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声名狼藉的花魁,我当众选了他做恩客,只是为了给枉死的孩子复仇

故事很暖你很甜 2024-03-19 18:17:03

我是京城最有名的花魁。

不卖艺,只卖身。

男人们日日来光顾,就为了被我选中,与我一夜风流。

可我根本不在乎枕边的男人是谁。

妈妈便给男人们编上号,一日一位,井然有序。

直到我第一次当众自己选择客人,他们更兴奋了。

被我选中的宇文玉成拧着眉:“为何选爷?”

我低头笑而不语,眼眸却越发深邃。

当然是为了报仇。

难不成还能是,因为爱情?

……

1

裁缝铺里。

我正挑选着料子,想着给岁岁添几身衣裳。

四五岁的孩子长得快,前两月得了妈妈赏赐刚给他做了一身青色小衫,昨儿看着又嫌短了。

最终选了块水蓝料子,尤其适合男孩儿。

“岁岁,来看看,喜不喜欢?”

我一面仔细打量着衣料,一面唤着岁岁的名字。

无人应答。

这孩子难得上趟街,不知道又跑哪儿玩去了。

“唉,这谁家的孩子,真可怜啊。”

“是啊,这孩子命不好,冲撞了裴夫人。”

“裴夫人也是个心狠的,那一脚踹的实实在在,怕是活不成了……”

刚进铺子的妇人们小声讨论着,我心底莫名的不安。

丢下手里的物事,跑出铺子,四处张望,高声呼喊着岁岁的名字。

双脚不受控制地向着人群包围处挪着。

不会的。

不会是岁岁……

可人群缝隙处漏出一抹青色,我悬着的心狠狠一惊。

双手奋力拨开眼前的人墙。

岁岁小小的身躯蜷缩着,嘴巴一张一合间,血沫流出来,源源不断。

岁岁!

我抱起他,轻微的动作便让他疼得哼出声。

他见是我,艰难地扯出一抹笑。

“娘亲……”

“我刚刚…看到一个很像…爹爹的人……”

“和娘亲告诉岁岁的…一模一样……”

小小的手指着一处。

“娘亲…快看……”

血止不住地往外流,小小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我压下心底的悲怆,温柔地哄他别说话。

闭上嘴,血就流不出来了。

“娘亲…快看……”

岁岁执拗地指着。

我起身抱着他奔向医馆,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一道熟悉的背影,身量高长,身旁是位衣着华丽的女子。

裴夫人,竟然是裴青阳的裴。

裴青阳是我第一个恩客。

我父亲本是五品官员,却不幸沦为党派斗争的牺牲品,全家获罪。

刚刚被发卖到万花楼时,我无法接受自己沦落风尘。

任凭他们怎么打骂磋磨,我就是不从。

有一日,我假意服从,想趁客人不注意偷偷逃走。

没一会便被抓住,妈妈发话,要在众人面前扒光了我,挫挫我的锐气。

我不堪受辱却不得不受。

客人们饶有兴趣期待着我赤身裸体的模样,一旁的姑娘们也巴巴等着看我笑话。

我的尊严和廉耻都将被摧毁之时,一位男子不顾同伴阻挠,为我开口了。

是裴青阳。

年少的裴青阳像束光。

他救下了我,与我相爱。

也说过要娶我回家。

不过很快,这束光就灭了。

他食言了。

毫无征兆地从我的世界消失。

后来,听妈妈说,他高中探花,要迎娶高门贵女,从此青云直上,与我云泥之别。

我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眼角发涩。

再后来,他迎亲的队伍从楼前经过,我偷偷瞧了一眼,一袭红色婚服,衬的他举世无双。

风吹过,露出新娘娇羞的面庞,柳府的小姐,真美。

那夜,我在万花楼偏僻无人的角落生下了岁岁。

自那以后,世上再无关暮暮。

活下来的,是风情万种千金难求的万花楼头牌,花魁朝朝。

2

“妈妈的好朝朝,该出来迎客了!”

妈妈谄媚的声音隔着门都让人不适。

我烧完纸钱,起身坐到镜前,伸手抹去脸上斑驳的泪痕。

我还是失去了岁岁,即便我抱着他求遍了京城每一家医馆。

大夫们都只是无奈地摇头,“救不活了……”

我哭着求着,直到他小小的身躯在我怀里变的冰冷……

裴青阳。

若你知道那个街边被随意踹开是你亲生儿子,你会不会崩溃?

你们等着,报应会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随手掸了些胭脂,便开门迎客。

“朝朝姑娘来了!”

不知是谁最先发现了我,高喊一声,一时间,楼里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转向我。

“朝朝姑娘不愧是花魁,不施粉黛也容色倾城,就是放眼整个京城世家大族也难寻!”

“今日定要拿下与朝朝姑娘共度春宵的机会!”

“这位兄台,未免太自信了,朝朝姑娘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总不至于还是那宇文小子吧……”

……

我内心毫无波澜。

冷眼旁观这些庸俗的男人为我争得面红耳赤。

自从我开始自己选择客人,他们就更兴奋了。

我不露痕迹地往二楼雅间瞟去,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立在窗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沸腾的人群。

我就知道,他还会再来。

细数之下,已经连续五日了。

他日日来,我就日日选他。

宇文玉成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四目相对,他了然地整理衣衫下楼。

我低头示意妈妈。

她视线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扯着嗓子喊着。

“朝朝姑娘今夜仍旧许给宇文公子!”

人群中有些不满和抱怨声,但很快便被艳羡声压过。

“这宇文公子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朝朝姑娘破例亲自选客。”

“你知道什么,这已经是宇文公子连续五日被选中了。”

“那定是二人私下生了情意,否则这等子好事怎么不落在老子头上?”

宇文玉成倒也没端着,在众人的注视中向我走来。

我伸出纤长洁白的手指勾住他的腰带,带着他往我屋内走。

一只粗壮的手倏地伸来,紧紧扣住我的细腕,生生弄疼了我。

我皱着眉回头,是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似乎是楼里的常客。

“朝朝姑娘,你日日与宇文公子共度良宵,叫我们等的好生难耐!”

“今日,老子说什么也得尝尝花魁的滋味!”

说着手上更加用力,我吃痛地,白皙的手腕瞬间红了一圈,勾住宇文腰带的手却不肯松开分毫。

他见我无动于衷,脸上挂不住,当场恼了。

“贱人,不要给脸不要脸,真的自己是公主了?”

“老子捧着你,自然也能叫你摔到泥里!”

扣住我的手高高扬起,作势朝着我的脸打下来。

宇文玉成一伸手,便将我护到怀里,他挥了个空。

“敢对爷的人动手,你有几条命!”

宇文玉成开口,语气中有明显的怒气。

那粗汉还想动手,却被宇文的护卫按下,堵了嘴拉走了。

妈妈见状舔着脸来赔罪。

他不多理睬,径直拉着我进屋。

一张俊脸凑到我眼前,上下打量着我,努力要将我看穿。

“朝朝追随者众多,为何偏偏选爷?”

“你这般高调引起爷的注意,有何目的?”

我嘴角扯出一抹笑,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奴若说爱慕爷,爷可信?”

“不信。”

宇文盯着我的眼睛,冷冷吐出两个字。

我娇笑出声,小拳头轻捶他胸口。

“不信,便算了。”

说罢,便扮作气鼓鼓的样子,拽着他上塌。

3

宇文玉成并不似面上看着那般清心寡欲,实实在在将我折腾个半死。

我依附着他,却不敢有丝毫沉溺。

事后,我昏昏睡去。

朦胧中有人轻抚着我的手腕,冰冰凉凉,好舒服。

日子一晃而过,我委身于宇文玉成已经三个月。

这些日子,他面上看着还是那副冰冰冷冷的样子。

却也会在我每月不方便的那几日拥着我和衣而眠。

在别的客人找我麻烦的时候霸道地护着我。

在心情愉悦时搂着我讲些官场的隐秘事……

我要的便是这个。

我状似不经意地听着,心里却偷偷默记着和裴柳两家有关的一切。

直到宇文玉成不经意地提及柳家买官卖官之事。

我知道,时机到了!

当初选中宇文玉成,便是因为他与裴青阳虽同朝为官,却各为其主。

要说宇文玉成是裴青阳的死对头也不为过。

我忿忿不平开口:“这柳大人竟做出这等事,岂不是寒了天下学子的心?”

眉头轻皱。

“爷可要给这些寒门学子做主啊!”

我一脸天真看着他,眼神里都是仰慕。

许是我对这件事的格外关心引起了宇文玉成的注意。

他轻抚着我的发丝:“朝朝今日似乎对官场之事格外上心。”

“朝朝就是为天下学子鸣不平嘛。”

“若人人都买官卖官,那岂不是没人能静下心做学问了?”

“那些个十年寒窗的,岂非永远也没有希望报效朝廷了?”

我嘟着嘴一脸认真的模样逗笑了他。

“傻瓜,这些事不过是捕风捉影,我也就是当个笑话讲给你听,当不得真的。”

他此话一出,我便知晓。

不是他不想揭发,而是苦于没有证据。

难道,没有证据,就拿柳家没办法了吗?

万花楼内。

妈妈看着眼前座无虚席的盛况,眼角的褶子能夹死苍蝇。

“朝朝,妈妈的好女儿啊,你有这样的好法子怎么今日才说!”

妈妈笑的花枝乱颤,一边还不忘埋怨我。

我瞥了一眼,满楼的书生学子,乌泱泱一片,心里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前些日子我趁着楼里生意一般,便跟妈妈提议,可以弄些新鲜玩意。

比如,举办个诗会,广邀京城学子前来。

这秦楼楚馆办歌会舞会的数不胜数,办诗会的却闻所未闻。

消息一出,便吊起了文人墨客的好奇心。

男人嘛,总是有些猎奇心理在的。

诗会的主角自然是这些个学子,我则如花蝴蝶一般穿梭其中。

一改往日高不可攀的花魁做派,殷勤地给学子们斟酒。

酒过三巡,我瞅着他们东倒西歪的模样,差不多了,便朝人群里某处使了个眼色。

接到信号,那人便举起酒杯,借着酒劲,直抒胸臆起来。

“各位同窗可曾听过近日的传闻,天子脚下,竟有人明目张胆干着买官卖官的勾当!”

“咱们十年寒窗,日夜苦读,到头来都敌不过一捧黄白之物!”

“当真是寒心!”

这话一出,便像是一碗水呲进了滚烫的油锅,噼里啪啦,众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

“可不,我还听说了,就是那柳大人,区区六品,便敢如此大胆!”

“人家有个好女婿,圣上跟前炙手可热的人物,自然是什么都敢干!”

“一丘之貉,哪里有什么好东西!”

……

在酒意的催动下,他们肆意地说着心中的不忿,万花楼好不热闹。

退到角落的我忍不住扬起嘴角。

裴青阳,柳如烟,好戏开始了。

第二日一早,柳大人买官卖官的丑事已然传的满城风雨。

还有好事的学子编了童谣,直指柳大人的恶行。

孩子们懵懂无知,学会了便跑着唱着,口口相传,风靡一时。

我在房中焚着纸钱,满腔的恨意和复仇的快感交织着。

眼前出现了岁岁稚嫩的小脸,脆生生地唤着我“娘亲娘亲”。

以前,我伤心落泪的时候,他会努力地踮着脚尖给我抹掉。

用天真的口吻,学着我的样子,哄我“不哭不哭”。

现在,泪水在我脸上肆虐,滴入火盆,却再也没有人帮我抹泪了。

一切如我所料,仅仅几日,那首童谣便传到了当今圣上的耳朵里。

圣上大怒,勒令彻查。

不多日,柳大人便被问罪,判了死刑,其余家眷流放千里之外。

裴青阳虽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此时也不得不避嫌。

有时候,有没有证据也不是那么重要。

天下学子之怒,便足以令大厦倾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这次柳家的衰败虽罪不及外嫁女,但柳如烟失去了娘家的依仗,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的。

而这,仅仅才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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