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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变脸者的独白——论邢之诺《亡命之徒》中的文化守夜人

变脸者的独白——论邢之诺《亡命之徒》中的文化守夜人作者:和王邢之诺让一个僵尸开口说话,却道出了我们这个时代最深的失语。冷

变脸者的独白

——论邢之诺《亡命之徒》中的文化守夜人

作者:和王

邢之诺让一个僵尸开口说话,却道出了我们这个时代最深的失语。冷逸轩(邢之诺斋号)不是恐怖片里的怪物,而是文化意义上的“守夜人”——在全民假面舞会上,她是唯一拒绝戴上面具的清醒者。

“青面尖牙滞眼”不过是她的外在标记,真正让她成为“亡命之徒”的,是她拒绝表演“变脸”的固执。当整个族群都在熟练运用“舞伎面”时,唯有她记得,曾经有一张真实的脸,映着“蓝天如水”的清澈。

邢之诺的深刻在于,她让一个本该没有记忆的僵尸,成为了唯一的文化记忆体。“白云如絮,记忆中有那么一件衣衫”——这些破碎的意象,构成了对前现代纯真年代的招魂。而现实是,她的族人正在将“饕餮大餐”当作盛宴,将面具当作真实。

“我成了反叛”,这句自白撕开了现代社会的荒谬逻辑:当虚伪成为常态,真实就成了反叛;当遗忘成为法则,记忆就成了罪行。冷逸轩的悲剧不在于她的僵尸身份,而在于她无法像其他僵尸那样心安理得地异化。

“沉默成一座火山,任冷汗结成冰川”——邢之诺用这个悖论式的意象,精准刺中了现代知识分子的精神困境:最炽热的愤怒只能以最冰冷的形式表达,最激烈的反抗只能通过最极致的隐忍呈现。

冷逸轩的“亡命逃窜”,实则是一场文化救赎的尝试。她的逃亡路线不是地理的,而是精神的——从虚伪的“现实”逃向真实的“梦境”,从集体的狂欢逃向个体的清醒。“淡为悠悠宇宙一缕烟”不是失败,而是对工具理性的最终超越。

诗人邢之诺通过这个“变脸时代的不变脸者”,为我们这个失忆的时代保留了一份珍贵的文化基因。冷逸轩的孤独逃亡,恰恰照亮了我们共同的精神归途——在一个人人都在熟练变脸的世界,坚持不变脸,就是最勇敢的亡命。

另附原诗以共赏:

《亡命之徒》

作者:邢之诺

我是僵尸冷逸轩,

青面尖牙滞眼,飘到你面前。

不必害怕,

我只是地球公民的一员。

我是什麽时候死的,

早是个悬念。

有时回想我的容颜,

蓝天如水,

多麽像我从前清澈的眼;

白云如絮,

记忆中有那麽一件衣衫。

我已沉睡多年,

醒来天已不是昨日的天。

我看到族人:

公然在阳光下,

画着一张舞伎面同人类周旋;

在月光下狂欢,

自豪地报告今日的饕餮大餐。

忘了绝技变脸,

我成了反叛。

注定要我永坠无间地狱,

白昼黑夜灵魂不得入眠。

我中止不了家族的嗜血之啖,

对人类的阴谋诱骗;

我没有招魂术,

送他们回应有的空间;

我的咆哮声太小,

引不起星球大战。

所以我只能,

惊恐地望着这个世界,

坐而静观。

沉默成一座火山,

任冷汗结成冰川。

忧郁成一座活的楼兰,

没有存在感地,与时间对峙。

回光返照,

打了个海啸般的哈欠。

龙卷风般亡命逃窜,

在失落的梦里飞天。

从你面前飘远,

淡为悠悠宇宙一缕烟,

爆光在历史的快门成为一个盲点。

另附邢之诺简介:女。祖籍南阳,现居北京。斋号“冷逸轩” 。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作家、诗人、音乐评论者、朗诵者、美国FENIX360(霏尼克斯)全球艺术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