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娱乐网

陪爸妈去过户房产时,我刷到了姐在网上发了「敬往事一杯酒」

陪爸妈去过户房产时,我刷到了姐姐在网上发了「敬往事一杯酒」的视频。 视频里姐姐嘴角噙笑,身旁是爸妈宠溺的目光。 「第一杯
陪爸妈去过户房产时,我刷到了姐姐在网上发了「敬往事一杯酒」的视频。 视频里姐姐嘴角噙笑,身旁是爸妈宠溺的目光。 「第一杯,小时候被误诊白血病,爸妈拼了个二胎最后发现是误诊,爸妈怕照顾不好我,把妹妹送回了乡下。」 「第二杯,妹妹接回来后,家里生意破产,可爸妈为了我的面子,依旧给我在大酒店过生日。」 「第三杯,高考滑档考不上心仪的大学,砸锅卖铁送我出国留学,现在在家啃老。」 「这第四杯还是敬爸妈,我后天就要结婚了,他们为了让我在婆家有话语权,明天妈妈会悄悄把家里的房子过户到我名下。」 我好像不能继续欺骗自己了。 1 刷到视频时。 我独自在洗手间。 周边的空气有一瞬停滞。 视频被我放大了好几遍。 反复又反复。 三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我不死心,拿小号在评论区回复。 【博主不是有个妹妹吗?】 没想到,姐姐很快回我。 【房子就是妹妹买的,今天去过户给我爸妈,她不知道实际上是过户给我啦~】 我捏紧了手机,又松了松。 妈妈的催促声在外面响起: 「小禾你是掉厕所了吗?快点出来,排号快到我们了!」 我擦了擦眼角,却张不开嘴。 前不久我靠自己的积蓄,全款拿下了市中心的一套三居室。 爸妈知道后三番五次劝我把房子过户到他们名下。 「把房子过户到我们名下才安全,要是你谈的那个男朋友是冲着你房子来的,也好给自己留个保障。」 姐姐也在旁边帮腔,「爸妈说的没错,你一个女孩子名下有房太不安全了。」 回去后我把过户房子的消息和男友商量,他当场暴跳如雷。 「林禾,你爸妈叫你做什么就做?你是个成年人了,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那天我们大吵一架。 我潜意识相信了爸妈的说辞,也忽略了男友最后的欲言又止。 走出洗手间后,我揉了揉干涩的眼角。 妈妈没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抓住我的胳膊往登记处走。 还不忘指责我几句。 「你这孩子,从小做事就慢吞吞的,这点你就不如你姐。」 我脚步顿了顿,想到姐姐视频的那些话忍不住开口: 「妈,当初我刚出生,为什么把我送到乡下啊?」 2 我话音刚落,妈妈的脸色瞬间变了。 尴尬中又多了些愧疚,最后变成不耐烦。 「不是和你说了,当时我和你爸忙,实在没办法带两个孩子,你又是个高需求宝宝,只能送你回乡下。」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 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 我和姐姐只差了十个月,她出生时被误诊白血病,爸妈得知脐带血能救姐姐,妈妈不顾刚生产完的危险,拿命拼了个二胎。 也就是我。 可命运总爱开玩笑。 我刚被早产出生,医院传来消息姐姐是被医生误诊。 不是白血病,只是单纯的营养不良,而我一出生就六斤四两,白白胖胖,哭声响亮。 那时还在计划生育,爸妈心里又一直盼着有个儿子,舍不得把姐姐送走,所以刚出生的我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六岁那年,爷爷走了。 爸妈带着姐姐回来奔丧,我才从奶奶的只言片语里知道,原来我不是没人要的孤儿,我也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姐姐。 葬礼过后,奶奶拉着妈妈的手,红着眼眶说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实在没力气再照顾我,想让他们把我接回城里。 我躲在奶奶身后,一想到要和朝夕相处的奶奶分开,吓得放声大哭。 可妈妈只是皱着眉,对奶奶说了句:「妈,不是我不想带小禾走,你看她,跟我们一点也不亲,我平时带囡囡就够吃力了,实在顾不上她。」 最终,我还是被留在了乡下。 从那天起,村里的阿婆们见到我,眼神里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同情。 那种目光像细密的针,轻轻扎在我心上,不疼,却总让人不舒服。 后来,我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县里的重点初中。 也就是在那时,爸妈好像才突然想起,他们还有一个被遗忘在乡下的女儿。 刚被接回城里的那段日子,我鼓起勇气问过爸爸妈妈,当年为什么要把我送回乡下。 他们当时给出的答案,和此刻妈妈说的,一字不差。 3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知道姐姐误诊的真相,知道他们想要儿子的心思,知道他们选择留下姐姐时的毫不犹豫。 只要他们愿意开口解释,哪怕只是重复同样的理由,我都会选择相信。 因为在我心里,我多希望那些理由是真的,多希望他们对我,也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在意。 「爸妈,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看着满是急切的爸妈。 他们一愣。 「今天是什么日子?」 又很快回过神,妈妈脸上多了抹笑意,娇嗔地看着我: 「我知道了,今天是宜过户的黄道吉日!你这孩子,还怪迷信的!」 我喉间涌上一抹苦涩,压得人喘不过气:「今天是我生日。」 气氛再次寂静。 记忆的闸门被拉开。 那年我刚被接回家,还没适应陌生的家,爸爸的生意就突然破产了。 家里的大平层、汽车、姐姐房间里满柜的娃娃,一夜之间都被抵押出去。 我的生日恰好赶在搬家那天,卡车在楼下轰隆隆地装着仅剩的行李。 妈妈在厨房忙碌了半天,端出一碗飘着两根青菜的长寿面,眼圈红红地跟我说: 「小禾,对不起,家里现在没钱,只能给你煮碗面了,你看你姐,今年生日连碗面都没吃上呢,你要懂事,多让着她点。」 那时的我以为姐姐真的受了委屈,从此不再过生日,凡事都想着让着她。 她不想洗的碗我来洗,她不喜欢的旧衣服我来穿,她跟爸妈撒娇要的玩具,我从来不敢提半句。 直到高考放榜,我攥着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指尖发烫。 客厅里妈妈正为姐姐的落榜哭:「囡囡命苦,家里哪供得起两个孩子,怎么对得起小禾……」 那些话扎得我心口发疼。 我看着委屈的姐姐和落泪的妈妈,默默把通知书塞进抽屉最深处。 当晚姐姐说要南下打工「供我读书」。 爸妈沉默后叹息,「委屈囡囡了」。 那晚姐姐连夜带着行李离开。 没几天妈妈拿着招工简章:「你姐都打工了,家里供不起你上学,你也进厂吧。」 接下来三年,我在流水线上磨出厚茧,每个月的工资只留五百,其余通通上交。 爸妈总说姐姐在南方受苦,让我更无法开口说继续上学的事。 直到看见视频里姐姐晒着往事的幸福,不是家里真的穷到连两碗面都煮不起,只是那份「没钱」的委屈,从来都只给我一个人。 原来妈妈的「命苦」是姐姐不用遭流水线的罪,姐姐的「打工」是去国外留学。 而我,放弃梦想、熬了三年,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冰凉的广播喊到妈妈手里的号码牌,飘远的思绪被拉回。 看着眼前着急迫切的爸妈,突然觉得十二岁的那碗长寿面,噎得慌。 4 「哎呀,行了多大的人了,还计较这些。」妈妈不以为意摆了摆手,「不就是生日吗?回去妈就给你下一碗长寿面。」 爸爸起身催促,「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先去办过户吧。」 我冷不丁甩开了妈妈的手,在他们不注意时拿过妈妈手里的号码牌。 撕得粉碎。 「爸妈,我公司有事,下次再来吧。」 妈妈突然盯着我手里的东西尖叫起来: 「林禾,你撕它干什么!」 她的声音又尖又颤,眼睛死死盯着我指缝间飘落的碎纸片。 爸爸脸色「唰」地沉了下去,语气里的火气几乎要烧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个号多难拿?我和你妈昨天特意过来问流程,今天天不亮就起来排队,你说撕就撕,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着他们急得快要跳脚的模样,喉咙里像堵着团冷硬的棉花,声音异常平静:「没什么,就是突然不想办了?」 「不想办了?」妈妈拔高了声音,伸手就要来抢我手里剩下的碎片,「这怎么能说不办就不办?是你自己说今天来办,手续都带齐了,你现在说不办了?」 爸爸也往前凑了两步,脸色铁青,压着怒火说: 「有什么事不能等办完事再说?这个号过期了,下次又要排多久队你知道吗?别任性,赶紧跟我们去窗口,耽误了正事怎么办?」 5 他们嘴里所谓的正事,不过是拿我的东西,充当姐姐的陪嫁,替她在婆家挣脸面。 爸爸眼神里的急切藏都藏不住,完全没注意到我攥着碎纸片的手,指节已经泛白。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们伸过来的手,轻轻把最后一点碎片扔在地上: 「我说了,公司有事,下次再来。」 妈妈见我态度坚决,语气一下软了下来,带着点讨好的哄劝: 「什么事不能晚点处理啊?过户就一会儿的功夫,办完了妈带你去吃好吃的,比长寿面强多了,行不行?」 她一边说一边往我身边凑,想拉我的手,眼里满是想把我劝服的急切。 我往后又退了一步,避开她的触碰。 爸爸的脸沉了下来,眉峰拧成一道硬邦邦的褶,语气里带着笃定的揣测: 「是不是你那个男朋友跟你说了什么?不然你怎么突然变卦?」 妈妈的眉头也猛地一拧,刚才的软和劲儿全没了。 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半个调,带着点尖利的训斥: 「我就说你那男朋友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他在背后挑唆你!小禾你别傻,只有爸爸妈妈才是真心为你考虑!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我现在就去重新取号,今天必须把户过了!」 她说着就要转身往取号机走。 我盯着他们一个急着定罪、一个急着过户的模样,胸口里的火气像被浇了油。 再也忍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你们到底是为我考虑,还是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姐姐考虑?!」 6 这瞬间,我有好多话想问出口。 想问他们心里有没有一点我? 房子给了姐姐,那我怎么办? 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存款。 在厂里打工三年,我用每月仅存的五百块存下的钱报了夜校。 白天在厂里流水线上机械似的工作,晚上就裹着洗得发白的外套去上课。 熬了两年,我终于自考完了本科,从工厂辞了职,咬着牙进了一家销售公司。 刚做销售时,我连跟客户说话都发怵,被拒绝过无数次,躲在楼梯间偷偷掉过眼泪,又擦干脸继续跑客户。 为了签下一个单子,我跟着客户跑了半个月,每天提前到对方公司门口等,晚上还帮着整理资料,为了熟悉产品,我把参数背到凌晨,连做梦都在跟客户介绍。 就这样从底层销售一点点往上爬,熬过了没业绩的窘迫,扛过了同事的排挤,一点点从不起眼的销售走到如今的位置。 可在我努力拼搏,自大地想让爸妈过得更好一点的时候,姐姐在干什么? 她拿着本该有我的一份,在国外过着我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她不用在流水线上熬通宵,不用裹着旧外套赶夜校,更不用为了签单看人脸色。 我在国内拼尽全力挣一个安身之所,她在大洋彼岸,心安理得地花着我能上大学的钱,过着被爸妈精心托举的人生。 现在,连我靠自己买下的房子,他们都要绞尽脑汁哄骗我让给姐姐。 在他们眼里,我是不是本就不配拥有任何东西? 所有好的,从来都只有姐姐才配得上? 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些话在心里翻来覆去,堵得我胸口发闷。 7 爸爸的错愕,妈妈的震惊都落在我的眼中。 泪水在转身那瞬间夺眶而出。 承认他们不爱我这件事,足足用了二十六年。 我不想再做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我要他们的偏心被血淋淋地晒在阳光下。 回到公司时我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正准备处理工作,姐姐的电话就来了。 带着尖锐指责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 「林禾你真是长脾气了!看看你把爸妈气成什么样,是你自己答应了过户房子给爸妈,他们为了你里里外外跑了多少次,你说不办就不办?爸妈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只用了一句话就堵得她哑口无言: 「姐,国外好玩吗?」 也许是心虚,她慌乱地挂断了电话。 我把早上刷到姐姐的那条视频发到了我们四人的家族群里。 又艾特了爸妈。 【和我说家里困难让我进厂,结果你们砸锅卖铁送姐姐出国留学?你们知不知道,原本我是能上重点大学的。】 明明我能有个很好的未来,不用在流水线上苦熬三年,不用受那些冷眼嘲讽。 8 群里一阵寂寥。 就像这个群里只有我一人。 我猜他们此刻正兵荒马乱地召开家庭大会,商量着怎么再次把我哄好,让我像之前那样继续当家庭的血包。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最先打破这份沉默的是妈妈: 【就算你没上大学,现在不也照样买房过好日子了?】 【你姐不一样,她成绩不好,从小身体又弱,不供她读书她能做什么?难不成也跟你一样去工厂里熬?那她哪受得住!】 【再说这套房子,也不是真要抢你的,就是先放你姐名下。以后你想住,随时能住进去,你姐还能赶你不成?】 【爸妈心里也想弥补你,别气了。今天是你生日,晚上回家,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明天咱们就去把户办了,好不好?】 我盯着屏幕,指尖冰凉。 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些赤裸裸的偏心像刀子一样扎过来时,心脏还是猛地抽痛。 她只看见我现在的「好日子」,却忘了我在流水线上磨破的指尖、夜校里冻红的脸颊,也忘了我每月上交的工资给这个家。 而我,连一句爸妈的夸赞都未曾得到过。 每次我透露一点流水线的辛苦,妈妈便唉声叹气说着姐姐的不容易。 「你这都还在爸妈身边,你姐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这日子该多难熬啊?」 她心疼姐姐受不住进厂的苦,却从没想过,我还比姐姐小十个月。 紧接着,爸爸的消息也跳了出来,字里行间都是道德绑架: 【小禾,你要记得,当初要不是为了救你姐,爸妈也不会生你。一家人过日子,总想着计较谁多谁少,那还叫一家人吗?过户的事,我这里承诺你,房子还是你的,只是走个过场行了吧。】 可谁问过我想不想被生出来? 为救姐姐才来的世界,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现在还要用「一家人」这种话逼着我给姐姐房。 最后是姐姐,她的话像根细针,轻轻一扎就透着刺骨的傲慢: 【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难道要我也像你一样,去工厂里打三年工,才算还你吗?】 看着这一家三口苦口婆心的「劝说」,我突然觉得喉咙里的苦涩淡了些,只余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我在屏幕上缓缓敲下两个字,发送出去: 【好啊。】 使用知乎或者盐言故事app搜索专属内部别名《叶声新生》就可以全文免费阅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