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竟会对亲生父亲动手！

大逆不道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辛酸？

01

“哭！就知道哭！你这贱人！丧门星！”我爸咆哮着揪住我妈的衣领，重重一掌扇在她头上。

“啪！”

一声闷响。

我妈头一偏，脸重重撞在饭桌上，闷哼一声倒在一片狼藉里，身体开始无意识地抽搐。

我爸喷着酒气，瞪着猩红的双眼，仍不解气地一脚把我妈踢到角落。

门板后，我和妹妹死死捂住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恐惧像生了根，吓得我挪不动半步，只剩牙齿“咯咯”乱颤。

这样残暴的场景，我们看了整整十五年。

我爸那双大手，不是用来抱我和妹妹的。它更擅长抡起酒瓶子，甩出响亮的耳光，或是揪住我妈枯黄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

他浑身的力气，全耗在酒精催生出来的暴戾里。

我和妹妹缩在里屋门板后，从那条窄窄的缝隙，观看一场又一场没完没了的噩梦。

我妈的哭声有时像被掐住脖子的猫，发出断断续续地呜咽，间或夹杂着短促凄厉的惨叫，让你感觉来到人间炼狱，忍受无尽的煎熬。

她瘦小的身体被我爸打得千疮百孔，旧的淤痕还没褪成青黄，新的伤口又叠了上去。

02

我爸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爸妈早年恩爱有加，曾是村里人羡慕嫉妒恨的佳偶。

小时候，他也曾把我架在脖子上看过庙会。会把糖葫芦塞到到我和妹妹嘴里。

从田间回来，锄头上挂着草编的花环，戴在妹妹头上，慈爱地着看她咯咯笑。

那时候父亲的形象是山，是能给我们遮风挡雨的伞。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生活在父亲的护佑之下，直至有一天，父亲被人血淋淋地抬回家。

我们的厄运也接踵而至！

03

在邻居们吵吵嚷嚷中我大概拼凑出事情的原貌。

那天下午，我爸帮邻居杀猪，捆猪的绳子被猪挣断了。

正巧一脚蹬在我爸的命根上，我爸当即捂着小腹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邻居们第一反应不是把我爸送到医院，而是用一块门板把我爸抬回来，任由我爸在地上翻滚哀嚎，他们看也没看一眼就扬长而去。

我爸是上门女婿，早年就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看不起。

他又极力想靠一已之力改善邻里关系。

邻居需要帮忙的，我爸次次装傻充愣，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帮心地上门帮忙。

我家长辈又早逝，遇上这事，村里更没人愿意为我家这种破落户主持公道了。

我妈一个女人，如何理论过邻居家几个大男人。

等到我妈借了辆板车把我爸拉到镇医院时，医生见了也直摇头。

在农村，我爸的遭遇不但得不到人们同情，反倒落了个“周公公”的外号，人前人后遭人嘲讽耻笑。

更有好事的毒舌妇，把我早产的事联想到一块，编出一个我爸是接盘侠的黄谣。

在农村就那么点恶趣味，因此我爸成了他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笑料。

等伤好后，我爸就整天关在家里哀声叹气，日日借酒浇愁，性格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