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妈知道我妻子赵雪晴怀孕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非逼着她放弃肚子里的女孩，说什么“女孩是赔钱货”。
我气不过，偷偷和赵雪晴商量，决定瞒着我妈，谎称B超显示是个男孩，好保住我们的孩子。
赵雪晴感动得抱住我，眼泪汪汪地说：“忠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我和孩子都靠你了。”
我妈信以为真，态度大变，天天端着燕窝鲍鱼来伺候，嘴里念叨着“李家有后了”。
可生产那天，护士抱着孩子出来，笑着说：“恭喜，是个大胖小子！”
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检查的B超单上，明明写着“女”。
01
为了保住孩子，我对母亲王桂花撒了个谎，说妻子怀的是个男孩。
王桂花听到这个消息，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变，之前她天天逼着我妻子赵雪晴打掉孩子，现在却开始张罗着买燕窝、鲍鱼来补身体。
那天晚上，我把这个谎言告诉赵雪晴时，她紧紧抱住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哽咽着说：“李忠强，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公。”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既怕谎言暴露，又担心她承受不住这段时间的压力。
我们俩坐在昏黄的台灯下，商量了整整一夜，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孩子，哪怕要面对王桂花的重男轻女思想。
为了让谎言更可信，我找到大学时的老同学张伟，他在医院放射科工作，托他帮我改了一份B超单，把胎儿性别改成了男孩。
张伟虽然不太情愿，但看在我俩的交情上，还是帮了这个忙，叮嘱我千万别让事情闹大。
拿到伪造的B超单，我心里五味杂陈，既有种得逞的窃喜，又有种深深的不安，怕这张薄薄的纸会成为未来的定时炸弹。
赵雪晴看到B超单时，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她握着我的手说：“李忠强，我们一定得保护好她，不管付出多大代价。”
我点点头，握紧她的手，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这个家破碎。
02
谎言生效后，王桂花像是换了个人，每天乐呵呵地往家里送补品，燕窝、鲍鱼、进口水果，堆得厨房都快放不下来。
她甚至开始张罗婴儿用品，买了一堆蓝色的衣服和玩具，嘴里念叨着：“我大孙子得穿最好的，咱李家得风风光光有后。”
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表面笑着配合，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谎言的阴影让我每晚都睡不安稳。
赵雪晴的身体越来越重，她有时候会半夜醒来，摸着肚子低声说：“宝宝，你一定要平安出生，妈妈对不起你。”
我安慰她，说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可她眼里的担忧却怎么也抹不掉。
有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王桂花在阳台上打电话，语气神秘地说：“都安排好了，医院那边没问题。”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问她跟谁打电话，但她看到我后赶紧挂了电话，笑着说：“跟老姐妹聊孙子的事，你别多想。”
我强压下心里的疑虑，没再追问，可从那天起，我开始留意她的行踪，发现她经常一个人跑去医院，回来后总是一脸得意。
赵雪晴看我心事重重，劝我说：“可能是她太激动了，毕竟她一直想要个孙子，你别想太多，保护好自己就行。”
我点点头，可心里的不安却像野草一样，越长越茂盛。
03
生产前一周，我陪赵雪晴去做最后一次产检，医生笑着说：“胎儿很健康，是个女孩，双顶径和股骨长都很正常。”
我听了心里一暖，偷偷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小豆”，想着她出生后一定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可回到家，王桂花送来一堆婴儿用品，全是男孩的款式，蓝色的小衣服、卡通车模，连奶瓶上都是小恐龙图案。
我忍不住问她：“妈，这些都是给男孩的，咱家孩子是女孩，您是不是买错了？”
王桂花脸色一僵，随即笑得有些不自然，说：“女孩男孩还不一定呢，B超有时候会看错，我先备着，男孩的东西好看。”
她的回答让我心里更不安了，尤其是她最近总是背着我们去医院，还在电话里提过“孩子的事宜都安排好了”。
我试着跟赵雪晴提起这件事，她却疲惫地摆摆手，说：“李忠强，我现在只想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别的事我不想管。”
我没再逼她，可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王桂花那句“都安排好了”，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04
生产那天，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让人头晕，我站在产房外，心跳得像擂鼓，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对王桂花说：“恭喜啊，王阿姨，是个大胖小子，六斤八两，母子平安。”
王桂花一听，脸笑得像朵盛开的牡丹花，差点没把孩子从护士手里抢过来，嘴里喊着：“我的大孙子！李家有后了！”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引来不少人侧目，有的羡慕，有的祝福，但没人能懂我心里的震惊。
我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B超单上明明写着是女孩，医生还特意确认过。
我冲到护士跟前，声音都在抖：“护士，你是不是搞错了？B超明明说的是女孩！”
护士眼神闪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很快恢复镇定，说：“B超有时候会因为胎位看错，很正常的，您别多想。”
正常？我盯着她的脸，想从她眼里找出破绽，可她已经转身去忙别的了。
王桂花抱着孩子，斜眼看我，语气里带着得意：“女孩女孩，李忠强你怎么老想着那赔钱货！现在生了儿子，你还不高兴？”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没理她，推开产房门冲进去。
赵雪晴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纸，头发被汗水打湿，眼睛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像丢了魂一样。
我握住她冰冷的手，声音发颤：“雪晴，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她慢慢转过头，眼泪无声地滑下来，声音弱得像蚊子哼：“我不知道……李忠强，我好累……我生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哭声，一个响，一个很微弱……”
她的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子里的迷雾，我的心猛地一沉。
05
我冲回家，翻箱倒柜，终于在卧室抽屉里找到了那份B超单，白纸黑字写着：“宫内单活胎，胎儿性别：女。”
这份单子是我和赵雪晴的秘密，是我们对抗王桂花的武器，可现在，它却成了我心里的炸弹。
我又翻出王桂花的手机，发现她最近跟一个叫“周建民”的人联系频繁，备注是“医院老周”。
我突然想起，医院的护士长叫孙丽娟，丈夫好像就姓周，这让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回想这段时间，王桂花总是背着我们去医院，还在电话里提过“给孩子找好出路”，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赶紧给赵雪晴打电话，告诉她B超单的事，她沉默了很久，才说：“李忠强，我真的听到两个哭声……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强压住心里的怒火，安慰她：“雪晴，你先休息，我一定把真相查出来。”
挂了电话，我坐在客厅里，盯着B超单，手指因为用力捏得发白，这不是简单的B超出错，这是个天大的阴谋。
我回忆起产房外那天，有几个陌生人在走廊徘徊，像是盯着我们看，现在想想，他们可能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我决定先从医院入手，查清楚王桂花到底跟谁在搞鬼。
06
第二天一早，我借口给赵雪晴买早餐，直奔医院的医生办公室，找到主刀医生刘主任。
刘主任五十多岁，头发有点秃，戴着金边眼镜，正端着茶杯看报纸，看到我进来，眼神明显慌了一下。
我关上门，把B超单拍在他桌上：“刘医生，麻烦你解释一下，这份单子明明是女孩，为什么生出来是男孩？”
他拿起单子，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语气敷衍：“李先生，B超有时候会出错，胎位、羊水都会影响，很正常的。”
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份B超单，是护士给王桂花的那份，上面写着“男”。
“刘医生，这两份单子日期不一样，第二份是我们生产前两天做的，可那天我们根本没来医院。”
刘主任的脸色变了，嘴唇动了动，像是想找借口：“可能是系统出错，或者实习生记错了，这种小失误很常见。”
我压着火，继续说：“我妻子说，她生产时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这你怎么解释？难道也是幻觉？”
刘主任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我：“你这是无理取闹！产妇生完孩子情绪不稳定，幻听很正常！出生证明都写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怎么样？”
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让我更确信他在撒谎。
很快，两个保安进来，把我架了出去，我回头看了一眼，刘主任的手在抖，茶杯里的水洒了一桌。
我站在医院大厅里，人来人往的声音像隔了一层玻璃，我突然觉得特别孤单，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我联系了一个在医院工作的朋友，让他帮我查孙丽娟和刘主任的背景，朋友说刘主任这些年因为收红包名声不好，孙丽娟也有类似传闻。
我还想起，产房外那天，有个穿西装的男人跟刘主任低声说了几句，提到“不能让她知道”，这让我更怀疑医院有猫腻。
07
我打车去了王桂花家，她果然还在医院守着她的“大孙子”，家里空荡荡的，空气里满是她的香水味。
我直奔她卧室，找到一个旧记账本，里面记录了她最近的开支，翻到生产前一周，赫然写着：“转账十八万，收款人：周建民。”
周建民！我立刻用王桂花的身份证查了她的手机银行，果然有一笔十八万的转账，收款人正是周建民。
我给银行的朋友发信息，让他查周建民的背景，不到半小时，他回消息说：“李忠强，周建民的老婆是孙丽娟，市妇幼保健院的护士长。”
孙丽娟！就是那天在产房外笑着把孩子抱给王桂花的女人！
我又翻了王桂花的通话记录，发现她最近跟一个叫“老陈”的人联系频繁，备注是“城东陈总”。
我隐约记得，赵雪晴提过城东有个开连锁超市的老板姓陈，家里没孩子，一直想收养一个。
我心跳得越来越快，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王桂花用十八万买通了孙丽娟，偷走了我的女儿！
我又查到周建民的账户最近有几笔大额转账，部分流向了刘主任的亲戚账户，这让我更加确定医院内部有勾结。
我坐在王桂花的沙发上，脑子里像炸开了一样，我和赵雪晴怀的不是单胎，是龙凤胎！他们偷走了女孩，留下了男孩！
08
当晚，我找到孙丽娟家，是个老旧小区，楼道里堆满杂物，灯光昏暗得像鬼片场景。
我在楼下等到半夜，终于看到周建民醉醺醺地回来，我拦住他，开门见山：“你老婆孙丽娟收了十八万，偷了我女儿，我是孩子的父亲。”
周建民吓得酒醒了一半，结结巴巴地说：“你胡说！没这回事！”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有银行转账记录，还有医院监控，孙丽娟把襁褓交给陌生人的画面我都看到了，你说还是不说？”
其实监控是我诈他的，但我从朋友那听说过孙丽娟确实有可疑行为。
周建民脸色变了，额头冒出冷汗，挣扎了半天，终于说：“我不知道具体地址，只听她提过，孩子被送到了城东‘锦绣园’别墅区，姓陈，开了好几家超市。”
我记下这个信息，没再为难他，转身离开，心里却像被火烧一样，愤怒和希望交织在一起。
回到家，赵雪晴还在客厅等我，眼睛红红的，看到我回来，她急切地问：“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我把周建民的话告诉她，她猛地站起来，激动地说：“锦绣园，姓陈，开超市……我知道是谁了！是‘好邻居’超市的老板陈国华！”
她翻出手机，找到一篇新闻，讲的是陈国华和他妻子刘芳，结婚多年没孩子，最近“收养”了一个女儿。
我们对视一眼，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但更多的还是愤怒和决心。
09
第二天，我带着赵雪晴出院，回到家，婴儿房里粉色的墙纸、可爱的摇铃、堆满角落的毛绒玩具，像在嘲笑我们的期待。
赵雪晴抚摸着空荡荡的婴儿床，眼泪像断了线一样掉下来，我从背后抱住她，说：“雪晴，哭出来吧，哭完我们去把女儿接回来。”
她在我怀里放声大哭，所有的委屈和绝望都宣泄了出来，哭声让我心像被刀割一样。
哭完后，她抬起头，眼睛红肿但充满坚定：“李忠强，我们一定能找到她，对吧？”
我看着她，斩钉截铁地说：“一定能。”
我回到医院，拿着孙丽娟的录音，走进赵雪晴的病房，王桂花正抱着那个男孩，哼着摇篮曲，一脸满足。
我反手锁上门，按下录音播放键，孙丽娟的声音在病房里回响：“都是你妈逼我做的！她给了十八万，让我把女孩送走，说已经找好了下家！”
王桂花的脸色瞬间煞白，眼神从震惊到慌乱，最后竟然变得镇定。
赵雪晴猛地转过身，声音嘶哑：“妈，你把我的女儿弄哪去了？”
王桂花没看她，盯着我说：“是我做的，我是为了李家好！女孩有什么用？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我给她找了个有钱人家，城里的，吃穿不愁！”
她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捅进我和赵雪晴的心，赵雪晴挣扎着要下床，喊着：“你还我女儿！”
我抱住她，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我抬头看着王桂花，平静地说：“王桂花，她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工具。”
“你偷走我的孩子，还说为我好？你爱的不是我，是你的虚荣心。”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妈。”
王桂花愣住了，尖叫着：“李忠强，你疯了！你为了个赔钱货跟我翻脸？你会后悔的！”
我没理她，把她的包和那个男孩塞给她，说：“带着你的‘大孙子’，滚。”
她踉跄着退后，抱着孩子走了出去，我“砰”地关上门，靠在门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赵雪晴坐在床上，泪流满面，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说：“雪晴，我们去把女儿找回来。”
她点点头，我们查到陈国华住在锦绣园，新闻里他和妻子刘芳抱着一个婴儿，笑得幸福。
我们对视一眼，眼神里只有四个字：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