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老公带着初恋苏沁在国道上飙车放烟花。
喝了一罐啤酒的苏沁非要体验“速度与激情”,抢过方向盘逆行狂飙。
结果迎面撞翻了我爸妈那辆满载年货的小货车。
老公看都不看侧翻漏油的货车一眼。
反而心疼地捧着苏沁擦破皮的手指吹气。
“宝贝别怕,是那俩老东西自己不长眼,大过年的开个破车出来晦气,撞死活该。”
直到货车爆炸,火光冲天,傅言才给我发了条语音。
“沈念,爸妈连人带车都烧没了,你节哀。”
巨大的悲痛瞬间击穿了我的心脏。
下一秒,我爸穿着围裙从厨房端出一盘热腾腾的饺子。
笑呵呵地问我:“闺女,傅言怎么还没回来吃年夜饭?”
我妈跟在我爸后面也出来了一旁唠叨让他少放点醋。
看着眼前毫发无伤的老爸老妈,那烧成灰烬的货车里坐的是谁?
1
我坐在沙发上,手机里循环播放着那条刚刚收到的语音。
背景音是刺耳的警笛,还有女人嗲得让人发腻的撒娇声。
女人在旁边笑嘻嘻地说:
“哎呀阿言,别说得这么吓人嘛,虽然火挺大的,但那是他们逆行,怪谁呢?”
我看着眼前那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那是几分钟前,我爸刚端上来的。
我看了看眼前活生生的爹妈。
又看了看手机里那条宣告他们“死亡”的语音。
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冲天灵盖。
那辆侧翻燃烧的货车里,到底是谁?
如果是以前,我会慌。
但此刻,我异常冷静。
既然傅言说我爸妈在车里,那我就去看看,他究竟给我演的是哪出戏。
我抓起车钥匙,但我爸拦住了我。
“大年三十的,你去哪?”
我没敢看他的眼睛,怕露馅。
“傅言……车坏路上了,我去接他。”
我一脚油门踩到底,直奔国道。
那是城郊的一段盘山路,平时车少,确实是飙车党的圣地。
离老远,我就看到了冲天的火光。
还有那一地狼藉的烟花碎屑。
那辆我家早就闲置不用的蓝色小货车,侧翻在路边。
车头严重变形,油箱正在漏油。
滴答,滴答。
每一滴油落在滚烫的地面上,都滋啦作响。
周围围了几个好心的路人,手里拿着灭火器想上前。
却被一个男人死死拦住。
傅言。
他穿着那件我花五万块给他买的定制大衣,张开双臂,像个护食的恶狗。
“别碰!这是案发现场!”
“谁碰坏了现场证据,我就告谁!”
“让他们死!这是他们违规变道的报应!”
他嘶吼着,脸上的表情不是悲伤。
是兴奋。
是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在他身后,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着。
车头也有撞击痕迹。
苏沁靠在法拉利车门上,手里还拿着一只仙女棒在挥舞。
她穿着单薄的紧身裙,却丝毫感觉不到冷似的。
“阿言,快点解决嘛,人家还要去放烟花呢。”
“真是晦气,两个老东西开个破车出来晃悠,把我的法拉利都撞坏了。”
她抬起手,对着灯光端详那根贴着创可贴的小拇指。
“好疼哦,这两个老不死,死了还要害我受伤。”
我把车停在路边,疯了一样冲过去。
傅言看到我,眼里的恶意瞬间不再掩饰。
他指着那辆冒烟的货车,露出了残忍的笑。
“沈念,你来晚了。”
“你那让人恶心父母就在里面,这就是报应。”
“平时对我颐指气使,现在好了,变成烤猪了。”
我没理他,我想冲过去救人。
哪怕我知道那不是我爸妈,但里面是人命!
车里传来微弱的敲击声。
咚,咚。
还有一个孩子的哭声,细若游丝。
“妈妈……烫……”
我心脏猛地一缩。
有孩子!
我抓起路边一个司机手里的灭火器就要冲。
“滚开!里面有孩子!”
傅言却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狠狠将我甩在雪地里。
我重重摔倒,膝盖磕在冰冷的柏油路上,钻心地疼。
他一脚踩在我的肩膀上,用尽了全力。
“沈念,你听错了。”
“你爸妈那个抠门样,舍得带谁家孩子?”
“我看你是想讹钱想疯了!”
“签了这个不追究苏沁的责任书。”
“否则,我让你沈家破产。”
2
我被傅言死死踩在脚下。
雪水浸透了我的裤子,刺骨的冷。
但我感觉不到。
因为眼前的火,更让人绝望。
那辆货车的底盘已经窜出了火苗,蓝色的火焰舔舐着漏出的汽油。
车厢里的哭声更大了。
那是一个女人的惨叫,还有一个稚嫩童声的哀嚎。
“救命……阿言……救我……”
声音虽然变了调,但那独特的乡音,让我愣了一下。
怎么有点像……傅言那个在乡下的妈?
但我没空细想。
我拼命挣扎,指甲在傅言名贵的皮鞋上抓出一道道白痕。
“傅言!你是人吗!那是人命啊!”
“你让我过去!我要救人!”
傅言蹲下身,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那辆车。
“救人?救两个死人?”
“沈念,你装什么圣母?”
“你爸妈平时看不起我,说我是凤凰男,说我吃绝户。”
“现在他们死了,你不该高兴吗?以后沈家的钱,都是我们……哦不,都是你的了。”
苏沁走了过来。
她嫌弃地用高跟鞋踢了踢我的手。
“沈念姐,你也太不懂事了。”
“阿言也是为了你好,火这么大,万一爆炸了把你炸伤了怎么办?”
她转头看向傅言,
“阿言,快点解决吧。”
“火要是烧大了,警察来了就看不出我是逆行了。”
“只要车烧毁了,死无对证,这就是那两个老东西全责!”
原来如此。
为了掩盖苏沁酒驾逆行的罪证。
为了保住他在初恋面前的面子。
他选择了杀人灭口。
哪怕那里面可能是两条无辜的生命。
甚至,他以为那是他的岳父岳母。
周围的群众愤怒了。
有人拿出手机拍摄,有人想冲上来拉开傅言。
“你们这是谋杀!”
“快救人啊!还有声音!”
傅言急了。
他从法拉利后备箱里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
疯了一样挥舞着,逼退那些想救人的人。
“谁敢动!这是我家务事!”
“谁敢碰一下,老子让他全家不好过!”
“我是沈氏集团的总裁!我有的是钱!我看谁敢!”
他像个疯狗,守着通往地狱的大门。
就在这时。
车里的哭声突然拔高,变成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紧接着。
轰——!
一声巨响。
油箱爆炸了。
巨大的火球瞬间吞噬了整个车厢,热浪把周围的人都掀翻在地。
那最后一声稚嫩的“爸爸”,被淹没在爆炸声中。
世界瞬间安静了。
只剩下烈火燃烧的噼啪声。
我瘫软在地上,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里。
虽然那不是我爸妈,但那种眼睁睁看着生命消逝的无力感,让我窒息。
那是活生生的人啊。
就被这对狗男女,生生堵死了生路。
傅言松了一口气。
他扔掉高尔夫球杆,整理了一下衣领。
然后走到苏沁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住了她。
“宝贝,没事了。”
“终于清静了。”
“那两个老东西死得其所,这下没人能阻止我们要二胎了。”
苏沁娇羞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讨厌,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过阿言,那两个老家伙叫得真惨,吓死宝宝了。”
“待会一定要去吃顿好的压压惊。”
远处,警笛声终于近了。
消防车和警车呼啸而来。
傅言转身,脸上的嚣张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他走到还没下车的警察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警察同志!我岳父母……没了!”
“他们违规变道,撞上了我朋友的车,引发了火灾……”
“我们想救,可是火太大了,实在进不去啊!”
他哭得声泪俱下,演技堪比影帝。
然后,他趁警察不注意,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紧接着,一份文件甩在了我脸上。
那是早就准备好的股份转让协议。
“沈念,警察来了。”
“不想让你爸妈背上交通肇事的骂名,就把字签了。”
“这股份,就当是给沁沁的精神损失费。”
“否则,我让你在海城混不下去!”
我拿着那份协议,手上沾满了雪水和泥土。
看着傅言那张扭曲的脸。
我突然不抖了。
从未有过的杀意,在我胸腔里翻腾。
好。
你要签,我就给你签。
你要演,我就陪你演到底。
毕竟,这出大戏,才刚刚开始。
3
火被扑灭了。
那辆货车只剩下一副黑乎乎的骨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那是肉体被碳化的味道。
让人作呕。
警方拉起了警戒线,法医开始进场。
因为尸体高度碳化,面目全非,根本无法通过肉眼辨认身份。
警察走过来询问家属情况。
傅言一把鼻涕一把泪,抢先开口:
“警察同志,这就是我岳父岳母,沈建国和李秀兰。”
“车是我家的,人也是我看着上去的,错不了。”
“求求你们,别解剖了,给老人留点体面吧。”
他在利用“女婿”的身份,试图阻止警方进一步的身份核实。
只要我不开口,这具尸体的身份就会被做实。
警察看向我:“你是死者女儿?”
我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是。”
我也想知道,傅言如果不做亲子鉴定,直接把他亲妈和儿子烧了,事后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那一定很精彩。
傅言见我配合,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
他凑到我耳边,恶狠狠地说:
“算你识相。”
“赶紧签字火化,我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钟。”
动用了他在局里的一些关系,加上家属“确认无误”并强烈要求,流程走得飞快。
两具尸体被装进黑袋子,直接送往了火葬场。
傅言全程没有表现出一点悲伤。
甚至在填写火化单的时候,他还特意勾选了“最高温、极速”。
理由是:“我岳父岳母生前爱干净,不想在世上留太多痕迹。”
其实他是怕。
怕夜长梦多,怕有人发现端倪。
火化炉的门关上那一刻。
傅言长舒了一口气。
他转身搂住苏沁,语气轻快:
“宝贝,搞定了。”
“以后再也没人能管我们了。”
两个小时后。
两个简陋的骨灰盒被交到了傅言手里。
他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着,就像拎着两袋垃圾。
刚走出火葬场大门,他就随手把那两个盒子扔在了路边的杂物堆里。
甚至还在上面吐了一口唾沫。
“晦气东西。”
“沈念,这两个盒子你爱要不要,不要就让环卫工扫走。”
苏沁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阿言,我们快走吧,这味道太难闻了。”
“我定了海鲜大餐,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傅言点点头,也不管我还站在雪地里,拉着苏沁就要上车。
“走,去去晦气。”
然后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施舍一样说道:
“你也来吧,正好把股份转让的公证做了。”
我默默捡起那两个被丢弃的骨灰盒。
抱在怀里。
虽然这里面躺着的是傅言的至亲,但好歹也是两条命。
既然他不当人,那就让我来帮他走完这最后一步。
到了餐厅。
最高档的包厢,满桌的珍馐美味。
苏沁开了一瓶价值连城的红酒,举杯庆祝。
“为了我们的新生活,干杯!”
傅言满脸宠溺,和她碰杯。
“为了沈家终于改姓傅,干杯!”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大快朵颐。
苏沁剥了一只帝王蟹的腿,喂到傅言嘴里。
“阿言,这蟹肉真嫩,像不像你那细皮嫩肉的儿子?”
她指的是她给傅言生的那个私生子,傅天赐。
傅言笑着咬了一口:
“只要是你生的,都好。”
我看着那白花花的蟹肉,突然想到了那辆燃烧的车。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我会电脑的堂弟发来的微信。
一张监控截图。
时间是下午四点。
地点是我家车库。
画面里,一个穿着花棉袄的老太太,鬼鬼祟祟地拿着备用钥匙,钻进了那辆闲置的蓝色货车。
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拿着奥特曼的小男孩。
那是傅言的亲妈,张翠花。
和他的私生子,傅天赐。
堂弟附言:【姐,查到了。这老太太贪小便宜,想开那辆旧车带孙子去郊区买便宜烟花,说是给傅言省钱。】
紧接着,警方那边我有熟人的法医,发来了私底下的DNA加急比对结果。
【沈小姐,死者DNA与沈建国夫妇不符。】
【经数据库比对,女性死者系傅言之母张翠花,男童系傅言之子傅天赐。】
我看着手机屏幕,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傅言皱眉看着我:“你疯了?笑什么?”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
走到他们面前。
“我笑这烟花,放得真响。”
“确实该庆祝。”
“祝贺傅总,大义灭亲,骨灰拌饭,吃得这么香。”
傅言脸色一沉:“你有病吧?”
苏沁却得意地晃着酒杯:
“沈念姐可能是受刺激了,毕竟死了爹妈,理解理解。”
我看着苏沁微微隆起的小腹,那是她刚怀上的二胎。
又看了看她面前那堆海鲜壳。
“苏沁,多吃点。”
“毕竟,这可能是你这辈子最后一顿像样的饭了。”
“哦对了,傅言。”
我把那个装着骨灰盒的袋子放在桌上,就在那一盘帝王蟹旁边。
“这两个盒子,你最好抱紧点。”
“毕竟,这可是你亲手送进去的‘至亲’啊。”
4
傅言没听懂我的话。
他只觉得我是受刺激过度,在这里发疯。
他把骨灰盒一脚踢开。
“沈念,别在这装神弄鬼。”
“明天我要在沈家老宅办灵堂。”
“我要让全海城的人都知道,我傅言是个孝顺女婿。”
“你最好配合点,在媒体面前把戏演足了。”
他要榨干这两个“死人”最后的价值。
利用这场葬礼,博取同情,顺便在股东面前树立形象,逼宫夺权。
我乖顺地点头。
“好,都听你的。”
“一定要办大,越大越好。”
“把所有媒体都请来,还有公司的所有股东。”
傅言很满意我的态度。
“算你识相。”
第二天。
沈家老宅被布置得一片缟素。
挽联挂满了整个大厅,哀乐低回。
傅言甚至请了一支专业的哭丧队,在那哭天抢地。
他自己披麻戴孝,跪在灵堂正中央。
那是真的哭。
眼泪鼻涕一大把,对着那两个空骨灰盒磕头。
“爸!妈!你们怎么就走了啊!”
“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念念,会把沈氏集团发扬光大!”
“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啊!”
媒体的长枪短炮对着他一顿狂拍。
闪光灯下,傅言成了全城称颂的大孝子。
苏沁站在家属区。
她虽然没穿孝服,但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小礼服。
那裙子开叉很高,露出大白腿,紧身设计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身材。
妆容精致,甚至还贴了假睫毛。
她时不时拿纸巾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眼神却在给傅言暗送秋波。
那样子,不像是来奔丧的,倒像是来走红毯的。
而我,穿着一身黑色的素衣,站在角落里。
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直播间里,弹幕疯狂刷屏。
【天呐,傅总真是个好男人,哭得这么伤心。】
【那个沈念怎么回事?一脸冷漠,死的可是她亲爹妈啊!】
【听说沈念精神有问题,这种女人怎么配掌管沈氏?】
【支持傅总接管沈氏!我们要这种有情有义的企业家!】
时机差不多了。
傅言站起身,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
“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
“感谢大家来送我岳父母最后一程。”
“家门不幸,遭此横祸。我妻子沈念因受打击过大,精神已经失常。”
他指向我,一脸痛心疾首。
“为了沈氏集团的几千名员工,为了不辜负岳父母的重托。”
“我宣布,即日起,我将代为行使沈氏集团董事长的职权!”
“沈念名下的所有股份,也将暂时由我代管!”
底下的托儿立刻带头鼓掌。
“支持傅总!”
“傅总威武!”
苏沁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当上首富夫人的那一天。
傅言拿出一份文件,大步走到我面前。
“念念,别怕,把公章交出来,老公替你管。”
他的手伸向我,眼里满是贪婪。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笑得很大声,在庄严肃穆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傅言,你急什么?”
“这灵堂都摆了,主角还没到齐呢。”
傅言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胡话?”
我指了指大门口。
“看,他们来了。”
就在这时。
灵堂厚重的红木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轰的一声巨响。
门板撞在墙上,震落了一层灰。
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吼声传来:
“我看哪个王八蛋敢动我闺女!”
所有人都惊恐地转头看去。
只见逆光中,站着两个人影。
我爸沈建国,穿着一身唐装,手里拿着根拐杖(那是他用来打高尔夫的,临时拿来充场面)。
我妈李秀兰,挎着那个买菜用的帆布包,一脸怒气冲冲。
两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此刻的气场,简直有两米八。
傅言手里的文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苏沁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尖叫出声:
“鬼……鬼啊!”
“诈尸了!”
现场乱作一团,记者们吓得往后退,有的甚至丢了相机。
傅言双腿打颤,脸色煞白如纸。
他指着门口,结结巴巴:
“岳……岳父?你们……你们不是烧成灰了吗?”
我爸冷哼一声,大步流星走上台。
抡起拐杖,照着傅言的腿就是狠狠一下。
咔嚓。
骨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
傅言惨叫着跪倒在地。
我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烧成灰?老子活得好好的!”
“大过年的给我摆灵堂,傅言,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我妈走过来,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骨灰盒。
“呸!晦气!”
“拿别人的骨灰哭丧,傅言,你这孝心真是感天动地啊!”
我缓缓走上台。
拿起那个被傅言供在正中央的骨灰盒。
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掀翻。
黑色的骨灰洋洋洒洒,喷了苏沁一脸,也落了傅言满身。
我打开身后的大屏幕。
那里,赫然是一份DNA亲子鉴定报告。
“傅言,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你刚刚跪拜的,你亲手送进火葬场的。”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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