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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集:词人陈维崧笔下的女性梦华录 之四

在此讲述顾横波的故事。顾夫人识局朗拔,尤擅画兰蕙,萧散落托,畦径都绝,固当是神情所寄。(顾字横波,合肥龚大中丞夫人。中丞

在此讲述顾横波的故事。

顾夫人识局朗拔,尤擅画兰蕙,萧散落托,畦径都绝,固当是神情所寄。

(顾字横波,合肥龚大中丞夫人。中丞名鼎孳,其《尊拙斋集》中“孤负香衾事早朝”及“不知何福得消君”诸绝,俱为夫人咏也。)

注:

明末才子龚鼎孳,与钱谦益、吴伟业齐名,称“江左三大家”。

为人狂放不羁,沉溺声色。李自成攻陷北京后,龚投井自杀,被人救后投降。后又降清,做过刑部尚书、礼部尚书等。

虽失节操,但惜才重义,常相助遗民寒士。

曾为傅山、阎尔梅等开脱罪责。对于朝廷的横征暴敛,他多次上书,为江南请命。

顾横波原为秦淮歌妓,庄妍靓雅,风度超群。鬓发如云,桃花满面,弓弯纤小,腰支轻亚。有“南曲第一”之称。后为龚之宠妾。

工诗画,所绘山水天然秀绝,尤善画兰。

十八岁所画《兰花图》扇页,墨色秀润,丛兰随风而舞,婀娜飘逸。现藏故宫博物院。

精音律,尝反串小生与董小宛合演《西楼记》《教子》。

交游甚广,居住眉楼,常设宴酬唱。

眉楼非常雅致,绮窗绣帘,牙签玉轴,堆列几案;瑶琴锦瑟,陈设左右,香烟缭绕,檐马丁当,时人称“迷楼”。

“秦淮八艳”中,顾横波算是命运最佳。

她曾劝夫君殉国,拿来绳子让他上吊。龚不舍得死,反而向别人辩解,“我愿欲死,奈小妾不肯何”。

脸皮够厚,和文坛领袖钱谦益有得一拼。清军逼近南京时,据说柳如是也劝丈夫效法屈原,投水殉国,老钱在湖边转悠一圈,试探水温后,皱眉道“水太冷,不能下”。柳如是愤而欲自尽,却被阻拦。

龚之正室童氏已授前明诰命,不愿随夫入京,表示不受两朝恩典。后来,她将“一品夫人”封号让给了顾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