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竹马终于说爱我。
可他却为了白月光,弃我于火海。
我被活活烧死, 连同腹中还没成型的胎儿。
我死后,竹马疯了。
他四处寻我的影子,求我再现身见他一面。
可他不知,我早已重生成了别人。
1
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沈彦送了我一大捧玫瑰花。
我开心的捧着玫瑰花,笑得很是灿烂。
在手机上发了肉麻的微信。
“亲爱的,我今晚有个超大的惊喜要给你。”
一旁的闺蜜却狠狠打击我:
“张念晴,你疯了吧,你对玫瑰花过敏的事,这么多年了,你老公还不知道?”
我笑着打哈哈:
“不怪他,是我没告诉他。”
沈彦曾经说过,他只送爱人玫瑰。
玫瑰这么浪漫,我不想伤害这得之不易的爱情。
我和沈彦从小就是青梅竹马,邻居之交。
他是众人口中的天之骄子,从小成绩好,长相好,运动也好,是学校里有名的校草。
而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邻家女孩,默默的暗恋了他许多年。
人人都说他和校花陆闻笙是天生一对,男才女貌。
我没有资格嫉妒,只能默默的羡慕着陆闻笙。
我买了和陆闻笙一样的书包,剪了一样的发型,就连单车都买了一样的款式。
可我始终成为不了陆闻笙。
直到高考结束后,沈彦和陆闻笙闹分手。
那天晚上沈彦喝了很多酒,我看着很是心疼。想劝他振作起来,看看身边的人。
他却流着泪说:
“这辈子,不会有比她更好的人了。”
可后来阴差阳错,我和沈彦在一起了。
结婚五年,他终于送我玫瑰,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张念晴,我爱你。”
2
当天晚上,我便因过敏,起了疹子,只好用遮瑕粉盖住。
沈彦邀我去一家新开却小有名气的餐厅。
我打扮了很久,不想辜负这份心意。
却在餐厅里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居然是陆闻笙。
她不是出国了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对面的沈彦也比我好不到哪里。
他紧紧的盯着陆闻笙,她在舞台中央弹钢琴,一袭雪白的礼服把她衬得高挑又迷人。
十年未见,她依然美丽。
而他的眼里依然有着炽热。
可我却胖了好多,我摸了摸自己小腹上的肉,有些神伤。
一曲终了,陆闻笙姗姗而来。
“沈彦,好久不见。”
她看了看我,笑着说。
“张念晴,恭喜你,得偿所愿。”
我紧张得把桌面的布都握紧了,仿佛自己是一个小偷,偷走了别人珍贵的物品。
而现在主人终于回来了。
沈彦皱了皱眉,“陆闻笙,你想对我的妻子说什么?”
陆闻笙笑了笑,“沈彦,你紧张什么?难道你真的爱她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瞧不上她,跟她结婚,也不过是为了报复我!”
3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了,只能借口上个洗手间。
当我走开时,沈彦并没有来追我。
他正在生气地和陆闻笙辩论。
“当初是你先说分手的!”
“沈彦,我那说的都是气话。你跟我绑定的情侣账号,这么多年一直没取消,难道你是忘了吗?”
我觉得自己像是闯入他们世界的小丑,没有台词,也没有资格出场。
我在卫生间里洗了洗手后,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医生说我怀孕了,孩子只有五周大,虽然仍未成型,但有胎芽和胎心搏动,胎儿的发育还算良好。
医生说了,这阶段容易流产,让我注意营养均衡,保持愉悦的心情,我只好自顾自的打着气。
“宝宝,不要生爸爸的气。”
“爸爸会爱你的,他迟早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那时的我还以为,他们做完了断后,就会一了百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不过他们藕断丝连的开始。
4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却发现餐厅起火了。
火灾报警器吵得我耳朵很疼,四处逃离的人员很是拥挤。
人人都在奔向出口,我却到处寻找沈彦。
可当我回到原位时,却发现他和陆闻笙都不见踪影。
我害怕极了,却见火势越来越猛烈。
我四处张望着,人影已经寥寥无几,终于看见沈彦在不远处拉着陆闻笙逃离。
我大声地喊,“沈彦,我在这里!”
嘈杂的声音盖过了我的求救声,浓烟呛得我连连咳嗽,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我着急的往出口走去,可火势却越来越大,我进退两难。
我只好在窗边矗立着,却看到了窗外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沈彦紧紧地把陆闻笙护在怀里,他的脸上沾满了灰尘,陆闻笙也紧紧的抱着他。
他们就像劫后余生的爱人,难分彼此。
我的心仿佛冻住了,在刹那间掉到了谷底。
我爱了十几年的心上人,结婚5年的枕边人,如今却为了救别的女人,把我抛弃在火海里。
那我算什么?
我笑了,原来自始至终,我才是那个笑话。
我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满是歉意,无声的流泪。
“宝宝,对不住,妈妈保护不了你。”
我闭上眼睛,直直坠入黑暗。
5
我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
他们都说张念晴死了,死在那场大火里。
那我呢?我是谁?
我着急的找来镜子,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我居然变成了张念念,我那昏睡数年的植物人妹妹。
爸妈心疼的抱住我。
“念念,你终于醒来了。”
上天让他们失去了一个女儿,却又还给了他们一个。
我用力的抱住他们,并下定决心,要以张念念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张念晴的葬礼快要举行了,我穿着一身黑裙,摸着自己的黑白相片。
相片上的女人笑得很是灿烂,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妈妈在一旁哭着说:
“你姐姐是怀着孕去世的,法医说孩子已经快成型了……”
我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姐夫说他不知道……”
我觉得心里很冷,这个孩子本来是要亲口告诉他的,就在那天晚上。
可他偏偏遇见了陆闻笙。
当他和陆闻笙在旧情复燃的时候,他知道他的妻子已经怀孕了吗?
我死了,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吧?
看着妈妈还想说为沈彦说话,我只好打断她。
“妈,葬礼要开始了。”
6
张念晴的葬礼上,沈彦和陆闻笙都来了。
沈彦一身黑色西装,眼底却有令人无法忽视的乌青。
他捧着我的骨灰,一脸的沉默,人人都说哀大莫过于心死,他似乎是真的哀痛。
他们说,我的尸体早已被烧得面容模糊,和其他客人的尸体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法医验了DNA,还鉴出我怀孕了,他们也没这么快认出是我。
当沈彦看到我缓缓走来时,一时之间竟镇住了,他满脸的不可思议,望着我,眼里流露出欣喜与希冀。
“念晴,是你吗……”
当他的手快要碰到我的脸时,我却拄着拐杖,悄无声息的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