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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朋友订婚结婚见家长,每次我都会出意外,朋友说他克我,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一切都是人为

圈子都说我和江宴驰是遭天谴的爱情。确认婚约那天,我被车撞进ICU,抢救了一天一夜。求婚那天,我被高空坠物砸断腿,坐了半年

圈子都说我和江宴驰是遭天谴的爱情。

确认婚约那天,我被车撞进ICU,抢救了一天一夜。

求婚那天,我被高空坠物砸断腿,坐了半年轮椅。

订婚那天,我被推溺水,高烧不退。

……

所有人都说江宴驰会克死我,劝我分手。

可我舍不得。

直到婚礼前夕,我撞见他和假千金偷情。

“宴驰哥,你就不能主动退婚吗?再折腾下去,我怕她会起疑。”

江宴驰搂着温妍,哄道:

“爷爷病重。这婚事是他定下的,我不想他难过。”

“林嘉木爱我入骨,不会怀疑我的。她最怕火。婚礼现场起火,她一定吓得退婚!”

我将计就计,痴情到被烧死的前一秒都在说着爱他。

假死那天,我看见江宴驰用鲜血淋漓的手,挖寻着我的尸体。

漠然一笑。

江宴驰,你完蛋了。

你要被我用“死亡”拴住一生了。

1

“还是意外?”

我看向江宴驰,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江宴驰心虚地别开眼,回道:

“是,意外。”

我收回了目光,焦距散在空气里。

“私人海滩的订婚宴,会闯进一个精神病?偏偏那个时候,保镖还不在、佣人不在、连救生员都不在。满场的宾客,只对着我发病?”

江宴驰显然早有准备。

急忙掏出厚厚的一沓资料,递给我解释道:

“我查过了。他的确有狂躁症,这是病历。警察局那边的口供,我也复印了一份。你要是还有疑问的话,我这里还有……”

我侧脸瞥了一眼,没接。

转而仰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宴驰。

“不用了,既然你都调查过了。”

“我信你。”

江宴驰暗自送了一口气。试探性地朝我提议道:

“你刚出院,身体还没好全。婚礼的事,要不就推迟吧?”

“好。”

我爽快的回答,让江宴驰惊讶。

毕竟之前出过那么多次事,哪怕危及生命、哪怕推着轮椅,我都第一时间坚持和江宴驰把流程走下去。圈子里都笑我恋爱脑,为了爱情不要命。

但这次,我却主动退缩了。

江宴驰心里莫名冒着股慌乱的酸味,夹枪带棒地试探道:

“这次答应这么快,你是不是怕了?他们都说我克你,你要是怕了。”

“那你就去和爷爷说,我们退婚!”

以前江宴驰每次这么问的时候,我都会迫不及待地表露真心。

搂着他的腰撒娇。

直到他满脸厌烦地推开我,我才肯罢休。

但这次,唯有沉默。

直到江宴驰忍不住提高音量,难以置信地向我确认:

“为什么不说话,你真的怕了?”

我这才站起身,静静地看着江宴驰。回道:

“嗯,其实我一直都挺怕死的。”

“要是这次婚礼现场再出点事,我们就退婚。”

江宴驰无端地升起怒火,尤其是看到我这么冷淡的反应之后,更加憋闷。抓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就往外走:

“退就退,我求之不得!”

“公司还有事,今晚你不用等我回来了。”

我喊住他。

“等等!”

江宴驰压住上扬的嘴角,不耐烦地回头看向我:

“又怎么了?”

我的目光扫过他衣领上残留的口红印,虚点了点自己的脖颈处,提醒道:

“这里。衬衫脏了,上去换一件吧。”

这显然不是江宴驰想要的回答。

他气得不行,将西装外套重重地砸在沙发上,快步上了楼。直到看到镜子印出的那一抹嫣红的膏体,江宴驰骤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跟我解释两句。

急冲冲地下楼,却到处看不见我的人影。

“林嘉木!林嘉木,你人呢?”

一旁的管家回道:

“夫人刚刚出门了。”

“要是急事的话,您要不电话联系一下夫人?”

江宴驰握着手机犹豫了半晌,终究是拉不下这个脸面。

放弃了。

而那头的咖啡厅里,我捏着杯子的指尖发白,听着对坐的林叔缓缓开口:

“确实和您猜测的一样。全是人为,没有意外。”

“撞您的司机、高空抛物的老奶奶、推您入水的神经病,都是江总提前安排好的。所有的证据,我们已经搜集完成了。”

“您是要和江总摊牌吗?”

我点了点头,回道:

“是,但不是现在。”

“那小姐规划的时间是?”

我深吸一口气,搁下杯子的手都在发抖。

“在我‘死后’。”

2

我回家的时候,没想到江宴驰还在。

他黑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往我怀里扔了一个丝绒盒子。

“诺,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是对钻石耳环。

看做工,像是赠品。

下意识点开微信,果不其然温妍刚发了一个朋友圈。硕大的红宝石项链戴在温妍的脖子上,无论是切割工艺、价值大小都不是我这对小小的钻石耳环可以比拟的。

照片里更是有一双熟悉的手入镜,亲手为她戴上项链。

【心是无法控制的,对你只是责任,而我是爱。】

见我点赞,温妍甚至还给我秒弹信息挑衅道:

【你看,有些东西,生来注定就是我的。就像这项链,就像宴驰哥。你占了这么多年‘真’的名分,最后她选择的,不还是我吗?】

【事到如今,你还舍不得退婚吗?会继续遭天谴的哦!】

身旁的江宴驰欲盖弥彰地解释道:

“衣领的事。我那时候刚从酒会上面下来,估计是外国人行贴面礼的时候口红不小心蹭到了。你别多想,该有的责任我会承担起来的。”

“婚礼的日期,照旧吧。”

“三天之后,我都安排好了。”

大概是“死期将至”了吧,我也不愿意再跟江宴驰虚以委蛇。

将礼盒扔还给他,又朝他亮了亮朋友圈的屏幕:

“我不戴赠品。”

“另外,其实温妍喜欢的是黄金。你送她红宝石,她不好转手,未必合她心意。你直接送钱,她会更喜欢的。”

“至于口红印,也是她的吧。难为你费心想理由骗我了。”

江宴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都知道了?”

见我平静的眼神,像是镜子映照着他的不忠。江宴驰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恼羞成怒。羞耻感像毒藤疯狂缠绕住他的心脏,逐渐扭曲成一种愤怒。

他猛地拔高声音,用质问来抢夺道德制高点。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说话!”

“这都是你逼我的。什么祖辈定下的婚约,我根本不认的。要不是为了爷爷,你以为我愿意娶你?有些事情睁一眼闭一只得了,非要撕破脸闹得大家都难堪。”

“我说了会娶你就会娶你。是你自己运气不好,多灾多难的!才耽误到现在!”

仿佛只要声音够大、态度够凶,就能掩盖住自己的卑鄙和错误。

我皱了皱眉,在怒吼声逐渐看清了这个男人。

运气不好?

我不是傻子。从第一起飞来横祸的时候我就察觉出不对劲,但听到江宴驰说出“意外”两个字,我还是选择自欺欺人地骗下去。

直到在办公室门口偷听到那段对话,真相避无可避。

我哭了一整晚。

接受了自己不被爱和看错人的事实。

其实不爱,也就是想通了那一瞬间的事儿。

因为不爱。

所以我此刻面对江宴驰的不忠,不再是歇斯底里地吼叫、对质。而是温柔地牵起他的手,满目深情地望着他。

心里嘴里都是做戏。

“没关系,我爱你。”

3

我看着江宴驰眼里满是震惊,复杂的情感交织。

“遭天谴也好,被骂恋爱脑也罢。还是被你嫌弃、责怪都好。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都没关系的。”

“江宴驰,你别凶我了。”

泪砸在江宴驰的手背上,烫的他瑟缩。

过热的情绪冷静下来,江宴驰看着我的脸,只剩铺天盖地的愧疚。

“我……我会教育好温妍的。让她以后不要在你面前耀武扬威。至于这个耳环,确实不符合你的身份。我改天重新送个新礼物。”

“嘉木,别哭了。”

我受宠若惊地窝进他的怀里。

嘴里甜言蜜语地说着谢谢,心里只剩一片悲凉。

怎么我不爱你的时候,你对我最好。

我并不指望用愧疚代替爱,所以第二天江宴驰照旧选择带着温妍出席宴会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失望。

因为有了我的默许,江宴驰甚至更加大胆。

连两个同进同出的照片,都能见报了。

不过江宴驰昨晚的承诺倒还算有效,这么大好的机会,温妍居然能忍住不在朋友圈里炫耀,连发消息嘲讽我都没有。显然是被江宴驰教育过了。

我装聋作哑地在医院安静地陪了爷爷一天。

江宴驰被爷爷喊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温妍。

我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削水果,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没有什么异样。

反倒是爷爷怒不可遏,抽出压在被子下面的报纸恶狠狠地砸在江宴驰脸上,指着他的鼻子就是骂:

“你又带着这个狐狸精出去了是吧?”

“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她妈是小三,她能是什么好东西!心术不正,占着真千金的名头十几年。要不是那年体检查出来,还要被她骗多久!”

“明天就要办婚礼了,身边的脏东西自觉给我清干净!”

温妍被骂的哭哭唧唧。

上去就想挂着泪和爷爷卖可怜。

但爷爷一看到她那张脸就烦,被气得脑袋发晕。

“滚开!”

“这是病房,不是你走秀的T台。穿的什么东西就来见我,香水味闻得我头晕。”

我急忙站起身,帮爷爷顺着气,搀扶着他坐下。

江宴驰看着身旁的温妍,浓妆艳抹,脖子上还挂着那串硕大的红宝石。这样来看望爷爷,的确不合适。

“爷爷别生气。温小姐可能刚陪宴驰从酒会上面下来,打扮夸张了些。”

“身体最重要。您缓口气,我明天还等着您给我证婚呢!”

我的温声细语吸引了江宴驰的注意力。

不施粉黛,素净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唯一的首饰居然是他昨天送的赠品。

江宴驰只顾着看我,温妍在被一旁被爷爷骂得要发疯。委屈又无奈地哼唧了两声,转身抹着泪就跑了。

我拍了拍江宴驰的手背:

“去追一下吧,温小姐怕是伤心了。”

闻言,江宴驰朝我投来奇怪的目光。

“我以为你很讨厌她,没想到你也会怕她伤心。”

我摇了摇头,眼神里噙着泪光。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小三生的孩子,我只是怕你会难过。”

“去追吧,爷爷这边有我呢。”

江宴驰没动。

目光无意中触及到我耳朵上简朴的钻石耳环。越看,心里越堵得慌。还是没忍住,主动点了点自己的耳垂,问我:

“你不是说,你不戴赠品吗?”

我抬手摸了摸耳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这是你送我的。”

江宴驰将唇抿了又抿。

最终,还是没有去追温妍。

我知道,我的计划快成功了。

4

婚礼现场,高朋满座。

我坐在休息室里,换上了主纱,化妆师帮我描眉补妆,等待着即将开始的仪式。

笃笃笃。

门被轻轻敲开,是江宴驰。

其实在他临开口的前一刻,我还幻想过这一次他会不会心软。

直到江宴驰开口:

“给你带了双平底鞋。换上吧,走路舒服些也快些。”

他还是要害我。

我笑着朝他抬了抬脚,示意他帮我穿。

“你嫌弃我刚刚迎宾的时候动作太慢了?”

“今天结婚,婚鞋都是要新郎穿的。宴驰,帮帮我。”

江宴驰弯了腰。

帮我换鞋时,看到我脚后跟磨出血的痕迹,皱紧了眉头。

“磨脚?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早该换了。”

我的语气里满是依赖。

“这是你安排的,我很喜欢。”

“没关系,一点点痛,可以忍着。”

说完,我站起身,穿着鞋连带着婚纱兴奋地在他的眼前转了个圈。

“好看吗?”

“好看,今天你最好看。”

江宴驰的微笑像是脸上一道僵硬的裂缝。

他被我眼中的天真和幸福狠狠刺痛。

江宴驰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在用最极端的方式,亵渎着眼前这颗毫无防备的、虔诚交付给他的真心。

“你……为什么怕火?”

我愣了一下,像是突然被江宴驰这个牛头不对马嘴问住。

笑容一点点淡下去,眼里浮现出氤氲的雾气。

“我妈……是自焚而亡。我亲眼看着她被火烧死的。”

江宴驰猛地被我的话击中。

脸上的血色尽褪,排山倒海的寒意,从脊椎一路窜上天灵盖。

他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刽子手。

我牵着江宴驰发凉的手,安抚道:

“吓到了?”

“没关系的。婚礼到现在不都好好的吗?或许这次,老天爷终于愿意放过我。给我一场圆满的婚礼。”

“我妈妈若是泉下有知,看我终于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应该也是开心的。”

江宴驰后悔了。

这种方式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他一把反转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外走。

“我带你先……”

“宴驰!”

温妍娇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红着眼睛,应该是哭了很久。

江宴驰的脚步顿住了。

温妍的出现让他猛地惊醒。

温妍看着江宴驰牵着我的手,死死咬住了下唇。看向江宴驰:

“宴驰,我找你有点事!”

这是他们原先约定好脱身的暗号。

可是这一次,江宴驰却犹豫了。

直到看到温妍的手覆上肚子,这场无声的对峙才终于结束。

江宴驰垂下头,回身将我摁在座位上。

“你在这里等我吧。”

“记住千万别打瞌睡,穿平底鞋。还有,就待在化妆室里,不要乱走。如果有人敲门,记得一定要开!”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

目送着江宴驰跟着温妍出去。

门合上的前一刻,江宴驰忍不住回身问我:

“都记清楚了吗?”

我点了点头,眼中泛着点莫名的泪光。

“记住了。我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你娶我。”

“江宴驰,我爱你。”

江宴驰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带着温妍离开,他怕再多停留一秒,自己都会舍不得。

砰。

门被合上。

里屋的林叔走了出来,微微朝我颔首:

“小姐,都准备好了。”

我抬手,弹去眼角边的眼泪,像是扔垃圾。

脸上的天真和幸福不见,只剩下冷漠的算计。

“按计划执行吧。”

火是从主厅烧起来的,只是堵住了休息室直接逃往外界的通道。木质结构的建筑让火苗几乎是瞬间窜的膨大。

按照原计划,我会被困在主厅的休息室。

会有人敲开休息室门,带我打破玻璃,从偏厅逃生。

这条路,是江宴驰吩咐人试验过无数次的,甚至自己都走过一遍。

可看到吞天的火焰,他还是没来由的感到心慌。

宾客们被疏散出来,渐渐地,江宴驰察觉到了不对。

原定的时间,我并没有跟随救援人员出来。

而火势却不受控制地大,连偏厅都被蔓延到了,几乎是堵死了休息室逃往外界的所有求生通道。

江宴驰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正准备拔腿朝主厅跑出去的时候。

嗡。

手机微震了一下,是我的语音条。

“宴驰,其实我知道那些意外,都是你让人做的。抱歉,好像一直以来都死皮赖脸地缠在你身边。以后,不会了。”

“如果你这么想我死的话,那我这次就不逃了。最起码,这辈子我嫁过你了。”

“我爱你,请你不要忘记我。”

轰的一声。

木质的结构受不住火焰。

所有建筑在江宴驰的眼前,生生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