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每天在店里偷肉包子,老板装没看见,13年后老板收到快递哭了
......
“李国强,你的快递!一个叫小东的寄的。”
快递员的喊声穿过蒸腾的热气,让我手里那个刚捏出褶的包子,“噗”地掉回了面案上。
小东……
这个名字像一颗小石子,丢进了我早已不起波澜的心湖里,荡开了一圈圈十三年前的涟漪。
那张倔强又瘦削的小脸,那个总在晨光里一闪而过的身影,瞬间清晰起来。
我以为那点陈年旧事,早就被这日复一日的油烟味给熏忘了。
怎么这孩子,还能找到我?
还费心寄了东西来。
一个包子能值几个钱,我从未放在心上。
可手里这个沉甸甸的包裹,却让我那双揉了半辈子面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我小心翼翼地划开胶带,当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时,一股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视线刹那间就被水汽和面粉的浮尘搅得一片模糊。
01
凌晨三点,县城的夜色还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汽车站的第一班长途车还没发动引擎,我的早餐店的灯,已经准时点亮了这条寂静的街。
五十五岁的我,生命的时钟仿佛就定格在这揉面、擀皮、包馅的循环里。
面团在我布满厚茧的掌心仿佛活了过来,每一次按压,每一次揉捏,都带着一种与岁月和解的沉稳。
我那两条胳膊,被发酵的面团和滚烫的蒸笼锻炼得像老树盘根,每一寸肌肉都写满了生活的份量。
妻子走了有些年头了,儿女都在大城市里扎了根,一年到头,这间弥漫着面粉香气的小店,就是我对抗孤独的堡垒。
从天黑忙到天黑,听着车站的鸣笛声迎来送往,看着食客们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带着一身热气奔向各自的生活。
这份辛劳,不仅撑起了我的生计,也把我那颗被思念掏空的心,一点点地填满了。
02
晨光熹微,早餐店迎来了最忙碌的时刻。
赶车的、上学的、上班的,人流像潮水般涌来。
“老板,两个肉包一碗豆浆!”
“这边三个菜包带走!”
我被淹没在嘈杂的吆喝声和缭绕的蒸汽里。
就在这片忙乱中,我总能感觉到一束特别的目光。
我用眼角的余光一扫,总能看到那个小男孩,像一棵扎根在角落里的、营养不良的小草。
那孩子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单薄的肩膀撑着一件洗得泛黄的校服,脸色没什么血色。
唯独那双眼睛,黑亮得惊人,像受惊的小鹿,盛满了渴望、警惕和不安。
他从不靠近,只是在人群的外围徘徊,像一头寻找机会的幼狼。
我心里犯嘀咕:这孩子,到底想干啥?
一个客人要的包子多,我转身去掀另一屉蒸笼。
就是这一瞬间的空档,那道小小的影子动了。
他快得像一阵风,一只小手从蒸笼边的竹筐里精准地抄起一个肉包,飞快地揣进怀里,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巷子口。
等我回过身,只看到那空荡荡的巷口。
我低头看了看竹筐,码得整整齐齐的包子,果然缺了一个角。
“嘿,这小子……”
我非但没生气,反倒被那利索的动作给逗得想笑。
要是换个大人,我非得追出去理论理论。
可对着这么个孩子,我心里只有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饿成什么样了,才练出这身“本事”。
03
第二天清晨,同样的时间,那个瘦小的身影准时出现在了街角。
他比昨天更谨慎,像一只刚学捕食的幼兽,在人群的掩护下耐心地观察着,直到确认我正低头给客人打包,才闪电般地出手,完成他每日一次的“冒险”。
我这次看得真切。
我看到那孩子的手一直在抖,攥着包子的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得手后,那孩子像受了惊的兔子,一头扎进巷子里,连多待一秒的勇气都没有。
日子一天天过去,男孩的出现仿佛成了早餐店清晨固定的风景。
他总是在人最多的时候来,不多拿,也从不失手,只取走一个热腾腾的肉包。
我心里那点最初的疑惑,渐渐变成了沉甸甸的好奇。
这孩子,不像个惯偷。
惯偷的眼神是贼溜溜的,而他的眼里只有紧张和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重。
他偷窃的行为里,没有贪婪,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精准。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难处?
一个念头像种子一样在我心里发了芽。
第七天,我下定了决心。
当那个身影再次消失在巷口后,我对旁边的学徒说了声“看下店”,便解下围裙,不远不远地跟了上去。
男孩的脚步很急,小小的身子在清晨的巷弄里穿梭。
最终,他在一栋筒子楼前停下,推开一扇掉漆的木门,闪身进去了。
那楼老得像是县城的皱纹,墙皮斑驳,窗户里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我悄悄走到门边,屋里传来微弱的对话声。
“……小东,回来了?”
“嗯!爷爷,我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了李记的肉包子!”
“哪来的钱买?你爸妈寄生活费了?”
“不是……是我,我帮同学扫地,他分给我的!爷爷你快趁热吃,香着呢!”
听到这里,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
帮同学扫地?
这孩子,在用一个稚嫩的谎言,拼命维护着自己和家人的最后一丝体面。
我没有再听下去,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那栋破败的筒子楼,仿佛成了一块压在我心头的巨石。
回到店里,包子的香气第一次让我觉得有些发堵。
那个瘦弱的男孩,那个用谎言守护着亲情的孩子,像一根针,扎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那一夜,我罕见地失眠了。
我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兄弟多,一顿饭能分到一个白面馒头都是天大的幸福。
时代变了,可对有些孩子来说,生活的苦,却还是一样的味道。
第二天,我特意包了几个皮更薄、馅更大的肉包,放在了竹筐最外沿,然后就故意背过身去,大声地擦拭着身后的价目牌。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迟疑了一下,然后迅速拿走了那个“特供”的包子。
从那天起,我“制造机会”成了心照不宣的日常。
我会有意无意地把装肉包的蒸笼放在离男孩最近的地方;
我会故意在男孩出现时,弯腰去收拾地上的纸篓;
我甚至会把一小袋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的油条“不小心”放在男孩触手可及的板凳上。
半个月过去了,男孩依旧每天“光顾”。
我欣慰地发现,孩子的脸颊似乎圆润了一点点,不再是刚开始时那种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
隔壁开杂货铺的王婶不止一次提醒我:“老李,你得防着点汽车站那个叫小东的娃,手脚不干净,别让他把你店给搬空了。”
我只是憨厚地笑着,摆摆手:“一个娃儿家,能吃我几个包子。”
王婶不以为然:“你就是心善。现在这世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没再争辩。
我心里明镜似的:如果这孩子真是个小偷,为什么他只拿包子,对钱柜连看都不看一眼?
如果他真是个坏孩子,为什么每次“得手”后,他的背影都像是逃跑,而不是炫耀?
04
那天下午,店里不忙的时候,我心里总惦记着那栋筒子楼。
我鬼使神差地擦了擦手,又一次走到了那片破旧的居民区。
我没敢靠得太近,只是像个影子一样,远远地站在一棵老槐树下。
临近黄昏,那扇破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佝偻着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个蛇皮袋,步履蹒跚地走向不远处的垃圾站。
我认出来了,那应该就是小东的爷爷。
老人颤巍巍地弯下腰,用一根木棍在垃圾堆里费力地扒拉着,把能换钱的纸壳、塑料瓶一个个捡进袋子里。
那佝偻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又细又长,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
我看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
就在这时,小东从屋里跑了出来,一把抢过爷爷手里的木棍:“爷爷,天都快黑了,您快回去歇着,剩下的我来捡!”
“小东啊,”老人的声音里满是慈爱,“爷爷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多捡一点,就能给你多买个本子。”
“可您的腿……”男孩懂事地扶着爷爷,“医生说您不能站太久。您快回去,我捡完就回!”
祖孙俩在夕阳下相互搀扶的样子,像一幅无声的黑白画,深深地刻在了我的眼里。
我的眼眶一热,赶紧别过了头去。
我想起了自己早逝的老伴,想起了儿子小时候围着自己要糖吃的场景。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眼前这对祖孙念的这本经,字字句句都透着苦涩。
我没再看下去,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回到店里,我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我特意提了两斤面粉,找到了在居委会工作的老同学。
“老刘,跟你打听个事儿,”我开门见山,“汽车站后面那筒子楼里,是不是住着一对爷孙,爷爷腿脚不好,孙子叫小东的?”
老同学一听,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的是林老师家吧?唉,你问这干嘛?”
“林老师?”
“是啊!林老师教了一辈子书,咱们镇上多少孩子都是他学生。人特别好,就是命苦。”
老同学把茶缸子往桌上一放,话匣子就打开了,“他儿子儿媳前几年在外地出车祸,都没了。留下这么个孙子,叫林东。林老师自己前两年又摔断了腿,就靠那点微薄的退休金和捡废品过活,还要供孙子上学,你说难不难?”
老同学摇着头,“这孩子也争气,学习特别好,就是性子倔,从不跟人开口。我们想给他家办低保,林老师死活不肯,说不能给政府添麻烦,说他还能动……”
听完这些,我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敬意和更深的心疼。
原来,那是个教书育人的先生,难怪孙子身上有那股不一样的倔强劲儿。
从那天起,我的“早餐特供”也升级了。
我不再只是把包子放在外面,有时我会特意把一碗刚熬好的、还冒着热气的粥放在桌角,然后假装忙得不可开交。
有时候,我会故意把两个煮好的鸡蛋“不小心”滚到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后厨,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可惜了”,给小东留下足够的时间去“捡”。
我发现,这孩子聪明得让人心疼。
他总能精准地领会我的“意图”,但又守着一条清晰的底线。
无论我提供多少“机会”,他每天最多只拿走一份足够爷爷吃的早餐,从不贪多。
这份刻在骨子里的自律和尊严,让我对这个男孩,愈发地敬重起来。
05
秋风一起,县城里的早晚就透出了凉意。
我注意到,小东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校服,清晨的风一吹,孩子瘦小的肩膀就忍不住缩成一团。
我心里琢磨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帮这孩子添件衣裳。
直接给钱给物,怕是会伤了那对爷孙的自尊心。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傍晚收了摊,我换了身旧衣服,推着一辆破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后座上绑着个空麻袋,晃晃悠悠地又来到了那栋筒子楼下。
我清了清嗓子,学着收废品的调子喊了一嗓子:“收——废品——旧报纸、烂纸壳——”
果然,那扇熟悉的木门开了,林老师拄着拐杖探出半个身子,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师傅,你收什么?”
“大爷,纸壳瓶子都收。看您家里攒了不少吧?”
我故意把帽檐压低了些。
“哦,有,有,你等等。”
趁着老人转身的功夫,我迅速扫了一眼屋里。
一盏昏黄的灯泡下,家徒四壁,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地上也扫得干净。
墙上那几张“三好学生”的奖状,是这个屋子唯一的亮色。
林老师把一捆捆扎得结结实实的纸壳和几个塑料瓶拎了出来。
我接过来,放在磅秤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过去。
“师傅,用不了这么多!这些顶多十块钱。”
林老师连连摆手。
“哎,大爷,您不知道,您这纸壳质量好,是好纸浆,值这个价!”
我把钱硬塞到老人手里,笑着说,“您老还带着孙子,真是不容易。”
“嗨,孩子懂事,比什么都强。”
一提到孙子,林老师浑浊的眼里就泛起了光,“小东这孩子,学习从来不用我操心,回回考试都是班里前三名。”
就在这时,小东背着书包回来了。
他看到家里有个陌生人,立刻警惕地站住了,小小的身子绷得紧紧的。
“小东,快叫叔叔。这位叔叔是来收废品的。”
男孩看了我一眼,低低地喊了声“叔叔好”,就默默地进屋写作业去了。
从那天起,我隔三差五就扮成收废品的上门,每次都找各种理由多给钱。
林老师虽然觉得奇怪,但生活所迫,也只能当作是遇到了好心人。
可天越来越冷,眼看就要入冬了。
我见小东的校服里面,还只是件薄薄的毛衣,在寒风里冻得嘴唇发紫,我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这天清晨,我心一横,决定演一场戏。
当小东像往常一样,趁着人多拿走那个“特供”的肉包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过身,而是猛地一回头,对着男孩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站住!你手里拿的什么!」
这一嗓子,像炸雷一样,让整个喧闹的早餐店瞬间安静下来。
小东的身子猛地一僵,像被钉在了原地,慢慢地转过身来,那张小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里那个还温热的包子,仿佛有千斤重。
我几步走过去,故意板起脸,指着他手里的包子:“小子,我注意你好多天了。是不是你拿的?”
小东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带着哭腔,重重地点了点头:
“叔叔……对不起。”
“为什么要偷东西?”
我继续“审问”。
“我……我爷爷病了,想吃肉包子……我没钱……”
男孩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字字清晰。
周围的食客们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看着孩子那副快要被吓碎了的模样,我心里刀割似的疼。
我知道,火候到了。
我突然蹲下身,与男孩平视,语气瞬间温和下来:“想给爷爷吃好东西,这是孝顺,叔叔不怪你。但是,不能用偷的,记住了吗?”
男孩含着泪,拼命点头。
“这样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我这店里,每天早上都忙不过来。你每天放学过来,帮我把这些桌子碗筷收拾干净,我一天给你开十块钱工钱,还管你晚饭,让你带两个包子回家给爷爷。你干不干?”
小东猛地抬起头,那双含泪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光芒:
“叔叔……真的吗?”
“我李国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干不干,给个痛快话!”
“干!我干!”
男孩的声音响亮而坚定。
从那天起,小东成了早餐店里最勤快的小伙计。
他每天放学准时赶到,扫地、擦桌、收拾碗筷,干得一丝不苟。
我也信守承诺,不仅每天给他工钱,收摊时,还会把卖剩下的包子、油条、豆浆,都让他打包带走。
“小东,这些拿回去,明天早上热热就能吃。”
“叔叔,这太多了……”
“你干的活值这个价!这是你的劳动所得,拿着!”
有了这份“工作”,小东家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男孩脸上的怯懦和阴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认可后的开朗和自信。
我看着他挺直的腰板和越来越亮的眼神,心里比赚了多少钱都舒坦。
06
一天傍晚,林老师拄着拐杖,特地来到店门口,一直等到我忙完最后一个客人。
“李老板……”
老人一开口,声音就有些哽咽,随即深深地弯下了腰,“我……我替小东谢谢您!”
我赶紧一把扶住他:“林老师,您这是折煞我了!快起来,快起来!”
“要不是您给他这个机会,我们爷孙俩……”
老人眼圈红了,“您这份恩情,我们记一辈子。”
“您千万别这么说,”我扶着老人坐下,“小东这孩子聪明又能干,是我占了便宜,请了个好帮手。”
“您是个好人啊,李老板。”
老人握着我的手,反复地说着,“好人,一定有好报。”
送走老人,我心里被一股暖流涨得满满的。
我忽然觉得,自从这孩子闯入我的生活,那些因思念亡妻和儿女而空落落的日子,似乎一下子有了奔头。
那年冬天来得特别早,才刚入冬,就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天都黑透了,我收拾完店里,却迟迟没见小东的身影。
往常这个点,孩子早就麻利地把地扫干净了。
我心里有些打鼓,锁了店门,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筒子楼走去。
刚到楼道口,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我心里一紧,赶紧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小东,小脸冻得通红,眼睛里满是焦虑。
“李叔,你怎么来了?”
“你今天怎么没过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爷爷……他今天咳得特别厉害,我不敢走开。”
我进屋一看,林老师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烧得满脸通红,咳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哪行啊!得赶紧上医院!”
我不容分说。
“不……不用,就是老毛病,扛扛就过去了……”
林老师虚弱地摆手。
“都咳成这样了还扛什么!”
我找来一件厚衣服给老人披上,半背半抱着就把他弄下了楼,叫了辆三轮车直奔县医院。
急诊一查,是急性肺炎,必须马上住院。
看着缴费单上那一串数字,林老师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这么多钱……我不治了,我们回家。”
“爷爷!”
小东急得哭了出来。
“林老师,您听我的,”我按住老人的肩膀,“钱的事,您半个字都别提,有我呢!”
说完,我转身就去把住院费给交了。
小东跟在我身后,拉着我的衣角,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李叔……这钱,我们以后怎么还你啊……”
“傻孩子,说什么还不还的。”
我蹲下来,帮他擦干眼泪,粗糙的大手摸着他的头,“你只管把书读好,照顾好你爷爷,将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就是对叔叔最好的报答。”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住院的第三天,林老师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
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表情严肃:“病人因为肺部感染诱发了急性心衰,情况很危险,必须立刻进行心脏搭桥手术。”
“手术……手术费要多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费用比较高,加上后期康复,您至少要准备十万。”
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了我心上。
我这个小店,起早贪黑,刨去所有成本,一辈子的积蓄也就这么多。
这是给我自己养老的钱,是我的全部家当。
可我一回头,就看到了扒在办公室门口、哭得浑身发抖的小东。
那双充满恐惧和哀求的眼睛,像两把锥子,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犹豫。
“医生,”我几乎没有思考,斩钉截铁地说,“钱我来想办法,你们马上安排手术,救人要紧!”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像一只焦灼的眼睛。
我抱着瑟瑟发抖的小东,坐在冰冷的长椅上。
时间,一分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李叔……爷爷他……他会不会……”
孩子的声音已经嘶哑。
“不会的,”我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像是在承诺,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你爷爷是好人,好人有好报,老天爷会保佑他的。小东,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叔叔都在。”
五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满脸疲惫的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了一个笑容:“手术很成功,病人脱离危险了!”
那一瞬间,小东“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而我,只觉得双腿一软,靠着墙壁,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悬了半宿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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