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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熬8天8夜赶工, 却被说不合格拒结款, 我直接在众人面前抡起六角锤

我叫李成强,一个靠一双老茧吃饭的木匠,手里攥着刨子、凿子,干了大半辈子活儿。老板赵志刚拍着我肩膀,笑道:“老李,这紫檀木

我叫李成强,一个靠一双老茧吃饭的木匠,手里攥着刨子、凿子,干了大半辈子活儿。

老板赵志刚拍着我肩膀,笑道:“老李,这紫檀木屏风的活儿,全公司就你能干好,干成了,6万块奖金一分不少!”

我信了他的话,带着两个徒弟熬了8天8夜,吃睡都在工地,终于做出了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

可验收那天,赵志刚脸一沉,指着屏风冷笑:“这什么玩意儿?纹路都对不上,废料!还想要尾款?想都别想!”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6万块是我儿子治病的救命钱。

他这不是在挑毛病,是在抢我儿子的命!

验收日当天,我背着工具包,带着那把磨得锃亮的六角锤,站在甲方大厅。

赵志刚在台上吹嘘“完美交付”,却一个字没提我的名字。

我深吸一口气,迈向那座被红布盖着的屏风。

今天,我要么拿回尊严,要么亲手砸了我的心血!

01

我叫李成强,一个靠手艺谋生的木匠。

别人握着钢笔敲着键盘,或者拿着手术刀救死扶伤。

我手里攥着的,是刨子、凿子,还有一双磨出老茧的粗糙大手。

老板赵志刚拍着我的肩膀,笑得一脸真诚:“老李,这活儿全公司就你能干好,干成了,6万块奖金一分不少给你!”

我信了他的话。

带着两个徒弟,我整整熬了八天八夜,吃住都在工地上,眼睛熬得通红,终于在交货前把那个紫檀木雕屏风给做完了。

这是我干了大半辈子木匠活儿,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可赵志刚验收时,脸一拉,手指着屏风,冷冷地说:“这什么玩意儿?纹路都接不上,质量不过关,重做!”

我的心,瞬间像掉进了冰窟窿,冷得发抖。

我知道,他压根儿不想付钱。

可我没吵也没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赵总,你再仔细瞧瞧,这块瘿子木的花纹,我是顺着天然走势拼的,叫‘一木一景’,当初给甲方看方案时,他们老总还夸过这设计。”

我指着屏风上最精巧的一处拼接,声音因为熬夜沙哑得像破风箱,可还是尽量让自己显得低声下气。

我需要那6万块,那是我儿子治病的救命钱。

赵志刚,这位靠倒腾建材发家的包工头,压根儿没看我指的地方,手指在我作品上随便划拉两下,嘴角扯出一抹嘲笑:“老李,你跟我扯这些花里胡哨的没用!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客户要的是完美,你这叫次品,明白吗?”

“次品”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尖锐的语气像把钝刀子,狠狠戳在我心口上。

我身后的徒弟,小张和小王,脸都吓白了。

他们刚入行,哪见过这阵仗。

小王年轻气盛,攥着拳头就想上前理论。

我伸手,轻轻拦住了他。

我太了解赵志刚了,跟他吵没用。

这人吃准了我们这些手艺人脸皮薄,还要养家糊口,不敢把事闹大。

你越急,他越得意,越能拿捏你。

“赵总,那你说怎么改?我们立马改。”我低头盯着满是木屑的鞋子,把满腔怒火咽进肚子里。

“改?还改什么?这料子都废了!”赵志刚一拍手,声音在空荡荡的厂房里回荡,格外刺耳。

“这块顶级的紫檀木,十几万的料子,就让你这么糟蹋了!老李,我没让你赔钱就算仁义了,你还想要工钱?奖金?做什么美梦呢!”

这话一出,我气得血都往脑门上冲。

糟蹋?

为了这屏风,我八天没回家,累了就靠在木料堆上眯一会儿。

眼睛布满红血丝,手上新添了五六个口子,旧伤摞新伤。

屏风完工那刻,我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我看着那座屏风,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每一处雕花、每一寸打磨,都是我的心血。

它就像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糟蹋它?

这摆明了是抢钱!

“赵总,做人得讲良心。”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我们签了合同,白纸黑字,活儿干完了,你得结款,这是规矩。”

“规矩?”赵志刚哈哈大笑,笑得满脸肥肉都在抖。

“老李,你脑子是不是让木屑堵了?我说了你这活儿不合格!合同里写得清楚,验收合格才付款。现在,不合格!你想怎么样?告我?去啊!官司打个两三年,你儿子的病,等得起吗?”

他最后一句话,像把毒刀,精准捅在我最疼的地方。

他居然查过我家的事!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疼得钻心。

这疼痛提醒我,得冷静,不能冲动。

儿子还在医院等着我。

赵志刚眼里的得意和轻蔑,像看透了我的软肋,稳操胜券。

没错,我等不起。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的憋闷却一点没减。

“好。”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赵总,你说怎么样才算合格?”

赵志刚见我服软,笑得更嚣张了。

他踱步到我面前,伸出两根手指:“简单,尾款6万,我不能给。不过看你辛苦一场,我个人掏2000块,算你的辛苦费。这屏风我找人修修,交给甲方,也算完事。怎么样,够意思吧?”

6万变2000。

这不是压榨,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不是在谈钱,他是在踩我的尊严。

我没再说话,只是盯着他。

那眼神太冷,赵志刚都不自觉后退半步,笑容僵住了。

“你……瞪什么瞪?就这价,爱要不要!”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厂房里安静得吓人,只有机器偶尔嗡嗡作响。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行,赵总,我不要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嘿,这就对了!”赵志刚在我身后喊,“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心,以后有活儿还找你!”

我没回头,一步步走出这个让我呕心沥血又受尽屈辱的厂房。

小张和小王跟在我身后,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

出了大门,小王忍不住,带着哭腔问:“师傅,就这么算了?那可是6万块啊!”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

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

我李成强是个木匠,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

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我转头看着两个眼眶通红的徒弟,一字一句地说:“别急,让他先得意几天。五天后,甲方正式验收,咱们到时候去。”

小张愣了:“师傅,去干什么?赵志刚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我笑了笑,笑里带着一丝他们看不懂的狠劲。

“谁说要进去了?”

“咱们在门口等着,等人齐了,等最热闹的时候。”

“我要让所有人看看,赵志刚嘴里‘不合格’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样。”

我要让他明白,手艺人的心血可以被低估,但绝不能被糟蹋。

02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没事人一样。

我先去医院看了儿子,交了下周的住院费,钱是跟老舅借的,打电话时我脸烫得像火烧。

儿子懂事,拉着我的手说:“爸,你怎么眼睛那么红?是不是太累了?”

我摸着他的头,笑着说:“爸是铁人,不累。你好好听医生的话,很快就能做手术了。”

从医院出来,我没回家,直奔老工作室。

那是我跟赵志刚合作前租的小地方,窄巴但家伙齐全,每把工具都跟了我十几年,像老兄弟。

我打开工具箱,拿出那把最顺手的六角锤。

锤头是精钢打的,我亲手淬过火,磨得泛着冷光。

锤柄是老榆木,摩挲多年,滑得像玉。

这把锤子,敲出过精致的榫卯,也砸毁过不满意的废料。

它能造,也能毁。

我坐在小板凳上,用最细的砂纸,一遍遍磨着锤柄,直到它光得能照出人影。

然后,我拿出陈年的桐油,细细抹了一层。

整个下午,我都在干这事。

我的心,也像这锤子,磨得越来越硬,越来越冷。

小张和小王找过来,俩人满脸担心。

“师傅,你这是……要干什么?”小王盯着我手里的锤子,眼里全是害怕。

“您可别干傻事!为那种人犯不着!”他急得声音都抖了。

小张也劝:“师傅,咱斗不过赵志刚,他有钱有势,咱就是干活的。要不那钱就算了,咱再想办法。”

我停下手,抬头看他们。

“小张,小王,你们记住。”我的声音很平静。

“咱们是手艺人,靠手吃饭。手可以脏,心不能脏。”

“活儿可以累,脊梁骨不能弯。”

“有些钱可以不赚,有些气不能不争。”

“赵志刚欺负的不是我李成强一个,他欺负的是所有凭本事吃饭的老实人。”

“今天他敢这么对我,明天就敢这么对你们,对任何一个给他干活的人。”

“咱今天忍了,以后就得忍一辈子。”

我站起身,把六角锤用一块干净的棉布包好,塞进工具包。

“放心,我不去打架,我去讲理。”我拍拍他们肩膀。

“不过,有时候讲理的方式,得换一换。”

这几天,赵志刚那边没一点动静。

他大概以为我彻底服软了,连催款电话都没打,估计在背后笑我好欺负。

他还发了条朋友圈,配了屏风一角的照片,写着:“匠心之作,完美交付在即!感谢团队的付出!”

下面一堆人点赞,喊着“赵总牛逼”“赵总辛苦了”。

我看着那条朋友圈,面无表情地给他点了个赞。

小张气得不行:“师傅,他太不要脸了!这明明是你的心血,他一个字没提你!”

“别急。”我关掉手机。

“他站得越高,摔得越狠。让他先得意几天。”

验收日那天,天阴得像要下暴雨。

甲方是家有名的文化公司,叫“文华堂”,验收在大楼一楼大厅。

听说他们还请了媒体和业内大佬,准备搞个揭幕仪式,顺便宣传。

这正合我意。

我换了身干净的工作服,虽旧,但没破洞。

工具包背在身上,六角锤沉甸甸的,像我的决心。

我和小张、小王提前一小时到了文华堂楼下。

我们没进去,就坐在马路对面的台阶上。

一辆辆豪车停在门口,西装革履的大人物们笑着走进去。

赵志刚的车最显眼,一辆黑色宝马。

他今天穿得人五人六,头发油光发亮,挺着大肚子,跟在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身边,点头哈腰。

那中年男人我认识,是文华堂的老总,周文博。

当初定方案时见过一面,是个真懂行、尊重手艺的人。

“师傅,就是他!”小张小声说,“赵志刚那家伙,在周总面前跟孙子似的!”

我没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他们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看着迎宾小姐笑得像花,看着里面的一切都跟我们这些干活的隔着天堑。

我们造了美,却被挡在美的门外。

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估摸着,里面仪式差不多到揭幕环节了。

我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

“走吧。”

小王紧张得手心冒汗:“师傅,真要这么干?”

我回头看他,眼神硬得像铁。

“开弓没回头箭。”

“今天,我要么拿回我的钱和尊严。”

“要么,就亲手砸了我的招牌!”

说完,我大步朝那扇旋转门走去。

小张和小王对视一眼,咬咬牙,快步跟上来。

那扇门,转得慢悠悠,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我的屈辱和不甘。

门内,是我的战场。

03

我们仨穿着沾满灰尘的工作服,背着工具包,走进文华堂的大厅,就像三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瞬间引来所有目光。

空气像是凝住了。

那些端着红酒、谈笑风生的人,停下来,用好奇、审视甚至有点鄙夷的眼神打量我们。

前台小姐第一个反应过来,高跟鞋“嗒嗒嗒”跑过来,脸上挂着职业笑容,眼里却满是戒备。

“三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今天这里是私人活动,没邀请函不能进。”

我没理她,目光穿过人群,锁定了大厅中央那座屏风。

它被一块红布盖着,像个蒙着盖头的新娘。

赵志刚站在屏风旁的话筒前,满脸红光,口沫横飞地讲着。

“……这件作品,是我们志刚装饰耗时数月,选了顶级的紫檀木,由我们最顶尖的团队打造的!它不只是家具,是艺术品!代表了我们公司对传统工艺的尊重和对文华堂的敬意……”

他把我呕心沥血的作品,硬生生说成了他的功劳,连我的名字都没提一个字。

我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保安已经注意到我们,快步走过来。

我不能再等。

我推开拦路的前台小姐,大步朝前走。

“站住!你们谁啊!”保安大声喊。

我脚步不停。

小张和小王紧紧跟在我身后,怕得要死,但一步没退。

大厅彻底乱了。

所有人看过来,赵志刚的演讲被打断。

他看到我们,脸上的笑僵住,瞬间变成怒火。

“李成强!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保安!把他们轰出去!”他对着话筒吼,声音因为心虚有点发抖。

两个保安冲上来,要架我的胳膊。

我侧身一闪,躲了过去。

我常年干体力活,身手比这些保安灵活多了。

我没冲赵志刚,而是直奔那座盖着红布的屏风。

“赵总。”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借着话筒的回音,传遍全场。

“你刚说这作品不合格,对吧?”

赵志刚脸都青了。

他没想到我会当着甲方的面,把这事捅出来。

“你……你胡说什么!”他跳下台,指着我鼻子骂。

“李成强,我警告你,别在这撒野!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来的?滚出去!”

甲方老总周文博皱起眉头,明显觉出不对。

他旁边的项目经理,姓徐的女士,低声跟他说了几句。

周文博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

我没看他,眼里只有赵志刚。

“胡说?”我冷笑,声音突然拔高。

“五天前,在你厂房,你当着我徒弟的面,说这作品有‘次品’,是‘废料’!说我糟蹋了你十几万的木头!所以你扣了我的6万尾款,只给2000块辛苦费!”

“我说的,有一句假的吗?”

我的声音掷地有声,像钉子砸进每个人心里。

大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目光在我和赵志刚间来回扫,八卦的火苗烧得旺。

赵志刚额头冒冷汗,强装镇定,吼道:“一派胡言!你这是敲诈!看项目完了,想多讹钱!大家别信他,这家伙手脚不干净,就是个无赖!”

他开始给我泼脏水。

这在我意料之中。

“我是不是无赖,你最清楚。”我盯着他,眼神冷得吓人。

“赵总,我今天来,不是来要钱的。我知道,跟你这种人讲理没用。”

我停顿一下,环视全场,最后目光落在周文博脸上。

“我今天来,是来清理门户的。”

“我李成强就是个木匠,但也爱惜自己的名声。”

“我亲手做的作品,不允许别人糟蹋。”

“既然赵总说它‘不合格’,是‘废品’,那好……”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缓缓从工具包里抽出那把六角锤。

扯掉包着的棉布,锤子在水晶灯下闪着寒光。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小张和小王脸都白了。

赵志刚吓得连退几步,指着我,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想干什么!杀人犯法!”

“杀人?”我笑了,笑得悲凉。

“赵总,你太高看自己了。我李成强的手,是干活儿的,不是沾脏东西的。”

我的目光回到屏风上,语气带着决绝。

“一件不合格的作品,是手艺人最大的耻辱!”

“既然它在你眼里这么不堪,我今天就当着所有人,亲手毁了它!”

“我不能让我的耻辱,留在这世上!”

话音未落,我高高扬起六角锤。

锤头对准五天前赵志刚指为“次品”的那块瘿子木拼接!

04

“别砸!”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带着急切。

是周文博旁边的项目经理,徐静。

可晚了。

我手臂用力,抡圆了锤子,狠狠砸下去!

“砰!”

一声巨响,像炸雷在大厅炸开。

那块我费尽心血的瘿子木,应声裂开。

木屑飞溅!

红布被锤风掀开,露出屏风全貌。

那是幅“梅兰竹菊”图,梅花傲雪,兰草清幽,竹影挺拔,菊花淡雅,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

可被我砸的那块,原本是云雾缭绕的山景,如今裂痕像一道狰狞的伤疤。

世界安静了。

所有人呆住,张大嘴,连呼吸都忘了。

只有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这一锤,没让我感到痛快,只有刺心的疼。

像亲手伤了自己的孩子。

我眼眶发热,但咬牙没让泪掉下来。

手艺人的脊梁,不能被泪泡软。

“疯子!你个疯子!”赵志刚最先回神。

他看着裂痕,像自己被砸了,尖叫着冲上来,想抢我的锤子。

“我跟你拼了!这可是十几万的料子!”

我冷冷看他,侧身一闪,他扑了个空,差点摔倒。

“现在知道心疼了?”我讽刺道。

“五天前,你不是说它是废料吗?我帮你处理,你该谢我。”

“你……”赵志刚气得发抖,指着我,说不出话。

周文博从震惊中回神,走到屏风前,轻轻摸着裂痕,眼里满是痛惜。

他没看我,转头对赵志刚冷冷说:“赵志刚,这就是你说的‘完美交付’?”

赵志刚冷汗直流。

“周总,您听我解释!这不关我的事!是这疯子敲诈我,搞破坏!我才是受害者!”他急忙辩解,想把责任推给我。

周文博没理他,目光如刀,看向我。

“你是李成强?”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我点头,迎上他的目光:“是。”

“这屏风,你做的?”

“从选料到设计到施工,全是我。”我答得斩钉截铁。

周文博盯着屏风看了许久,连榫卯细节都没放过。

越看,他眉头皱得越紧。

“好手艺。”他由衷赞叹。

然后话锋一转:“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要亲手毁了?”

这问题问到点子上。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我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锤子,对着众人说:“各位,我是个木匠。”

“木匠的规矩,活儿要对得起料,更要对得起心。”

“这件作品,我敢担保,没一点瑕疵!每处拼接严丝合缝,每处雕花倾尽心力!”

“但在赵总眼里,它是‘不合格’的‘废品’,他扣了我的工钱,侮辱我的人格。”

“我李成强人穷,志不穷。我不能让一件被说成垃圾的东西,顶着我的名字,接受大家赞美。”

“这是对我手艺最大的侮辱!”

“所以,我必须砸了它!”

“因为手艺人的尊严,比钱重要,比命重要!”

我的声音在大厅回荡,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很多人被震住,看我的眼神从鄙夷变成敬佩。

徐静走上前,看了眼脸色惨白的赵志刚,对周文博说:“周总,这屏风的设计我有印象。”

她转向我:“李师傅,当初审方案时,你讲解了瘿子木的‘追纹拼’,说这法子难度高,但能保留木材天然美感,形成‘山河叠影’的意境。”

“周总您当时还点头,说很欣赏这设计,对吧?”

周文博沉思后点头:“对,我记得。”

“李师傅讲得很专业,说好木匠不是改变木头,是成就木头。”

“成就木头……”我喃喃重复,眼眶一热。

知己难得。

徐静和周文博的话,像重锤砸在赵志刚脸上。

他撒的谎,全崩了。

他说“次品”,可甲方老总亲口承认,这是他欣赏的设计!

真相大白。

赵志刚的脸色,从青到紫,再到死灰。

他想狡辩,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我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没一点快意。

只有悲哀。

为几万块,丢了做人的底线,值吗?

我放下锤子,“哐当”一声轻响。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05

“赵志刚!”

周文博的声音冷得像冰窟里刮出来的。

他连“赵总”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我文华堂开业这些年,合作的公司少说也有几十家。”

“头一回见你这种,把甲方当傻子,把工人心血当垃圾的老板!”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像鞭子,抽在赵志刚脸上。

赵志刚吓得一哆嗦,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周总,误会!天大的误会!”

“我那是跟李成强开玩笑,想激励他精益求精……”

这辩解连小孩都骗不了。

周文博冷哼,打断他:“开玩笑?拿工人血汗钱开玩笑?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他转头对徐静说:“徐经理,马上通知法务部。”

“第一,查我们和志刚装饰的所有合同,立即终止合作!”

“第二,针对这次交付欺诈和对我司名誉的损害,准备起诉,索赔!”

“还有,联系给志刚装饰干过活的工人,查查有没有普遍欠薪行为。”

“如果有,我们文华堂出面,提供法律援助,帮他们讨公道!”

周文博这几句话,条理清楚,招招要命。

这不只是终止合作,是要让赵志刚在行业里混不下去。

赵志刚彻底垮了。

他“扑通”跪下,抱着周文博的腿,鼻涕眼泪一把抓:“周总,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

“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给李成强结款,双倍,不,三倍!求您放我一马!”

宾客和媒体看着这戏剧性一幕,纷纷掏出手机拍照录像。

刚才还嚣张的赵总,现在像条丧家犬。

真是讽刺。

周文博厌恶地甩开他,像甩掉脏东西。

“机会?”他冷冷看着赵志刚。

“你问问李师傅,他给你机会吗?”

“你问问被你扣工钱的工人,他们给你机会吗?”

“一个连员工血汗钱都榨的人,不配谈机会!”

这话让不少人暗自点头。

我从头到尾,没再看赵志刚一眼。

我的目光,一直停在那道裂痕上。

我的心,在滴血。

周文博处理完赵志刚,走到我面前。

他的神情缓和了,眼神里有欣赏,有惋惜,也有敬重。

“李师傅,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是我用人不当,差点让明珠蒙尘,也让你的作品背了黑锅。”

我摇头,声音沙哑:“周总,您言重了。”

“是我冲动,毁了作品,搅了您的活动。”

“不。”周文博摆手,目光坚定。

“你没毁它,你在捍卫它。”

“这一锤,砸得好,砸得响!砸醒了我,也砸醒了所有人。”

他拍拍我肩膀,郑重地说。

“一个手艺人,没这点风骨,他的作品也没了灵魂。”

他看向裂痕,沉吟片刻,笑了。

“李师傅,我有个请求。”

我愣了:“周总,您说。”

“这裂痕,能修吗?”

我仔细看了看,虽心疼,但对自己有信心。

“能。”我说。

“用‘金缮’工艺,以金粉和大漆修补,虽不能恢复原样,但能成一种残缺的美,添点韵味。”

“好!”周文博一拍手。

“这作品,我照价收。”

“修补费用和你被扣的6万工钱,我文华堂出!”

“另外,我再加15万,算对你匠人精神的奖励!”

全场哗然。

不仅不追究我,还要给我加钱,15万重奖!

我都懵了。

我连忙摆手:“周总,这不行!工钱是工钱,我毁了东西,不能再拿您的钱。”

周文博哈哈一笑,笑得爽朗。

“李师傅,你错了。”

“这15万,不是给你,是给我自己买个教训。”

“也是买你这人,这手艺,这风骨。”

他看着我,眼神真诚。

“文华堂不缺项目不缺钱,缺的就是你这样有风骨的匠人!”

“我正式邀请你,李成强师傅,担任文华堂首席工艺顾问!”

“以后我们所有中式工艺项目,都由你把关。”

“我给你最好的团队,最好的材料,只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