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意外撞见妈妈与一个穿着体面的老男人手拉着手。
我悄悄跟了上去。
他们靠的很近，姿态亲昵。
妈妈眼里闪着泪光，男人笑着把一只镯子塞到她手上，接着两人紧紧相拥。
我大脑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妈妈竟然一把年纪还婚内出轨搞黄昏恋。
回到家后，我不敢告诉爸爸真相，怕毁了这个家。
接下来几天，妈妈整个人都变了。
总是发呆，还频繁叹气。
我心一沉：她是不是在想怎么跟我爸提离婚？
还是打算跟那个男人私奔？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要让妈妈清醒过来，守护这个家！
……
1
我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蹭到我妈身边想委婉提醒她：“妈，其实那个事情……我都知道了。”
我以为她会慌，会求我别说出去。
谁知她一愣，竟长长松了口气：“丫头，你知道了！哎，妈这心里正乱呢，这么大岁数还能碰上这种事！”
我脑子“嗡”的一声，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承认了！
紧接着，她握住我的手，眼神复杂：“你放心，妈妈不是糊涂的人。这事关重大，我会慎重考虑，一定会处理好的。”
她这番话让我觉得自己的猜想被印证。
也许他们是年轻时被迫分开的恋人，如今对方功成名就，回来寻找遗失的爱情。
而我妈口中的处理是果断拒绝，还是安排好一切，跟那个男人走？
所有劝诫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看着她那副已经下定决心的样子，我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但我心里暗暗发誓，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保卫这个家。
晚饭时，我爸正乐呵看电视。
我凑过去，装作不经意地说：“爸，你最近没觉得我妈总是心不在焉的？你要多关心关心她。”
我爸向来神经粗，眼皮都没抬：“你妈啊，就是刚退休，闲的！过阵子找到新乐子就好了。”
我心里急得冒火，却又无法明说。
我开始刻意监视我妈的一举一动。
她接电话时会下意识地走回卧室，压低声音。
有一次，我瞥见她微信聊天框里，那个被备注为“沈先生”的头像一闪而过。
沈先生！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个老男人的脸。
这简直是铁证如山！
那天我提前下班。
刚走到楼道口，就看见那个男人，竟然和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从我家走出来！
我心里一惊：难道是原配夫人打上门了？
他们从我身边经过。
那女人忽然停下，上下打量我，眼神古怪。
她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问：
“姑娘，你是张晴的女儿？”
我警惕地点点头。
谁知她却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怜悯。
“我是他妹妹。孩子，有些话本不该我说，但你妈妈她……”
她话到一半，忽然停了。
最后，她只是重重拍了拍我肩膀：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要多为你爸爸想想。你妈妈的心……怕是早就飞走了。”
说完，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跟上男人下了楼。
我僵在原地。
我妈的丑事已经闹到对方家属都来警告我了！
这一刻，我所有的猜测似乎都被证实。
巨大的耻辱感和对爸爸的心疼，一下子压得我透不过气。
我下定决心。
绝不能让她得逞！
这个家，我必须守住！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看似善意的女人，才是真正偷走我妈人生的窃贼……
2
那天以后，那个自称男人妹妹的阿姨，在我家楼下堵住了我。
我们找了家附近的咖啡馆。
她搅动着咖啡，叹气：“晓晓，今天找你，是鼓足了勇气的。我哥他……唉，这么下去真的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执迷不悟，毁了你们好好一个家。”
她抬起头，眼神真诚：“我是他妹妹，按理说该向着他。可良心过不去啊！几十年相濡以沫的感情，哪能说丢就丢？你妈妈也是，一时糊涂。”
我连忙点头：“沈姨，我明白！谢谢你能站在我们这边。”
转而她又一副无奈的样子：“这事千万不能让我哥和你妈知道。毕竟我是他亲妹妹，明面上总不能和他对着干，你理解吗？”
“我懂我懂！”
我用力点头，感觉找到了同盟。
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我们当场互加了微信，约定好暗中联系，互相汇报情况。
说白了，就是一起盯紧各自的亲人，防止事情失控。
和沈姨达成秘密同盟后，我将我妈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她。
晚上我妈在阳台接电话。
我假装看电视，耳朵却竖得很紧。
她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却沉重。
挂了电话，她靠着栏杆，望着夜色，叹了口气。
我立刻躲回房间，给沈姨发微信：
「沈姨，我妈刚接完你哥电话，好像不开心，是不是他又逼她了？」
过了一会儿，一段语音发过来。
她的声音满是无奈：
「唉，我哥脾气倔，肯定又催你妈做决定了。他跟家里人都说了，非你妈不可，让她赶紧处理清楚。你妈心软，压力能不大吗？晓晓，你多体谅她，她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啊。」
原来如此！
不是妈妈迫不及待，是那个男人在逼她！
当我妈走进来时，装作无事，却掩不住疲惫。
我心里一阵酸楚，既气她，又心疼她。
周末，我妈翻箱倒柜整理旧物。
我借口帮忙，其实是在盯着她。
她从皮箱底层翻出一个铁盒。
里面有一条红色手绳。
她指尖摩挲着手绳，眼神飘远，满是伤感。
我心里警铃大作，赶紧拍下照片发给沈姨：
「我妈找到一个铁盒，里面有一条红色手绳，她看着很怪，是不是在怀念过去？」
沈姨很快回了，话里透着笃定：
「那些肯定是他们的信物。说明她已经动了走的念头，只是舍不得，所以才难过。你得多让她看看家里现在的好，让她知道这边才是她放不下的。」
恐慌一点点包围住了我。
直到那一天，我彻底崩溃。
我无意间瞥见，妈妈在电脑上看网页。
南方海滨城市的房子和旅游攻略，她盯得很专注，连我站在身后都没察觉。
我冲回房间，颤抖着发微信：
「沈姨！不好了！我妈在看海市的房子！是不是他们已经计划好了？！」
这一次，她回得很快，字里行间都是急切：
「天啊！海市！我哥前阵子就说过想去那养老！他们连后路都找好了！晓晓，你必须想办法拖住你妈，别让她往南边去！这一步要是真迈出去，就回不来了！」
实锤了！
连地点都定好了！
我看着妈妈坐在电脑前的背影，仿佛下一秒就会拎起行李，从这个家消失。
3
隔天，我妈接完一通电话，有点犹豫地说：“晓晓，明天下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我心一紧，他们这是要见面商量私奔的细节了。
我立刻给沈姨发信息。
她回得很快：「绝对不能让他们再见！见面三分情，次数多了就断不掉了！你得想办法拖住你妈妈。」
晚饭时，我瞅准时机，捂住肚子，装出痛苦状：“妈，我肚子突然好疼……”
她慌忙问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我假装虚弱靠在沙发上：“妈，明天能不能在家陪我？我一个人害怕……”
我看着她犹豫，又偷偷看手机。
最终妥协了：“好吧，妈明天在家陪你。”
我赶紧报喜给沈姨：「成功了！她明天不出去了！」
她秒回：「做得好，晓晓！你拯救了家庭一次！」
过了几天，快递送来一个精致礼盒，是沈先生送的补品。
她拿着不知道收还是不收。
我一把抢过，塞回快递员手里，冷着脸说：“对不起，我们家不需要，请拿回去。”
我拉着我妈的衣角，低声：“妈！不能收！”
关上门，我把情况报给沈姨。
她回：「这礼物是糖衣炮弹。今天补品，明天首饰，慢慢套住你妈。你做得对。」
沈先生开始视频我妈。
每次铃响，我都故意制造干扰，大声跟我爸聊天，问我妈衣服放哪，搞得我妈视频都心不在焉，草草结束。
我甚至直接拿起她的手机说：“医生不是让你少看点手机，对眼睛不好，聊那么久差不多了。”
然后不顾那边人还在说话，直接挂断。
我妈生气：“晓晓，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我理直气壮：“我是为你好！”
我把挂断的事发给沈姨，她回：「干得漂亮！减少联系是淡化感情的最好办法！」
矛盾在傍晚爆发。
那天我妈又打电话，等了很久才接，沈先生冷淡几句就借口挂了。
我知道我和沈姨的配合起作用了。
她握着电话愣了好久，眼泪滑下。
看到她为情人流泪，积压的怒火和委屈瞬间爆发。
我冲过去抢了她手机，回拨过去，一接通就生气的喊：“姓沈的！你够了！别再骚扰我妈！离她远点！我们讨厌你！”
说完我就挂了，在我妈震惊而苍白的脸色下冲回了房间。
我觉得胜利了，立刻告诉沈姨：「我把他骂了！」
她回：「好孩子！你终于站出来了！我看我哥那个样子应该是死心了！」
我保卫了我的家庭！
之后的日子，我就经常看到我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黑掉的手机，一动不动。
像是在等一个再也不会响起的电话。
火一下子窜到我脑门。
我冲过去，声音尖锐：“妈！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她愣住了，抬头。
我指着她，话像刀子一样往外砸：“你的魂都不在家了！你是嫌这个家不够好吗？！”
她嘴唇动了动，想解释。
“是！人家有钱！是豪门！可那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
“你挤进去又能怎样？被人当笑话吗？”
我越说越狠：“几十年不联系，现在突然跑来给你点甜头，你就全信了？”
“妈，你怎么还这么天真！”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几乎吼出来。
“你为了那些虚幻的东西，把爸放哪了？”
“把我放哪了？”
“你女儿在你眼里，还比不上别人手指缝漏出来的一点吗？”
“你对得起外公外婆吗？”
“他们要是知道你为了那些，他们会多心寒！”
妈整个人僵住。
她一句话都没有，什么也没解释。
然后，她慢慢站起身，像木偶一样走回卧室。
“咔哒”。
房门轻轻合上。
我和妈妈开始了冷战，谁也不理谁。
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我偷偷观察妈妈，她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了。
可一想到她执迷不悟的样子，那点愧疚又被压了下去。
我是在保护这个家，我没错！
这种诡异的氛围终于引起了爸爸的注意。
这天晚上，他把我叫到阳台，皱着眉头问：“晓晓，你跟爸爸说实话，你和你妈到底怎么了？这几天太不对劲了。”
我心里一紧，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
爸爸叹了口气：“是不是……因为你妈要走的那件事？”
4
我心脏狂跳！
要走？
爸爸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是妈妈跟他坦白了？
他竟然这么平静？难道他已经接受了，甚至要成全他们？
我咬着嘴唇，艰难地点了点头。
爸爸很不解地问：“爸爸知道这事是有点突然，但你为什么要对你妈过去这件事，反应这么大呢？”
过去？
看来他不仅知道，连妈妈要过去和那个男人生活都清楚了！
但是他怎么一点不着急，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难道他收了对方一大笔钱已经答应离婚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为什么反应大？妈为了钱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们这个家了！这还不够吗？”
爸爸愣住了，显然被我的激烈反应惊到，他一脸困惑：“傻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你妈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她只是过去一段时间，情况稳定了就会回来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爸这是接受了我妈在两个家庭之间来回？
我瞪大眼睛，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爸：“爸！你疯了吗？你竟然同意妈妈去跟那个男的住在一起？”
“那是她家里人！跟家里人住一段时间，不是很正常吗？”
“家里人？！”
我觉得我爸一定是被我妈的借口给骗了！
积压了太久的秘密和委屈瞬间爆发：“什么家里人！那个姓沈的就是她的外遇对象！她微信里那个沈先生！我亲眼看见他们拉手拥抱，还送贵重礼物！妈就是为了他要跟你离婚！你被她骗了！”
爸爸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一种恍然的哈哈大笑。
我傻眼了，完全搞不懂状况。
我爸这是受的刺激太大，精神失常了？
爸爸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傻闺女！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呀！什么外遇、绿帽子……胡说八道！”
他看着我彻底懵掉的样子，语气无比认真的说：“晓晓，你误会了，天大的误会！那个沈先生，根本不是你妈的情人！”
“那是你妈的亲哥哥！你的亲舅舅！”
我爸看我傻在原地，赶紧解释：“晓晓，你妈是外公外婆收养的！最近她亲生父母才找到她，就是那个沈家！人家是正经豪门！”
“那个沈先生是你亲舅舅！你看到的那次，是人家兄妹几十年第一次见面，能不激动吗？”
“你妈本来想自己先悄悄去她亲生父母那边看看情况，毕竟这事太突然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我们开口，怕我们心里有疙瘩。”
“结果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说的话又那么重……她以为你特别反对她认亲，觉得是自己太自私，光想着找亲生父母，没顾及我们这个家的感受，心里难受得不行，这才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黄昏恋？没有什么出轨？
我骂妈妈拜金？我羞辱舅舅是第三者？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把妈妈拼命想找回的亲情，亲手斩断！
想到我对亲舅舅说的那些混账话，我脸上火辣辣的。
“你妈的亲生父母听说女儿这边有顾虑，他们下个星期就直接从外地飞回来认亲！他们就想着，能让你妈回去住一段时间，好好弥补一下错失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