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表演系新生。
第一次拍戏就和影帝搭档大尺度双男主。
他教会我拥抱、亲吻，甚至纵容我做出更亲密的事。
可当我入戏太深，鼓足勇气敲开他的房门。
却看到当红女星深夜在他房间里，衣衫不整。
“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陆铭川倚在门边，微笑看我。
“小江，叫嫂子。”
1
20岁那年，我第一次接到试镜通知。
题材有些特殊，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故事。
尺度也很惊人，能不能播尚未可知。
但如今这个就业环境嘛，懂得都懂，影视寒冬，竞争激烈。
新人哪有资格挑挑拣拣。
我硬着头皮就去了。
事先明明做足了心理准备，在看到搭档的那一刻还是瞪直了眼睛。
居然是最年轻的三金影帝，陆铭川。
他站在窗口吸烟，一身纯黑的衬衫长裤，面料服帖，将完美的身材衬得挺拔修长。
听见开门声，男人转头看过来，轻飘飘的一眼。
唇边烟雾恰好呼出，模糊了面容，他的表情看不真切。
我紧张地搓了搓裤腿，磕磕巴巴地自我介绍。
“导演好，各位老师好，我是江渺。”
导演点点头，示意我关好门，朝陆铭川看过去。
主导权显然在这位影帝手中。
陆铭川抬手，将刚点燃的香烟熄灭在烟灰缸中。
“既然人来了，那就开始吧。”
他抬眼朝我望过来。
“试镜的片段都背熟了？”
男人声线低沉，神情清冷。
我愈发忐忑，心跳声大得像是连接了外置音响，满屋子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背、背熟了，一共也没几个字。”
给我的片段是角色间第一场吻戏。
我饰演的少年全程羞涩紧张，被吻得意乱情迷，根本没机会说话。
在坐的各位主创心知肚明。
所有人都笑了，陆铭川的唇角也弯了弯。
“那就好。”
他朝我走过来，眼神变得柔和。
注视着我的那束目光，隐约透出暧昧与引诱的味道。
“这么晚还没睡，在等我吗？”
不愧是影帝，入戏太快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愣了几秒，慌张地低下头，小声道：“才没有……”
“哦？”
陆铭川把掌心轻轻搭在我胸口。
“可你的心跳好快。”
我垂着眼，看温热的手掌一路往上，喉结忍不住滚动，紧接着被掐住了下巴。
“我喜欢诚实的孩子。”陆铭川轻声开口，唇齿间残留着清淡的烟味。
他拇指摩挲着我的嘴唇，垂眸盯住我的眼睛。
“你害怕我会跟那个女人离开，不再回来了，对吗？”
我没能进入角色，但陆铭川的眼睛太亮了，仿佛一眼能望进灵魂。
我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过这么浓郁的情绪。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我咬住唇，嗓音有些生硬，“非要这么捉弄我，你才开心？”
“我想听你亲口说。”
陆铭川凑近，鼻尖几乎抵住鼻尖，黑沉的眸底燃起不加掩饰的欲望。
“喜欢我吗？”
他声音极小地喊了一声：“江渺？”
我瞬间瞪大了眼。
这一刻仿佛被逼问的不是角色，而是陆铭川在问我本人。
大脑宕机了。
我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完全被本能操控，呆呆地“嗯”了一声。
陆铭川眸光骤然加深，捧住我的脸热切地吻了下来，强势又温柔。
这是我的初吻。
没想到，人生中第一个吻我的人会是影帝。
这个平日清冷矜贵、高不可攀的男人，嘴唇居然这么柔软。
我情不自禁闭上眼，青涩地回应他。
“好，卡。”
听到导演的声音，陆铭川立刻松开手，后退半步。
我懵懵的，下意识追着他还想迎上去。
导演笑道：“小江，戏停了。”
我如梦初醒，尴尬地闹个大红脸。
摸摸鼻子，悄悄抬眼去看陆铭川。
却见他神色如常，完全恢复了方才的清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是工作而已。
“铭川，你觉得怎么样？”导演问。
“入戏慢了点。”陆铭川评价很客观，没有丝毫多余的感情。
他走到窗边，重新点了根烟，对我解释道：
“刚刚你的情绪太淡，所以才喊了你的名字方便入戏，别介意。”
我的心凉了半截。
这次难得的机会被我搞砸了。
导演没多说什么，把我的资料放到一边，问道：“那叫下一个演员来试镜？”
陆铭川眯眼吸了口烟，徐徐吐出烟雾。
“算了吧。”他声音带点调侃的笑意，“你还想看我和多少男人接吻？”
陆铭川看向我。
“虽然没入戏，但给出的反应倒是意外都对上了。”
他很轻地勾起唇。
“新人嘛，可以慢慢调教。”
2
我就这么被选中了。
真是不可思议，进组时人还是懵的。
拍摄从较为简单的单人戏份开始，在表演课上学到的技巧足够支撑。
但随着感情线的深入，我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影片是以我饰演的少年为主视角，他被旅居当地的自由摄影师引诱而不自知。
像一只愚蠢的猎物，小心翼翼地在陷阱边缘试探，时而挣扎，时而退缩，自以为隐蔽。
殊不知一切心事都尽数暴露在猎人的瞄准镜下。
陆铭川对摄影师这个角色的驾驭炉火纯青，有他带着我走戏时，状态会好一些。
可剧本里有大量酸涩的独白。
我静静地望着他，没有一句台词，所有的情绪都要从眼神与细节中表达出来。
陆铭川站在远处，留我一个人被数台摄影机紧紧包围。
环境嘈杂，灯光晃眼。
我迟迟入不了戏，呆板得像块木头。
导演已经讲了很多遍，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我又急又慌，一个劲儿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能演就演，演不了趁早换人！”
导演撂下一句狠话，我的眼泪顿时下来了。
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揽住我肩膀。
“别激动嘛，王导。”
陆铭川不动声色地把我护在身后，朝导演笑道：
“您先休息一会儿，人是我选的，我来负责。”
导演看他一眼，终究是给影帝面子，拿着水杯离开了。
陆铭川把我带到安静的地方。
我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给的机会，拖大家的后腿了。”
陆铭川垂眸望着我，沉默半晌，沉声问：“你想好要走演员这条路吗？”
我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陆铭川道：“演戏是有许多技巧，但靠技巧无法入戏时，你要学会用心。”
他与我靠得很近，多情的桃花眼微垂，似凝着水波，直直望进我眼底。
“江渺，试着爱我。”
我怔住了。
眼前这个人，十八岁出道，十余年的时间里，斩获国内外大奖无数。
他仿佛天生为荧幕而生，注定要站在高台，受万人仰慕。
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陆铭川时的震撼。
品牌活动现场，粉丝早早将路口围得水泄不通。
我举着应援牌站在前排，陆铭川下车的那一瞬间，人群尖叫欢呼，疯了般往前挤。
我差点摔在地上造成踩踏，是陆铭川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
我与他近距离对视。
他本人比镜头中还要俊美得多，五官完美到近乎凌厉，气质冷冽，无可挑剔。
宛如天神降临。
这样的人，我有资格……爱他吗？
3
“可以，不错，江渺的状态越来越对味了。”
后来几日拍摄里，导演终于对我露出夸赞。
我不好意思地抿抿唇。
“是陆老师教得好。”
导演听到过陆铭川在片场教我如何用眼神表达情绪，玩笑道：“你可赚大了，影帝亲自授课，有钱都买不到。”
陆铭川看过来，与我对视一眼，勾了勾唇。
只有我们两个心知肚明。
我说的，到底是什么。
尺度最大的戏份终究要来了。
我没有这类经验，更别提要在那么多工作人员的监视下，与人翻云覆雨。
我手心捏着汗，慌乱得不行。
开拍前一晚，我咬了咬牙，去敲陆铭川的门。
他刚洗完澡，发梢还冒着热气。
疑惑地看我一眼，低声问：“怎么了？”
我视线从他浴袍敞开的领口中划过，不自在地眨了眨眼。
“陆老师，我……我能找你聊聊剧本吗？”
陆铭川微怔，但很快了然，侧身让我进屋。
影帝住的套间宽敞奢华，但我却觉得空气不够用，局促地缩在沙发上，紧张地抠手指。
陆铭川帮我倒了杯水，直截了当问：“没和男人上过床？”
我一口水喷出来，呛得面红耳赤。
“咳咳……当然……咳……没有！”
陆铭川笑笑，抽出纸巾给我擦脸。
“我也没有。”
他神色坦然，语气温和地与我商量。
“一起学习学习？”
他打开电视，用手机投屏。
我以为是国外的同性影片，但没想到，屏幕上亮起来的，居然是真正的……
关了灯，室内一片漆黑。
屏幕中的画面愈发刺眼，高高低低的暧昧声响在黑暗中让人无法忽视。
体温越来越高，空气也变得粘稠。
陆铭川坐到了我身边，体温隔着浴袍传递过来。
我紧张得要命，但隐隐约约又在期待着什么。
终于，吻落在唇畔。
和试镜那天同样的味道。
缱绻的，温柔的，我不知不觉软了骨头。
陆铭川呼吸深重，灼热的气息洒在耳畔。
他动情地呢喃我的名字。
“江渺……江渺……”
4
床戏拍得非常顺利。
陆铭川翻身下去，用道具组的薄被把我裹好。
他站起身，一边扣皮带，一边往外走。
导演笑着打趣：“配合默契啊，不会是私底下练过吧？”
陆铭川回头瞪他一眼，眼神凌厉。
导演举手做投降状，乐呵呵道：“开个玩笑，谈过女友的都知道，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我红着脸缩在被子里，听到这儿猛地一愣。
探出头来，眼睛盯着陆铭川的背影。
他什么都没说，似是而非地“哼”了一声，披上外套，大步离开了。
我后面还有一场单人的戏，化妆师过来帮我补妆。
我不得不听着她们与导演八卦。
“听说陆影帝和当红歌手乔姐是一对儿，真的假的？”
导演叼着烟笑：“关你们什么事，总归又不会和你们谈。”
“好奇嘛！男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哪有真不谈恋爱的明星？”
“就是就是，跟圈里人谈，还不用担心对方会曝光，反正谁也舍不得自断前途。”
导演笑了两声，喷云吐雾， 像只狡猾的老狐狸。
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慢悠悠道：“这个圈子么，真真假假，总有假戏真做的时候。所以，你们懂的。”
化妆师夸张地捂住胸口：“啊，心都要碎了。”
导演没理她，低头看向我，意味深长。
“毕竟，谁会不爱陆铭川呢？”
这一眼仿佛要把人看穿。
我那些见不得人的心事几乎无处遁形。
强撑着拍完下一场戏，我忙不迭想要逃跑。
导演叫住我：“小江。”
我吓一跳，惊惶扭头。
是要警告我，别妄图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但导演微笑道：“演得不错，保持状态。”
“这部文艺片我是打算在国外电影节申奖的，你要珍惜机会。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手段，总之，演好就行。”
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铭川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5
回到酒店，我心里乱糟糟的。
冲了两遍凉水澡，还是静不下来。
我一时冲动，又敲了陆铭川的门。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对上他的脸，周身的气焰突然偃旗息鼓。
我能问什么呢？
喂，你有没有女朋友？
既然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睡我？
可我有什么资格。
陆铭川见我不说话，疑惑地挑了挑眉，牵起我的手拉进屋里。
“怎么这么凉？”
他懒散地倚着柜子，把我的手握在掌心，用自己的体温帮我取暖。
我不敢看他，支吾道：“明天……还有两场吻戏。”
陆铭川笑了一下，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来找我学习的？”
我喉结滚了滚，垂着眼，没说话。
陆铭川低头凑过来，清爽的薄荷味混着一点须后水的味道，蛊惑人心。
可想起导演与化妆师的对话，我心里很别扭，下意识转头避开。
陆铭川愣了愣。
下一秒大手忽然扣住我的后脑勺，把我的脸掰过来，用力吻住。
他的吻很有技巧，唇舌灵活。
我挣扎着推了两下，但很快就晕乎乎的，软了手脚，不自觉地回应起来。
许久，口中的空气几乎被掠夺殆尽，冷水冲凉的皮肤热得发烫。
陆铭川松开手，我偏过头大口呼吸。
好半晌气才喘匀，我抬头望向他，忍不住问：
“陆老师，吻技这么棒，私下一定经验丰富吧？”
陆铭川用拇指擦我嘴角的口水，闻言皱起眉。
“你今天很奇怪，到底想说什么？”
我手心冒汗，鼓足勇气望着他。
“是和女朋友练的吗？”
陆铭川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