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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倾家荡产陪竹马造反,他却跟表妹有了孩子。

我跟赵珩青梅竹马,年少相爱。他被陷害叛国,我毅然散尽家财陪他造反,历尽千辛万苦毫无怨言。胜利在望,他救下舅舅家的表妹让我

我跟赵珩青梅竹马,年少相爱。

他被陷害叛国,我毅然散尽家财陪他造反,历尽千辛万苦毫无怨言。

胜利在望,他救下舅舅家的表妹让我照顾。

可他没告诉我,他表妹有了身孕,孩子是他的。

李依灵扶着肚子娇羞道:“表哥让我安心生下孩子,他说不会亏待我。”

她一如既往喜欢我占有过的东西,这次也不例外。

男人多的是,赵珩让给她。

1

赵珩是先帝的四子,天下不可多得的良将。

他六岁养在我姑母名下,与太子兄友弟恭。

我接连失去家人后,也被姑母接进宫里抚养,多年同在寒冷的冬夜围炉取暖,我们互生情谊。

姑母把我嫁给他,既有稳定这层关系的考量,又有成全我们的意味。

“表妹在继母手下生活不易,求我给她一个庇身之所。”

李依灵是赵珩舅舅的女儿,赵珩与我商量将侧妃之位给她。

我不同意,赵珩指天发誓。

“我对表妹绝无任何旖念,仅对珍珍情有独钟。”

“也不行。”

我信赵珩对我的真心,但对李依灵保持怀疑。

赵珩送给我的东西,李依灵都流露出含蓄的喜欢,再摆出克制落寞的样子。

每当这时,赵珩都会说:“表妹自小没了娘,你让让她。”

可笑,说得像我们三个谁的娘活着似的。

李依灵眼角含泪,赵珩见不得她的眼泪。

“珍珍先让给表妹,我回头加倍补偿你。”

赵珩从未食言,但我讨厌李依灵无处不在的觊觎,侧妃之位咬死不松口。

赵珩左右为难,最后求到姑母面前。

姑母劝我因别为李依灵跟赵珩交恶,他们是血亲,我终究隔了一层。

若李依灵嫁给别人过不好,赵珩未必不会归因于我。

在姑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中,我黑着脸应下。

赵珩定着寒风骑一个月快马赶回京城与我定亲,又要抓紧时间返回边塞。

长期分隔两地,因为李依灵产生的不快也在遥远的路途中消散。

心疼他奔波劳苦,我不愿再与他置气。

先帝病重,贵妃母子对皇位虎视眈眈,趁着赵珩远在边疆,毒杀太子表哥篡位。

我带着全部家产离京时,没想过还会再见到李依灵。

一别三年,她面容狼狈,与在京城做侧妃时骄傲的模样相距甚远。

“公主遣散王府,灵儿不得不回侯府,母亲待灵儿素来疏离,又找了个人家把灵儿嫁过去。”

李依灵泪声俱下,述说着她这些年如何身不由己。

她似乎忘了,是她不愿跟成王府共苦,闹着要回娘家。

新帝登基视赵珩为入眼中钉,栽赃赵珩叛国的罪名,要将成王府一网打尽。

李依灵上蹿下跳,大声嚷着她进王府时赵珩在边关,她没见过赵珩,是无辜的。

我先帝亲封的公主,新帝动不了我。

是我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才保全李依灵的性命。

李依灵此刻哭得梨花带雨,一身素白衣袍衬得她宛若浮萍。

赵珩再是冷漠,也为李依灵动容。

他对我道:“柔嘉,让人给表妹安排个住处吧!”

听他如是说,李依灵嘴角露出一个感激的笑。

2

赵珩与京城的新帝还有最后一战,正是收复民心的时候,李依灵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投奔,我只能忍下旧日恩怨让她住下。

晚膳时,李依灵梳洗一番,打着请安的名义不请自来。

她白日里还想跟赵珩叙一叙旧日情分,奈何前线军务传来,赵珩抛下她走了。

晚间又穿了一身白,哭哭唧唧不停。

要想俏一身孝,李依灵玩得明明白白。

“阿娘,她哭什么?好吵。”

李依灵进门眼泪直流,惹得盈欢发问。

当着孩子的面哭实在不像话。

好好的晚膳,谁还吃得下?

“她眼睛里进了沙子,一会就好。”

我放下筷子摸了摸盈欢肉嘟嘟的小脸。

“欢儿吃饱了吗?跟阿娘出去玩好不好?”

盈欢点头,我抱着她起身。

盈欢是太子表兄的独女,东宫覆灭,表嫂撑着一口气托孤,在我离京时自挂于房梁,为我争取逃脱的时间。

我将盈欢从牙牙学语养到三岁,早视为己出。

赵珩受姑母和表哥的恩惠颇多,也疼爱盈欢。

他蹙着眉拉住我的手腕不让我走,转头对李依灵道:“表妹整日以泪洗面伤身,不如回去养着?”

“多谢表哥收留。”

李依灵手忙脚乱的找了帕子擦眼泪,“午睡梦到林家人要抓我回去关在佛堂里,这才想来见表哥。”

“林家老爷誓死效忠新帝,提起表哥咬牙切齿,对我也颇多责备。”

说起林家的不是,李依灵一句接一句不重样。

她似乎忘了,嫁去林家也是她的选择。

头一天离开王府,第二天就上了林家的花轿。

李依灵抽噎着哭诉,末了还来一句,“表哥派人救我宛若一场美梦,我怕醒来表哥就不见了。”

赵珩听罢脸色稍霁。

“表妹不必担心,王府无人敢闯。”

3

自从李依灵到来,我和赵珩之间多有摩擦。

厨房的管事来禀报,李依灵吵着闹着要燕窝。

我让人告诉她:战士们尚且在前线拼命,王府上下只用普通饭菜。

李依灵当天夜里带着一碗鸡汤往赵珩的书房去。

赵珩晚饭都需要抽时间用,哪有时间见她,让她回去她不走,生生等到赵珩忙完。

赵珩罕见对她发了火,让她老老实实在屋里休养。

李依灵两眼垂着泪,“我身边只有表哥一个亲人,担心表哥熬坏了身子。”

赵珩态度软化了几分,接过冰凉的鸡汤一饮而尽,叮嘱她以自己为重。

临睡前,赵珩与我道:“表妹白日里在厨房找燕窝并非要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是想炖给我喝,你莫要怪她不懂事。”

没过两日,李依灵又找人要上好的锦缎。

我忙着筹集下一半年的军粮,让人回她府里最好的棉质锻子。

赵珩又来寻我解释,李依灵在府上住着心里不安,想要给我们做点物件表达感激。

这话也就他信。

李依灵过去那些年从我手里拿了那么多珍品,可没半点不好意思。

见我并没说话,赵珩有些气闷。

他欲言又止,终究没忍住。

“珍珍,表妹她吃了很多苦,你能不能对她客气些?”

又不是我给她苦吃,为何要我善待她?

天下多少人吃不饱,她凭借血缘关系可以不劳而获,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寄人篱下还想翻身做主人,我自问没有这个容人雅量。

我放下手中的账本,看向特意寻来的赵珩。

“这么想要她做的帕子、香囊,是想让你的臣下恭喜你纳美吗?”

4

赵珩也意识到李依灵送他香囊、帕子不妥。

我对李依灵的不满摆在明面上,他顾忌我的心情,让李依灵无宣召不得踏出院门。

安静了一个月,李依灵病了,死命阻拦不让人找大夫来看。

赵珩听说,放下手里的事务要去看她。

我叫住他:“表妹新寡……”

赵珩猛地顿住脚步,凉薄的眼落在我身上。

“柔嘉。”

“你太狭隘了。”

他的眉眼不苟言笑,“表妹病了,我身为她唯一的亲人,她还怕给我们添麻烦不肯就医。”

“我素日以你为重,此时表妹脆弱,我前去探望也不可吗?”

不再人前,赵珩绝不用我生硬的封号称呼我。

他今日语气严厉,是真动了气。

过去那些年,赵珩待我如珠如宝,说话声音也温柔,生怕自己放大嗓门吓到我。

头一遭对我疾言厉色,却是为了他的好表妹。

他的怜惜实在太多。

“表妹病了,表嫂岂有不去探望的道理?”

我很快收拾好心中交织的酸痛,唤来人去取我库房里的人参。

“王爷等妾身同去,也避免瓜田李下,给搬弄口舌之人可乘之机。”

李依灵确实生了病,整个人脸色惨白,到她门前还闻到没消散的呕吐物的酸臭味。

表兄妹隔着屏风悄声说着话,我在不远处饮着茶。

窸窸窣窣听不真切,只知李依灵哭了。

赵珩劝了好一阵,李依灵才肯让府中的大夫看诊。

离开时,李依灵是什么病症赵珩主动告知我,我亦没问。

我讨厌她,也不屑于装作情真意切关心的样子。

晚膳时,赵珩让厨房准备了我爱吃的暖锅,体贴入微的给我和盈欢烫菜。

我抬眸对上他讨好的桃花眼。

“是我的错,珍珍别与我置气。”

我错开眼,寻了长筷自给自足。

5

李依灵这场病缠绵一个月未好。

前方事务急,赵珩修整了两个月,又要领兵出发。

得知赵珩要离开,李依灵闹死闹活要见他。

赵珩跟我还别扭着,要见李依灵也叫我一同去。

李依灵拉着赵珩的衣袖,带着哭腔哀求。

“表哥,你带我一起,我害怕。”

此番开战必要直取京城,李依灵不可能同行。

对上李依灵的朦胧泪眼,赵珩手足无措,拒绝的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时间紧迫,赵珩求助的看向我。

多事之秋,一切恩怨都需给大业让路。

我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安抚抽泣的李依灵。

“表妹放心,有我在,你必定无虞。”

我耐心的拍着李依灵的背,勉强哄得她不闹着要跟赵珩一起走。

赵珩感激的握住我的手。

“等我。”

大军离去,青州城空了下,简易的王府大门侧门皆严格把手,以防有贼人抓了我和盈欢去。

两个月后,赵珩的家书随着胜利的好消息一同抵达。

也在这时,李依灵用饭之后呕吐,诊出喜脉。

大夫口中的三个月宛若一个巴掌扇在我脸上。

6

青州是赵珩起势之地,大小官员都跟随赵珩。

李依灵有孕的消息传出去,给她送礼的人不断。

青云替我抱不平,“一群见风使舵的东西,不过一个奸生子,也值得她们闻风而动!”

“慎言!”

李依灵越是春风得意,我的人就要谨慎行事。

青云说得没错,遣散王府时我给李依灵写了休书,消掉她在皇家玉牒上的姓名,她与赵珩眼下确实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赵珩二十四无子,李依灵一朝有孕,他的臣下哪顾得那么多。

一时间,李依灵的院落热闹非凡,衬得我这个主院分外冷清。

外人见风使舵,盈欢也受到影响。

原本围在她身边哄着她的夫人们,此时都盯着李依灵的肚子,没空搭理丧父丧母的天家郡主。

我将盈欢抱到怀里,哄着她入睡。

京城已在赵珩囊中,我们一行人收拾行李马不停蹄上京城。

启程前,我去问李依灵是否随行。

“公主放心,大夫说无碍。”

我面无表达的说,“你决定了就好。”

李依灵扶着肚子娇羞道:“表哥让我安心生下孩子,他说不会亏待我。”

我勉强嗯了一声,在眼泪掉落前转身,维持我最后的尊严。

7

为了迁就李依灵,马车走走停停。

李依灵途中肚子疼,大夫说要静养五日,我命人在镇上租下小院休整。

不止我怕她出事,护卫领队也分外重视,自发地将精锐集中到李依灵身边。

青云见此,私下没少骂他白眼狼。

连续赶路,盈欢胃口不佳,我随意用了几筷子膳食,便撇下筷子去哄她。

等盈欢睡着,腹中饥饿,也不好把厨娘叫起来,吃了几块桌上的糕点草草睡去。

当天夜里,我腹痛难忍,蜷缩着醒来时满头大汗,捂住肚子止不住呕吐。

青云着急忙慌的去请大夫,却被告知李依灵胎相不稳,唯一随行的大夫在为李依灵保胎,抽不出空。

青云带着我的亲卫强闯,赵珩任命的护卫领队带头阻拦。

原本一致对外的护卫,顷刻间拔刀相向。

我的亲卫精锐在外运送粮草,两方相对,我呈劣势。

“李姑娘双身子正需要大夫,待李姑娘和腹中的小主子平安后,卑职亲自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