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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那天合家团圆,我却牵起了街角那个人贩子的手:你可以做我的新妈妈吗?

中秋节这天,八岁的我被爸爸妈妈逼着在街上卖高价月饼。一对陌生夫妻突然出现,他们笑着要带我去找爸爸妈妈。我心里清楚,他们很

中秋节这天,八岁的我被爸爸妈妈逼着在街上卖高价月饼。

一对陌生夫妻突然出现,他们笑着要带我去找爸爸妈妈。

我心里清楚,他们很可能就是人贩子。

如果我走了,也许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可我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我只想找一个没人知道我是脏种的地方努力活下去。

1

今年中秋节,爸爸妈妈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

把五十块钱成本的月饼,卖到五千块钱。

如果我没做到,他们就罚我在禁闭室待一个月。

赌我会不会饿死。

我不吵不闹,更不敢反驳。

我是强奸犯的孩子,是个脏种。

不配和他们一起过中秋。

不配和他们一起生活。

更不配得到他们的爱。

从小我就习惯了“脏种”这个称呼。

从骨子里我就默认自己是个脏种。

每次他们这么叫我,我都会下意识回应。

我和这对陌生夫妻走,只是想给不幸福的自己重新找个家。

找一个大家不知道我是脏种的地方生活。

这对陌生夫妻把我拉上一辆面包车,开进了大山里。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也是我第一次坐车。

上山途中颠簸的感觉真有趣。

爸爸妈妈带弟弟玩的碰碰车,会不会就是这种感觉?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处小砖房。

那对夫妻把我粗鲁地拽下车,对着砖房里走出来的女人说道。

“新货,盯好久了,这小男孩特懂事,你绝对赚了。”

那女人眉宇微蹙,上下打量着我。

这眼神比爸爸妈妈温柔许多。

“这孩子有四岁吗?”

我张开小嘴主动自我介绍起来。

“我八岁了。”

“八岁能有这么矮?这货不会侏儒基因吧?我不要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回屋,没有施舍给我一个眼神。

原来人贩子拐来的孩子,也会被退货吗?

我正失望,那对夫妻不耐烦地叫住她。

“不要也得要,你男人定金都交了,哪有说不要就不要的道理?”

“大不了给你便宜点五千块钱。”

那女人又转过身来,神情犹犹豫豫。

我见状小声嘟囔。

“我可以干很多活儿,可不可以收下我?”

“妈妈。”

因为我是脏种,所以从前的爸爸妈妈不喜欢我这样叫他们。

一直以来,我连叫爸爸妈妈的自由权都没有。

每次都要小心翼翼。

而刚才这一声“妈妈”,那女人竟然没有生气。

她眉宇舒展开来,似乎动容了。

她一边付尾款,一边对着那对夫妻说。

“算了,回头再帮我留意一下正常健康的男孩,我可以加钱。”

那对夫妻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像丢垃圾一样把我扔在了这里。

我站在原地,瞪着圆圆的眼睛,在新家四处张望。

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吗?

我仰视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女人,内心有点窃喜。

真好,我有新妈妈了。

一个愿意让我叫她妈妈的妈妈。

我一双小手藏在身后,紧张地扣来扣去,等待新妈妈的差遣。

她脸上带着一丝嫌弃和一抹疲惫。

“到了这儿,你就得忘记过去一切,能听明白吗?”

“你要忘记你的名字,你的原生家庭,别说提,你想都不能想。”

换做别的孩子,他们会很害怕。

可我不会,我巴不得这样。

我真诚地勾起嘴角。

“妈妈,那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吧。”

2

她很随意扔下两个字。

“狗蛋儿。”

“好!”

狗蛋儿好,比脏种好听。

眼看着夕阳快要落下,我主动来到厨房想准备晚饭。

看着面前的一口大黑锅,我愣住了。

在家的时候,我煮饭炒菜用的是小锅。

每次口味不管咸或淡,都会挨爸爸的鞭子抽打。

可这个大黑锅,我根本不会用。

如果乱用,做的难吃,新妈妈也会打我的吧?

短暂的思考时间,新妈妈就从屋外走了进来。

我下意识蹲下身来,捂住耳朵,准备被打。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

她只是路过我,去拿了个铁盆和木板凳,坐在一旁准备择野菜。

她扫了我一眼,咂了咂嘴。

“来厨房干什么?碍事精,别耽误我做饭,等着吃得了。”

我懵懵的。

新妈妈不需要我做饭吗?

我小心翼翼站起身,眼神盯着她择野菜的身影缓步退了出去。

一不小心踩到门槛,狠狠摔了一跟头。

我痛得捂住脑袋,眼泪都飙了出来。

膝盖和手肘都擦出血,头也磕出了红痕,我却不敢哭。

从前爸爸妈妈看到弟弟哭,就认为是我的错。

会对我一顿打骂。

可我哭的时候,挨打的却不是弟弟,还是我。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哭了,把委屈都吞进肚子里。

新妈妈见我摔得这样重,狠狠吼了我一声。

“走路用什么后脑勺?你是想摔死了之吗?”

她三步并两步走到我面前,揪着我小小又软软的耳朵。

“我花那么多钱买你,你死了我怎么跟我男人交代?!”

我痛得想哭,狠狠咬着下嘴唇,强迫自己忍住。

紧接着,一个大耳光就抽在我脸上,把我打进了柴火堆。

柴火的刺头扎进了我出血的伤口,我痛得咬紧后槽牙。

回过头,便看见新妈妈气得脸通红,指着我继续骂。

“赔钱货,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我定金就不要了!”

以往我在爸爸妈妈面前手受伤时,他们只是说一句。

“活该,摔死你算了,省得还要给你个脏种留口饭吃。”

我不明白我只是摔了一跤,新妈妈为什么这么生气。

虽然身上痛痛的,但是心里却莫名暖暖的。

我实在痛得站不起身,伸出小手,卑微求道。

“妈妈,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

“你可以先扶我起来吗?我……我真的起不来。”

她撸了撸袖子,猛足了劲儿,一把从柴火堆把我抱起来。

随后把我放在地上,试图让我站起来。

可我双腿发软,根本使不上力,很快就瘫了下去。

她更气了,直接在我伤口上踢了一脚。

“你是废物吗?!还是故意的?”

“我告诉你,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玩儿!”

她指了指门外的野草。

“真站不起来就自己爬过去摘点马齿苋,咬碎了涂在伤口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遍地的野草,不认识哪个是马齿苋。

“妈妈,我不认识……”

她把刚拿在手里的铁盆重重摔在地上,再次朝我吼道。

“城里来的就是矫情,马齿苋怎么还不认识?!”

“在城里享福享惯了吧?!”

说到这,她神色顿了顿,心里好像在想些什么。

很快,她看我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

下一秒,她去帮我摘了马齿苋。

回来嚼碎了,涂在我的伤口上。

微风吹进来一阵酒气。

门外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死婆娘,赶紧给我看看到货那小子。”

新妈妈听到这声音,吓得身体一颤。

她连忙站起身,眼神从那男人身上引向我。

语气像我刚才一样卑微。

“当家的,那小子在这呢,挺乖的。”

她有些紧张地向我介绍。

“这是我男人,你爸爸。”

男人进了厨房后,先是凑上来仔细看了看我。

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长得其实还不错,长大点能更清秀。”

他站起身用鼻子嗅了嗅,四处观望了一下。

看到地上散落的菜叶和铁盆,他怒气冲天。

一脚踹在新妈妈肚子上。

“妈的,死婆娘,老子说过,我打完牌、喝完酒回来必须吃上饭。”

“饭呢?菜呢?你他妈做哪去了?!”

说完,他揪起新妈妈的衣领。

顺势骑在胯下,朝着她脸上左右开弓。

一道道红掌印看得我冒冷汗。

“今天老子就好好收拾收拾你!叫你长长记性!”

我吓得屏住呼吸,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生怕下一个巴掌会落在我身上。

男人突然猛地转身,视线对上了我。

看着他那双凶神恶煞的眼,我再也绷不住了。

哭得凶猛,心想着就算他要打死我,我也认了。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挖出来。”

我越哭越凶,他火气也越来越大。

“吵死了,哭哭哭,老子打晕你,你就闭嘴了。”

说完,就一个健步冲过来,想打我。

我双手挡在脸上,身体僵硬无比。

从前在家的时候,爸爸也是这样打我的。

我安慰自己不要怕,不要慌张,应该打不死人的。

下一秒,新妈妈冲了上来,她紧紧抱住了我。