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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装难兄难弟》:王晶的情书,中国香港电影的时空回溯与风格审视

说到中国香港电影,你会想到什么,是大婶你拉屎还是拉尿啊?(《百变星君》)是大篇幅的脏话?(《超级无敌追女仔》)是多一张船

说到中国香港电影,你会想到什么,是大婶你拉屎还是拉尿啊?(《百变星君》)是大篇幅的脏话?(《超级无敌追女仔》)是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花样年华》),还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每个东西上面都有一个日子,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重庆森林》),还是这个胭脂盒我挂了 53 年,现在还给你,我不想再等了。(《胭脂扣》)

香港电影是低俗的,还是高雅的呢?那如果你是一名文艺片导演,比如你是王家卫,你怎么看商业片导演,低俗,屎尿屁,不入流?你是一名商业片导演,比如你是王晶,你怎么看文艺片导演,装,自以为是,故作玄虚,假如这两个人在一起,会不会大吵一架?还是写一封“情书”做个欣赏告白呢。

在这种背景下,《精装难兄难弟》这部电影就出现了,它宛如一部独特的电影史书,借由穿越的剧情,让新生文艺片导演去到以前中国香港电影的拍摄现场,用新生代导演的眼睛深入地展现了中国香港电影的发展脉络,同时也对王晶与王家卫这两位风格迥异的导演的艺术风格进行了微妙的探讨与呈现。

影片伊始,导演王晶卫(指王家卫)在颁奖礼这一高光场合,以一种极为轻蔑的口吻将六十年代的粤语片贬低为 “垃圾”。然而,命运的齿轮迅速转动,话音刚落,一道神秘而强大的强光瞬间将他卷入了 1967 年的香港华达片场。此时,电影之神楚原那威严如洪钟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拍出卖座片,是你唯一的归途。” 这一开场,不仅充满了戏剧性,更像是命运对王晶卫傲慢态度的一次有力反击,也为影片后续深入探讨香港电影不同时期的特质埋下了伏笔。

来到六十年代的粤语片场,王晶卫被迫与尚未成名的谢源(指谢贤)、李奇(指吕奇)这两位日后的影坛人物结为 “难兄难弟”。在这个全新的环境中,王晶卫所秉持的现代电影理念与当时的电影制作环境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而影片中最为讽刺的情节,当属王晶卫精心筹备、拍摄的《东蛇西鹿》(明显恶搞王家卫的《东邪西毒》)的上映。这部在他看来极具艺术价值的作品,在六十年代的观众眼中却如同天书。影片上映时,观众们纷纷哄笑着离场,场面十分尴尬。面对此景,楚原说道:“粤语片并不差,以后不要带有色眼镜看人了。”

这也让王晶卫开始反思自己对电影的认知,逐渐意识到电影不仅仅是个人情感的抒发,还需要与观众产生共鸣。就像影片结尾抓捕混混的警察其实就是年轻时客串电影的王家卫,他其实不管如何还是成长于中国香港电影文化中。但当然,电影艺术也是需要探索发展的,所以哪怕王晶经常被吐槽太商业,但是他还是会悄悄投资《天水围的日与夜》这样的文艺片,也会在影片里借幼年的自己之口“表白”王家卫,哪怕没有任何一个人欣赏你,我都会欣赏你的。(肥仔柔情,哈哈哈哈)

“王晶卫” 这一角色名字,本身就是对香港电影美学领域中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精妙隐喻。

商业片的高产与高票房,被部分评论者视为 “低俗” 的证据,却恰恰印证了王晶对香港市民文化的精准把握。他的 “拿来主义”“含沙射影” 等商业策略,将粤语俚语、娱乐圈秘闻转化为银幕笑料,让观众在捧腹间确认本土文化的存在感。王晶电影 “以反文化的方式参与了香港本土文化的建构”,那些被诟病的 “屎尿屁” 笑料,实则是草根阶层对生活压力的戏谑式释放。

而王家卫的墨镜背后,藏着香港文化的另一种面相。王家卫电影中的时间碎片化与空间疏离感,正是香港文化境遇的镜像 —— 在传统与现代的撕扯中,每个人都是 “无脚鸟”,没有安全感,漂浮空中。他的慢工出细活与王晶的 “七日鲜” 看似对立,实则共同勾勒出香港电影的生态:一个用票房滋养工业根基,一个以艺术叩问文化灵魂。

当《精装难兄难弟》里的王晶卫最终理解 “尿壶当圣杯” 的深意,当王星的 “烂片” 与王晶卫的 “艺术” 在胶片里和解,香港电影的生命力,正在于这种矛盾的共生。王晶的算盘与王家卫的墨镜,不过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 一面刻着 “活下去” 的世俗智慧,一面写着 “记得住” 的精神坚守。正如楚原的台词暗藏的玄机,电影没有高低,能让观众在黑暗中找到自己的,便是好片。这或许就是香江胶片最动人的余温:在商业与艺术的拉扯中,永远保留着一方光影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