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团风县公安局110报警中心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值班民警接到报警电话时还能感受到报案者的极度恐慌,话筒里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报案者的声音“太婆,院子里,死了,血!”在接警员询问地址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这里神山寨,我家姓邱,快来吧。”
接警员飞快地拨通了团风县刑侦大队和高平派出所的电话。当团风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队员在当地派出所民警的带领下气喘吁吁的赶到案发现场时,围观的村民们还聚集在那家的门前,不肯离去。
刑侦大队侦查员小李下意识的目测了一下这家的院墙,好家伙,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他进门后刚要掏尺去量,先来的派出所民警小张说,我量过了整整3米6,相当于一座监狱的院墙。村子的离山近,怕野兽伤人,这里条件好点儿的人家,都把院墙修的挺高的。
同行的法医一边勘察现场,被称为鬼婆婆的死者此刻正靠坐在后院山墙边儿上,脸上的表情似怒非怒,双目半睁,一线血迹顺着嘴角留下来,在赤裸的肚皮上拧成一团污血。她上衣卷至胸部,光着脚,口袋里装着几片被揉搓的皱皱巴巴的蚕豆叶,细细观察,法医发现死者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经进一步的监测,可以确定这是她致死的原因。
经过询问,邱家人说昨天半夜好像听到有咚的一声,神山寨是一座天然的大林场,草木杂生,月黑风高之时,林子里常常会传出一些诡异的声音。所以他们也就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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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案的邱家和死者同时进入了警方的调查范围。死者名叫胡桂花,今年53岁,是神山寨下牛湾人,她与现在所在的邱家没什么关系。案发地邱家现住邱家两兄弟报案的是邱家老三的老婆。
4月15日清晨6点40,早起为全家人准备早饭的邱三老婆,睡眼惺忪的推开后院的房门拿柴火,却发现自家的院墙边上一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开始他以为是看花了眼,可走近一看,发现早就成为一具僵尸的婆婆,就半翻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平日里连只野猫都爬不进来的高墙深院漠然地出现了这么一具尸体,吓的邱三老婆是魂飞魄散。
在民警询问当事人的情况时,其他几名侦查员也在扩大勘察范围,他们在离邱家5米左右的地方又发现了一双绿色的布拖鞋,20米外还有一块长约5米的石板。邱家院外的蚕豆地有明显的踩压痕迹。现场成立的4.15专案组,由此初步推测胡桂花被人连扛带拖,将她从第一案发现场弄到邱家后院的菜地,然后借助工具爬上高墙,将其丢到院儿内。
侦查员决定从杀人动机入手弄清两家的社会关系。死者胡桂花今年53岁,人老色衰,因情被杀的可能性非常的小。搜查她家的时候,侦查员发现她家的东西极少,房屋的破桌子上除了点儿煮熟的蚕豆叶子和两块吃剩的黑馍馍外,其他的是一无所有,这种家境杀人者图财的可能性也不大。
剩下的就是激情杀人和报复杀人。
调查到这一步时,片警又供了一个重要的情况,胡桂花曾有一个挺好的家,丈夫叫李旭平,可一年前的一个清晨,除了远在广东打工的小儿子外,她与在家的丈夫、大儿子突然一同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好心的村民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往了医院救治,除了她活下来外,丈夫和大儿子都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法医从他们的胃内容物中化验出了毒鼠强的成分,侦查员进行现场勘察后,当时就否定了这家人自杀和误食的可能。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民警们绞尽脑汁查找线索,将村里的100多号村民反反复复的查了几遍,也没有找出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2月8日发生的投毒杀人案成了悬案,仅仅一年的时间,刚从阎王手里捡回一条命的胡桂花现在也成了冤魂了。如果因仇报复杀人,那死者还有一个儿子孤身在外呀,习惯将事情往坏处想的侦查人是心头一震,决定进一步加大破案力度,对李家的调查加快展开。
据村民和李家的邻居反映,李氏父子为人厚道,少言寡语。父亲李旭平原来是神山寨的护林园。退休后一直和大儿子在家砍柴种地,平日里就没看到过跟谁过不去。倒是胡桂花女人家快言快语,可能不小心得罪过谁,但这也不至于招来灭门之灾。
随着可疑线索被一一查出并否定,随后一条重要的线索浮出水面。据几个和李家关系不错的村民反映,李氏父子死后,胡桂花常常到陈姓村民家门口叫骂,原来李氏父子在世时曾经为一块地基与陈家发生过矛盾,后来李家得了地基,两家人从此不再往来。会不会是陈家怕胡桂花每日在门口叫骂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呢?
明里暗里调查了好几天,最后确定4月14日当晚陈家人就没有作案时间。还有一个叫周家国的村民也引起了侦查员的怀疑,此人才37岁,却有三进宫的历史,他虽是方高坪村人,但长期在神山寨顶上。1999年他曾因为偷伐山上的树木,被当地任护林员的李旭平向村支书举报过,为此他还将李旭平给毒打了一顿。周家国算得上同李旭平有救恨之人,在进行排查时,专组对他格外的留心。
周家国个子不高,身材结实,面黑额凸,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对小眼睛,当你问他话时,他那双小眼睛总是惊恐的眨巴着,露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第一次做到专组面前。警察问他前三次进监狱的原因,他显得十分配合,可要再谈到案发当晚的去向时,他的黑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忸怩之色。侦查员交代了一些相关政策,后周家国开了口。
周家国说出事儿前一天晚上因为200块钱吧,他妈打了他一顿,然后他就回屋睡觉,想和老婆亲热,老婆不让,他就打了他老婆几下。第二天听说邱家出事了,他也跑去看热闹了,然后去了趟他姨家,16号回来的。
经核实,周家国当晚的确被他妈打了,为了出气他还回屋又将他的老婆给狠揍了一顿,他老婆因为不堪忍受打骂跑下山去。沿路的村民都听到她凄惨的叫声,这个周家国已经没有作案时间。
村里人少,仅有27户人家如豆子般散落在灌木丛中,各家之间相邻的山路细的像鸡肠子一般。第二次摸排到周家国时,他的回答与第一次是完全相同的。尽管查不到周家国作案的任何证据,但不知为什么专案组对周家国,总有点儿怀疑。
谁都没有作案嫌疑,就等于说人人都有可能是杀人凶手,人烟本就稀少的神山寨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就在这时,专组又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报警的是死者胡桂花的邻居李老头。李老头的儿子在外打工,家里面只有老两口和一个小孩儿。这天晚上孙子突然哭着要白天掉在院子里的球儿,当爷爷的拗不过孙子便到院子里拿。
谁知他一出门就看见一道白眼儿正从死者胡桂花家的院子里“飘”了出来,借着惨淡的月光,他依稀看出那影子穿的正是胡桂花生前的一套衣服。他惊的是三魂去了两魄,就在他控制不住要大喊大叫时,那白影子一呼一闪的向神山寨空出跑去。
李老头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迅速的跑到派出所报案。侦察员带着李老头马上来到了胡桂花家。仔细查看后警察发现死者生前喜欢穿的几件衣服都不翼而飞了。不管警察怎么安抚村民,死者还魂的消息还是迅速的传播开来。往日里听过的夜风呼啸,现在在村民的心目中,仿佛是无数的厉鬼纠结在半空中哀嚎。
通过摸排走访,两个围绕邱家产生的谜团被摆上了桌面。邱家铁门完好,墙上无洞无梯,作案者是如何将尸体送入3米多高的大墙里面去的?尸体出现在邱家的原因是什么呢?4月14日当晚,邱家人没有作案时间,对他家侦查的范围便圈定在了抛尸的原因和抛尸的手段上。
邱家院墙高达3米6,可以肯定作案者借助了梯子之类的工具将尸体丢入高墙,但离邱家得最近的一户村民也得有两里地远。普通人不可能一肩扛尸体,一肩扛梯子,走两里多路,而且调查证实该村根本就没有这么高的梯子,不管怎么样,把一具尸体扔到别人家的院子里,肯定不是友善之举。
专组分析,做出此举动可能出于两个原因,一是抛尸者为邱家的亲友熟悉邱家的环境,所以能够在黑夜中走山路,摸至邱家抛尸,二是抛尸者为邱家的仇人由于积怨较深,杀了胡桂花之后嫁祸邱家。当务之急是要查清邱家的亲朋好友和各种社会关系。
在侦查员的询问一下。秋家邱三媳妇儿极不情愿的开了口,邱家原有兄弟三个,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十几年前,邱家的老大首先娶了媳妇儿,新媳妇儿十分的漂亮能干,秋家兄弟都像宝贝儿一样的捧着她。但就在老大结婚一年多的时候,他突然患上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毛病,先是下身不听使唤,继而发展到了卧病在床,不能行走,恰巧村里来了一位走江湖的郎中,他说神山寨野鬼多,邱老大是撞了鬼了。
邱家老大是久治不好。然后他的媳妇儿便嫁给了邱家的老三,从那以后老大便和母亲搬到了家里在山下盖了一间房子去住,此后兄弟俩再无往来。说来也怪,就在老三和媳妇儿结婚的第二年,老大的病竟然奇迹般的好了。抛尸案发生在自己家后,邱家人猜测这当年害过邱家老大的鬼是不是又回来了呀!
听完了介绍,侦察员肯定的说邱家没有鬼,要有也是和邱家和某人有仇,借鬼来报复邱家的人。邱家兄弟的亲朋好友以及与邱家有矛盾的村民,被侦查员一个个的筛了一遍。让专组惊奇的是,周家国又出现在侦查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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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家贫人丑的周家国就是邱家的远房表弟,但由于邱家关系复杂,周家国又过于贫困,除了周家国前几年曾来邱家干过活外,两家的来往并不多。
到这时已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本来就有些迷信的村民们在恐惧中也渐渐的滋生了一些不满情绪。关于鬼的版本是越来越多,有些村民大白天都不敢在村边的田地里耕作怕有鬼上身。专组成员排查归来,常常发现李家的坟头上又多了一些新鲜的贡品和纸钱。
警察不相信鬼神,杀人者肯定是李家身旁的人,可这人是谁呢?就在警方全力展开调查时,又一桩陈年旧事在村民们从记忆里给勾了起来。而且是越传越邪。
故事的主角叫做来福,是死者胡桂花家的邻居。来富那是个傻子,二十好几除了吃饭就知道瞎跑。一年前的一个傍晚,来富突然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大西瓜,家人担心他是从谁家偷来的,便反复的让他从哪拿的送回哪去,可无论家人怎么说,来富就是不肯听话。
他将房门关上,一个人是狼吞虎咽的将整个西瓜全部吃了下去。家人见他吃的肚子都涨了就没叫他吃晚饭,由他躺在床上睡觉去了。大概晚上9点多钟时,来福家人突然被一阵惨叫声给惊醒了,他们起床一看,来福正在床上打滚儿呢,他双眼圆睁,大声的喊着胡话。家里人是七手八脚的将他抬上床,他又滚到地上,如此的折腾了几次,他便不动了。
山里人迷信,加上来福是个没头没脑的傻子,家里人以为他中了邪了,也没有声张,第二天早上烧了几罐纸钱便将他给埋了。现在想想来福的死法和李家父子的死是十分相似的。而是他家就在李家的旁边,莫非真有鬼?
在村民心中李家凶宅真的成了藏鬼楼,村民们上山下山全都绕道而行。由4.15杀人抛尸案竟引出了一系列的凶杀案,这是专案组始料未及的。透过层层恐怖色彩,侦查员却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这“鬼”就在村里这197个村民中,而且4.15抛尸案和28双尸案以及来福暴亡案极有可能为一人所为。
专组决定借助省市刑侦专家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将这个“鬼”找出来。两次下毒,一次远距离抛尸,如是同一人所为此人肯定不是身单力薄者,专组勾勒出此人的大致特征。身强力壮,心胸狭隘,为人狠毒,遇事不慌,排除了老人和孩子,神山寨几十名青壮男人便如形状突兀的礁石板露出了水面。
在专组对这些人分头讯问时,在抛尸现场找线索的省级刑侦专家对抛尸行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除非是身怀绝技的普通人,否则不可能徒手爬上邱家的院墙。而案发不久专组就排除了用梯子上墙的可能。刑侦专家根据尸体的体位及院外蚕豆地被压倒一大片的情况推测,作案者极有可能是用一块长木板之类的东西抵在墙头,形成一个斜坡顺坡而上将尸体丢进院内然后再将此物拖走的。
根据这个推测,联想到案发当天,侦查员在距离现场20米左右菜地里发现的一块长约5米的废弃石板。专组决定当场演示一下,年轻的侦察员抱一件重物向上爬,虽然是有些吃力,但还是能爬上去。由此可以确认这种方式完全是能够完成抛尸的。
与此同时,由团风县公安局副局长王正华带队的询问组,正在全力以赴的一块块的啃礁石。村里的青壮年第四次走进了专案组的办公室。这一次,专案组抓住了周家国的一丝马脚。
当侦察员问他妈打他与他打老婆相隔的时间的时候,周家国说前后不到十分钟,也就是说当晚8点半左右,当侦查员又问他老婆跑出去后多久回来时,他回答不到一小时。然而据村民们反映,当晚听到他老婆坐在路边至少是哭了两个小时之后才不情愿回家的。
“你老婆到底跑了多久啊?”侦察员厉声的问道,看侦查员发狠,周家国一愣又傻笑着说我没钱买表,谁知道她跑了多长时间呀?说这话时,他的小眼睛飞快的眨动着,又露出了一副痴呆样。侦查员却从他看似老实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抹惊慌。
周家国曾三次进监狱,又多次受过警方的询问,其心理素质明显强于常人的。警方只有48小时可以利用,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完成对周家国的摸排和外围调查。对周家国外围调查结果反馈回来了。
又穷名声又不好的周家国打了半辈子的光棍儿,只好娶了个带孩子的哑巴老婆,老婆对他是怕的要命。面对警察请来的既会标准哑语又懂民间哑语老师的询问,这位哑女只是咿咿呀呀的摇头,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见此情景,同来的侦查员示意老师和她接着聊天儿,自己则迅速的展开对周杰的秘密搜查。
审讯室内针对周家国设计的讯问也在展开。一天下来,看似平静的周家国已经露出了一些慌乱,看到这种情景,负责询问的龙大队长心里有了底,他一边看周家国表演,一边耐心等待负责外围工作的同志归来。晚10点左右,负责到周家国家进行秘密搜查的两名侦查员在周家十分隐秘的地方搜出了胡桂花死去后丢失的衣服和她死前卖蚕豆赚得了几元钱。
5月16日凌晨看到还带着死者气息的衣服和那皱巴巴的沾着草汁的几张零钱,周家国的黑脸献出了一片失血后的苍白。在法定的传讯时间内,周家国终于撕下了他一直戴在脸上的面具。他开始艰难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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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4日晚,周家国的母亲向周索要借给他的200元钱,周家国没有,他妈把他揍了一顿后将他赶了出去,窝了一肚子火的周家国便产生了偷一头猪卖掉还钱的想法。当他经过自家菜地时,发现同村寡妇胡桂花正在他家地里面方便,他走上前去制止,反遭到胡桂花的责骂,大怒之下,他便用手中准备勒猪的铁丝套在胡桂花的脖子上。勒死胡桂花后周家国连夜将其丢入邱家的后院,他抛尸的手段与专组推测的完全相同。
第二天早上听说邱家报案了,他也混在人群中跑去打探情况,为了打消警察的疑心,每次警察询问他都主动的配合,并装出一副傻像。以至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警察都没有找出他的可疑之处。
根据周家国的指认,专案组先后提取了他用来勒人的铁丝,擦拭血迹的卫生纸等。415杀人抛尸案成功告破。可专案组这时又发现了新的疑点,这疑点还是在周家国身上,通过这段时间和周家国的接触,侦查员们发现周家国并不是一个爱冲动的人,相反他相当的冷静,冷静的甚至是冷酷,要不然他不可能躲过警方数次排查。而根据周家国的供述,警方虽然找到了杀人凶器,但经过痕迹物证检验,周家菜地不是杀害胡桂花的第一现场,周家国还在说谎。
本以为交代后就万事大吉的周家国又被传进了审讯室,周家国又继续的抵抗了四天,5月19日,周家国开始第二次交代。这一次他像阳光下的冰山一般稀里哗啦的就倒了下来。
周家虎生性孤僻为人狠辣,平日里村民对他都是敬而远之,1999年10月为寻求赌资,他趁黑摸到神山寨的林场里面砍树,被当时的护林员李旭平给抓了个正着。周家国将李旭平打倒后逃走,李旭平下山后将此事报给村主任,周家国为此受到了村里的处罚。
此后周家国便对李旭平怀恨在心,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平日里见到李家人还十分热情的搭话。四个月后的2月8日,自认为已经消除了李家敌视情绪的周家国深夜潜入李家,将毒鼠强倒入了下剩饭中。次日清晨,当李家三口出现中毒症状时,为消除嫌疑他和村民一块儿将三人送至的医院。
李家父子死了,胡桂花成了他的心腹大患,周家国开始想方设法的接近胡桂花,胡桂花当时已经52岁,一下子两位亲人使她感情上有些失控。她主观的认为同村陈家是杀害亲人的凶手,便每日都上门去痛骂,渐渐的村民对她产生了反感。而这正好给了周家国一个接近她的机会,37岁的周家国每日甜言蜜语的好话说尽。一来二去的竟让胡桂花对他产生了感情,两人很快就住在了一起。因村里各家相隔甚远,周家国又十分的小心,半年过去了村民们竟没有发现两人的私情。
引起周家国起杀心是在一个清晨。那日醒来,周家国发现胡桂花正不眨眼的盯着自己看。他问怎么了?胡桂花一本正经的说,你刚才说梦话了。说完她就开始穿衣下地,心中有鬼的周家国不敢多问也就穿衣离去了。回家后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梦中说漏了嘴,被胡桂花听到了投毒杀人的真情。
三天后吝啬的周家国狠狠心到山下花了高价买了一个西瓜注入毒鼠墙后丢在了胡桂花的家门口,他知道这个女人馋,见了一定会捡走吃掉。第二天早晨他借机到胡桂花家周围转悠,却发现胡桂花还活着,而隔壁家的一个傻子“中邪”死了。
此后两人仍偷偷的约会,但胡桂花对周家国的态度明显变了。她数次向周家国提及丈夫和儿子的死,并咬牙切齿的说要报仇。以如惊弓之鸟的周家国被吓得是肝胆俱裂,他便开始寻找机会下手。
4月14日晚,为了掩人耳目,周家国故意与母亲吵架,回家后又将哑巴媳妇往死里打,逼着她跑出了家门,妻子出门后,他熄了灯假装已经上床睡觉,然后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铁丝摸到胡桂花家中,他以幽会为名将湖桂花骗到神山寨一个人迹罕见的池塘边。趁胡桂花不备用铁丝将她勒死。
胡桂花死后,周家国仗着自己的身体好,硬是扛着尸体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走了2公里多的山路,不辞辛苦的抛尸邱家,而后他借助村民对神山寨有鬼的传闻,夜间潜入胡桂花家盗走她的衣服,然后穿上装鬼唬人。
6月24日,经团风县检察院批准,涉嫌杀人的犯罪嫌疑人周家国被公开逮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