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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经与乳母生下一子,郑成功气到吐血:快,把这个逆子杀了!

1662年初夏,厦门的夜,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浇得湿透。海浪拍打着岸防,如同不安的战鼓。一艘挂着三面角的快船,撕开夜幕,

1662年初夏,厦门的夜,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浇得湿透。

海浪拍打着岸防,如同不安的战鼓。

一艘挂着三面角的快船,撕开夜幕,疯了一般冲进港口。

船上跳下的信使,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纸,怀里死死抱着一个油布包裹的木匣。

他一路狂奔,直冲延平王世子郑经的府邸,守门的卫兵根本拦不住他。

「台湾急报!延平王密令!」

一声嘶哑的呐喊,划破了王府的宁静。

当那封盖着延平王朱红大印的密信,在烛火下被缓缓展开时,在场的所有高级将领,都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上面是他们最熟悉、最敬畏的笔迹,却写着他们此生见过最疯狂的文字。

王令,将世子郑经、其妻董氏、乳母陈昭娘及新生之子郑克臧,一并正法。

满门抄斩。

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扎进每个人的心里。

诸将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只看到了无边的惊恐与困惑。

收复台湾的旷世奇功刚刚成就,国姓爷为何要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结发妻子,下达如此一道灭绝人性的命令?

01

就在几个月前,海峡对岸的台湾,正沐浴在胜利的荣光之中。

赤嵌城的城头,飘扬了38年的荷兰十字旗,终于被尽数拔下。

取而代之的,是郑成功那面硕大的「朱」字王旗。

他做到了。

这位大明最后的战神,完成了连朝廷都未曾完成的伟业——驱逐荷夷,收复失地。

那一刻,他的人生达到了巅峰。

但无人知晓,在这泼天的荣光之下,他正忍受着怎样的焦虑与煎熬。

新收复的台湾,如同一只满身是伤的巨兽,瘟疫、饥饿、土著的敌意、清廷随时可能渡海的舰队,无一不让他殚精竭虑。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海峡的另一边。

那里,是他最坚固的后方基地厦门,是他最信赖的儿子,世子郑经。

在他的规划里,郑经不仅是家族的延续,更是他「反清复明」这面大旗的唯一继承人。

因此,他要求儿子必须像他一样,成为一个在道德上毫无瑕疵的、钢铁般的完人。

他不能有任何污点。

02

可惜,千里之外的厦门,早已不是郑成功想象中的样子。

这里没有台湾前线的剑拔弩张,只有一片歌舞升平。

作为留守监国的世子,郑经手握大权,身边满是阿谀奉承之辈。

远离了父亲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这个年轻人心中压抑已久的欲望,开始如野草般疯长。

他看上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同父异母的四弟的乳母,陈昭娘。

在那个时代,乳母在名分上,与「母」只差一个字,是半个长辈。

这种关系,在视纲常伦理为天条的儒家社会里,无异于乱伦。

郑经,这位未来的延平王,不仅做了,还让这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

纸终究包不住火。

当陈昭娘为郑经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郑克臧时,这桩王室丑闻,彻底引爆了。

满城的风言风语,很快就变成了御史言官们桌案上一封封措辞激烈的弹劾奏疏。

这些奏疏,如同催命的符咒,被快马加鞭,雪片般送往了海峡对岸。

03

台湾,赤嵌城。

郑成功读着那些奏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气血翻涌。

他戎马一生,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这一次,他感觉自己被从背后捅了一刀,捅他的人,还是他最心爱的儿子。

这不是家丑,这是国耻!

他将自己视为大明正朔的化身,是华夏道统的最后守护者。

他可以容忍战败,可以容忍牺牲,但绝不能容忍继承人的道德沦丧。

儿子的这种禽兽行径,等于把他毕生追求的忠孝节义,彻底踩在了脚下,碾得粉碎。

这让他如何号令天下?如何对得起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如何对得起南京城外,那座他每次午夜梦回都会哭拜的孝陵?

羞耻、愤怒、失望、背叛……

所有的情绪,最终汇成了一股焚毁一切的烈焰。

这位在战场上冷静如冰的统帅,瞬间化作一头被触怒的雄狮。

治家不严,何以治国!

在一封写给驻守厦门的心腹大将郑泰的密信中,他用颤抖而决绝的笔迹,写下了那道灭门之令。

「郑经无状,乱伦败德,即刻处死!其妻董氏,治家不严,同罪!陈氏与孽子,一同正法,以儆效尤!」

他要用全家人的血,来洗刷这份耻辱。

04

密令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厦门。

手捧信件的郑泰,只觉得这薄薄的几页纸,重若千钧。

他与在场的兵部尚书洪旭等一众核心将领,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

他们是郑成功的部将,忠诚二字早已刻入骨髓。

但他们更是郑氏集团的支柱,深知一旦杀了郑经,这个庞大的军事集团将立刻陷入继承人真空。

到那时,不用清军来攻,内部为了争权夺利,就会先打成一锅粥。

多年的基业,反清复明的大梦,都将化为泡影。

这不是在执行命令,这是在自毁长城。

屋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和众将沉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兵部尚书洪旭,这位素来持重的老臣,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

「国姓爷在台湾,被奸佞蒙蔽,此令,绝不可从。」

他的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一个足以被后世定义为“叛变”的决定,就这样形成了。

他们迅速行动,一边派人将惊魂未定的郑经保护起来,一边将前来传令的信使直接软禁。

诸将身佩长剑,肃立于郑经府前,迎着信使不敢置信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回复道:「台湾天子,厦门诸侯,主帅之命,为将者有权不从。」

05

厦门的回复,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开了台湾沉闷的天空,也彻底劈碎了郑成功的世界。

儿子的背叛。

妻子的失职。

如今,连他一手提拔起来、最信任的部将们,也选择了公然抗命。

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绝。

他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像,僵在王座上,耳边是自己信念崩塌的声音。

忠诚、荣誉、纲常……

这些支撑了他半生的词语,在瞬间变得如此可笑。

「反了!都反了!」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图。

据史料记载,他气得数次昏厥,旧疾疟疾也在此刻猛然复发,高烧不退,神志不清。

在病榻上,他依然挣扎着,试图调集身边的卫队,要亲自坐船去厦门“清理门户”。

然而,他看到的,是身边将领们躲闪的眼神和沉默的低头。

没有人敢附和。

没有人敢去执行这道同室操戈的命令。

英雄末路。

直到此刻,郑成功才悲哀地发现,自己虽然收复了台湾,却成了一个被全世界背叛的孤家寡人。

06

1662年6月23日。

在收到厦门抗命的消息,仅仅过去了几天。

这位年仅39岁的民族英雄,在无尽的狂怒与悲凉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的身体早已被常年的征战和新岛的瘴气所摧残,而这一次来自至亲与心腹的联合背叛,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弥留之际,他拒绝服药,只是撕扯着自己的脸颊,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着南京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

「我无面目见先帝于地下!」

英雄的葬礼,简单而仓促。

他的死,让那道掀起滔天巨浪的灭门追杀令,成了一纸无人提起的空文。

父与子的殊死对抗,以一种最惨烈、最悲怆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不久之后,曾经的“逆子”郑经,率领着厦门的舰队,浩浩荡荡地驶向台湾。

他前来奔丧,更前来继承王位。

他兵不血刃地接管了父亲用生命和荣耀换来的江山。

只是不知,当他踏上这片土地时,心中是否会有一丝愧疚。

07

许多年过去了,郑经成了台湾的新主人。

他也会像父亲一样,站上赤嵌城的城头,眺望北方。

只是他的目光里,没有了父亲当年的壮志与豪情,只剩下偏安一隅的无奈。

他偶尔会凝视着那个差点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的儿子——郑克臧。

这个在丑闻中降生的孩子,聪慧过人,处事果决,深得众将拥戴,身上处处都有祖父郑成功的影子。

郑经很喜欢他,甚至一度想把他立为继承人。

然而,每当他看到这张酷似自己的年轻脸庞时,或许总会忆起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忆起父亲在海峡对岸发出的那声悲愤的嘶吼。

那道未曾执行的命令,如同一个永恒的诅咒,早已悄悄刻进了郑氏家族的血脉。

它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在权力的更迭中,不断地流血、化脓,最终预示了这片海上王国,无法逃脱的悲剧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