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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糖为友:一个“糖人”的自我重建(1)

本故事纯属虚构。谨以此文,献给各位糖友,患上糖尿病,与糖为友是“ 糖人”最高级的控糖心态,是真正的智慧。“超越了“抗”与

本故事纯属虚构。

谨以此文,献给各位糖友,患上糖尿病,与糖为友是“ 糖人”最高级的控糖心态,是真正的智慧。“超越了“抗”与“控”,人生的这场旅程的本质——不仅是管理身体,更是重塑精神和生活。彻底战胜糖尿病的那一天,终会到来。

第1天:9月12日,星期五,多云转暴雨(在我心里)

今日控糖笔记: 空腹血糖≥7.0mmol/L,或餐后2小时血糖≥11.1mmol/L,是诊断糖尿病的标准之一。这个数字像一道门槛,跨过去,生活便进入了另一个维度。

工地的太阳,炼钢炉的火焰,都没这么烫过脸。我,王铁柱,在机械厂摸了二十多年扳手,拧过的螺栓螺帽能堆成一座小山,手上老茧厚得能防烫隔热。可今天,车间主任随手递过来那张轻飘飘的体检报告,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嗤啦”一声,烫穿了我这半辈子所有的硬气。

厂里组织的年度体检,报告下来了。报告前半截还好,什么血脂偏高、轻度脂肪肝,都是老相识,医生也说问题不大,注意饮食就行。我嘴角刚想扯出点笑,目光就滑到了最后那页——一道刺眼的荧光黄,像警察拉起的警戒线,死死框住了一行字:

“空腹血糖:9.8 mmol/L”

旁边是一个鲜红的、箭头向上的符号“↑”,尖得像枚钉子,直直楔进我眼球里。底下,结论栏那几个宋体字,更是冰冷得不像话:“建议内分泌科就诊,高度怀疑糖尿病。”

糖尿病?我脑子里先是“嗡”的一声,像有台老旧的天车在颅内突然启动,然后是死一样的寂静。车间里所有噪音——天车的滑行、冲床的撞击、砂轮的嘶吼——瞬间被抽真空了。我只听见自己心脏在耳膜里“咚咚”地砸,一声比一声沉,一声比一声慌。

这词儿我听过,电视上天天放广告,“糖友的福音”、“告别血糖烦恼”。可我总觉得,那是城里退休的、养尊处优的老头老太太才会摊上的事儿,叫什么?“富贵病”。我王铁柱,一天在车间流几斤臭汗,工作服上的油渍洗都洗不掉,吃的就是大碗面条、大白馒头,顶天了下班喝两口散装白酒解解乏。我这一身力气是靠实打实的粮食堆出来的,怎么就跟这娇贵的病扯上关系了?

9.8?这他妈是个什么概念?我心里一点数都没有。我只知道,正常值好像是在6.1以下。9.8……这超出去老大一截了!它不是“偏高”,它是“高度怀疑”!怀疑什么?不就是板上钉钉了吗!

我捏着那张纸,手指头不受控制地用上了拧扳手的狠劲,指节泛白,把纸边捏得皱成一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那串数字“9.8”,像个屈辱的烙印,透过纸背,烫得我整个手心都发麻,一直麻到心里去。

浑浑噩噩地走到厂医务室门口,厂医老张正端着搪瓷缸子喝茶。他接过报告,扶了扶他那副断过腿、用胶布缠着的眼镜,扫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看我。那眼神,我太熟悉了,跟他上次看一台因为主轴磨损即将报废的老式车床一模一样,充满了惋惜,还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漠然。

“铁柱啊……”他咂摸了一下嘴,茶叶沫子沾在嘴唇上,“得去大医院,挂个内分泌科,好好看看了。这个数……唉,八九不离十了。”

他嘴巴一张一合,后面的话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传进我耳朵里——“并发症”、“控糖”、“终身服药”、“打胰岛素”……这些词像一颗颗冰冷的流弹,在我脑子里乱窜,炸得我一片空白。

终身?我才四十五!我是家里的顶梁柱!闺女小薇刚考上省城的大学,一年学费加生活费得好几万,她的人生才刚铺开锦绣前程;老婆翠英在纺织厂三班倒,腰肌劳损好几年了,就指望我这点工资和奖金……我这根柱子,不能塌啊!怎么就“终身”了?这他妈是个无期徒刑吗?

我忘了是怎么从医务室出来的,也忘了是怎么跟车间主任请的假。只记得老张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想开点,现在得这个的人多,死不了人。”死不了人?是啊,死不了。可活着呢?以后是不是就成了一个药罐子?一个废人?不能再跟工友们在下班后吆喝着去街边摊喝扎啤、吃烤串了?不能再大口扒拉翠英做的、油汪汪的香辣面条了?我这身力气,是不是也会慢慢被抽走?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从脚底板缠上来,勒得我喘不过气。紧接着是一股压不住的邪火,凭什么?我勤勤恳恳一辈子,不偷不抢,靠手艺吃饭,对得起天地良心,老天爷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最多的,还是那种一脚踩空的懵。前面是浓得化不开的迷雾,路在哪里?该怎么走?我像个在自家熟悉车间里迷了路的人,四周是冰冷的机器,却找不到一个能抓握的扶手。

我没回家。在离厂子不远的一个废弃铁路岔道口边,找了块水泥墩子坐下。屁股底下的冰凉透过裤子传上来,稍微压了压心里的那团火。看着车来车往,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富贵病”?我他妈这辈子跟“富贵”俩字就没沾过边!是,我是爱喝两口小酒,爱吃碗扎实的油泼面,可这力气活,不吃饱哪来的劲?怎么就把自己吃成“糖尿病”了?

我想不通。掏出那张已经被我手汗浸得有点软的纸,又一次摊开,死死盯着那个“9.8”。我甚至幻想,是不是化验员搞错了?是不是打印机色带出了问题?能不能……能不能就当没看见?可荧光笔的痕迹那么扎眼,红箭头那么决绝。

一个收废品的三轮车“叮铃咣当”地从我面前骑过,蹬车的老头哼着不成调的歌。我忽然羡慕起他来。他可能一无所有,但他身体是好的吧?他不用体会这种被一张纸判了刑的滋味。

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是翠英。“铁柱,几点下班?今天买了条活鱼,晚上给你做水煮鱼吃。”她的声音带着笑意,透过听筒传过来,像一根针,轻轻扎破了我强撑起来的麻木。水煮鱼,那红油,那辣子,那下饭的滋味……我以前最爱吃了。可现在,“糖”这个字像一道紧箍咒。我还能吃吗?我是不是以后只能吃清水煮菜了?喉咙发紧,鼻子发酸。我使劲清了清嗓子,压下那阵突如其来的哽咽,用尽可能平稳、甚至带着点不耐烦的语调说:“哦,知道了。厂里还有点事,晚点回。”匆匆挂了电话,像做贼一样。

这个事儿先不能让翠英知道,她胆子小,肯定得哭。闺女下星期就回来了,更不能让她知道。

这时的天,彻底阴下来了。乌云压得很低,跟我的心情一个色号,沉甸甸的,憋着一场暴雨。我站起身,腿坐麻了,踉跄了一下。看着路上行色匆匆、赶着回家的人们,他们脸上或疲惫或期待,但没有人像我一样,怀里揣着一个能炸毁现有生活的炸弹。最后,我还是把那张决定了我命运的纸,一遍遍地、徒劳地想要捋平,对折,再对折,折成一个紧紧的小方块,塞进了工作服内侧、贴着胸口的口袋。像藏一个无比肮脏、见不得光的秘密。

它贴着我心脏的位置,隔着一层布和一层皮肉。一开始是冰凉的,像块冰,冻得我心口发疼。可没多久,它就仿佛燃烧起来,变成一团火,灼烧着我的皮肤,我的理智。这团火,会跟着我一辈子吗?

今晚,我必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必须在翠英面前,吃掉她精心准备的水煮鱼,还必须夸她手艺好。必须在她问我“是不是太累了”的时候,笑着摇摇头。只是,藏起来的东西,它就不在了吗?生活,在九月这个平凡的星期五,对我,王铁柱,亮出了一张冷酷无情的黄牌。不,这甚至不是黄牌。这感觉,像一场突如其来、无处可逃的终身流放。而刑期,从今天,此刻,正式开始了。

——未完待续。本故事纯属虚构。

结语确诊糖尿病,不是一场人生的葬礼,而是一次生命的重构。它强迫你停下脚步,审视自己过去的生活方式,并亲手为自己打造一个更稳固、更健康的未来。这条路开始时布满了迷雾和荆棘,但只要你迈出第一步——无论是告诉一个家人,还是查询一条知识——你就已经从“受害者”转变为了自己生命的“管理者”和“建筑师”。

从王铁柱的绝望中站起来,你完全可以走出一条从容、智慧,甚至比以前更加精彩的生命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