一边掏。
饭后,我妈私下拉着我,叮嘱我别太软,得学会硬气点。
我点点头,心里更坚定了保护自己的决心。
06
我不想日子再这么糊涂下去,找了个周末,把陈志远、李秀珍和公公陈建国叫到客厅,想把家庭开支的事摊开谈。
我准备了一份“家庭开支协议”,提议:“婚前财产都公证清楚了,婚后咱们开个联名账户,每人每月存点钱,家庭大事一起商量。”
“家务也列个轮值表,公平分担。”
李秀珍一听,直接把协议拍在茶几上:“我们陈家不搞这些新花样!”
“什么联名账户,结了婚就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什么?你的钱不就是我们家的钱?”
陈志远在一旁劝:“妈,晓晴就是想把日子过得明白点。”
“我不管她什么意思!”李秀珍瞪着我,“在我家,我说了算!”
我笑了:“好,妈,那就按您说的传统来。”
“不过按传统,您也得护着我这个儿媳妇,对吧?”
她冷笑一声:“我护我儿子就够了。”
我收起皱巴巴的协议:“行,我记下了。”
谈不下的规矩,迟早会用更硬的方式重新定。
谈判前,我曾试着跟陈志远沟通,告诉他联名账户能让我们夫妻更信任对方。
他却说,妈因为爸以前投资失败亏了大钱,对外人管账特别敏感。
我听完更失望,他的软弱让我开始考虑,婚姻里是不是得留点自己的空间。
07
婚后第二个月,小姑子陈晓雯要结婚,婚房早就买好了,但装修钱还没着落。
一次家庭聚餐,李秀珍直接对我发话:“晓晴,你做嫂子的得表示表示。”
“这样,你拿八万出来,给晓雯装修用,嫂子得有这个面子。”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妈,我和志远结婚才两个月,我们共同账户里才一万五,您知道的。”
李秀珍眉毛一挑:“你不是老师吗?工资稳定,还有奖金,少买点化妆品,八万不就有了?”
我没接话,看向陈志远。
他眼神闪躲,含糊说:“晓晴,要不你先借一下,算我借你的,回头我还。”
“行。”我点点头,“借条写好,写清楚是谁借,什么时候还,利息怎么算,我马上转账。”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冷了。
李秀珍气得拍桌子:“林晓晴!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家人还算计这个?”
我回她:“妈,感情可以随便给,钱得讲清楚。”
八万块的事最后没成,但李秀珍明显没打算放过我。
几天后,晓雯假装道歉,套问我有没有其他存款,我警觉地应付过去。
我查了晓雯婚房的合同,发现房子登记在李秀珍名下,装修费可能是她们转移资金的招。
我联系律师,确认出钱得写清责任,免得掉进坑里。
08
我在公立中学教语文,带毕业班,晚自习是常事,也跟我的绩效挂钩。
李秀珍却开始天天打电话,要求我辞掉晚自习:“一个女人,晚上在外待到那么晚,像什么话?”
“早点回家做饭,照顾志远!”
我解释:“妈,晚自习的钱占我工资不少。”
她根本不听:“我们陈家缺你那点钱?志远养不起你?”
我坚持上班,她就在亲戚群里发动舆论:“我们家儿媳妇啊,事业心太重,家都不管了。”
“听说晚自习到十点多,志远一个人吃外卖,多可怜。”
群里的消息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只在群里回了一句:“各位长辈,晚自习关系我的养老金,志远的工资卡不在我手上,我的退休金跟他没在一个账本上。”
发完,我直接开了消息免打扰。
我还发现,李秀珍在群里转发过一篇“职业女性毁家庭”的文章,明显针对我。
我跟学校领导沟通,把晚自习改成线上辅导,既保住收入,又少跟她吵。
我妈提醒我留好工作证明,防着婆家搞“道德绑架”。
09
矛盾爆发是在公公陈建国生病住院那天晚上。
半夜一点,电话说陈建国突发急性胃炎,送进了医院。
我和陈志远赶到急诊,李秀珍坐在走廊长椅上抹眼泪,看到我,立马抓住我的手。
她没问我一句,直接说:“你!工资卡呢?赶紧去交住院押金!”
“孝顺不是嘴上说,得有行动!”
情况紧急,我没跟她计较,用手机转了一万八的押金。
我在医院陪了一夜,喂水、换药、扶陈建国上厕所,几乎没睡。
陈志远在旁边,除了叹气,什么忙也没帮上。
第二天早上,李秀珍提着早餐过来,看到我熬红的眼睛,连句辛苦都没说。
我当着她的面,把押金单截图发到家庭群,备注:“爸住院押金一万八,婚后共同支出,按约定,志远需承担九千。”
群里一下炸了锅。
李秀珍发语音,声音尖得刺耳:“林晓晴!你还有没有人性!你公公还在病床上,你就算钱?”
我没回语音,发了段昨晚录的视频,里面是我半蹲在病床边,小心给陈建国换尿不湿。
我配上文字:“冷血的人,不会半夜三点给病人换尿不湿。”
群里安静了。
住院期间,我发现李秀珍隐瞒了陈建国的慢性胃病史,导致治疗晚了点,我悄悄记下医生的诊断,留作证据。
陈志远把我拉到走廊,塞给我一张卡:“晓晴,你别这样,钱我补给你,别在群里说了,妈下不来台。”
我推开他的手:“不用补,制度就是制度。”
情义不该被账单绑住,但账单能保住最后的情义。
10
公公出院后没几天,我妈打电话来,声音兴奋:“晓晴,拆迁协议签了!”
“赔偿款下来了,总共二百八十万,已经到你爸卡上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周六一早,我没跟陈志远说,开车回了娘家,带着爸妈直奔公证处。
我请了律师朋友张颖把关,公证书写得简单清楚:“赠与人林国强、赵丽华自愿将拆迁款二百八十万元赠与女儿林晓晴,明确为个人财产,不属夫妻共同财产。”
我还开了独立账户,咨询了信托设立,确保钱万无一失。
从公证处出来,阳光很好,我给陈志远发了条消息:“我家老房子拆迁了,爸妈给了我一笔钱,已经公证,是我的个人财产。”
他电话打过来,语气有点急:“晓晴,你这是防着我?你不懂什么叫一家人?”
我反问:“你妈把公证书拍桌上时,她懂一家人吗?”
他没话说了。
为了确保资金安全,我和张颖加了信托条款,还计划把部分钱投到低风险基金,给我爸妈养老。
李秀珍听说后,试着游说我妈,许诺“好处”,想让她劝我交出拆迁款。
我妈直接回绝:“我女儿的钱,她自己做主。”
11
那天晚上的饭桌,气氛冷得像冰窖。
李秀珍显然从陈志远那儿听说了公证的事,眼睛死盯着我,像要瞪出火来。
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林晓晴!你行啊!带钱进我们陈家,还想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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