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斯南是商业联姻。
三年后,他的初恋白月光回国。
正好我曾经暗恋的男神也分手了。
我俩一拍即合,连夜签了离婚协议。
然而,当我兴冲冲去和男神约会时,这货竟阴魂不散地跟了过来。
“夫妻一场,我先替你把把关。”
1
将近夜里十二点,徐斯南还没有回来。
我窝在沙发百无聊赖地刷朋友圈,突然看到老同学发了一张合照。
几个人在机场,中间簇拥着一个美女,跟给女王接驾似的。
而我老公离那女人最近,正殷勤地帮忙拎行李箱。
我放大照片看了一眼。
哦,是桑雪。
难怪。
徐斯南暗恋人家四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了,可不是要像看见肉骨头的狗一样舔上去?
我鄙夷地撇了撇嘴,把手机扔到一边。
我和徐斯南算是青梅竹马,两家是世交。
他见过我闯祸被扒光了打屁股。
我笑话他上了幼儿园还在尿床。
我俩谁也看不上谁。
没想到,大学毕业,他暗恋的女神官宣男友,双双出国。
我心仪的学长突然订婚,连喜糖都送到了我手里。
我和徐斯南在酒吧相遇,一起借酒消愁,抱头痛哭。
正巧两家聚会时,父辈开玩笑说不如联姻。
我俩对视一眼。
同是天涯沦落人,跟谁结不是结呢。
当天结婚证就领到了手里。
“就是商业联姻而已,咱俩知根知底,总比将来和陌生人结婚好。”
徐斯南语气懒散,毫不在意。
我不甘示弱,回道:“联姻只是暂时的,万一我男神回心转意,回归单身,咱俩就结束,我要重新追求真爱去。”
徐斯南顿了几秒,嗤笑一声。
“如果桑雪回国了,我也会再试一次,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我。”
“切,谁不离谁孙子!”
一晃三年过去,桑雪还真回来了。
我有些晃神,手机再次叮咚一响。
难道徐斯南这么迫不及待要和我离婚?
眉头不自觉皱紧,我犹豫半天才拿起手机。
是闺蜜青青发来的。
【悠悠,睡了没?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松口气,缓缓打下个【?】
对面很快打字。
【你的亲亲学长秦朗分手了!订婚三年都没结成,这次是彻底闹掰了,消息绝对保真!】
再次看到这个名字,我一时恍惚。
想象中的惊喜与激动并没有来。
甚至这一瞬间我都没能及时想起秦朗长什么样子。
刚想回复点什么,房门轻响。
徐斯南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站在玄关处微微一愣。
“你还没睡?”
我正对着手机走神,下意识道:“嗯,在等你。”
徐斯南怔了怔,眼神透出一丝欣喜。
他换上拖鞋,大步朝我走来,暖黄的落地灯在身后投下剪影。
“抱歉,没来得及和你说,我今晚……”
尚未靠近,一股甜腻的女香气味从他外套上飘过来。
味道很淡,但我嗅觉敏感,立刻皱眉捂住鼻子。
“徐斯南,我们离婚吧。”
我先发制人。
反正徐斯南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等他先开口,我岂不是就变成被抛弃的那一方了?
我才不要!
徐斯南脚步僵住,表情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他低头,目光扫过我的手机屏幕。
恰好闺蜜的对话框里发来新消息。
【悠悠,我找时间帮你把秦朗学长约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
【反正你和徐斯南只是名义夫妻,各玩各的,这种婚姻有什么意思?及时止损,大胆追爱!】
徐斯南冷笑:“三年了,还对这男的念念不忘啊?段悠悠,你可真够长情的!”
我本来还有些惊慌和心虚。
但听到他话里的嘲讽,无名怒火顿时冒上来。
“呵,准许你三更半夜去接白月光回国,就不能我怀念一下梦中情人了?徐斯南,做人别太双标。”
徐斯南噎了一下,解释道:
“是老同学给我打电话,神神秘秘把我叫去机场,我事先并不知道要接的人是桑雪。”
我嗤笑一声:“哦,那行李箱也是老同学让你拎的?你外套上的香水味也是老同学给你俩按头沾上的呗?”
“不是……”
徐斯南火急火燎地开口,又猛地顿住。
“你是吃醋了吗?”
他换了副恍然的表情,笑得贱嗖嗖的,歪头凑近我。
“老婆,你口是心非的样子真可爱。”
他脱下外套扔到沙发,干净清冽的男性气息笼罩过来。
我脸一红,睫毛不自在地眨了眨,刚要松动。
视线却落在他衬衫领口的口红印上。
“……”
就算没亲,那也肯定拥抱了。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已婚男士?!
我怒火中烧,一拳捶在徐斯南的胸口,把他推了个趔趄。
“别喊我老婆,听着就让人恶心!当初结婚不过是赌气,现在你暗恋的桑雪回来了,我喜欢的秦朗也恢复了单身,咱们趁早一拍两散,各找各的幸福去,谁也别耽误谁。”
徐斯南捂着胸口,脸色黑沉。
“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秦朗。”
我气结。
先在外面和女人不清不楚的明明是他,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
我赌气道:“没错!我就是爱他!当初说好的,真爱回来了就离婚,别玩不起!”
徐斯南紧盯着我,眸底泛红,几乎要喷出火来。
许久,他低头自嘲地笑了声。
“行,离就离。”
徐斯南转身往卧室走。
“明天我会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送过来,夜深了,先睡吧。”
说完和往常一样,毫不避讳地开始脱衣服。
见我站在客厅不动,招了招手。
“快过来啊。”
我目光落在他结实劲瘦的腰腹上,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都要离婚了……这合适吗?”
徐斯南抱臂倚在门口。
“还有一个月的冷静期,才算正式离婚。现在咱们还是合法夫妻,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么?”
他挑了挑眉:“都睡过那么多次了,难不成你还害羞啊?”
我眼一瞪,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谁害羞?瞧不起谁呢!”
徐斯南笑了笑,我刚走到卧室门口,就被拦腰抱起,扔到大床上。
徐斯南欺身压上来,灼热的气息将我包围。
我心脏怦怦乱跳,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你干嘛?”
月光自窗帘的缝隙倾泄而下,火热的吻缠绵地落在身上。
徐斯南语气轻柔,动作却霸道得要命。
“夫妻用品还剩那么多呢,扔掉实在可惜,这一个月要抓紧用完。”
“所以……辛苦你了,老婆。”
2
我几乎躺了一天才能下床。
闺蜜的消息早忘到九霄云外,傍晚她打来电话。
“段悠悠,你死哪里去啦?自己的幸福都不积极争取,小心学长又被人捷足先登,到时候哭不死你!”
我苦笑,浑身疼得像要散架。
昨晚上徐斯南跟吃错药一样,把我往死里折腾。
怎么哭怎么求饶都不肯停。
我扶着腰坐起来,哑着嗓子倒吸一口凉气。
“嘶——”
闺蜜喋喋不休的吐槽戛然而止,半晌幽幽道:“你又和徐斯南睡了?”
“……”
我脸颊瞬间烧烫,把衣服裹紧了点。
支吾道:“还没拿到离婚证呢,现在他是我老公,睡了不也正常嘛。”
闺蜜沉默半晌,幽幽道:“原来你可是有精神洁癖的,不喜欢的人,一根头发丝都不让碰。”
“悠悠,你老实说,是不是爱上徐斯南了?”
我一时失神。
刚结婚时,我和徐斯南一直是分房睡的。
别说亲热了,偶尔撞见对方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都会感到尴尬。
实在是太熟了。
从小到大只有吵架斗嘴,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和对方成为夫妻。
简直是想象一下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悄然变了。
第一次是因为酒太香醇,让人忘乎所以。
可第二次,第三次,这三年里数不清的每一次呢?
现如今,徐斯南对我身体的每一寸弱点都了如指掌。
而我只要和他对上眼神,就能立时会意,心照不宣地主动迎上去。
那些快乐不是假的。
那些动情也伪装不出。
我和徐斯南之间,是爱情吗?
恍惚中,门铃响起。
我匆忙挂了闺蜜的电话,穿好衣服,下楼开门。
徐斯南的律师将一份文件递给我,客气礼貌。
“夫人,这是徐总让我加班拟好的离婚协议,夫妻名下的共同财产全部归您,如果没有异议的话,请您签字。”
我忽然从旖旎的回忆中醒过神来。
深秋空气冰冷,心尖猛地刺痛。
我冷下脸,把文件退了回去。
“重拟一份,财产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回去转告你们徐总,我不占他便宜,他的东西,我不稀罕。”
3
晚上组织同学聚会,给桑雪接风洗尘。
老同学打电话问我去不去。
当初我们同班,徐斯南暗恋桑雪的事,人尽皆知。
但毕业后我俩闪婚,并没有大操大办,也没通知任何同学。
老同学们只当我俩还是损友,说话特别直接。
“桑雪终于回国了,斯南这三年不能白等,大家伙得帮忙撮合撮合。”
我指尖一僵。
老同学继续道:“斯南本来不让我们通知你,但我琢磨着,你和桑雪以前同宿舍的,跟斯南又是发小,由你来牵线搭桥最好不过了。悠悠,你能来吗?”
徐斯南不想让我去?
怎么,心虚了,怕白月光知道他是二婚?
我翻个白眼,答应得干脆。
“当然,地址发我。”
餐厅包间,我按时到了,桑雪正被男同学们簇拥在中间。
三年不见,她更漂亮了,多了一丝成熟的风情。
瞧见我来,她抬起眼,只淡淡点了下头,神情算得上傲慢。
尽管我俩是同宿舍的,但关系十分一般,基本没怎么说过话。
我瞧不上她茶里茶气,对待男同学与对待女同学,完全两幅面孔。
当初我得知徐斯南暗恋桑雪时,背地里狠狠嘲笑过他没眼光。
而桑雪也同样看我不爽,生日时我收到一个Prada包包,被她瞧见。
她不知这是我妈送的,隔天就在班里的男生面前阴阳我。
“有些人长得丑就算了,想得倒是挺美,一门心思傍大款。要我说,女生就应该自立自强,男朋友穷一点没关系,关键是要努力上进。”
徐斯南还真信了。
他装了四年低调的穷小子,结果呢?
桑雪拿他当了四年备胎,最后在追求者里挑出个最有钱的拆二代一起出国了。
真是想想就可笑。
徐斯南迟到了将近半小时才到。
一进门,老同学们立马识趣地让出条路,把紧挨着桑雪的座位留给他。
自从知道徐斯南其实是京圈权贵徐家的独生子,桑雪的态度今非昔比。
主动笑吟吟地起身迎上去,嗓音娇嗲。
“斯南,怎么才来呀?路上堵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