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写字也能拿全国第一？别闹了！”——当年弹幕里刷得最狠的那句，李智华截图存在手机里，一存就是二十年。

大火那天她才仨月，棉裤被火黏在皮肤上，老父亲抡起铁锨冲进火海，连人带被子往外扒。救下来医生说：保胳膊得截，保命得全截。家里穷得只剩两头羊，父亲当场把羊赶到集市，换了两千块，羊“咩”一声，娃的命就续上了。

没手怎么写字？她用左脚夹笔，笔掉一次哭一次，哭完接着夹。三年级那年，老师偷偷把她卷子拍给报社，照片里脚丫子夹着铅笔，卷子满分。报纸一出，全校学生排队来参观，有人塞给她一包奶糖，她剥不开，干脆连糖带纸嚼了，边嚼边说：“甜！”

2004年青赛颁奖，评委吵成一锅粥：书法看线条，她线条抖得跟心电图似的，算啥？老评委拍桌子：你们写个“永”字试试用脚！现场录像里，她右脚压纸，左脚悬腕，一笔下去，纸没皱，评委先红了眼。奖杯抱回家，她妈拿抹布擦了三遍，最后拿铁丝绑在房梁上：怕贼，更怕她哪天生气给摔了。

书法火了，她偏不玩了。2010年跑北京学心理，考研那天，门卫不让她进：用脚答题算作弊？她直接脱袜子，脚底板贴着答题卡，两小时涂完，交卷时卡面比手写的还干净。导师张建新后来喝酒才说实话：当时就想看看这姑娘能“作”到啥程度，结果被她用脚写出来的研究计划吓着了——五千字，没一个涂改。

现在她咨询室门口挂俩鞋印，招牌连字都没有。来访者一进门先脱鞋，学着她的样子用脚夹笔写“我很好”。有人边写边哭，墨水混着鼻涕糊了一脸。她也不劝，就递纸巾：“哭完把纸扔进筐，脚够不着就蹦两下，当康复训练。”

儿子去年刚上一年级，回家告状：同学说我妈是怪物，用脚梳头。她听完把儿子拎到镜子前，一脚拿梳一脚扎皮筋，三分钟搞个丸子头，比手还利索。第二天她把全班小朋友请来家里，现场表演“脚扎马尾”，娃们看傻了，回家集体逼爸妈练，小区健身房瞬间多了门“脚趾开瓶盖”新课。

798那场展，最贵的作品卖了28万，买家是搞区块链的小伙，说买回去不挂墙，要拆成NFT。她听完咧嘴一笑：“行，记得把鞋印留给我，我回头踩双袜子继续卖。”

有人问她：你这辈子到底图啥？她抬脚把头发别到耳后，笑得牙花子都出来：“图个痛快。老天收走我两只胳膊，我不得让他赔我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