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当上皇帝后,日夜寻找一位农妇,一碗粥的恩人他竟这样报答
......
导语
洪武二年,朱元璋悄然回到了濠州乡下。
他要寻找二十年前,在他快要饿死时,用一碗麦粥救了他性命的刘婆婆。
可他刚到村口,就看到一幅让他目眦欲裂的景象。
恩人一家正被恶霸张员外和县衙捕逼到了绝路。
“刘二牛,你欠债不还,今天就拿你娘这老东西抵债!”张员外嚣张地吼道。
“张大善人,求求您了,我们真的没钱啊!”刘婆婆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朱重八上前一步,沉声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张员外家的闲事?”捕快恶狠狠地瞪着他。
眼看着冲突即将爆发,捕快们已经准备动手拿人。
就在这时,被儿子扶起的刘婆婆,死死地盯着朱重八。
她突然浑身一震,认出了什么,失声惊呼:
“你……你眉心的那颗痣……你是当年那个要饭的小子,重八?!
01
洪武二年,初秋。
夜深紫禁城内一片寂静,御书房内,烛火通明,将朱元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刚刚处理完今天的奏折,龙体已有些疲惫。
贴身太监小心翼翼地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宵夜。
这粥。
碗是上好的白玉碗,勺子是纯金的。
碗里的粥,更是御膳房用了七八个时辰,精心熬制出来的“八宝粥”。
里面放了顶级的燕窝、莲子、桂圆、百合,
还有从高丽进贡来的上好人参切成的薄片,香气扑鼻,是天底下最顶级的珍馐美味。
然而,朱元璋只拿起金勺,轻轻尝了一口,便索然无味地放下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那碗精致的粥,摇了摇头。
不对,不是这个味道。
“都下去吧。”他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疲惫。
太监宫女们不敢多言,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顺便将那碗八宝粥也端走了。
“标儿,你留下。”朱元璋叫住了正准备一同离开的太子朱标。
御书房里,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朱元璋看着自己这个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儿子,
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怀念。
“标儿啊,咱问你,你觉得,这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
朱标愣了一下,恭敬地回答:
“回父皇,儿臣以为,山珍海味,龙肝凤髓,皆是美味。但最美味的,还是父皇您御赐的佳肴。”
朱元璋听了,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你啊,是生在富贵窝里,没吃过苦。
你不知道,这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不是什么龙肝凤髓。”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思绪飘回了二十多年前。
“那年头,天下大乱,到处都在打仗,遍地都是饿死的人。
咱的爹娘都饿死了,咱为了活命,只能出去要饭。”
朱元璋的声音很轻,却压在朱标的心上。
这些往事,他听父皇零星提起过,但从未像今天这样详细。
“咱记得,有一次,咱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饿得头晕眼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天又下着大雪,咱实在是走不动了,就晕倒在了一座破庙的门口。”
“咱以为,自己就要那么死了。跟路边的野狗一样,悄无声息地冻死、饿死。”
“可是,等咱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温暖的干草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一口一口地喂咱。”
朱元璋说到这里,眼眶有些湿润。
“那是一碗粥。不,那甚至都算不上是粥。”
他比划着,“就是一把麦子,混着一些挖来的野菜,用雪水熬成的糊糊。
里面没有一粒米,更没有一点油星。可是,标儿啊……”
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声音激动微微颤抖:
“咱这辈子,吃过无数好东西。可没有一样,比得上当年那碗麦粥香!
那碗粥,是滚烫的,喝下去,不光暖了咱的胃,更暖了咱那颗快要冻僵的心啊!”
“咱后来才知道,那位刘婆婆,是附近村里的一个寡妇,家里也穷得揭不开锅。
那一把麦子,是她家里仅剩的最后一点口粮。
她却毫不犹豫地,拿出来救了咱这个素不相识的、快要死的要饭花子。”
02
朱标静静地听着,他终于明白,父皇为何会对那碗御膳房的八宝粥,毫无兴趣了。
朱元璋重新坐回龙椅。
“标儿,你给咱记住!”他、说道,“没有当年那碗救命的麦粥,就没有咱朱重八的今天,更没有你我父子现在拥有的大明江山!”
“这份恩情,比天大,比海深!咱当了皇帝,要是连这份救命之恩都忘了,
那咱和那些忘恩负义的畜生,还有什么区别?!”
他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下达了一道命令:
“来人!”
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御书房的门口。
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臣,在。”
朱元璋没有看他,只是对着虚空,下达了指令。
他的脑海里,努力回忆着二十多年前的每一个细节。
“咱给你一个地方,濠州,定远县,一个叫刘家村的村子。
咱要你去找一个人,一个姓刘的婆婆。
二十年前,她大概五十岁上下,如今,应该有七十多了。
她很瘦,很善良,笑起来眼角有很多皱纹。”
“咱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挖地三尺也好,大海捞针也罢,”
朱元璋的声音里,带着铁血意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咱把这位刘婆婆,平平安安地找到!”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碑!”
朱元璋的一声令下,指挥使毛骧亲自带队,领着手下最精干的几百号人,奔赴濠州。
这无疑是一场大海捞针。
二十年的时间,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
当年的村落,可能早已荒废;
当年的人,也可能早已不在人世。
皇帝陛下给出的线索,只有一个模糊的地名,和一个善良、瘦弱的刘婆婆的形象。
这天下姓刘的婆婆,何止千千万万?
可是,锦衣卫是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是皇帝意志最忠实的执行者。
他们没有大张旗鼓地穿着飞鱼服去查案,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他们化整为零,扮作了各色人等:
有走街串串巷的货郎,有南来北往的客商,有云游四方的道士,甚至还有沿路乞讨的乞丐。
他们拿着一张张根据皇帝口述画出来的、模拟刘婆婆年轻时模样的画像,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问,一户人家一户人家地找。
时间,一天天过去。
春天去了,夏天又来。
几个月的时间里,毛骧和他手下的人,几乎把整个濠州翻了个底朝天。
他们找到了无数个叫“刘家村”的村子,也见过了几百个姓刘的老婆婆。
可没有一个,是皇帝陛下要找的那个人。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绝望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03
在一个偏僻得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一个扮作乞丐的锦衣卫,
从村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口中,听到了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故事。
老人说,二十多年前,天下大乱,村里很多人都饿死了。
那时候,村里确实有个心善的刘寡妇,她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却还从家里仅剩的口粮里,分出一把麦子,
救活了一个快要饿死在破庙门口的、外乡来的年轻乞丐。
线索,对上了!
毛骧得到消息后,立刻带着几个最得力的手下,悄悄地潜入了那个村子。
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村子附近的山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暗中观察。
他们很快就确定了刘婆婆的住处。
那是村东头一间最破败的茅草屋,屋顶的茅草已经发黑,墙壁也是用泥土糊的,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
通过几天的观察,他们也摸清了刘婆婆家里的情况。
刘婆婆还健在,只是年纪大了,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背也驼了,脸上布满了岁月的风霜。
她的儿子叫刘二牛,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娶了个媳妇,生了两个孩子。
一家五口人,就靠着家门口那二亩薄田过活,日子过得非常清贫,可以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然而,就在毛骧准备派人悄悄接触的这一天,天气晴朗。
毛骧正带着两个手下,扮作砍柴的樵夫,在山坡上远远地监视着。
突然,一阵喧闹声,从山下的村子里传来。
只见一伙凶神恶煞的家丁,簇拥着一个穿着绫罗绸缎、挺着个大肚子的胖子,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刘婆婆的家。
为首的那个胖子,毛骧已打听清楚,他就是这附近几十里地最大的地主,张员外。
此人心狠手辣,平日里鱼肉乡里,百姓们都对他又怕又恨。
“刘二牛!给老子滚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瘦高个,
一脚踹开刘家那扇摇摇欲坠的柴门,扯着嗓子喊道。
04
正在院子里劈柴的刘二牛,吓得连忙跑了出来,对着那管家,
点头哈腰地说道:“王管家,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王管家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刘二牛面前晃了晃,
“你去年从我们家员外那里借了五两银子,白纸黑字写着!
说好了一年之内还清,本金加利息,一共十两!今天就是最后期限,拿钱来!”
刘二牛一听,脸都白了。
他哭丧着脸,哀求道:“王管家,您行行好。
我……我去年是借了五两银子给我娘抓药,可当时说好的是九出十三归,利息哪有这么高啊?
再说了,今年收成不好,家里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放屁!”王管家眼睛一瞪,“借据上写得清清楚楚,你想赖账不成?!”
“我……我没有……”刘二牛是个老实人,嘴也笨,急得满头大汗,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屋子里的刘婆婆听到动静,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她走到王管家面前,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
“王管家,您高抬贵手。我们家是真的困难,您看,能不能再宽限我们几天?
等秋后的粮食卖了,我们一定把钱还上!”
“宽限?”王管家斜着眼睛,看了看刘婆婆,
又看了看院子旁边那块喜人的田地,眼中闪过贪婪的光。
“宽限也行。”他慢悠悠地说道,
“员外说了,看你们可怜,给你们指条明路。要么,现在就拿出十两银子。
要么,就把你们家门口这二亩地,拿地契过来,抵债!”
刘二牛和刘婆婆一听,心都凉了半截。
他们算是明白,这张员外,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他哪里是要那十两银子的利息,他分明是看中了他们家这块祖上传下来的水田啊!
“不行!这地不能给!”刘二牛虽然懦弱,
但也知道,这地是他们一家人的命根子。没了地,他们就得去要饭了。
“哟呵?还敢说不?”王管家脸一沉,对着身后的几个家丁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立刻围了上来,对着刘二牛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刘二牛被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哀嚎。
“住手!你们住手啊!”刘婆婆急得老泪纵横,她扑了上去,
用自己那瘦弱的身体,护住自己的儿子,“我给!我给还不行吗!求求你们,别打了!”
山坡上,毛骧和他手下的两个锦衣卫,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05
一个年轻的锦衣卫看得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压低声音,对毛骧说道:“指挥使大人,这帮畜生,简直无法无天!咱们要不要……”
毛骧抬起手,制止了他。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睛,波澜不惊。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山下那幕凄惨的景象,看着刘二牛被打得鼻青脸肿,
看着刘婆婆跪在地上,向那管家苦苦哀求。
直到那伙人,拿着一张画了押的地契,扬长而去。
毛骧才缓缓地转过身,用冰冷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八百里加急。”
“把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原原本本地,密报京城。”
“请陛下,圣裁!”
锦衣卫的八百里加急密报,被直接送到了朱元璋的御案上。
密报上,毛骧将濠州刘家村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记录了下来。
从张员外如何勾结县衙、伪造借据,到王管家如何上门逼债、殴打刘二牛,再到刘婆婆如何跪地求饶、被迫画押……
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扎在朱元璋的心上。
“砰!”
朱元璋看完密报,猛地一拍桌子。
“好!好一个张员外!好一个鱼肉乡里的父母官!”
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咱的大明朝,咱的天下,竟然还有这等无法无天的畜生!”
他心中的怒火,轰然爆发。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在大雪天里,把家里最后一把麦子拿出来救他性命的善良婆婆。
他这条命,可以说是刘婆婆给的。
如今,他的救命恩人,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地主恶霸欺负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
“毛骧!”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怒吼。
“臣在!”毛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殿下。
“备马!”朱元璋的声音冰冷,“咱要亲自回一趟濠州!咱要亲眼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咱的救命恩人!”
06
为了不打草惊蛇,朱元璋没有动用大队人马。
他只带了毛骧和十几个最精锐的锦衣卫,一行人全部换上了便服,化名朱重八,
扮作一个衣锦还乡的富商,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直奔濠州而去。
几天后,当朱元璋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抵达刘家村村口时,已经是响午时分。
他还没进村,就听到村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哭喊声和叫骂声。
朱元璋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翻身下马,拨开围观的人群,大步朝着哭喊声的源头。
刘婆婆家的茅草屋走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双目瞬间变得赤红。
只见刘婆婆家的院子里,乱成了一团。
那个他在密报里见过的恶霸地主张员外,挺着个大肚子,正得意洋洋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官服的县衙典史,一脸的谄媚。
十几个如狼似虎的捕快和家丁,正把刘婆婆一家人往死里欺负。
刘二牛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
他的媳妇和两个孩子,被两个家丁死死地按住,吓得哇哇大哭。
而那个朱元璋在梦里见了无数次的身影,他的救命恩人刘婆婆,
此刻正被人一把推倒在地,那瘦弱的身子,在泥地里挣扎着,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们给地!我们给地还不行吗!”
张员外看着这一幕,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
“现在想给了?晚了!早几天干什么去了?”他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走到刘二牛面前,
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恶狠狠地说道:“今天,不光这地老子要收走,你这个欠债不还的刁民,也得跟老子去县衙大牢里,好好住上几年!”
说着,他便对那典史使了个眼色。
典史立刻心领神会,一挥手,对那几个捕快喝道:“来人!把刘二牛给我锁了,带走!”
“不要啊!不要抓我爹!”
“相公!”
刘婆婆一家人的哭天喊地着。
07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特别是看到那个记忆中无比清晰、如今却苍老了许多的恩人,
被人踩在脚下,他感觉自己胸中的那滔天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他分开人群,大步上前,用无尽杀意、冰冷沉声喝道:
“住手!”
这一声怒喝,让院子里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张员外和那典史上下打量着朱元璋。
只见他虽然穿着一身商贾的衣服,但身材魁梧,气度不凡,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
“你是什么人?”典史皱着眉头,摆出官威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朱元璋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张员外和典史的脸,
“重要的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官商勾结,强抢民田,欺压良善,还有没有王法了?!”
张员外和典史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即,两人对视一眼,都出一阵哄堂大笑。
“王法?哈哈哈!”典史指着自己的鼻子,对朱元璋说道:
“在这定远县,我就是王法!你一个外地来的泥腿子,也敢跟本官谈王法?”
张员外更是嚣张到了极点,他走到朱元璋面前,用手指着他的胸口,
冷笑道:“哪来的野狗,也敢多管闲事?我告诉你,今天这老婆子一家,
别说是你,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老子说的!”
他转过头,对那几个捕快恶狠狠地命令道: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给老子一并锁了!让他知道知道,得罪我张员外的下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