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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婚姻比不上女助理一滴泪,婚礼当天上司丈夫为她逃婚,我转身起诉离婚他慌了

为帮助偷税漏税的女助理,作为我上司的丈夫故意做伪证,将罪名推到我的头上。我百口莫辩,被制裁关押三个月,出来后,不仅被群情

为帮助偷税漏税的女助理,作为我上司的丈夫故意做伪证,将罪名推到我的头上。

我百口莫辩,被制裁关押三个月,出来后,不仅被群情激愤的同事排挤,晋升的前途也毁于一旦。

见我不哭不闹,丈夫以为我终于听话,扬言要为我补办一场盛大婚礼当作补偿。

可婚礼上,女助理却突然醋意大起,跑到公司顶楼拿自杀威胁丈夫取消婚礼。

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丈夫慌了,扔下婚礼现场的所有人,当众逃婚,和他的小助理上演一场生死爱恋。

事后,他淡声向我解释。

「柳茜年轻做事冲动,我这也是怕她出什么事。」

「更何况,你能这么早出来,她也帮了很多,按理来说,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我望着他无名指上新换的情侣对戒,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丈夫以为我相信了他的借口,十分满意并破天荒许诺等哄好女助理就带我去蜜月旅行。

可他似乎忘了。

他已经签下了离婚协议,而我也向法院起诉,申请案件重审。

自此以后,我们再不是夫妻。

只是原告和被告。

1

丈夫顾时砚逃婚后的第二天,公司的小群里仍在疯狂的讨论婚礼上的事宜。

就连上班,我都能收到不少同事怜悯的眼神。

「你们说,宋初雪这次受这么大的刺激,会怎么报复回去?在公司大闹顾时砚?还是拉横幅痛骂柳茜呢?」

「应该不会吧,我看昨天顾时砚逃婚后她的情绪也挺稳定的。」

「大概是在里面待了三个月,怕顾时砚跟她闹离婚,不敢再拦了吧。」

走进办公室时,几个同事正哄堂大笑。

见我进来,才噤了声。

换作以前,我大概已经生气愤怒了,可现在,我一言未发,佯装没听到,在众人炙热的视线中,坐到自己的位置。

他们说得对,三个月的牢狱之灾,已经磨平了我的棱角。

更何况,对他们的嘲讽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顾时砚,以及他的助理柳茜的荒唐关系。

我和顾时砚从大学相恋,感情一直很好,毕业后,我成绩优异,被公司高薪录取,顾时砚却资质平平,找工作处处碰壁,后来是我动用关系将他招进公司。

他不会的工作我熬夜到凌晨帮他做,他搞砸的事情我想方设法的弥补。

后来内部晋升,也是我主动将名额让给了他。

纵然再累再疲惫,可看到他心情愉悦,我便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值得。

可在两年前,顾时砚冒着被开除的风险,破格录取了连面试资格都没有的柳茜,当初他给我的借口是看到他就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我即便不爽,但为了帮他,还是亲自上手认真带柳茜直到能独当一面。

我不要求柳茜会感恩,但我怎么都没想到,竟会偷听到柳茜跑到顾时砚面前告状,斥责我长期打压辱骂她。

我忍不住当面对峙,顾时砚却说我在心虚,连调查也没有直接降了我的职。

再后来,他为了柳茜,处处针对我。

将柳茜负责的工作丢给我;在我绞尽脑汁设计的方案署上柳茜的名字;甚至在冬天要求我跑两个小时,买柳茜爱吃的早餐。

我以为他只是一时糊涂。

可谁知,这次税务清查,顾时砚为了她,联合其他同事主动举报,将罪名推到了我的头上,甚至利用丈夫的身份,提前在我的房间伪造了罪证。

突如其来的背叛,我百口莫辩。

被关的三个月来,他只来看过我一次。

他说无论如何都不会和我离婚,我以为他对我还有感情,谁知却是为了让我死心,不要将柳茜牵扯在内。

想到这里,我嗤笑一声。

手机传来消息,我点开,发现是之前联系的律师发来的。

「昨晚你发来的那张是关键性的证据,但是文件处理的太碎,机构说需要三天才能恢复原样。」

「不过其他证据确凿,着急的话现在就可以发起诉讼。」

再平常不过的话,我却紧捏着手机,指腹泛白。

出来后,我不计前嫌的留在顾时砚身边,他以为我不敢离婚,学会了懂事。

可他不知道,每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找能证明我清白的证据。

现在终于……

我深吐了一口气,语气坚定。

「不着急,诉讼日期定在三天后。」

「无论花多少钱,付出什么代价,这场官司必须要赢。」

律师闻言,愣了一愣,旋即郑重道:「维护正义是我们的使命,法律不会让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蒙受冤屈,也不会让任何一个罪犯逍遥法外。」

挂断电话后,正准备按熄屏幕,这时柳茜却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点开,看到是一张图片。

只是一眼,我便愣在原地。

2

照片里,她和顾时砚站在厨房里,顾时砚腰上裹着围裙,垂着头在做菜,柳茜故意调皮的贴上他的脸颊,姿态亲昵。

顾时砚唇角微扬,似乎对她的接近十分受用。

但之前我稍微碰他一下,他便十分厌恶的推开我,说很讨厌异性的接近。

现在看来,他讨厌的不是异性,只是我吧。

「我一个电话,时砚哥就逃了婚跑过来守了我一个晚上,宋姐姐,你和时砚哥结婚五年,他都没对你这么体贴过吧。」

语气一如既往的骄傲,挑衅。

我清楚她是故意的。

之前我向顾时砚告过状,可顾时砚看都不看,便不耐烦的问我是不是惹了柳茜,不然为什么她不挑衅别人,却来挑衅我。

他说不参与我们女人之间的矛盾,可等我气愤的反击柳茜后,接下来等待的就是顾时砚的责骂,他怪我小题大做,怨我心眼小,一句话就能激怒。

我嗤笑一声,本想不理会,结果发现我不回消息,柳茜又接二连三的弹出几张照片,我一一保存转发给律师作为补充证据。

随后将她拉黑删除。

不到两分钟,顾时砚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宋初雪,你把柳茜删好友了?」

刚接通,顾时砚便语气嫌弃的冲我质问。

「你发什么神经?知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幼稚?别忘了今后你和柳茜还有工作对接,你删了她好友,以后工作也不管了吗?」

我没说话。

反正我怎么说都是错的,怎么做也都是错的。

顾时砚却以为我的沉默是心虚,语气也愈发硬气:「跟柳茜道个歉,把她加回来,这件事,我可以不跟你追究。」

「时砚哥,再怎么说宋姐姐也是你的妻子,跟我道歉不合适,我已经原谅她了,这事就算了吧。」

不等我出声,柳茜语气委屈道。

看似在替我说话,可我知道,她是在激怒顾时砚。

果然,顾时砚顿时冷笑一声。

「妻子怎么了?我做事向来公正,从不看关系,就是怕有些人打着妻子的幌子胡作非为。」

「宋初雪,我再问你一遍,你知道错了吗?」

我笑了:「嗯,知道错了。」

错在没早点看清他,没有将他早些还给柳茜。

可不等我出声,顾时砚便满意的哼笑一声:

「知道错了就行,看在你刚从里面出来,人可能还懵着的份上,我和柳茜就不追究了。」

「但是你这次能这么早出来,柳茜也帮了很多,无论怎么算,你都要赔礼道歉才行。」

「不用那么客气,时砚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就是太善良了,不过,这件事我做主,你不要再拒绝了。」

「……」

两人一唱一和,没给我插话的余地,顾时砚便挂断电话。

而我也很快便明白,顾时砚的做主。

是自作主张从我的卡里刷了二十万转给柳茜。

3

顾时砚答应和我结婚的时候,我为表诚意将银行卡密码都给了他。

他刷我的卡,我也默许,心想着反正是一家人,更何况顾时砚是个孤儿家庭更困难,我理应为这个家付出更多。

最初他只是买我们的日常用品,到后来,看我不在意,他便给自己买名牌衣服,买大牌手表,买动辄成百上千的游戏机。

我工资每月三万,但每次到月中银行卡就只剩几分钱,连吃顿饭的钱都不够,我忍不住跟他提了两句,顾时砚便赌气说我嫌弃他花钱,扬言不再依赖我,要逆袭赚大钱让我后悔。

后来他的确没再过分挥霍,但我却发现,每个月他仍有固定两万的开销。

不久前我才发现,那是送给柳茜礼物的开支。

顾时砚说让我努力攒钱,十块钱三条的内裤都不舍得让我买,可送给柳茜的一双袜子价值三百。

他说要节俭,我一双几十块的地摊鞋穿了两年都开胶了,可他一个月内便送了柳茜两双价值大几千的华伦天奴高跟鞋。

他还说要有规划,做顿饭食材的克数都为我规划的明明白白,生怕我多吃一点浪费了钱,可他和柳茜出去庆祝生日,一顿饭便消费上万。

……

想到这儿,我愈发觉得自己可笑。

不过,大额的转账需要本人证实。

很快顾时砚便像往常般向我发来消息:「验证码。」

我扫了眼过往的聊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时砚主动给我发的消息,只剩下了这三个字。

他曾还嫌弃验证码麻烦,想让我给他绑一张子卡供他用,但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说了拒绝。

现在想想,大概是那时的自己已经在试图自救了吧。

我嗤笑一声,没理会,从公司离开后,先去拟了离婚协议,随后带上房本去了最近的房产中介公司。

房子是结婚时我爸妈全款买的婚房,特地挑的顾时砚喜欢的地段。

过户的时候,为了让他安心,爸妈还特地安排我加了他的名字,然而这些年每当爸妈想来住两天,顾时砚仍会嫌弃,让我用工作忙打发他们。

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很不孝。

回神,我自嘲一笑,没再理会手机里的消息。

从公司离开后,我先去找律师拟了离婚协议,随后带上房本,打算去最近的房产中介公司卖掉我和顾时砚的婚房。

房子是结婚时我爸妈全款买的婚房,特地挑的顾时砚喜欢的地段和户型。

过户的时候,为了让他安心,爸妈还特地安排我加了他的名字。

当时顾时砚感动的一塌糊涂,说这房子是老俩口半辈子的积蓄,是他们的心血,想过来住随时都欢迎。

可这些年,每当爸妈想来住两天时,顾时砚却是各种嫌弃,让我找各种借口用工作忙打发他们。

他根本不配住在这个家里。

可刚走到商业街,我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街角最贵的那家日料店,落地窗内,顾时砚和柳茜,还有她那群狐朋狗友,正围坐一桌,推杯换盏。

我顿时脚步一顿,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张桌子上。

只见桌上摆着几瓶进口的清酒,瓶身通体是蓝色,瓶口甚至还镶嵌了金边。

我知道那个牌子,一瓶就要七八万块。

而现在,桌上摆了足足三瓶。

单单只是这一顿,就是我一整年的工资。

我忽然就明白了。

怪不得顾时砚刚才那么着急,一口气就要从我卡里划走二十万。

原来是一掷千金,为了哄他的心肝宝贝柳茜开心。

他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几十万块钱,像是洒水般就扔了出去。

可我穿了半年的袜子破了洞想换双新的,他都要叨叨半天。

现在想想,自打结婚后,顾时砚似乎始终对我很尖酸刻薄。

还记得去年,我为了谈下一个大客户,咬牙买了两瓶茅台准备送礼。

顾时砚知道后,不仅没有半分理解和支持,反倒是急匆匆地跑到餐厅,当着大客户的面,直接把酒砸在了地上。

「宋初雪,你给我买过这么贵的东西吗?没有!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工作,你的客户!」

「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那天,他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根本不爱他,说在他眼里,我甚至不如一个客户重要。

我当时被他吼得大脑一片空白,真的以为是自己错了。

我以为自己太过于功利,被他嘴里一口一个的情绪价值忽悠瘸了,满心愧疚,觉得自己没有顾及他的感受,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也是那一次,为了证明我的忠心和歉意,我主动上交了我的工资卡。

他当时接过卡,还信誓旦旦地看着我,眼神无比真诚。

「老婆,我不是真的要你的钱,我只是想要一个态度。」

「你放心,这里面的钱,我是不会乱动的。」

可如今,他一口气就要划掉我二十万的积蓄。

他的诺言,过期得真快。

我那颗滚烫的真心,如今,却被他当成了给别的女人买单的提款机。

我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只剩一片冰冷。

我正准备离开这令人作呕的地方时,餐厅里,柳茜的一个朋友却眼尖发现了我。

她捅了捅柳茜的胳膊,朝我这边指了指。

「欸,柳茜姐,那不是宋初雪那个老妖婆吗?她怎么来这儿了?」

一瞬间,满桌的喧嚣都静止了。

顾时砚猛地抬头,视线和我撞在一起。

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正在倒酒的手都控制不住地一颤,就连手里的清酒都洒了出来。

下一秒,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推开椅子,快步追了出来。

「宋初雪!」

「你怎么会在这里?」

4

顾时砚拦在我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我还没开口,柳茜也跟着追了出来。

她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的奸笑,随即立马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抢先开口道:

「宋姐姐,我知道你关心时砚哥,但是……」

「但是跟踪这种事,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路过的人都能听见。

她上前一步站到顾时砚身边,随即深吸一口气,装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摆出保护者的姿态。

「外面不是监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尊重时砚哥了?」

看着柳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心中不由冷笑。

好一招先声夺人。

一开口,就是一顶跟踪狂的帽子。

显然,她这是在激怒顾时砚,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我身上。

果不其然。

顾时砚一听到跟踪两个字,就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脸上的一丝心虚也消失殆尽,皱起眉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冰冷。

「宋初雪,你闹够了没有?」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甚至需要你偷鸡摸狗地跟踪我吗?」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和柳茜什么都没有!」

「今天只是正常的公司团建聚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阴暗,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龌龊?」

公司团建?

我看着顾时砚恼羞成怒的模样,心底的冷笑几乎要溢出来。

真是天大的笑话。

餐厅里柳茜那群所谓的「朋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

别说进我和顾时砚之前待的那家互联网公司了,他们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出来。

可顾时砚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撒出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我看着他因为心虚,强词夺理的模样,心里只觉得讽刺。

曾几何时,眼前的这个男人,嫉恶如仇,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

他最痛恨的,就是谎言。

因为他自己,就是被谎言彻底毁掉童年的人。

这件事,还是我们交往了整整三年,他才肯对我敞开心扉说起的。

顾时砚并非生来就是孤儿。

他也曾有过一个完整的家。

但在他六岁那年,父亲出轨,父母因此离异。

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像踢皮球一样,谁都不想要他这个拖油瓶。

他的母亲,以带他去找爸爸为借口,对他撒了一个谎。

那天,在一个人来人往的公园,顾时砚的母亲直接把他扔下,自己跟着新欢远走高飞,从此音信全无。

年仅六岁的顾时砚,在公园里饥寒交迫地等了一整天,最后被巡逻的警察发现,送进了福利院。

从那一刻起,出轨和谎言,就成了刻在他骨子里的禁忌。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

我为了赶一个项目,连续加班一周,累得几乎脱了相。

为了不让他担心,我随口撒了个谎,说是在陪客户应酬,很快就回家。

结果,我因为过度劳累,在公司昏倒,被同事送进了医院。

等我醒来,看到的就是他通红的双眼。

他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那时的他红着眼,抓着我的衣领,几乎是在恳求,声音都在发抖:

「宋初雪,我最讨厌的就是骗子!最恨的就是谎言!你答应过我的!」

「求你,一辈子都不要骗我。我也发誓,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绝对不会走我父母的老路。」

可现在呢?

他却活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样子。

真是讽刺。

想到这,我从回忆里抽身,只觉得眼前的争吵都变得索然无味。

我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语气平淡地甩开他的手。

「我没空跟踪你,我是来办正事的。」

「你爱跟谁团建就跟谁团建,都跟我没关系。」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顾时砚却像被我的冷淡刺激到了,再次死死拽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办正事?宋初雪,你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人,能有什么正事?」

「你又在跟我撒谎!」

「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我吗?!」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贼喊捉贼,还能喊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刚想开口怼回去,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5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房产中介的姑娘小李。

我按下接听键,小李热情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来。

「喂,宋小姐,您到哪儿了?」

「我这边文件都给您备齐了,随时可以帮你办理房产出售登记。」

我瞥了一眼身后死死抓着我胳膊的顾时砚,压下心头的烦躁,对着电话说:

「好,我这边有点事耽搁了,马上到。」

「好嘞,那我恭候您大驾!」

我「嗯」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可我刚把手机揣回兜里,顾时砚就一脸狐疑地质问道:

「是谁?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你?」

可我看着他,却只是语气冷淡地敷衍道:

「跟你没关系。」

我顿了顿,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那家日料店。

「你们不是还在团建聚餐吗?」

「还是抓紧忙你的正事去吧,省得那二十万的山珍海味凉了浪费。」

「我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劳改犯,可不值得你顾大总监浪费宝贵的时间。」

我刻意加重了「正事」两个字,目光直直地刺向他。

可话音刚落,还不等顾时砚发火,一个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

只见柳茜站在顾时砚身后,瑟瑟发抖道:

「宋姐姐,你……你是不是吃醋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总感觉你的语气好可怕……」

说着,她更是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顾时砚的衣袖,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时砚哥,要不今天的聚餐就算了吧?你还是回家多陪陪宋姐姐吧。」

「虽然我和朋友们都还没怎么吃饱,但是没关系,我们饿肚子是小事,千万不要影响到你们夫妻的感情。」

「毕竟,宋姐姐在里面待了那么久,肯定很想你。」

她垂下眼,声音里满是顾全大局的委屈。

可我却不由冷冷一笑。

柳茜这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

每一句,仿佛都在为我着想,替我说话。

可实际上,每一个字,都在往我身上泼脏水,都在暗示我小肚鸡肠,无理取闹。

这么幼稚肤浅的绿茶手段,顾时砚却像是被猪油蒙了心,完全看不出来。

果不其然。

下一秒,他心疼地看了柳茜一眼,随即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我:

「宋初雪!都是因为你!」

「本来今天茜茜和她的朋友高高兴兴的一场聚餐,现在全都被你给破坏了!」

说罢,他更是指着我,理直气壮地命令道:

「你现在就进去跟茜茜和她朋友道歉!跟大家解释清楚!」

「然后再自罚三杯,给他们赔罪!」

我听着他的话,不由被他的不讲理给气笑了。

自罚三杯?

顾时砚似乎忘了,我早就不能再碰酒精了。

这些年,为了我们那个所谓的家,为了让他过上更好的生活,我豁出命去在酒桌上拼杀。

喝到胃穿孔,喝到酒精肝,最后直接喝出了肝硬化。

医生早就下了死命令,让我滴酒不能沾。

这件事,他明明比谁都清楚。

可现在,他为了袒护另一个女人,竟然逼着我去喝酒赔罪。

他还真是个「好丈夫」啊!

想到这,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不可能。」

说罢,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不想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顾时砚顿时一愣,似乎没想到一向温顺谦让的我今天会和他这么硬刚。

片刻,他再次冲上来,张开双臂拦在我面前,眼睛死死盯着我,充满了猜忌。

「宋初雪,你走这么着急是想去干什么?!」

「把手机给我!我要看看刚才到底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顾时砚伸手就要来抢我的手机,被我侧身躲开。

可我的举动,却让他愈发恼怒。

「宋初雪!你现在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找你!」

「你是不是出轨了,在外面找了什么小白脸?!」

6

我看着他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却只觉得可笑至极。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义正词严地说,他和谁吃饭,做什么都是他的隐私,我无权过问。

现在,他却理直气壮地要求我上交手机,查我的通话记录。

他嘴里的隐私,可真是灵活多变。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敷衍道:

「无可奉告。」

「随你怎么想吧。」

说完,我抬手看了眼腕表。

现在已经快要过了和中介小李约定的时间。

我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他发疯。

我绕开他,加快脚步地朝街口走去。

「宋初雪!你给我站住!」

顾时砚尖叫着,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显然是急了。

他几步追上来,脸上写满了偏执的疯狂。

「不说是不是?」

「好啊,那我今天就跟着你!」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小白脸把你迷得这么神魂颠倒,家都不要了!」

眼看顾时砚铁了心要跟我走,他身后,柳茜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悦。

我知道,她大概又要作妖了。

果不其然。

下一秒,柳茜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啊!」

只见她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那痛苦的模样,逼真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顾时砚果然被吓了一跳。

他猛地回头,看到倒地的柳茜,脸色都一下白了。

「茜茜!」

他惊叫一声,再也顾不上我了,疯了似的冲过去,一把将柳茜扶进怀里。

「茜茜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慌张得像个弄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柳茜靠在顾时砚怀里,虚弱地喘着气,眼睛半睁半闭,一副随时要昏过去的样子。

「没……没事,时砚哥,我这是老毛病了,死不了……」

「你别管我了,快去追宋姐姐吧,你们的感情要紧……」

「千万别因为我吵架,不然我就太该死了。」

她装出一副艰难的模样抬起手,想要推开顾时砚,却又假装无力地垂下。

这一番表演下来,顾时砚哪里还有理智思考。

他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扭头冲我吼道:

「宋初雪,你在这儿等我!不准走!」

「我是茜茜的上司,我必须对她的安全负责,等我把她送到医院,再继续跟你说那个小白脸的事情!」

说完,他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只是肉体凡胎,整个人不要命似的冲到马路中间,张开双臂去拦车。

尖锐的刹车声顿时响起。

终于,一辆私家车在他面前急刹停下。

他手忙脚乱地拉开车门,又急匆匆地跑回来,吃力地将柳茜半扶半拖地塞进了后座。

直到,车子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时,后座上,刚刚还痛不欲生的柳茜忽然转过头。

透过车窗,她冲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那眼神,仿佛在说:

看,他最终选择的,还是我。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没有半分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

顾时砚能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并不意外。

自从柳茜这个女助理从天而降后,她就自动升级成了顾时砚心里的第一顺位。

工作可以为她让步,原则可以为她打破。

就连我的清白,在她面前,也变得无足轻重。

她,才是顾时砚永远第一个要考虑、要心疼、要无条件维护的选项。

想到这,我收回目光,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径直走向中介公司。

等到赶到时,中介小李早已等候多时。

见我来了,立刻热情地迎上来。

「宋小姐,您可算来了!」

我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文件,开始签字,填表。

流程走得很顺利。

在等待资料上传系统审核的间隙,我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想刷刷视频。

刚解开锁屏,一条消息就弹了出来。

是柳茜。

她发来一张照片。

是一张医院的缴费单,上面的金额清晰可见。

下面跟着一行字:

【宋姐姐,时砚哥走得急没带够钱,你看……】

这是让我掏钱?

我看着那串数字,只觉得讽刺,并没有回消息。

片刻后,手机又震动了几下。

是柳茜又发来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顾时砚正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一张是他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地吹着热气,像个仆人般喂她喝水。

一张是他弯着腰,温柔地给她捶着腿,眼里满是心疼。

还有一张,是他拿着毛巾,细致地帮他擦着额头的汗,眼里却带着笑意,没有一丝抱怨和不耐烦。

每一张照片里,都是我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柔情。

下一刻,柳茜的挑衅如期而至。

【宋姐姐,时砚哥是不是从来没对你这么上心过?】

【他说,他现在才发现,我才是最需要他照顾的人,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看着柳茜的挑衅,不由讽刺一笑。

那倒是。

顾时砚确实从来没对我这样过。

记忆里,顾时砚似乎从来都是一个只在乎业绩的事业狂。

那是去年的时候了。

我出差时为了赶一个重要的合同,连夜开车,结果却在下高速时因为雨天路滑出了车祸。

车子的a柱被撞得稀巴烂,整个引擎盖都凹陷了进去。

就连我的头上缝了七针,胳膊也骨折了。

那时,我躺在病床上给他打电话,期待着他的安慰。

可电话那头,顾时砚却没有关心我的伤势哪怕一句。

他只是不停地追问着合同:

「合同呢?没问题吧?」

「单子能顺利签下来吗?违约金我们赔不起。」

「唉,真是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次闯了大祸,要是拿不下这个客户,我们要损失多少,你怎么开的车?」

「……」

当时,我还傻傻地在心里为他开脱。

我以为,他只是因为从小家境不好,太渴望成功,太需要金钱带来的安全感,所以才忽略了周围人的感受。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当初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顾时砚哪里是什么渴望金钱。

不过是不爱我罢了。

因为不爱,所以我的死活,都比不上一纸合同重要。

我回过神,胸口那点残存的闷气也消散了。

为这种人动气,不值得。

我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找到柳茜的联系方式,长按,随后删除拉黑一条龙。

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房子的资料审核完毕,中介却告诉我还需要顾时砚签字。

我告诉他们有全款的出资证明,中介看完,解释道:

「这些可以在闹上法庭的时候用作证据,但如果走正常流程,还是要双方的签名。」

我明白过来。

现在还不能和顾时砚撕破脸,上法庭前我必须要和他彻底划清干系。

向中介道谢后,我要了份授权代理的协议模板,回到家。

本以为顾时砚又要照顾柳茜,直到第二天才会回家。

结果打开门,我却看到顾时砚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直勾勾地盯着我。

7

「宋初雪,你为什么没有听我的在原地等我?」

「难道你今天要去见的人,就那么重要吗?」

听着顾时砚的质问,我却只是淡然地点点头:

「嗯。」

说罢,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转身就要回房。

顾时砚顿时恼羞成怒,扫了我一眼,先我一步起身走进卧室,关门时将门摔得震天响。

这是以前每次冷战后的必备节目,我明白他这是让我去道歉哄他的意思。

纵然不想,可看向手里的协议,我叹了口气,还是走到了门口。

反正已经哄了那么多次,多这一次也不算什么。

更何况,只要骗他签下协议,我就再也不必跟他虚与委蛇了。

想到这儿,我推开卧室的房门,还未走进,桌上的一次性剃须刀就被迎面扔来,我下意识的闪躲,却仍被划到了脸,脸颊一阵刺疼。

见真的伤到了我,顾时砚愣了一下,眼神闪过复杂。

旋即又恢复了平常。

本以为他会又像以前那样让我先下跪道歉,或者先给他转一笔钱让他息怒。

谁知,他破天荒的语重心长。

「宋初雪,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婚礼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我昨天跟你解释过了,柳茜还年轻,冲动,她真的可能会出事。」

「我去找她,也是为你着想,如果她真的出了事,难道你能安心过下半生吗?」

我感觉好笑:「为什么不能?」

顾时砚恨铁不成钢:「且不说她再怎么样也是一条人命,她还是我们的同事啊,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更何况,你这次出狱,她也帮了很多,如果不是她找关系,你能这么快出来吗?」

我感觉好笑,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为什么他没想过,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被抓进去。

而且我听律师说过,我这种情况正常调查也关不到三个月,她找关系到底是为了帮我还是害我,谁也不清楚。

我没将这些话告诉顾时砚,反正他不会信。

见我没说话,顾时砚还以为说服了我,笑道。

「这次我刷你的卡,也是为了帮你积德,你这次入狱,说不定就是因为平时太小气了,所以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让你大出血。」

「你真当我稀罕你这仨瓜俩枣吗?」

说着,顾时砚转身就从书桌上拿起一个丝绒盒子,一脸得意地看向我:

「呐,伸手,我有礼物要给你。」

「你之前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块手表吗,这下总消气了吧?」

看着面前的礼物盒子,我却并没有半分喜悦。

自打和顾时砚结婚后,他就以已经是老夫老妻的名义,再也没有送过我任何礼物。

即使是我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他也只是敷衍地写张贺卡,口头表示一下。

而他每次破天荒主动送我礼物,都只有一个理由。

他又打算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果不其然。

下一刻,当我打开盒子后,里面并不是什么大牌手表,只是一根廉价的涂鸦笔。

可顾时砚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嬉皮笑脸地拿起涂鸦笔在我手腕上画了一块手表,随后更是叉着腰一脸神气:

「怎么样,你要的手表!」

「这可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手表,开心吧?」

「之前跟柳茜办假婚礼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你就先戴着这块涂鸦表吧,等你什么时候帮柳茜拿下大单子,我就给你买一块真的。」

或许是在公司当高管当习惯了,顾时砚下意识又给我画起了饼。

而我看着手腕上的涂鸦,顿时冷笑出声。

「不必了。」

「你还是把钱省下来,留给给柳茜送礼物讨好她去吧。」

说罢,我转身就拿起桌上的酒精湿巾,将顾时砚送给我涂鸦手表擦的一干二净。

似乎是没料到自己以往百试百灵的手段没起效,顾时砚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质问道:

「宋初雪,你干嘛?!」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画的,我好心送你礼物,你给我摆什么脸色?」

「不就是一块手表吗,看你物质虚荣的样子,甚至都比不上柳茜一个年轻人!」

轻蔑说完,顾时砚才注意到了我手里的文件。

「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准备把这套房子卖了。」

「卖房?」

顾时砚挑了下眉。

我正考虑着要用什么借口说服他,却听到顾时砚捂嘴笑了:

「你这是终于准备听我的,卖掉这套换大房子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套房风水不好,隔壁新开的楼盘还不错,我找人看过了……」

顾时砚大概以为我只是在欲擒故纵,一脸得意地喋喋不休。

而我也反应过来,我入狱前,顾时砚便一直撺掇着让我卖掉这套房,换隔壁新开的楼盘。

为了让我同意,他说的天花乱坠。

但我清楚,他做这些只是因为柳茜准备在那边买房,他想搬到柳茜的附近。

我也懒得纠正他,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是对,明天我就去跑手续。」

之前但凡麻烦一些的手续大大小小的就是我去跑,为此顾时砚也没多想,毫不犹豫的签下代理协议。

签完后,我顺势将离婚协议也翻到了最后一页。

「怎么跟前两份不太一样?」

顾时砚察觉到端倪,正准备看封面。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只扫了眼,他便笑弯了眉眼,连看协议的心思也没有了,草草的在最后签了名。

「行了,你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顾时砚朝我摆了摆手。

他没说我也知道,这通电话是柳茜的。

每天晚上他们都会打将近半小时的睡前电话。

不知道这次约了什么,接下来的两天,顾时砚每天早出晚归。

我没再像以前那样,好心关心却反被他斥责多事。

这次我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去了趟中介公司,递交代理协议。

为了尽快将房子出手,我将价格挂得很低,不到半天,便有买家看完房直接成交。

第三天律师告诉我那张证据已经顺利修复,法院也已经在审理这起案件。

一切木已成舟。

只等案件重启,我曾经受过的委屈都将加倍返还。

8

我回到家,准备收拾东西。

结果刚走到门口,便看到我的东西像垃圾一般,被堆在了楼梯口。

曾经我视若珍宝的定制情侣杯碎成两半,杯身上印着我的顾时砚的照片,曾经紧密贴在一起的两人现在一左一右被扔到角落。

我淡淡的扫了一眼,推开房门。

顾时砚和柳茜正牵着手站在客厅内,像一对甜蜜的情侣般对着房子指指点点。

「时砚哥,你把这套房子给我做麻将房万一宋姐姐不同意怎么办?」

「不用担心,这套房子也有我的一半,我同意不就行了。」

走进时,我看到顾时砚眼神温柔的望着柳茜。

「咦,宋姐姐?你怎么来了?」

柳茜率先看到我,挑了下眉,故意又揽紧了顾时砚的腰: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在这儿?」

我没说话,望向一旁略有些惊慌的顾时砚。

他下意识的想推开柳茜的手,却又像是知道已经晚了,干脆破罐破摔,冷冷的望向我:「宋初雪,谁允许你早退的?」

「一点规矩都没有,我命令你,现在回公司,我可以象征性的扣你半天工资,不然就按公司的制度,三倍处罚!」

我被他逗笑了,却也知道他是说真的。

其他人迟到早退,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对我,他是实打实的处罚。

我千辛万苦将他扶到这个位置,到头来他所有的阴招都用到了我身上。

柳茜笑道:

「时砚哥,你别生气,宋姐姐可能在监狱里待的太久了,还不习惯,你再给她一些时间适应。」

一句话平息了顾时砚的怒火。

顾时砚脸色稍缓,望向我时,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宋初雪你学一学柳茜,人家年轻但是懂事,做什么都能成功,不像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一事无成。」

「行了,这件事我不跟你计较了,既然你来了,正好我有事跟你商量……」

「房子我已经卖了。」

早就猜到了顾时砚要说什么。

不等说完,我淡声打断:「合同已经签了,另外,那套房子是我爸妈全款买下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决定的权利。」

许是没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白,顾时砚紧皱了眉头。

「宋初雪你有病吧,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你连一套破房子都要跟我斤斤计较?」

我纠正他:「一套破房子两百万。?」

「更何况,你娶了我这么多年,做过什么事情值得我不跟你计较这两百万?」

「是陷害我入狱?还是脚踏两条船?」

顾时砚语塞,气红了脸,最后憋出一句:「宋初雪,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卑鄙又自私。」

柳茜露出得逞的笑容,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算了时砚哥,别因为我的事闹得不愉快,这样我心里会很愧疚的。」

说完,她又朝我走过来:「宋姐姐,这件事是我的不对,和时砚哥没关系,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他。」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走。」

说着,她抬手就要拍我的肩膀。

我刚准备躲开,柳茜的眼里却蓦的闪过一丝精明。

抓住我的手用力的朝自己胸口推了一下,旋即跌倒在地,闷哼一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迎面顾时砚一巴掌甩到我的脸上。

「宋初雪,你疯了吗?柳茜好心劝你,你动手做什么?」

说着,他扶起柳茜,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脸火辣辣的疼,我也怒火中烧,快步走上前,刚要动手,却看到柳茜眼底的得意,回过了神。

纵然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但我清楚,她肯定不止是在争风吃醋,贸然动手只会吃亏。

我没必要因为这种人渣惹上麻烦。

我强忍下脾气,顾时砚却不依不饶,快步走到门口,故意弄乱头发和衣服,打开门喊道:「救命啊,有人打人啊。」

不少邻居听到动静围过来。

我入狱的事已经被顾时砚宣扬了出去,此时再听到顾时砚添油加醋的话后,邻居们纷纷护着顾时砚,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已经报警了,让这个家暴女悍妇继续蹲局子吧,正好二进宫。」

有人冲我摇了摇手机示威道。

恰好此时,我的律师带着两个穿着警察走过来。

「这么快?」

邻居们以为是刚报的警,纷纷嚷着要帮顾时砚做主。

顾时砚也有些诧异,却没多想,走上前。

「你就是顾时砚?」

不等顾时砚出声,警方冷声道。

「我们是为了税务案来的,有人提交了更强力的证据,证明真正偷税的人是你的另一个下属柳茜,而你作为上司知法犯法做了伪证,目前证据确凿,请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