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满满一箱阳澄湖大闸蟹,满心欢喜地站在家门口,想象着晚上和家人围桌品尝的温馨场景。
可屋里传来的欢笑声却让我心头一凉,公婆李德福和张桂兰正兴奋地议论:“林晓雯的车都撞烂了,她肯定死了!”
我愣在原地,手里的礼盒差点滑落,脑子里一片乱麻。
就在今早,我把车钥匙给了老公王浩然,让他下班自己开车回家。
没想到,这随手一交,竟让我躲过一劫。
婆婆还在屋里得意地说:“她死了,房子车子全是咱们的!”
我强压住怒火,悄悄打开手机,网上的车祸视频让我心跳加速——那辆翻倒的车,正是我的。
开车的,十有八九是王浩然。
我一直把公婆当亲爹妈,工资都拿出一半补贴家用,没想到他们却盼着我死。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警察让我赶紧去医院。
我攥紧拳头,推门而入,大声说:“你儿子出车祸你怎么这么高兴?”
张桂兰吓得跌坐在地,脸色煞白……
01
我站在家门口,静静听着屋里传来的欢笑声,心头却涌上一股凉意。
原本满怀期待的心情,此刻被屋内的对话彻底击碎。
就在一个小时前,我还在公司忙碌,行政群里突然发来消息,说可以去领今年的中秋礼品。
公司今年生意红火,礼品比往年丰厚,除了常规的月饼和一箱苹果,还额外送了一箱阳澄湖大闸蟹。
我们这内陆小城,平时难得吃到正宗大闸蟹,超市里的货色不仅贵,品质还参差不齐。
这次公司发的蟹子个个肥美,壳硬得跟石头似的,每只都比我拳头还大,活力十足,看着就让人垂涎。
我脑子里已经没心思工作了,草草收拾完手头的事,提着那箱大闸蟹就往家赶。
为了让蟹子保持新鲜,我特意没挤地铁,叫了辆网约车,直奔家里。
路上我还想着,晚上跟家人一起煮蟹,热热闹闹吃一顿,公婆肯定会夸我懂事。
可谁能想到,推开楼道门那一刻,我听到的却是他们巴不得我出事的对话。
屋里几个声音在热烈讨论,我公公李德福语气里带着点担忧:“你确定那是林晓雯的车?万一弄错了,咱们可就白高兴了。”
婆婆张桂兰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早上亲眼看她开那辆车出门,车牌号我都记下了,错不了!朋友圈里有人发的视频,车头都撞得稀巴烂了!”
公公一听,声音里透着喜悦:“好好好,死了最好,死了咱们就轻松了。”
我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那箱沉甸甸的大闸蟹,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把。
他们竟然盼着我死,还说得那么兴高采烈。
我没死,死的可能是我的丈夫王浩然。
早上我刚把车从车库开出来,王浩然就打来电话,说他在电梯里,让我稍等一下。
我顺路接上他,把车钥匙交给他,因为他公司离家远,我想着让他下班自己开车回来方便些。
没想到,这随手一交钥匙,竟然让我躲过了一劫。
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来得及消化,心头却涌上一股更大的担忧。
车祸里的人,十有八九是王浩然。
我赶紧掏出手机,翻找事故现场的视频。
事故才发生不到四十分钟,网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连我们公司群里都有人转发了视频。
屏幕上,一辆轿车翻了个底朝天,血迹满地,旁边还有两辆车撞得不成样子,车头扭曲得像废铁。
地上甚至有一截断腿,鲜血淋漓,看得人头皮发麻。
虽然没看清车牌,但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辆车就是我的。
开车的,毫无疑问是王浩然。
我和王浩然是大学同学,谈了三年恋爱才结婚,婚后跟公婆住在一起,关系也算和睦。
我一直把他们当亲爹妈对待,每个月工资都拿出一半补贴家用,逢年过节还给他们买礼物。
可现在看来,我的真心简直喂了狗。
回想今天,我能站在这儿,估计是老天爷看不下去,特意让我发现这家人的真面目。
02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我赶紧按下接听键,躲进旁边的楼梯间。
电话是警察打来的,语气急促,让我赶紧去医院一趟。
我心里一紧,顾不上多想,放下手里的东西,飞快跑出小区。
能联系到我,车里的人八成是王浩然。
毕竟我们是夫妻,六年的感情让我还是有些牵挂。
可到了医院,我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医院走廊里挤满了人,家属们焦急地来回走动,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警察找到我,确认我是王浩然的家属后,脸色沉重地表达了哀悼。
我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可他紧接着问我,副驾驶的那个年轻女人我认不认识。
这话像一道闪电,把我刚软下去的腿又撑了起来,手也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我的车是家里陪嫁的,虽然王浩然偶尔会开,但我们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副驾驶只能坐我们俩。
如果有朋友要搭车,异性一律坐后座。
现在副驾驶竟然多了个女人,这事绝对不正常。
我强压住心里的火,沉声问警察:“她长什么样?受伤严重吗?”
警察说那女人伤得不重,只是腿骨折了,还让我去看看。
我没急着去,而是先调出了车里的监控录像。
之前小区有小偷砸过车窗,我怕再出事,就在网上买了个行车记录仪装上,平时也没跟王浩然提过。
没想到这东西今天派上了大用场。
监控画面一打开,我先看到一个年轻女人的脸,挺漂亮,二十出头的样子。
我愣了一下,这张脸我见过。
前段时间,王浩然回家提过,公司来了个实习生,叫赵雨晴,是他同校同专业的学妹,领导让他带她。
之后他几乎每天都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我有点不舒服,他却笑着说只是校友,觉得亲切,没别的意思。
可监控里,赵雨晴大大咧咧坐上副驾驶,熟练地拉下遮阳板,对着镜子补妆。
她娇笑着问:“浩哥,这次转正名单里有我吗?”
王浩然咧嘴一笑:“当然有,你看看我是谁!”
赵雨晴兴奋得尖叫一声,直接亲了王浩然的脸一口:“谢谢浩哥!Mua!”
王浩然非但没推开,还笑得一脸享受,转头对她说:“光亲脸就够了?”
接着,俩人就在镜头前吻得火热。
我盯着画面,手指关节攥得发白,硬生生把视频关了。
奇怪的是,失去丈夫的悲伤和被背叛的愤怒混在一起,我竟然没那么难过了。
我甚至还扯出一丝冷笑。
走到赵雨晴的病房门口,她正扯着嗓子喊:“我不能做手术,我怀孕了!就保守治疗!”
她声音大得整个走廊都听见了,看样子伤得确实不重。
我站在门口瞟了一眼,心头又是一紧,赶紧退了回去。
我对警察说:“这是我老公的心上人,怀着他的孩子,你们先别告诉她我老公去世的事,她估计受不了。”
警察和旁边的护士听完,都露出同情的眼神。
我跟着警察去了太平间,见到了王浩然的尸体。
他身上破得不成样子,幸好脸上只擦破点皮,不然我真认不出来。
“浩然啊,你走得太惨了,路上可得慢点走。”
我扑到他身上,捂着脸哭,可眼泪怎么都挤不出来,只能干嚎几声。
确认身份后,警察把王浩然的遗物交给我。
里面有他的手机,屏幕碎得像蜘蛛网,幸好还能开机。
03
送走警察,我一边联系殡仪馆,一边翻看王浩然的手机。
微信里最显眼的群名叫“和美一家”,只有三个人:李德福、张桂兰和王浩然,没我。
张桂兰把车祸视频发到群里,还特意@王浩然:“儿子,林晓雯是不是死了,你快看看!”
李德福激动得像中了彩票:“老天有眼啊,我天天拜佛求来的好运!”
群里俩人兴奋得不行,不停@王浩然,催他回复。
我用王浩然的手机回了句:“是啊,谢天谢地。”
这话像点燃了火药桶,群里瞬间炸开了锅,他们更来劲了。
我一边假装王浩然跟他们聊,一边安排火化的事。
没过多久,王浩然就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盒骨灰。
我花了点钱,给他挑了个看着还算体面的骨灰盒,毕竟以后还得用上。
忙完这些,我又联系了律师,准备清点王浩然名下的财产,忙得一夜没睡。
我还用他手机在群里发了句:“林晓雯留下的财产还得清算,这几天我就不回去了。”
张桂兰秒回:“好!那女人有钱,房子车子都是咱们的!她那病秧子爹也活不了多久,等他一走,全是咱们的!”
我冷笑一声,果然是想把什么都抢走,真不要脸。
我提着骨灰盒回了娘家,父亲林建国看到这东西,吓得差点晕过去。
“晓雯,这是什么?”
他一脸懵地问我。
我把骨灰盒往地上一放,轻轻踩了一脚,确认他吃了降压药后,才慢慢把事情讲清楚。
“混账东西!太可恶了!”
林建国听完,气得脸通红,像是随时要爆发。
可下一秒,他一把抱住我,哽咽着说:“幸好没事,晓雯,你要是没了,爸可怎么办。”
我拍着他的背,安慰道:“爸,别担心,我命长着呢。”
公婆还不知道他们的宝贝儿子已经死了,我打算给他们个大“惊喜”。
我把计划跟父亲说了。
既然他们以为我死了,我就先不露面,让父亲替我出头。
第二天一早,林建国穿着一身黑,沉着脸走进公婆家。
一进门,他眼泪汪汪地喊:“亲家啊,晓雯走得太突然了!”
张桂兰和李德福马上配合着演戏:“亲家,节哀啊,节哀。”
三个人围坐下来,各怀心思。
林建国直奔主题:“晓雯走了,咱们做长辈的得让她走得体面,得办个像样的葬礼。”
张桂兰忙点头:“对对,孩子走得突然,亲戚朋友都得通知到。”
他们嘴上说得好听,眼里却全是礼金的算盘。
林建国故意说:“晓雯生前爱热闹,葬礼得办得风光,多请些人来。”
张桂兰脸上一僵,支吾道:“办葬礼得花不少钱,钱……”
林建国冷下脸:“我一个孤老头,哪有钱?亲家,你们有退休金,这点钱还出不起?”
李德福和张桂兰对视一眼,哑口无言。
林建国叹口气:“车祸的赔偿金呢?这钱得用在晓雯的后事上。”
一听赔偿金,俩人眼睛都亮了,立马来了精神。
“你说得对!咱们得去派出所问清楚,晓雯的死不能白死!”
张桂兰站起身,语气坚定得像要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